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衣物。滿室香水味道。
    這就是她打開房門後，最初的感知。
    嗬，七公分的鞋跟、十九碼的低腰褲、低胸蕾絲吊帶……從浴室一直排到臥室。
    她的腳踩到了什麼？
    低下頭去，原來是“燈泡”！三十六D的……
    飛起一腳，踢出老遠。
    抬腕看表，北京時間淩晨5點35分。
    她不客氣地推開門，發出一聲巨響。
    男人驚醒坐起，女人尖叫連連。
    她冷笑一聲，很老練地拉開薄被，一把甩到牆角，對麵前這兩具特別行為藝術的人體模特視而不見。
    接下來，又去拉扯床單。
    女人的一雙手不知道該遮擋哪裏，狼狽地滾下床，尋找著昨天激情時刻胡亂丟的衣物。
    男人氣定神閑，不急不火。
    他從容撿起地上的褲子，拿出錢夾，從中抽出幾張粉紅色的紙幣塞給那個還一頭霧水的女人。
    一拿到錢，那女人隨即嫵媚一笑，瀟灑離開。
    你看，解決的，就是這麼迅速！
    “提前回來，怎麼不打電話告訴我”
    似問非問，男人打開衣櫥找出一條新的短褲邊說邊穿。
    她一言不發，隻是用腳把扯下的被子、床單、枕套踢成一個團，一直踹到廁所去。再回來時，手中多了一瓶空氣清新劑。一陣狂噴，直按到手軟。然後將它扔出臥室。
    一條完美的弧線，落點是垃圾桶。
    男人始終安靜地看她做完這些，嘴角還掛著笑。
    看到他的笑容，她惡狠狠地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肮髒！
    男人笑出聲來，反而走到她的麵前，一根手指在她麵前左右搖晃：
    “NoNoNo，這樣的關係才最純潔，她要錢。我要性，如此而已！”
    “啪－－－“很響亮的聲音。
    “葉羽凡，你TMD混蛋！”
    又一巴掌揮過去，這一次卻被抓個正著。
    正個人被用力一頂，她被他壓倒在床上。
    “滾開！碰過別的女人的髒手，別來碰我！”
    她在他身下奮力推攘，卻隻是徒勞。
    葉羽凡笑了，一把撈起她扛向浴室。
    他手腳並用，無奈力不從心。
    “我習慣完事洗澡，這你是知道的，不然，我們可以再洗一遍……”
    “你個……唔……”王八蛋三個字被他的吻封住。
    浴室的門被他反腳一勾，自動閡上。
    起先還有一些劈啪聲響，片刻後就隻剩下急促而沉重的喘息聲……
    葉羽凡此刻精神奕奕，穿好衣服，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和車鑰匙，對著累癱在床上的人說道：
    “我去上班，你在家好好休息，今天我會早點下班回來陪你。”
    “恩”
    聲細如蚊。
    葉羽凡探下身來給她一個淺吻，滿意地離去。走出臥室時吐出三個字：
    “乖孩子！”
    眼淚終於洶湧而出，她無比痛恨這三個字，但更恨的，是如此軟弱的自己！她不是一個討糖吃的小孩子。她是一個女人，一個渴望被愛的女人……
    --------------------------------------------------------------
    他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富家大少，而她隻是個普通的小老百姓。
    她被他的不羈吸引，偷偷地愛了他四年。
    終於，他注意到她的存在。
    終於，他對她說了喜歡。
    就因那勾人心魂的溫柔，她猶如飛蛾撲火。
    “你要不要做我的女人，恩？”
    沒有絲毫猶豫，回答無比堅定。
    沒有承諾，沒有名分，他們就這樣生活在了一起，三年！
    她是一名空姐，每個月雖然隻需要工作六十多小時，但是上班時間不固定，而且她又好脾氣的常常替同事值班，有時候會連續幾天不在這個所謂的“家”裏。
    像今天這樣的事，她已經見到麻木。
    他總是無所謂地聳聳肩：
    “秋雁，你知道的，我怕寂寞”
    寂寞……這是一個，多好的理由……
    愛上一個怕寂寞的人，竟會讓人如此痛苦！可悲的是，她卻狠不下心腸將這痛苦擺脫……
    昏昏沉沉睡到了下午一點多鍾。
