番外 簡易•;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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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陽光真刺眼。我疲憊地睜開眼,首先入眼的是一張英俊的臉,帶著滿足的淡笑,可我的心情卻跌到了穀底。
輕輕一動,身下就傳來一陣刺痛。
昨晚果然太過放肆了。
多呆一秒,多看他一眼都讓我惡心!
我顧不得身上的疼,急忙爬起來,撈起地上的衣服就往身上套。突然一隻手抓住了我的手腕,銳利的目光直擊向我。
是,真銳利,銳利得幾乎讓我忘記了他也曾溫柔過。可惜,楚言,我再也不會被你迷惑,而你也不屑對我溫柔了。
“放手!”
他不為所動。
“OK,如果你還不滿足,我不介意跟你再來幾次的,隻是請你記得付錢。”
我很滿意地看到他的嘴臉逐漸扭曲,憤怒卻又不得不隱忍。嘴角淡淡的笑意充滿了諷刺。
“我看楚先生還是自重一點吧。楚太太今天就會回來了,我想您也不想讓她知道吧。”
他遲疑著鬆開了手,我輕笑著穿好衣服,然後離開了這間讓我惡心得想吐的房子。
沒錯,楚言在三年前結婚了,聽說她的妻子是個美女,他們是大學同學,兩人交往四年,在眾人的羨慕中步入了婚姻的殿堂,郎才女貌,天生一對。而在我看來,這何其可笑,他脫了桎梏,可我一直被圈禁著。
那個曾是我媽的女人,沒過幾年,又跟楚言的父親離婚了。這真是出鬧劇,楚言當年的報複有何意義,我又何其無辜!
沒想到,十幾年後居然還會遇到他。楚言大學畢業後正式開始接手他父親的工作。近兩年著重發展與國內的合作和投資。正巧他參與了我們公司新的投資項目,於是在老板的辦公室裏我們可笑地相逢了,早沒有了昔日感情的我們,完全像陌生人一樣公式化握手。
可是,我怎麼就爬上了他的床呢?嗬,是太寂寞了吧,也對,怎麼能不寂寞,我的腦海突然出現了小辰的臉,原本的空寂更甚,忍不住又是自嘲。
和楚言保持這種性夥伴關係有多久了,我沒有刻意去計算,不管多長,日子還不就這樣。
當楚言提出,要求我搬出小辰家時,我沒有猶豫答應了,那套房子本來就是小辰的,我隻不過是個房客而已。何況,淩語楓的闖入已經打破了我們之間原本就脆弱的和諧。
楚言買了一幢別墅送我,我冷笑,這算什麼?賣身錢嗎?還是他喜歡金屋藏嬌的遊戲?
我正式成為了楚言的地下情人,可我不喜歡“情人”這個詞,所以我一遍遍不斷地顧作無意說:“原來我有當MB的潛力啊!”每次他都氣得不輕,而我樂開了懷。
這樣縱情的生活幾乎讓我沒有了自我,滿腦子醉生夢死,楚言非常反對我每天在G吧晃蕩,碰各種主動送上門的貨色。他越反對,我越樂此不疲。然而那天,我不斷灌酒,一心想大醉一場。當一個小混混主動來向我示好時,我潑了他一杯酒,成功激怒了他。他二話不說將我拖到後巷揍了頓,揍完後,我以為他會幹我,可他沒有,負氣而去。
嗬,你比楚言君子!
今天的我是怎麼了,為什麼如此反常,隻因為他已經有三天沒來了嗎?人家有嬌妻在身側,哪還會記得你,簡易,你真他媽賤得可以!
吹了一夜冷風回去,楚言看到我的衰樣,一句話也沒說,拖著我去醫院。不想在醫院大門碰到了小辰,還有摟著他的淩語楓。
看得出,他們在一起了,我早料到了。隻是沒想到,小辰他……
一回到別墅,楚言就開始向我發難,興師問罪。
“剛在咖啡廳裏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嗬,什麼意思?就你聽到的意思羅,怎麼,你在意?”
他一把揪住我的領口,“你少給我裝蒜,萬一我不高興,隨時會獸性大發扒光了你,做到你求我!”
果然,他已經不再是那個會輕易知道我想的他,也不再是會溫柔包容我的楚言了。簡易,你不用再做夢了,就算臉一樣,心也早不一樣了……
你心裏的他……死了!
“隨時恭候畜生操我!”
我的一句話如驚雷,炸開了他的理智。他不顧我身上的傷,瘋狂地撕扯我的衣服,將我翻轉身,狠戾地一插到底。沒有親吻,沒有撫摸,沒有感情,一場滑稽的強暴!
是誰在哭泣?為什麼要哭泣?是我嗎?
沒想到,十幾年沒流過眼淚的我,在那一刻,哭了……滾燙得似乎要燙傷我的臉,我默默流著淚,而他並沒有發現。
心死了,是什麼樣的感覺?
之後,他並不再每天都來,隔三差五來一次,但每次來都會帶個男孩來,每個男孩都很精致漂亮,從他們的技術看,不難猜出他們是專業的MB。每次他們在客廳做,楚言都會要求身下的人盡情大聲呻吟,惟恐我聽不到。
你這麼做又是何必,有什麼意義呢?你對我來說,已經是陌生人,你做得再多也是徒勞。
我在客廳看書,他又帶了個男孩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們都心知肚明。我主動起身,主動離開給他們提供方便。
“你給我站住!”他喝住我,“站在那看著我們做!”
我轉身,淡定,靜靜看著他們翻雲覆雨。
男孩使出渾身解數取悅那個情動的男人,為了錢,也或許是為了其他什麼。楚言在著關鍵時刻,居然還能騰出心思注意我的神情。
我是否應該表現得悲傷一點,痛苦一點,那麼暴風雨就不會來得如此猛烈。
我的漠不關心,終於激怒了他。他一把推開男孩,衝過揪住我,“取悅我!”如帝王般高高在上,命令的口吻。
“憑什麼?!”
