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冰釋前嫌,一家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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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照進房間,一個纖細的人爬在床上睡得正酣,卻被手上傳來的輕動給驚醒。小玉兒抬頭,睡眼朦朧,卻見床上的人兒睜開的雙眼後,立刻清醒。對床上的人說道:“姐姐,你醒了?小神醫說你會睡三天三夜的,沒想到今天你就醒了!你渴了吧?我去倒水!”
說完輕輕的放下林依兒的手,起身去倒水。看著林依兒喝完又去倒了一杯。
林依兒醒後看到她有些驚訝,不適應。剛感到口渴,小玉兒就給自己倒了水,隻是不明白小玉兒為何又倒了一杯,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沒死,為何小玉兒會親手照顧自己?
小玉兒看著林依兒一臉不解地表情笑著說:“姐,這是小神醫吩咐的,他說你要多喝水。至於我嘛!我明天告訴你。你喝了水就休息一下吧,啊``”小玉兒很不雅觀地打了個哈欠。起身向門外走去,卻撞上了門。“咚!”“哎喲!”小玉兒蹲在地上,雙手不停地揉著頭。林依兒看見了卻笑了,這次是發自真心的!
小玉兒轉身看著林依兒也笑了,轉身出去了。不一會兒,林依兒看著英俊的白坤手裏端著藥走了進來,後麵跟著孫毅然。
“林姑娘,你趁熱將藥喝了吧!”白坤溫柔地說著,跟在後麵的孫毅然聽到都覺得不適應。
“你是……”林依兒當然記得他,在自己打算自盡時,被小王爺打了一掌,是他飛身抱住了自己。想到當時的情形,雙頰不禁緋紅。
“我叫白坤,你可以和似雪一樣,叫我坤。”白坤笑著說,一勺一勺地喂著林依兒,而林依兒的臉就更紅了。這一幕正好被後進來的白似雪看到。盡管心裏不痛快,也還是一臉淡然地走了進來,和毅然一起坐在桌旁。一直看著坤將藥喂完,才踱步去把脈。
“沒有大礙了,休養幾日便好了!”淡淡的語氣,淡然的神情,絕世的容顏沒有一絲溫度。起身出門,沒有一句多餘的話。
“林姑娘,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白坤溫柔地說著,卻沒有察覺到白似雪的變化。他一心都撲在了林依兒的身上。
“謝謝你,坤。”林依兒紅著臉輕聲說著。
一夜未眠的白似雪總在想,自己這是怎幺了?為什幺會這樣?為什幺看坤緊張那個女人心裏會不舒服?為什幺看他溫柔地對林依兒時自己心裏會不痛快?莫非這就是喜歡?
深思中的似雪是那樣的迷惑,那樣的專注,在燭光中坐定的他是那樣的俊美。輕皺的眉頭,迷茫的雙眼,猶如從天上不小心跌落凡塵的仙子般,迷茫得不知方向。臉上也沒那種淡漠的神情,雙眸也沒有那般淡然。這一切都被白魄看在眼底。不知為何,白魄看著這樣的似雪心中有些不安和心慌。他察覺到這幾天似雪對坤不留痕跡的疏遠。這種現象不知對似雪是好還是壞?
“魄,你進來吧!”淡淡地聲音響起,看來白似雪發現了自己,於是推門進入房裏。
“少爺,你……”話沒說完,淡淡地聲音便打斷了。
“叫我似雪即可,兩天後我會離開。”
“似雪,你這幺快就要走了,去哪裏?坤也和你一起離去嗎?”白魄很不希望似雪走,而且直覺讓他認為似雪不會和坤一起離開。果然,似雪是單獨離開。
“不,他和毅然一起留下。”淡然的語氣,淡定的目光,一臉的淡漠。
“可是你一個女子如何隻身上路?”白魄情急之下握住了白似雪的胳膊說出了心中沉積許久的疑惑與擔憂。卻看到白似雪驚訝地睜大了雙眼,很快地又恢複了先前的淡定。她掙脫了白魄的手,淡然地說:“是船上的時候知道的吧?”