    肚子空空，正向她發出抗議。煎個蛋，喝了杯牛奶，接著就出門了。她需要在他回來前，準備好飯菜，所以再不去采購就來不及了。
    愛一個人愛的這麼沒有尊嚴……她也知道，自己是無可救藥了。
    其實，在飛機上有很多男人對她大獻殷勤，老實說，好的還真不少，但是她從未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甚至連個電話都不曾留過。因為她的心，隻容的下葉羽凡一個……
    她曾在第一次見到他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時候，傷心欲絕地離開了。但是，當他滿眼深情地說“秋雁，我愛的，隻有你一個。別人不過是交易……”
    她就那麼輕易地原諒了。
    結果就是，他一次又一次的逢場作戲，她一次又一次的痛苦傷心，直到心痛到麻木。
    “天色開始朦朧
    呼吸慢慢沉重
    曾經深情的承諾
    像吹過的風……”
    如果連承諾都不可信，倒不如就這樣吧……
    當葉羽凡回來的時候，她已經做好了滿滿一桌飯菜。
    脫掉外套隨意搭在沙發上，他走到桌旁像孩子似的嗅了嗅，笑著說：“真香！”
    “洗了手就開飯吧，我去端湯”
    “好”
    葉羽凡吃的津津有味，而冷秋雁卻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
    他說，他喜歡吃她做的飯菜；他說，那讓他覺得有家的味道。
    她出神地想著，是不是就因為這樣，所以他才會讓如此平凡的她留在他身邊這麼久……是不是可以，為著這個理由，他會讓她一輩子做飯給他吃……
    “在想什麼？”
    “沒……沒什麼……”
    她低頭忙扒飯，垂下眼不想泄露太多的情緒。
    “多吃點肉，看你，才上班幾天，怎麼又瘦了……”
    葉羽凡一臉溫柔，體貼的為她夾排骨。
    看了看碗裏的排骨，還有麵前這雙寫滿關懷的眼睛，她鼻子一酸，差點落下淚來。
    “看你，像個孩子……”
    葉羽凡輕輕歎氣，伸手揉揉她的頭。
    “快吃吧，都要涼了”
    “恩”
    他就是這樣，有時候讓人覺得她在他心中可有可無，有時候又讓她恍惚地覺得，她對他來說，是特別的。就像現在，他的一個動作一個眼神，都讓她錯誤的以為，自己是被他無限寵溺的愛人。
    菜幾乎被他吃個精光，她笑的滿足。
    他在客廳翻看雜誌，她在廚房收拾殘局。
    聽著廚房傳來的叮叮當當的聲音，葉羽凡抬起了頭。他看著她忙碌的身影，突然有一種，安心的感覺。
    他放下手中的雜誌，悄無聲息地來到她身後。
    一雙手從背後抱住她的細腰，冷秋雁身子一僵，盤子上的泡沫還沒有衝洗幹淨，拿著它的手就那樣停住不動。
    葉羽凡把下巴輕輕抵在她左肩上，微微閉上雙眼。這感覺，真好……
    -----------------------------------------------------
    太陽月亮準時準點的交替工作著，幸福的相聚總是顯得那麼短暫。她又該上班了。不知道又得多久，希望這次沒人和她串班吧……
    行李在門口擺放好，它的主人正依依不舍地抱著葉羽凡。
    “真的不要我送？。”
    “恩，我自己可以。”
    “那好吧，路上注意安全。記得回來之前給我打電話，我去機場接你”
    “恩……”離開溫暖的懷抱，她握住行李拉杆。
    其實，還有些話想和他說呢。隻是…
    猶豫了幾秒鍾，她終於還是什麼都沒說。打開門，走向電梯。
    他陪她站在那安靜的等著，誰都不說話。
    “叮----”電梯門打開，她走了進去。
    麵對麵，她看著他溫柔如水的笑，他看著她帶一絲不願的微翹嘴角。
    電梯門緩緩的關合。
    唉……真是膽小鬼！冷秋雁你是白癡！告訴他不許找別的女人，不許他做那些她不喜歡的事情，真就那麼難嗎？
    她垂下頭暗暗數落自己。
    突然，一隻手在最後關頭阻擋了門的關閉，接著自動開啟。
    她看到他笑眼彎彎地看著自己。
    “小氣鬼，你知道的，我怕寂寞。”
    “哦~~~”她狂跳的心Down到穀底。他是想告訴她，因為怕寂寞，所以還是會那樣……
    一根細長的微曲的手指，輕輕刮過她的鼻子。
