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手足相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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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坤提著白勝雪丟去的大刀,直接殺進了皇宮,他要去那裏尋找六爺,為白似雪報仇!
他一路殺到東宮,禦林軍看見他四處逃串,也有一些是故意避讓和暗中指引。
東宮裏沒有人,他抓住了一個守宮的太監,問著太子的去向和六爺的蹤跡。
“程韻文和六爺去了那裏?說!”
“太……太子……殿……下去了西宮。”太監嚇得腿軟了,臉色嚇得蒼白。
“為什麼要去西宮?”白坤惡狠狠的問著,刀在太監的脖子上,劃出了淺淺的傷痕。
“因為……因為您逃了,太子……太子殿下要……要……啊~~~~”白坤沒有聽完太監的話,直接送他去了黃泉。
他提氣直奔自己母妃的住處,心裏很明白,程韻文去那裏,無非是泄憤!母妃又要受辱了,上次是顧兢銘救的,這次,還有誰會救她?
他焦急的趕到那裏的時候,正好看見程韻風死死的抱著程韻文的大腿。
“你不要再這樣折磨淑妃了,你就從衝著我來就好了!你所有的不滿都衝著我來就好了,大哥,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淑妃了!大哥,我求求你……”滿臉淚水的程韻風抱著此刻暴戾的程韻文的大腿苦苦哀求著。
程韻文手裏的長鞭還滴著殷紅的鮮血,他的腳不停的踢著程韻風的肚子,試圖讓他鬆手,不要阻礙了自己要發泄的憤怒。
“七弟,你鬆手,大哥不想傷害你。我要將她活活的打死,讓那個雜種痛苦萬分!”
“你不用將母妃活活的打死了,因為我已經痛徹心扉了!”冰冷無溫的話語阻止了程韻文的舉動。
他僵硬的回頭,看著手提大刀的白坤。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那麼,我是否可以相信白似雪真的死啦?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啊!哈哈……哈哈哈……”他猖狂的笑著,白坤的痛苦很明顯的擺在臉上,看的他的心真的很爽!
“是嗎?那麼,這樣也很好了?也大快人心了?”白坤陰冷著臉,與他對打了起來,一把大刀使得淋漓盡致,而使長鞭的程韻文節節敗退。
程韻風急忙從地上爬起,將痛暈過去的淑妃抱在懷裏,急切的呼喊著:“母妃,母妃,您醒一醒,四哥回來了,母妃,母妃,您看看啊,您一心期盼的兒子回來啦,您看看啊!”
可惜,任他如何呼喊,淑妃就是沒有一定反應。他顫抖著將手指伸到淑妃的鼻子前,去探測她的鼻息……
“母妃……”程韻風悲痛的喊著,仰天叫道,淒厲無比。
“七弟,母妃是不是……”打鬥中的白坤聽見他那麼淒慘的叫著自己的母妃,分神的問著,卻挨了程韻文好幾鞭。
“四哥,母妃她……她……駕鶴西去了!”程韻風悲痛的述說著事實。
“母妃,母妃她也離我而去了?!”白坤飛身來到程韻風的身邊,看著已經斷氣的淑妃,心已經疼的麻木了!淚水也沒有了,早在知道白似雪因為自己的無能而被逼跳崖後,就沒有知覺了。
程韻文則趁著這個空擋沒有戀戰就離開了。
白坤低聲的對程韻風說著,“七弟,似雪因為他而死了,如今,母妃也被他活活打死了,就算你要恨我,我也無所謂了,因為,我的心在似雪死的時候也跟著去了,隻要你……”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程韻風放下懷裏的淑妃,接過白坤手裏的大刀,直接追程韻文去了。
白坤有些差異的看著異常的他離開,還沒有反應過來,他是怎麼啦,突然,他驚覺,七弟可能是去殺程韻文去了,急忙也跟著出去了,誰也沒有注意到房間裏的一個角落裏,還有一個重傷的皇帝,他們的父皇!
程有諒艱難的爬到了淑妃的身邊,“若惜,若惜,你給朕醒一醒,朕命令你,給朕醒過來!”
可惜,她沒有任何的反應,他有些悲切的喚著,“若惜,若惜,你醒一醒啊,我是有諒啊!若惜……若惜……”
低鳴的哭泣聲在房間裏回旋著,最後,變成了嚎啕大哭,“若惜……若惜……”
哭的力竭聲嘶的程有諒,費力的撕下衣服的一角,咬破了自己的食指,寫下了血書,寫完了以後,他對淑妃——若惜微笑道,“若惜,你要等等我,我將皇位傳給了斌兒,你該安心了吧。若惜,你要等等我,我馬上就來了,你不要走的太快了,我們來世還要做一對夫妻,下世,我要比王海先認識你,絕不會再有這些麻煩和痛苦,隻有你和我,我們兩個人,一起幸福的生活,我們一起……”
他的手無力的垂下了,眼睛也慢慢的閉上了,嘴角卻有幸福滿足的微笑。微風吹起了地上的那一片衣角,正好飛落在一襲白衣的白勝雪的手中,他冷漠的看著地上那一對苦難的夫妻,淡漠的說著,“你們也算是幸福的了,不像我……”他後麵的話沒有說,直接跨過了他們,走到了外麵。
十二翼和朱翰文以及一些禦林軍都恭敬的站在外麵等著他出來,“朱翰文,你明日將這份遺詔交給程韻斌。記住,千萬不要讓他死了,就算他還剩一口氣,也要先繼位,不然……”
後麵的話,他沒有說,隻是那陰狠而牟利的眼光已經告訴了他,那後果會很慘!
