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生死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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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啊!”六爺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長劍深深的刺進了白勝雪的後背,白似雪看著那越來越近的身影,微微一笑,向後倒去……
白似雪鬆開了支撐自己的紅蓮劍,微笑著向後仰去,那感覺就和那時一樣,不同的是,那時身後是無邊無際的汪洋大海,而今天卻是萬丈深淵,那時的天空很高,夜空的繁星卻很亮,今天的天卻很低,雲彩也觸手可及。
這麼近的距離,就好像自己置身在雲彩裏,天空的顏色是這麼的美麗,就和十幾年前大姐成親時一樣,在成親時看到的天空也和現在一樣的美麗,可是,所有的一切再也回不去了,在乎的人也永遠的消失了。
這世所受的痛苦和磨難全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心,真的很累,前世為家人放棄自我,今世為了成就自我而毀棄了家人,沉醉在無邊痛苦裏的那顆麻木的心,現在卻被悔恨自責而撕裂成碎片隨風飄逝……
悔恨自責的淚水隨風落入似雪的口中,那苦澀的淚水就像她這些年的記憶一樣,若是記憶這麼苦澀,我是否可以乞求上蒼將它奪去?若還有下世,決不要這麼苦澀的記憶,得到而痛苦的失去,這對自己而言是一種無邊的折磨!
她緩緩的閉上了雙眼,沒有見到那和她一樣急速下降的紫色身影。
隨後趕到的顧兢銘,隻看見白似雪鬆手向後倒去,心緊緊的糾結在了一起,無法正常的呼吸,他加快了自己的腳程,在經過六爺身邊的時候,順手挑了一劍,刺中了他握劍的手,又和他對了一掌,致使他鬆開了對白勝雪的禁錮,而他也借著這一掌的掌力加快了向懸崖飛迸的速度,直接追隨著白似雪跳下了萬丈懸崖……
六爺一時受驚,鬆開了手,和隨後趕到的眾人打了起來,想到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一半,也不再戀戰,向遠處逃走了。
恢複自由的白勝雪也急急的向懸崖邊走去,正要向下跳,卻被十二之首翼死死的拉住了,“君上!若是您也跳下,那麼,我們也會追隨!”
“放開我!似雪~你等等,我馬上就來了!翼,你放開我!”白勝雪焦急而絕望的向懸崖邊靠攏。可惜,翼卻沒有鬆手的跡象。
“君上,請您三思!”翼苦苦懇求著,死命的不鬆手,緊緊的拉著失控的白勝雪。
“君上……”其他人也力勸著,希望自己的主子可以恢複理智。
白勝雪的心全部都在似雪的身上,隻想跟隨他而去,絲毫沒有理會十二翼苦苦的哀求,滿身的傷痛也敵不過他此刻心裏的悲痛,看著眼前的萬丈深淵,他的身體再也無法支撐他滿身,滿心的絕望,最終,他淒厲的對空叫道:“似雪……”
他終因悲傷過度而暈倒。
“君上……”
“君上……”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帶著君上離開這裏,以免那人又殺回來了!君上的安危第一!”羽英對十二翼發著命令。
“那麼,我們就回雪國了,請你務必要找到少爺!”翼讓手下攙扶著白勝雪離開了。
“你放心吧,一有消息我們就會通知君上的。”羽英看著翼和白勝雪離開了。
林依兒則扶著白坤跟著他們離開了,白魄卻自願留下來尋找白似雪的下落。
羽英敵不過白魄的倔強,讓他留下了。
原本羽英以為要不了多久,顧兢銘就會帶著白似雪上來,可是,一直等了兩個時辰,他們也沒有上來,羽英的心有些慌亂了,他一麵急忙飛書去莊裏報信,一麵又派人下到崖底去搜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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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兢銘的下降速度極快,可是,她的速度也沒有減慢,他的心不免有些著急,突然,一道紅光飛下,包裹住了她,是她下降的速度有些停滯,不久之後,紅光消失了,一個火紅的紅蓮出現在了她的額頭上,顧兢銘又加快了自己的速度,終於抓住了她的手,他使命的將她拉入自己的懷裏,用劍插入崖壁上,想以此來停住下降的身體,可惜,崖壁長年受到潮氣的包裹,非常的光滑,劍根本就擦不進去,劍尖和崖壁摩擦出了不少的火花。盡管沒有停住下降的身體,卻因為摩擦的原因,而緩解了一些他們下降的速度,最後,他們終於很幸運的抓住了一顆依附在崖壁生長的大樹上。
顧兢銘抱著白似雪,停在大樹上,他知道,這顆樹無法長時間的讓兩人停歇,他必須找到能過棲身的地方,或者,將白似雪一人留在這裏,等著羽英他們來救,不然,兩個人都會沒命的!
他很仔細的觀察著周圍,這上不見天,下不見底,也不知道自己在那裏,既無法飛身上去,也無法下滑到底。看來,隻有將她一人放在這裏了。
“似雪,你醒一醒啊!”顧兢銘叫著懷裏的白似雪,不敢用力的搖醒她,怕樹承受不了,好在白似雪被他叫醒了。
“嗯?這裏是哪裏?”她迷茫的看著顧兢銘。
“你不記得了?你掉下了懸崖了,我們現在在一顆樹上啊!”
“樹?懸崖?我們?”她依舊很迷茫。
“你?”他很認真的看了看她,看著她額頭的紅焰,小心的問著:“你記得自己叫什麼嗎?”
“我叫什麼?讓我想想啊!”她手扶著額頭,不停的揉著,“我的額頭好燙,頭也很痛,可是,最痛的是我的雙腳。”
“額頭很燙嗎?頭也痛?雙腳……”他依次看著,不明白為什麼她的雙腳會痛,看到那裏的時候,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她的雙腳,為什麼自己剛才沒有看見?