    “所以，如果舍不得我孤零零的一個人守在家裏，就不許那麼好說話的和那些女人換班，聽到沒有，恩？”
    “一個人……”她正在努力消化著他的話。他的意思是不是……
    看她一臉的迷茫，他不禁歎氣。
    “笨！反正你要快點回來！不然驚喜就沒有嘍！”
    驚喜？她的眼睛冒光！
    “什麼驚喜？”
    “保密。”
    “那好，我一定不換班了。”她笑的燦爛無比。
    他向後退了一步，朝她擺擺手。
    “乖孩子！”
    同樣的三個字，可是，電梯裏的人兒卻一笑得滿臉幸福。
    …………
    …………
    回到家裏的葉羽凡把自己摔到大床上，兩隻手交疊著枕在腦後。
    閉上眼睛，腦海到處是她的影子。
    她穿著圍裙炒菜的樣子……她隨便紮起頭發穿著他的白襯衣認真擦玻璃的樣子……她氣鼓鼓用腳把床單被子踢成團的樣子……她臉兒紅紅輕聲叫他名字時的樣子……
    翻個身，他把臉埋進枕頭，也許，自己是該有個真真正正的家了……
    --------------------------------------------------------------
    “秋雁~~~”
    “喂~~哥，是我。你怎麼了？”
    “哥~~你怎麼不說話呢？”
    “……你在家麼？”
    “我在車上呢，要上班，哥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沒事，隻是想找你說說話，那就等你飛完回來再說吧……”
    “哦，你真的沒事？”
    “恩，沒事。你多注意安全，掛了”
    “哦~~”
    按下掛斷鍵，冷秋雁心中有一絲絲不安。
    哥平時不會這樣的……難道……
    出租車停下來，思緒被打斷。
    “小姐，機場到了。”
    “哦，謝謝您”
    她看了眼計價器，趕忙付錢。
    唉，有事也隻能等她回來再說了！
    “飛往釜山的旅客，您的托運行李將通過傳送帶傳送到口岸查驗單位處進行出境檢查，請拿好您的登機牌，從7號登機口登機”。
    此時的冷秋雁已經在飛往韓國釜山的客機上，準備好微笑，靜待乘客登機後為他們服務。
    “喂，你好，是宋顏嗎？啊，我是葉羽凡，我想問一下，秋雁幾號回來？哦，哦，好的，謝謝你，改天請你吃飯，好，再見！”
    葉羽凡掛了電話，滿臉笑意。她，明天就回來啦……
    手中的東西握的更緊些。
    說實話，從小到大什麼場麵沒見識過，而此刻竟然隻是想想，就已經這麼緊張了……
    一大早，他就梳洗完畢，正開著車去機場接她。一路上，口哨吹的無比歡快。
    馬上到機場了，結果卻趕上堵車。真是倒黴！
    他按了按喇叭，祈禱著路趕快疏通。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糟了！來不及了……
    真該死！
    葉羽凡氣惱地看著手表。好不容易啊，車流終於慢慢向前湧動。
    等他趕到出口的時候，剛好看到她已經坐上了出租車。
    沒辦法，中間隔著別的車輛，先跟著再說吧！
    出租車左轉有拐，這，竟然不是回家的路？
    葉羽凡有點疑惑，穩穩當當的跟在後麵。
    這個小氣鬼，這是打算去哪？
    出租車一路奔馳，終於停了下來。
    冷秋雁從車上下來，沒有看到隨之到來的他，而是直接走進一家酒店。
    他的眼神暗了暗，開門下車。
    十七樓，她竟然上了十七樓……那是，客房……
    “您好，請問我朋友去了幾號房，哦，就是剛剛過去那個，我一時給忘記了。”
    “請稍等，我幫您查一下……
    ^……恩，您的朋友是去1722號房，已經有一位先生等在那了。”
    “是嗎？……謝謝”
    ………
    ………
    “喂，秋雁，你幾號回來啊？我好想你”
    “……恩，我明天就回去了，別著急，我也想你……”
    “那我明天去接你”
    “恩，不用了，那麼麻煩，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哦，這樣，那好，明天見”
    “恩……”
    葉羽凡木然地站在酒店大廳，握掌成拳，而後又慢慢鬆開，掌中的手機掉落地。他沒有揀，隻是堅定地，走了出去，連撞到了人，都沒有任何反應。