“是!君上,屬下一定保證他活著繼位。”朱翰文肯定的回應著。
“最好不要讓他死了,他還要好好享受我送給他的禮物!”白勝雪狠絕的說著,似雪的死我要讓你比我更痛苦一萬倍!你永遠也不會明白她的死帶給我的不僅僅是傷痛,還有無邊無際的絕望!我不會一個人在絕望的泥潭裏深陷,我會要所有傷害過似雪和我的人陪我一起沉淪!
白勝雪的話語讓所有的人都感到膽寒,那威嚴的氣勢,那狠絕的神色,給人一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朱翰文領命下去了,追隨著白坤的方向而去,白勝雪向著相反的方向離開了,他去的地方是雲鳳崖。原本他進宮是為了找六爺報仇的,沒想到,六爺早已不知去向了,他也不急著去東國,隻想在離開的時候,再去看看似雪墜崖的地方看看,也想確定她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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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韻風追著程韻文不放,招招都衝著他的要害砍去,他死命的躲避著,最後,實在是沒有地方躲避了,他隻好回身阻擋著程韻風的進攻。
“你還手啊!就算你故意回避著我的進攻,我也不會手軟的,是你殺了母妃,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你是我親弟弟啊!母後才是你的母妃啊,那個賤人不是你的母妃!你要分清楚啊!大小我就隻疼愛你,你就看不出來嗎?”程韻文一邊回避著他淩厲的攻擊,一邊勸說著,他始終都無法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親弟弟和自己不親厚,卻和那個雜種感情深厚。
“是嗎?你不要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我的那些和哥哥和弟弟為什麼會一年死一個?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你都知道些什麼?!”他有些驚訝。
“是皇後,皇後一年毒死一個,怕他們威脅到你的皇位,每年都又一個兄弟病死,其實,我都知道,但是我太小了,不敢說出來,怕會沒命了!
“可是,皇後連我也不放過!她在我每天用的膳食裏下了少量的慢性毒藥!!是四哥,是四哥救了我,我才五歲!!五歲啊!皇後連五歲的我都不放過!”他說的話讓程韻文覺得震驚,那是他母後的親身兒子啊!她怎麼會下的去毒手?!
“你說的是假的!不可能的!那是你的生身母後啊!”他無法相信他的話。
“哈哈!我不是父皇的親身兒子!我是皇後和前宰相苟合之後生下來的孽種,是皇後的恥辱!是你登基的絆腳石!所以,皇後要除了我,她才放心!”他有些悲哀自己的身世,他的出身是皇後的恥辱,是整個皇宮的恥辱更是親身大哥登基的絆腳石!人人除之而後快的產物!
“不相信,你說的都是假的!母後她,她不可能會做出這種齷齪下賤的事情,你騙我的,你騙我!”他有些失控了,他無法相信他的話,他手裏的長鞭不停的揮舞著,鞭鞭都揮打在程韻風的身上。
“是真的,這都是真的,不然,你以為那時的宰相為何會幫你登上帝位?我不死,皇後就會擔心你的帝位不保,又擔心皇上會查出我的真實身份!”他忍著身上的傷痛,不停的刺激著情緒失控的程韻文。
“我不相信,絕不相信!你騙我的,騙我的!”他聲嘶力竭的喊著,手裏的鞭子沒有停過分毫,反而更加用力的揮舞著。
“是真的!這一切都是我親耳聽皇後對淑妃娘娘說的!”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我要你死!”他憤怒的用長鞭挽住程韻風的脖子,一直看著他斷氣為止,才癱軟的坐在地上,待到思緒平靜之後,才明白過來,無論他是母後和誰生的,都是自己的親弟弟。
他悔恨交加的抱起程韻風冰冷的屍身,不停的叫著他的小名,“小風,小風,我不是故意的,小風,你醒一醒,小風……”
“你還真是冷酷無情啊,連自己的親弟弟也不放過,怎麼,你知道他的身份了?”隨後趕到的白坤看著他不停的搖晃著程韻風的身子,冷漠的說著。
“是我冷酷無情,還是你冷酷無情?小風他死了,你一點也不傷心難過?!”他抬頭看著冷漠的白坤,為自己的弟弟不值。
“是嗎?你看起來是比我痛苦,可惜啊,我的心早已沒有知覺了。”白坤依舊沒有半分的傷感,心疼的沒有知覺,傷心也沒有了,淚水也流盡了,自己所有在乎的人全都離自己而去了,還有什麼值得自己傷心流淚了,還有誰,能讓這顆死寂的心再次激活?
“你……!”
“我?我的一切全都是被你奪走的,我離開了,從沒想過要再回來,隻想一生都追隨著似雪,保護她,守護她。是你們逼迫我離開似雪,用我做誘餌,對她設下步步陷阱,到最後,你害死她,害死了母妃,害死了我唯一的兄弟,如今卻對我說冷酷無情。真是可笑!哼!”
“你受死吧!”程韻文拿起長鞭對白坤揮去,卻被他輕易的用手握住了,他不屑的說著,“你活夠了吧,那麼,我就不客氣了!”
程韻風的死,使他再無任何的顧忌,直接提起十成的功力,對著程韻文的額頭一掌揮去,他應聲倒地,氣絕身亡!
那一掌,白坤聚集了全身的力氣,看著氣絕的他,也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朱翰文急忙讓手下將他抬到了他的寢宮裏,而後才敲響了皇帝駕崩的哀鍾,西國舉國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