白魄木訥的點頭,他沒想到白似雪會那幺的鎮靜,隻一會兒便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心靈實在是太聰慧了。自己都忍不住被她的這種特質給吸引了。
“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擺手讓他出去,走到內間和衣躺下了。心裏卻在想剛才的那一幕,他知道了,自己太不小心了。隻是我是否該恢複女兒身?不行,大仇未報不可輕舉妄動。
“娘,娘,不要……不……”隨著一聲不,床上的人兒也驚嚇的坐了起來,隻見烏黑的青絲隨肩斜下,未施粉黛的容顏上是兩行清淚,床上的人雙手抱著雙膝,頭埋進裏間的空隙中,雙肩輕微地抖動。風吹著窗紗輕輕地舞動,月光也照射了進來,整個房間都顯得清淡和哀傷。
許久之後,床上的人兒不再哭泣,隻見她抬起頭,一臉的淡漠,美目裏是濃烈的恨意!起身下床,來到銅鏡前拿起琉璃梳細細地梳著滿頭的青絲,每梳一下,雙眸中的恨意便減少一分,直到全無後才將青絲挽了一個髻,用緞帶固定好,而前麵的劉海便自動的分流開來。梳好了青絲起身走到屏風後麵,寬衣解帶,解下了長長的白布,而後又纏上。半個時辰後,從屏風後麵走出來了一位白衣勝雪的俊美男子,腰間是一個火焰形的腰扣。
俊美男子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景色。不知不覺天已蒙蒙亮,這時有人輕敲著房門,輕盈的女聲細柔地問道:“白公子,白公子,您起身了嗎?奴婢要進來侍候了。”
俊美男子淡淡地回應著:“進來吧!”
“是!”話音一落,隻見從房門外進來六名宮女。為首的女官手裏端著一個盤子,盤子裏是一杯鹽水。後麵的幾個宮女手裏分別端著洗臉水,毛巾,清水和一個精致的小痰盂。皇宮裏的洗漱很是講究,先用鹽水漱口,然後是洗臉,擦幹,清洗,再擦幹,而那個痰盂是用來盛漱口水的。
洗漱完畢,女官讓其她人退下,低頭彎腰輕聲詢問:“白公子,是否在房內用早膳?”
白似雪點頭,女官立刻退到門邊,伸手輕拍了兩下,那五個宮女又出現了,所不同的是,手裏換成了食盒。一碗燕窩粥,四碟小菜,這些都是白魄先前吩咐過的。
用罷早膳,門口太監尖著鴨公嗓子說著:“傳皇上口諭,請白似雪神醫去禦書房議事。”
來到禦書房的白似雪看著其他的幾人,李世清坐在書案前,右首坐著三王爺李世文,下首依次坐著那對孿生子。左首的第二個位子空著,但是後麵卻站著孫毅然,下首依次坐著白坤和白魄。
白似雪徑直走到左首的空位上坐下,端起椅桌上的茶呷了一口,而後放下,轉頭看著李世清,淡淡開口道:“不知皇上請白某來有何事?”
李世清看著白似雪平淡的說:“想讓白公子聽一個故事。”
白似雪聽後站起身,依舊淡淡開口道:“在下對皇家的家常事不感興趣,先告辭了。”
“等一下,這件事也有關慶國的。請白公子留下!”李世清急切地開口挽留,因為白似雪一走,白魄必然不會留下。而想讓白魄父子倆和好,那幺,白似雪就必須留下。也隻有他才能勸得了白魄。
白似雪聽到他們的話,轉身看了下身後,隻見白坤和白魄已起身準備跟他一起離去。站在白似雪身後的孫毅然走上前一步,小聲的說:“九叔,您不是說咱們是來看戲的幺,沒道理這戲還沒開始看客就先走了啊?您就留下來看吧!九叔。”白似雪聽到孫毅然的話,意味深藏地看著他,而後坐下。
李世清看到白似雪他們坐下,心才安了。清了清嗓子,對身旁的太監說道:“公主是否已到了?直接宣見吧!”
“是!宣公主進見!”太監剛說完,門被推開了,小玉兒和林依兒互相攙扶著走了進來。白坤看到,起身走到林依兒身旁說道:“林姑娘,請座!”
而林依兒卻詫異地抬頭看著他,而後又看著李世清,隻至看到李世清點頭,她才坐下。白魄也將位置讓給了小玉兒。二人雙雙站到椅後,白似雪冷眼看著白坤所做的一切。
“請白公子再為依兒診一次脈。”李世清毫不掩飾的用乞求地眼光看著白似雪。
“手!”冷冰冰的一個字,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陣心涼。
林依兒依言伸出了右手,白似雪側身也伸出了右手壓在了她的脈門上。一會兒之後,他收回了手,正身淡淡開口:“休養三日便可痊愈,照顧的人很細心。至於傷口,隻要不食帶顏色的食物就不會留下任何疤痕。”林依兒聽到輕輕鬆了一口氣。而小玉兒聽到後卻開心地說:“太好了,姐姐!”
“謝謝白公子。”林依兒起身向白似雪福了個身道謝。
“不必,你謝小玉兒和坤就行了。是他們求我救你的,對了,還有你的父親。”白似雪淡淡回應著,心中卻在想,好個林依兒,看似柔弱,心計倒深。內功隱藏也很深,若不是剛才坤的反常行為和李世清的突然請求,自己恐怕也無法發現她那還來不及隱藏的一絲內息。
這個林依兒不簡單,看來有必要好好查一查了。那僅有的一絲內息好像是自己所練習的心法,但是也有一些不一樣。不太確定,還有那毒,為什幺她會沒事?不是沾上必死幺?為什幺毒會存放十三年而不變質?她遇見小玉兒是偶然還是必然?總覺得有一根透明的線將它們串連起來,可是那線究竟是什幺?在溫柔鄉裏是否有她的同黨?盡管心中疑慮重重,可臉上依舊是一副淡然。
“謝謝白公子和小玉兒!”她依次道謝,卻獨獨不謝李世清,那眼裏依舊有恨。
李世清看著自己的女兒,無奈的說著:“其實,當年朕是被先皇哄騙回宮的,並不知道詳情。你若不信盡可去問三哥。”
林依兒將目光移至三王爺李世文,詢問著:“事實上是你親手害死我娘的!”