    “先生，您的手機。”
    “哎，先生，先生………”
    ------------------------------------------------------------
    遍地衣物，滿室飄香！這仍然是她打開門後的第一感知。
    心狠狠地痛了。
    葉羽凡，你明明知道的，你明明知道我今天回來……
    “碰”地一聲推開門。
    他起身看著她，床上的女人將被子往上拽了拽，尷尬地看看他。
    他低頭衝她微笑，溫柔的幫他拿掉擋在眼前的一綹垂發。
    冷秋雁聽到他說：
    “別怕，沒事，你再睡會，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他套上褲子，木然地望著她，對她說：
    “有什麼話出去說吧，別打擾她休息。”
    輕輕關上門，他走到落地陽台，透過窗子，看著遠處。
    冷秋雁異常安靜，一動也不動地看著他。
    幾天而已，竟然陌生了這麼多……
    “你知道我回來……”
    “是啊”
    “昨天還好好的，為什麼……”
    “不是告訴過你，等你回來，會給你個驚喜麼”
    “這就是你所謂的驚喜麼？”有什麼東西從眼角滑落，鹹鹹的，澀澀的……
    他轉過身來，笑看著她。
    “是啊，這就是送你的驚喜，你不是很想離開麼，就把自由送給你……”
    她望著他，一眨不眨。
    仿佛想直直望到他的心裏去，看一看他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你是認真的？”
    “是啊”
    “好！”
    她深深地點頭，把淚擦幹。
    “謝謝你的驚喜，我很喜歡”
    一串鑰匙落在地板上。
    她推開門，這將是最後一次打開這扇門了……
    “哦，對了，你的東西我會讓人收拾好，明天送到你家去。”
    “隨你”
    “還有，下個月10號，我的訂婚典禮，歡迎你來參加啊……”
    “……好……”
    “…恭喜你了………”
    “碰----”
    門關上了。身後一片寂靜。多好，她自由了，不是嗎？
    葉羽凡，謝謝你的驚喜！！
    一個人吃飯，一個人逛街，一個人看電視，一個人聽歌。
    ----“為什麼寂寞總是那麼多
    ----總習慣獨自溫習你遺留的傷痛
    ----我不想再關上心隨從我
    ----彼此都隔著一層膜
    ----靜靜的擦肩而過
    ----空曠房間裏頭
    ----隻殘留著和焦慮的虛偽溫柔
    ----放開所有擁抱著自由讓一切從頭”
    羽凡，我已經習慣了獨自溫習你留給我的傷痛。
    發現
    一個人並不寂寞，想一個人才寂寞……
    離開你以後，我的寂寞，那麼多……那麼多……
    --------------------------------------------------------------
    （五年後）
    “媽媽，我要吃那個”
    “恩？哪個？”
    “上麵那個粉粉的”
    “哦，好”
    冷秋雁伸手拿給他。
    “小語，糖不能吃太多哦，每天兩顆，好不好？”
    “行”小家夥想了想，點點頭。
    “好啦。拿差不多了，我們去付款嘍！”
    “媽媽和我比賽，看誰先跑到哦”
    說完，小小的身影已經跑了出去。
    “小語，慢點……”
    她推著小車緊跟在他後麵。
    咚！
    小語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前一個龐然大物。
    哦哦，撞到人了……
    小家夥吐吐舌頭，有點不好意思，還有點害怕。他回過頭去看媽媽，卻奇怪地發現，媽媽一動不動。莫非媽媽被孫悟空給定住了？再看一下撞到的這個叔叔，哇！
    竟然也不動！
    “媽媽………”
    …………
    …………
    …………
    大大的透明壁窗
    悠揚的鋼琴曲
    各種花香交雜的香味
    還有從杯中升騰的霧氣
    “還好嗎？”
    葉羽凡沉默了許久，終於還是問出了口。
    冷秋雁雙手輕輕轉動茶杯，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的小語，微笑直達眼底。
