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彤霞久絕飛瓊字,人在誰邊  【拾肆】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2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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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朝天啟皇城,庸秦宮。
    此時正值天朝龍朔四年,當朝天子,淩瞾,今年方滿二十。他在年僅十一歲之前便被原本攝政王當作傀儡,挾天子已令諸侯。年幼的皇帝不甘作為傀儡,毀掉祖先辛苦打下的半壁江山,皆同朝中反抗攝政王的大臣,外戚,在忍辱負重五年後終於將攝政王徹底打垮。之後年僅十六歲的弱冠帝王便改紀元為龍朔元年,借於同年借整頓朝風之際,肅清朝堂攝政王餘黨。龍朔一年二月,定已故攝政王二十四項罪責。至元帝下詔,將其撤出宗廟,收沒全部家產,其子年滿十六發配邊疆,不滿十六歲貶為庶人。如此,朝野之外無人在敢小瞧這位年幼的帝王,而至元帝也慢慢收回了兵權,成為一個真真正正的皇帝。
    而民間時有傳言,至元帝之所以這麼痛恨攝政王,除了攝政王傀儡了他那麼多年,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至元帝的母妃在當時為了保住幼小的孩子,忍辱負重的委身於攝政王,使年幼的孩子對攝政王如此痛恨入骨。
    “皇上……”至元帝身邊最得力的小太監小華子琺生生的喚了一聲。
    端坐在龍椅在上的皇帝毫無反應,依舊手持奏折,凝神細看。
    “皇上……該翻牌子了。”
    淩瞾終於有些反應了,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說:“朕不是吩咐過嗎?如今鷹隼郡那些牧民不老實呆著,時常有些動靜侵擾邊境人民,如今派出去的將領卻被打敗了……你讓朕如何安寢?!”說著說著像是怒氣被挑了起來,越吼越大聲:“簡直太放肆了!朕讓林環出去攏絡呼韓部落,再建立傀儡,然後慢慢將草原上那些蠻子一個個收複……林環是怎樣回報朕的?啊!?拿著朝廷的俸祿,還私自與那鐵木做了交易,妄自尊大,戰還沒打就派人先送了捷報。如今……再此送給朕一個失敗!好個林環……好個林環!還有,後宮那些女人們天天隻會在那勾心鬥角,怎的不替朕想想!”
    小華子嚇的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他偷偷的瞄了一眼被林瞾打翻在地方的兩份戰報……然後想起皇後娘娘的交代:“若是今日沒把皇上給勸到本宮這來,你的小命也別想要了!”他不禁哆嗦一下。然後起身猛磕頭:“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太祖規定,每月初一,十五,皇上是一定要臨幸鳳鸞宮的啊!皇上已經有二,三個月沒有去了……也沒翻過任何一個娘娘的牌子,奴才恐慌……”
    “放肆!如今連你都要爬到朕頭上來了麼?嗯?”
    “皇上……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小華子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淩瞾怒氣衝衝的一把打翻了茶杯,正待發火,隻聽見外頭一個太監尖聲通報:“太後駕到!”
    淩瞾這才收回了怒氣,迎到門口接太後。
    “母後,夜涼風大,母後怎麼還不休息,而來兒臣這?”
    這位太後是先帝的表姐,年齡本身比先帝大五歲,按年齡該有五十來歲。也許是保養的好,也許是天生的麗質,歲月並沒有在她刻上痕跡,仍然像是四十歲的中年美婦。在那場奪回皇位的戰役中,這位在當時還是皇後的太後起到了關鍵的作用。是她,使得攝政王沉迷女色;是她,使得攝政王相信她們母子甘願作為傀儡;是她,忍辱負重,偷偷聯係朝中大臣支持淩瞾……所以,淩瞾這個帝王對她還是敬畏三分。
    “皇帝……”太後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華子,轉身對淩瞾說道:“現在也是冬天了,夜裏露重,老是跪著會損害膝蓋的。你讓小華子先起吧。”
    淩瞾虛手一抬,小華子連忙謝恩起身。
    太後這才輕咳一聲,淩瞾連忙上前攙扶她,“瞾兒,你今年多大歲數了?”像是在話家常一樣,太後由淩瞾攙扶著,也不再尊稱淩瞾為皇帝,而是直呼他的小名,一步一步的走向內廂。
    “回母後的話,兒臣今年二十了。”
    “二十拉!”太後嘴巴裏玩味的說道:“不小的年紀了!先帝當年十六歲便娶哀家,十七歲便有了你大哥,十八歲便有了你大姐……到了二十歲孩子便有了二個。而你父皇,當時還不是皇子,妻子隻有我一個。”
    淩瞾不說話。
    “在你父皇登基後,為了皇家血脈,一連在後宮中冊封許多妃子,為的是什麼?就是為了傳承祖宗的血脈!就算我心裏有些吃味,有些不甘,又能如何?還不是乖乖地做我的皇後,看著你父皇他進出別的女人的宮裏。我一個女人尚且懂得以大局為重,皇帝為何不能明白這個道理?瞾兒,你是皇帝,你得為皇家著想,要使得後宮雨露均沾,綿延我淩氏天下!而你如今,莫要說選進宮的秀女了,就連你結發的妻子你都不願與她同房,大婚三年了,你進後宮的次數屈指可數。你如何傳宗接代?你如何麵對你的祖先?咳咳咳……”
    太後一激動,便咳嗽起來,唬的淩瞾連忙吩咐上茶。
    “母後莫要激動……兒臣聽了便是。”
    “咳咳,那就好。你若是聽了話,我這病也能好些許多!時候不早了,早些擺駕去鳳鸞宮吧!音兒在那裏等著你呢!”說罷,太後便擺了擺手,示意淩瞾自己現離開了。
    淩瞾沉默一會,這才歎一口氣,“走吧,鳳鸞宮。”
    站在一旁的小華子連忙上前跟著,一邊尖聲通報:“皇上起駕!”
