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楔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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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2005年,北京。
北京雖然已是秋天,但暑氣仍未退去。高遠的天空中,一輪碩大的太陽發出耀眼的光芒,悶熱的空氣裏飄著淡淡的酒香。
三年沒見麵的小北和陸曉楠正坐在海澱區肖家河的一個小飯館裏喝酒。
56度的二鍋頭,把陸曉楠喝得滿麵通紅,說話的時候舌頭都打卷了。
他們是高中同學,陸曉楠現在在石家莊某學校學醫,而他當初的夢想是當警察,現實與夢想之間差了何止千裏!
倆人談起在高中時的生活,都不禁感慨萬分。
再加上下周高中同學陳海就要結婚了,倆人更是鬱悶不已。
酒過三巡,陸曉楠說:“對了,我明天可能就回北城。”
“小海的婚禮不是在下周麼,你那麼早回去幹嘛?難不成是想家了吧!”小北不解地問。
“不是,我不回家。北城離老家也不太遠,正好抽時間回去看看。”陸曉楠說,“你這幾天要是有時間的話,一起去更好。”
“老家?”小北詫異道,“你的老家在哪兒啊?”
“你不知道啊!”陸曉楠打著飽嗝說,“我以前沒跟你說過,我的老家在離北城的一個叫七裏溝的村子裏。我們家大概是在五年前搬到北城的。現在算來,也已經有四五年沒回去了。”
“拷,不早說!那兒有什麼好玩的?”小北問。
“嗯……有山,那是一個三麵環山的小山村,山上有一些野生動物……哎,對了!”陸曉楠忽然神秘兮兮地說,“我前幾天往家裏打電話,聽說前段時間村子裏不知道出了什麼怪物,有好一個人被咬死了。”
“啊?有這種事?到底是什麼怪物啊?”小北一聽便來了興趣。
陸曉楠搖頭說:“不知道。我估計可能因為這幾年的退耕還林、植樹造林什麼的,山上的林子更多了,野生動物也多了,狼啊虎啊什麼的最有可能。”
“村裏就沒人見過?”
“我也不知道。”陸曉楠說,“那天我爸在電話裏跟我說的,具體他也不知道。”
“哎,對了,你回去住哪兒啊?”
“我爺爺那兒。”陸曉楠說。
“你爺爺現在還活著?”
“早死了。”陸曉楠說,“我上初三的時候就死了,我記得那時候快會考了,我連最後一麵都沒見著。”
“拷,那都好幾年了,想來那房子也殘破的不像樣了吧!”
“應該還行,那是磚房。”陸曉楠說,“以前聽我爺爺說,那房子是我太爺蓋的,那時候我太爺是地主,有錢,在村子裏是第一個蓋磚房的人。”
“牛啊!”小北說,“你們家祖上三代都是地主啊!”
“是啊,我太爺和我爺爺那會兒真是挺牛的,不過,到了我爸這一輩就不行了。”陸曉楠說,“在文化大革命那會兒,我爺爺差點兒被人整死。家也被人抄了,一下子,人民群眾都牛B了,有人見我爺爺是地主,都想從我爺爺那兒找點兒財寶,可是,他們卻連一塊錢都沒找見。”
“真有財寶啊?”
“不知道,反正我是沒見!”陸曉楠說,“不過,我估計真的有,你想啊,我太爺、我爺爺都是地主,肯定在什麼地方藏著呢!”
“哦,敢情你是想回去尋寶啊!”小北笑道,“太可惜了,最鬱悶的是我這幾天沒時間,要有時間我肯定跟你一塊兒回去。”
“也沒關係,我先回去探探底兒,等小海的婚禮結束了,我再帶你去。”陸曉楠笑著說。
“也好啊!”小北說,“哎,聽說娟子也去參加小海的婚禮。”
“是啊,再過幾年你就該叫人家嫂子了!哈哈!”陸曉楠開心地笑道。
“暈,她還沒我大呢!”
“可是我比你大就行了。”
“太吃虧了!”小北鬱悶地說。
“吃什麼虧啊,那麼漂亮的小姑娘能當你嫂子,應該高興才對啊!”陸曉楠笑著說,“對了,你現在不是寫恐怖小說嗎?怎麼樣了?”
小北說:“是啊,現在卡住了,正在努力找靈感。”
“哪方麵的?不會是弄幾個鬼來嚇人吧!我可不怕啊!”
“反正什麼也嚇不住你!”小北說,“哎,你在學校解剖過死人吧?”
“嗯,有啊!”陸曉楠點頭說。
“你害怕不?講講,有什麼怪事沒有?”小北滿臉好奇地問。
“其實也沒什麼,第一次見泡在福爾馬林裏的屍體時,不是害怕而是惡心。”陸曉楠說,“第一次動刀子,看著解剖刀劃過屍體的時候,我一直在想:他疼不疼啊?!嗬嗬。”
“在你們學校裏有沒有一些什麼傳說?”
“有!”陸曉楠肯定地說,“而且還很多呢!先給你講一個我親身經曆的。”
“嗯,好!”小北拿著酒杯做出一副全心聆聽的樣子。
“我們的宿舍樓在學校的最後麵,解剖樓在前麵。我們每天晚上從教室回宿舍的時候正好路過解剖樓。有一晚上大概是11點多鍾,我和一個哥們從外麵回來,當時正巧那兒的路燈壞了,黑乎乎的,我們幾乎是摸黑走的。路過解剖樓的時候,突然感覺陰森森的,那哥們說這兒到了晚上就有人在哭,他的話剛說完,我就感覺到一陣脊背發涼。正要罵他,忽然看見黑乎乎的解剖樓上有亮光,但我敢肯定,那絕對不是燈光,而是像一根蠟燭一樣在閃動。當時那哥們真有些害怕了,撇下我撒丫子就跑。雖然我的膽子比較大,但在那種環境下也真的有些害怕。”
“那後來呢?”
“後來跑進樓道,看樓的大爺正在屋裏看電視,他看見我們回來,就出來說了一句話,搞得我們莫明其妙。”
“他說什麼了?”
“他說,你們看見了沒有,解剖樓裏有人在過生日!”陸曉楠說,“那老頭說完就一臉奸笑,那時候,我倒感覺他不像個人!”
“後來呢?”
“我們走在樓道的時候,總覺得後麵有人跟著,我回頭看了很多次,搞得我的脖子疼了一晚上。”
“那燭光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陸曉楠搖頭說,“其實,那也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過,很多人都曾看見過,他們都說不清。”
“嗯,感覺挺好玩的。”
“還很多次,我們聽見解剖樓有人哭,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要麼在夜裏的時候,解剖樓那邊好像有人在聚會,很熱鬧的聲音。其實,像這樣的事還有很多,晚上我給你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