他有些自責自己的粗心,將她輕輕的放在樹與崖壁的中間,向她的雙腳摸去,撕下了衣角,給她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她吃痛的向後一靠,雙腳向懷裏收了收。
“好了,現在,你乖乖的坐在這裏,不久以後,就會有人來救你了。”他吩咐著。
“嗯!你要去哪裏?”她很乖的點著頭,小聲的問了一句他的去向。
“你聽我說,這顆樹無法承受我們兩人的重量,所以,我要跳下去,減輕它的重量,你隻要在這裏等一等,不久以後,就會有人來救你!”
“等一下,這裏是懸崖的中部,對吧!”她看了一下四周。
“是啊!”
“我們是親兄妹嗎?”她繼續問著。
“不是……”
“我們不是親兄妹,那麼,我們是戀人嗎?”她有些疑惑了。
“也不是,不過,我們是結拜的兄妹。”
“那麼,你就沒有必要犧牲自己來救我啊!”她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和不解。
“可是,我……”他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她,自己愛她勝過愛自己。
“我不記得自己是誰了,起碼,這一時半會是記不起來了,你就算犧牲了自己,我也不會感激你的。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更別提和你的關係了!所以,綜上所述,你犧牲自己成全我的舉動是十分錯誤的做法!
更何況,現在,一沒食物,二沒水源,三我又負傷了,你犧牲,就能擔保我不會成為別的動物的餐點嗎?由此來看,你的犧牲沒有任何的意義!”她很正義言辭的指出了他的做法有多不明智。
他有些驚訝與她的話,現在的她和自己記憶中的她有很大的差別,起碼和那一路之上的她差別太大了!
他有心看看她又有什麼看法,“那麼,你說,現在該這麼辦?”
她沒有說話,而是很認真的看著四周的環境,“我叫什麼?”
“白似雪。你的名字。”他安靜的看著她。
“白似雪?嗯,這名字很好聽,我喜歡。”她用手摸著崖壁,“那麼,你呢?”
“顧兢銘。我的名字。”他饒有興趣的看著她的表情,他很想知道,她現在的表情會不會和第一次時的一樣。
“顧精明?你很精明麼?”她覺得好笑,那有人會叫這個名字的。
“嗬嗬!你的表情和那時一樣啊!兢兢業業的兢,銘記肺腑的銘!”果然,表情還是一樣的!
“我們認識很久了嗎?”她抬頭看著天空,又低頭看了看深不見底的崖底。
“是啊,我尋了你八年!”他很認真的看著她。
“哦!那就說明你很蠢!找一個人用了八年的時間,其實,你打個電話不就知道了!”她順嘴說著,絲毫沒有發現他那異樣的眼神。
“你究竟是誰?”他的聲音很生冷。
“白似雪啊!你說的!我們跳下去吧!我打賭,底下一定有水,而且,還會很冷,或者,很刺骨!”她沒有注意他的異常,而是很認真的分析著此刻的環境和估量著會有什麼可能。
“什麼是電話?”他很疑惑她說的電話,他不知道那是什麼,從來也沒有聽她說起過,也沒有聽別人說過。
“電話?什麼是電話?”她終於將注意力集中在了他的身上,而不是四周的環境。
“你剛剛說的啊,你打個電話不就知道了!你的原話!”他重複著她剛剛說過的話。
“電話?我說的?你確定不是你聽錯了?”她反問著他,從她的記憶裏,無法找到電話這個詞和與之相對應的物品,所以,她懷疑是他聽錯了!
“我……我會聽錯?”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此刻一臉一定是你聽錯了的表情的她,打從他記事開始,就沒有聽錯過任何事情!他的記憶力是超強的!絕不會聽錯,可是,這個話題好像不適重點,重點是她要自己和她一起跳下去,還說下麵一定會有水!
他不得不妥協,“好吧,我聽錯了,但是,你為什麼可以肯定下麵一定有水?”
“你看,這裏的石壁很光滑,這棵樹也很滑,還有,這裏的霧很大,雲層也很低。所以,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這下麵一定有水。”她很認真的說著。
“還是不明白。”他很誠懇的說出了自己的不了解。
“唉!你沒學過分子定律嗎?老師上課的時候,你在想什麼?”她很順嘴的數落著他的無知,卻忽視了那些內容。
“分子定律?老師上課?”他又一次的不明白了,而且,還忍不住的懷疑她究竟是不是自己所認識的白似雪了!
“這裏的環境很明顯的說明了,這裏的水分子過重,長期的潮濕天氣,陽光無法到達這裏,所以,水分子無法快速的擴散,全部聚集在這裏了,形成了濃霧和低雲層。因此,我才斷定這下麵會有水潭,可能水還很冷。”她說的話有些快,令她的氣息有些紊亂,她大口的吸著氣。
“似雪,你沒事吧!”他關心的問著她,情急之下握住了她的脈門,發現她的氣息很亂,內力四處亂串,她堅持到現在沒有昏迷,真的是很了不起,也明白了她為什麼會不記得自己是誰了,因為,她的大半內力都聚集在了她的額頭上,這也是為什麼她的額頭會顯現紅蓮和發燙了。
“你會遊泳吧!”她反手抓住了他的手,還沒有看見他點頭,直接滑下了樹。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和她一起向深淵滑去,他笑了,即使下麵沒有水潭,也沒關係,原本就打算和她一起共赴黃泉的。
他深情的看著她,似雪,我很愛你,愛你愛到丟到自己的性命來維護你的安全;似雪,與你相遇,是我一生之中最幸運的時刻;似雪,和你同行,是我一生之中最開心的時刻;似雪,與你生死相隨,是我一生之中最幸福的時刻!似雪,你什麼時候才會明白我對你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