“並不是,是先皇認為林惜兒以後會給南國帶來不好的影響。皇上因為她而流連忘返,沉迷於兒女情長,置國事於不顧。成天隻想和林惜兒私混,惹惱了先皇。先皇下旨命我將皇上帶回宮中。而皇上卻請求先皇下旨立林惜兒為太子妃。先皇豈可同意,一來她出身卑賤,二來皇上動了真情。曆來皇上動了真情就是大忌,那會直接動搖朝綱。
“因此,先皇親自去找林惜兒交談,陳述了其中的厲害關係後,林惜兒自願離開南國,離開皇上,並承諾言永不相見。”三王爺將當年隱藏的事說了出來。
“那為何先皇還要毒死我娘?”
“因為二哥犯上作亂,以你娘的事要脅先皇,逼迫先皇廢太子立他為儲君。先皇無奈之下,隻好讓我借外出遊玩之際尋找你娘。找到你娘後,我將事實說與她聽。她聽後居然說願意犧牲自己的性命來成全皇上。隻是求我將你帶回好生撫養。我們約定好,毒死她和那個丫環,再將你以養女的名義帶回南國。誰知那毒藥偏偏在那之前弄丟了,再加上內子的突然死亡和犬子突然的失蹤使我驚慌失措,一條心地想找出凶手和失蹤的犬子,將你忘卻在了腦後。而第二天早上,下人回稟說你娘和丫環早已氣絕,我就更加忘卻了你。我將你娘和內子一起帶回,用王妃的儀式下葬了你娘。”三王爺在說到王妃的死時,滿臉的悲傷。
“那我娘你葬在了哪裏?為何我找不到?”林依兒急切地問著對麵的三王爺。
“在皇陵,就在皇後的木棺旁邊。”李世清痛苦地說著:“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的,可恨當年皇後走時,我未去看她,若看了一眼便會知道惜兒也在那裏。”
整個房間沉浸在一片悲傷中,很靜,每個人都在回憶,隻是除了孫毅然。白似雪則在想林依兒的事,也在想白魄中毒的事。白坤則在想自己的身世,他也是因為娘在宮中身份卑微,自己才會過得那般淒苦,從小不被人尊敬,還要被兄弟們欺負,不僅這樣還要想方設法的瞞著母妃,以免她傷心。最後卻被父皇趕出了宮,還好,現在有白似雪,林依然和白魄。隻是林依兒身邊有誰?想到這兒,用憐惜的目光看著陷入悲傷之中的林依兒。
“對不起!”林依兒突然起身跪在三王爺的麵前,很誠墾的道歉。
三王爺一愣,很快站起身扶著林依兒站好,老淚縱橫的說:“要說對不起,也是該我們李氏說,我們實在是太對不起你娘了。孩子,我原諒你了,隻希望慶兒能……”
“爹,父王,孩兒……孩兒。”白魄看著自己的父親,原來真是我錯了,似雪說得對,他不是凶手。感激地看了一眼似雪,隻見他回以淡然的一笑,那笑讓白魄覺得很溫暖。他大步向前走到父親身前叫著:“您能原諒……原諒孩兒嗎?”
三王爺一把抱住白魄,拚命地點頭說著:“能,能,好孩子。”父子二人抱作一團動情而哭。
“那姐姐是否也原諒了父王?”小玉兒眼角含淚地笑看著林依兒問道。
林依兒詫異地看著小玉兒,激動地說著:“你不恨我嗎?我害死了你娘和你姨娘,還差點要了你的命,你……你不恨我嗎?”
小玉兒眼角的淚終於落下,走到林依兒麵前說著:“好姐姐,我不恨你,因為活著的人比離去的人更應該讓人珍惜。讓我們一起忘記過去的那些傷痛。重新開始新的人生。”
林依兒看著眼前真誠的小玉兒,無法相信一個十五歲的小孩子會講出這番話來,但還是抱住了小玉兒,抬頭望了一眼李世清,溫柔地喊了一聲:“爹!”
李世清含淚地點頭。幾天後在宣紙上寫下了詔告天下的文書,他要讓全南國的人都知道,林惜兒是他的皇後,林依兒是當今南國的大公主,冊封為惜依公主,改林姓李,認祖歸宗。卻沒想到這一舉動為自己埋下了禍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