“如果你想知道你妹妹的下落,就乖乖聽話伺候我。”
妹妹……簡婷?
已經多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從她離開已經多久了?當年,她自甘墮落遠走他方,從此便再沒見過。不管她曾做錯過什麼,她始終是我的親妹妹,我在這世上唯一可親近的人。可惜,我找不到她。
“取悅我,直到我滿意,我就告訴你她在哪。”他邪笑看著我。
我終究隻是個人,普通人。
於是,我跪下,張嘴含住他的巨大,賣力地舔弄著,頻頻做著深喉。這樣可恥嗎?我並不覺得,我隻是單純想用自己去換親人。
自此之後,楚言就一直拿這個來要挾我,隻要他有了欲望,我就必須盡我所能取悅他,直到他滿意,沒有反抗的權利。
是真沒有權利反抗,還是自己不願?也許兩樣都有呢!我在心裏冷笑,表麵卻依然冷漠。
“啊——”我動情地在他的身下呻吟,高潮。
“簡易,你果然很賤,到了床上,什麼矜持,都他媽屁!”
是,簡易一直都很賤,你以前不就知道了嗎?何必到了現在還要來驗證這一點呢?
他逼我遞了辭職信,沒收了我的手機,將我關在了那個外觀華麗,實則空蕩的別墅裏,安靜地做個禁臠等他的寵幸。
看著鏡中自己日亦幹癟憔悴的臉,我無動於衷,這張臉沒了反而好。
楚言很喜歡情趣,每次來都會帶些“有趣”的東西,盡數用在我身上,弄得我好痛,好難受,我叫得越淒慘,呻吟得越大聲,他就會越興奮,做得越激烈。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瞞著他自己的妻子,如此順利地囚禁著我。
我告訴自己忍耐,絕對要忍耐,不然就沒法找到簡婷了!那份對他的信任,來得莫名其妙,但這份信任,我隻能給一年。
在那一年裏,我過得沒有自尊,更沒有自我。原本就瘦弱的身體,一年後早已不成樣子,什麼都被榨幹了,徒留了這殘破的身子。但我仍決定逃離,逃離這份超負荷的關係。
於是,在楚言又一次無道發泄重傷我後,我終於下定了決心。楚言如往常一樣,叫來了私人醫生丁醫生為我療傷,我暗示他自己逃開的決心。早先,他眼睜睜看著我受傷,於心不忍,曾提出幫我離開,我都拒絕了。而這一次,我鐵了心。
再一次見到丁醫生,是在病院的病床上,腹部纏著厚厚的繃帶,繃帶下有一道猙獰的傷口。
猶記得那晚,楚言醉醺醺地闖入房間,我“好心”地衝了杯茶給他,他不疑有他,全數喝下,然後是千篇一律的做愛,還沒做到一半,藥效便發作了,他疲軟地倒在了我身上。
我笑了,笑得大聲刺耳,笑得瘋癲。我從櫃子裏拿出一把刀,塞進他手裏,他驚恐地瞪著我。
“言,其實我很愛你,所以再見,是你一刀刀毀了我們的感情的。”我深情地望著他,抓著他握著刀的手狠狠在自己右臉劃了一刀,溫熱的鮮血立刻流下,猶如血淚。
因為我自殘的舉動,他目瞪口呆,想說什麼終究沒有力氣哼出半句。刺目的鮮血一滴滴,滴在他臉上,很美……
“再見!”我沒有給他任何時間反應,牽著他的手一刀桶進了自己的腹部。我對著驚慌的他木然一笑,淚瞬間滑落,然後無力地倒在了他身上。
疼……真的很疼,言,我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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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複出院後,我便來到了這座陌生的城市,隻因為簡婷在這。
她在這座城市有名的精神病院裏,對,她瘋了,忘了這個世界,忘了自己。
丁醫生在我醒了後告訴我,在桶了那一刀後,我差點失血過多而死。我隻是笑笑,沒有任何後怕。楚言不會讓我死的,而我下的藥剛好計算好了時間。
“楚言他說,他放手了,並讓我告訴你,你妹妹的下落……”
聽說,簡婷在離開X市後便來到了這座城市,做了陪酒小姐,後來又被人搞大了肚子。發現的時候,孩子已經成形,不能墮胎,誰是孩子的父親又不明,隻好生下來自己養。在孩子兩歲的時候,突發疾病,搶救無效死亡。至此,簡婷就瘋了,被送到了醫院。
看到簡婷那癡呆的樣子,我沒有悲傷,這對她來說是種解脫。我們的青春年少,熱血追逐的年紀早已過去,留下的隻有歲月的痕跡。
我輕撫右臉上結疤,永遠無法褪去的傷痕。
我把簡婷接了出來,在鄉下安家,每天過著清淡的生活。
“婷婷,今天隔壁的三嬸給了我們好幾棵新鮮的青菜……”盡管知道眼前的人不會應一聲,我仍然每天不厭其煩地告訴她這些小事。
我歎了口氣,無意中瞥見了窗台上的彼岸花,會心地笑了。
那是住院時,我向楚言最後要的補償,他送了我兩盆。出院那天,我把其中的一盆送給了同在一家醫院照顧淩語楓的小辰。
人生來去匆匆幾十年,我慶幸自己的愛曾紅如彼岸。
“婷婷,看著別人幸福是種煎熬,卻也是種快樂,你說,我們會不會學會看透?”
簡婷依然毫無表情,癡呆,而我很平靜。
流浪果然還是遙遠了點啊,明天,帶婷婷去鎮上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