    “我很好”
    “你結婚了？”
    拿杯子的手有一絲顫抖，然後又恢複自然。
    “是啊，不然怎麼會有孩子呢！”
    她輕鬆地笑笑。
    他的眼神黯了黯。
    “你呢，應該也很幸福吧……”
    她盡量讓自己的語調聽上去很正常。
    沒有回答，他隻是反問道：
    “這些年，你有想過我嗎？”
    她沉默無語。
    氣氛一時陷入了尷尬。
    小語人小鬼大，媽媽似乎見了這個叔叔後就很不開心呢。
    “媽媽，我餓了”
    “哦，是哦。你還沒有吃東西……”
    冷秋雁暗籲一口氣，笑著對做在對麵的人說：
    “不好意思，我該回家做飯了”
    說著，站起身拉起小語的手，就要離開。
    走過他的身旁時，卻被他拉住了手。
    “告訴我！這些年，你有想過我嗎？”
    “放手”
    “…………”
    “放手！！”
    死死的拉著，就是不肯鬆開。
    旁邊的小人兒有點驚恐！他，他是要打媽媽麼？
    “……已經這麼久了，想與不想又有什麼關係呢……”
    “那，你是想了？”
    “我有丈夫，想別人對他來說，並不公平。”
    她轉身麵對他，說的輕柔。
    “羽凡，我現在很幸福……”下麵的話應該是，請你，不要破壞這種幸福……
    手慢慢鬆開，他的眼中充滿悲傷。
    “秋雁，對不起……”
    “我們之間，沒有對不起！”
    他看著她拉著孩子的手離開。眼睜睜的，再次離開。
    一個身影擋到她的麵前。她驚訝至極！
    “舅舅！”
    小語開心地叫。真好，舅舅來啦！看誰敢欺負媽媽！
    “哥，你怎麼在這？”她問
    該回答的人卻看向葉羽凡。
    “你就這樣放她走了麼？如果這次，你仍放手，那麼就再也不會有機會了。”
    她很吃驚！哥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小語，告訴這個叔叔，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思語，冷思語”聲音清脆響亮。
    葉羽凡愣愣地看著這孩子。不知道該說什麼。
    “秋雁每天都思念你，所以取了這名字。這個孩子，是你的！”
    “這樣，你還要放手麼？”
    ---------------------------------------------
    “葉先生，你願意娶冷秋雁女士為妻，無論貧窮、疾病、都一樣的不離不棄，永遠愛她嗎？”
    “我願意！”
    “冷小姐，你願意嫁給葉羽凡先生，無論貧窮、疾病、都一樣的不離不棄，永遠愛他嗎？”
    “我願意！”
    掌聲雷動，花瓣如雨！
    她落下幸福的淚水。
    他伸手把淚擦去。
    “秋雁，剩下的所有日子，我會全心全意，好好愛你……”
    冷秋風笑看這一對愛人，摟著伴侶的手緊了緊。
    “終於了卻一樁心事。如果他們不能幸福，那我的罪過就大了！”
    “誰叫你非約她去酒店安慰你。空惹這麼多誤會！”
    “我傷心還不是因為你！”
    “好好好，都是我不對！是我的錯！雖然耽誤5年，幸好還能補救！”
    有人用怪異的眼光看向他們這裏，然後退步與他們保持距離。
    哇塞！這對甜蜜蜜的情侶，竟然是兩個男的？！！
    鏡頭轉向角落，穿著西服打著領結的小帥哥正向一個小美女遞著剛從新娘捧花中偷來的玫瑰。
    “美女，做我的女朋友吧！我保證，會對你很好很好哦~~~”
    “我叫葉思語！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季默~~~~~”
    男孩風度翩翩地走到新娘新郎麵前，鄭重其事地說：
    “我將來的老婆，是季默！！！”
    “什麼？”
    “什麼？”
    “什麼？”
    數人整齊的驚呼：
    “寂寞？”
    ------------------------------------------
    寂寞那麼多，
    有愛變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