    鷹隼郡科汗莫茲多大草原。珂什米亞部落。
    “啊啊!累死了,騎匹馬而已,怎麼全身會那麼痛?!啊,塔娜你輕點,我的脊椎要被你揉斷了!”阿七一會到部落裏,把自己往床上一扔,就開始大呼大叫自己的屁股沒知覺,自己的脊椎要斷了,塔娜一邊嗬斥她就算是草原上的女孩家也不可以如此低俗,一邊對她的腰痛下敵手。“愛讓你自己去,愛讓你們去玩!我不過就一個轉身,等從帳篷裏出來就聽說你和長生也一起當衝鋒隊了,你說說你們兩個也不會武功,長生就算了,至少還放過牧,身子骨還算強壯,你一個女娃子跟著去湊什麼熱鬧啊?我都擔心死了!別動,現在知道痛啊,剛才怎麼不知道呢?嗯?”說罷,再在手上倒上藥酒,狠狠的往阿七的腰上擦去。
    “哎,痛!”
    在外屋的長生安頓好了‘舉案齊眉’,就聽見阿七的慘叫,連忙掀起簾子進來看……
    “哎喲!”
    “呃……啊”
    “……”
    三個人以詭異的麵容相對。塔娜手持藥酒,嘴巴張的大大的。阿七因為趴著,頭扭的比較困難,隻能從嘴裏發出顫音。而長生,從他扭曲的麵容就可以看出他眼前的畫麵是多麼多麼的……曖昧。
    阿七趴在床上,身上的小襖已被褪去,隻留下純白的肚兜鬆鬆垮挎係在脖上,露出美白的後背,兩隻玉藕似的手臂枕在下巴,一張臉紅的好像熟透的西紅柿,透著水嫩。
    長生的臉也迅速紅了,“你還站著幹嗎!快出去!!”阿七抬起手臂,飛出一個枕頭。
    長生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低著頭跑了出去。
    塔娜輕咳一聲,繼續幫阿七上藥酒。
    “塔娜……”
    “阿七……”
    呃,再此出現詭異的場景,兩個人同時叫了對方。阿七嘿嘿一笑,表示塔娜先說。
    “咳,也就是關於你和長生的拉!”
    阿七的頭上立刻留下了悔恨的汗水……果然逃不掉麼?她簡直要無語問蒼天了,到底做了什麼孽啊!隻不過是跟蘇米婭和長生開個玩笑,居然被淳樸的北陸人當真,更變態的是他們居然有這樣奇異的習俗!為什麼現實沒有老師教過她?
    呃……腦袋裏又冒出了很多很奇怪的想法。阿七不禁甩了甩頭,當前還是現解決了眼前的問題比較好。
    “我說塔娜啊,其實哦……”話才開頭,就聽見簾子外似乎有些騷動,好像有人在大聲爭吵,可是又隻聽到一個人的聲音。塔娜與阿七對看一眼,覺得奇怪。阿七直起身子,穿好了衣服,同塔娜一起出去。
    “咦?尼占,長生,你們在幹什麼?”
    “塔娜阿姨,我方才想要進去找您和七姑娘,父親讓您去看看蘇米婭,讓七姑娘同長生去參加晚宴。可是長生見我要進去,二話不說就拿著馬鞭橫在我麵前一句話也不說,我讓他比劃出來為什麼他也不比,真是氣死我了!不知道他在搞什麼,裏麵有什麼寶貝不能讓別人進去,真是的!再說了,我隻是來找阿七姑娘,又不是沒見過,就算是長生你的未婚妻你也不能這樣啊!”
    阿七一下子明白了,因為方才自己在裏頭擦拭藥酒,衣衫不整,長生不好解釋,隻好攔著尼占不讓他進。
    傻長生!
    阿七笑著走到長生身邊,對他宛然一笑,長生一愣,隨及阿七轉頭對尼占說道:“方才我與塔娜在屋裏說些體己的話,長生怕是你突然進來我們會尷尬,所以才攔著你的。不要介意啊!”
    尼占曖昧的一笑,“體己話?嗬嗬,是要好好說說了。嗬嗬!沒過多久說不定就是一家人了嘛!”尼占的性格敦厚,雖然他知道自己妹妹的心思,也覺得由長生做自己的妹夫肯定很好,可是若是人家兩情相悅,那也隻能祝福人家了。
    “哎,你們三個怎麼不同的表情啊!”尼占回過頭來,看著麵前三人三種表情——長生羞紅了臉低著頭,滿臉藏不住的喜悅;塔娜高興的合不攏嘴;阿七一臉凝重加無奈……
    “呃,沒什麼沒什麼。你方才說找我們去晚宴啊,那快走吧,錯過了時辰就不好了!”
    說罷,阿七拉著長生和塔娜跟在尼占身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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