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新的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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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十月是尼羅河水泛濫的結束期。那帝亞人民已經一起度過了最令人窒息的五、六月。卻也錯過了一年一度他們所最為重視的“尼羅河神”慶典的日子。街道上,盧斯浮又恢複了往日的氣息,街頭巷尾人群又開始孱動起來。
王宮大殿內,群臣聚集,正在議事。
“因為這次瘟疫的關係,一年一度的尼羅河神慶典沒有舉行,尼羅河慶典可是我那帝亞最重要的節日,陛下您看……”說話的是那帝亞的事務長,一個身材略胖的中年男子。
赫西裏斯點了下頭,表示認同“特殊時期沒辦法舉行盛大的集會,而現在,就乘著尼羅河水泛濫期還沒有結束,在這個月補上吧,舉國上下的士氣也確實需要有方式來提高。”
“是,陛下。”事務長回應。
“托魯瓦休夫。”赫西裏斯叫道,他是那帝亞的農庫總督。
“陛下。”
“今年的農耕稅免征,讓臣民暫時不必擔心稅賦的問題,安心重建自己的家園。”
“是,陛下。那帝亞臣民一定會非常高興自己是在偉大的赫西裏斯陛下統領的地方生活。”托魯瓦休夫老邁的臉上,下垂的嘴角輕輕的抽動著。
對於陛下的決策,伊克努站在一旁讚同似的輕笑。這個時期的確需要一個緩解耕民負擔的好方法。
隻不過,對這個決策有反應的,卻不隻是伊克努和托魯瓦休夫。
赫西裏斯的話音剛落,大殿已經議論一片。
“一年的稅賦?要多少,王宮會損失多少糧食。”
“是啊,就算是減免,也不要全免啊,減一些就好。”
“對的,對的,一年的確太多了。”
……
伊克努的眼角不禁向後瞟去,每個王朝裏都會存在的頑固老臣,因此每次新的議案都會被質疑,隻是,
“怎麼,有人有意見?”赫西裏斯冰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神情有些不悅,銳利的眼神從下掃過,頓時啞雀無聲。
“既然沒有異意,那就算通過。”
伊克努嚴肅的嘴角,忍不住撇上一抹笑意,對待他們似乎這樣是最好的方法,多說重來都是無用的。
看著下麵安靜無聲的,赫西裏斯有些疲憊的按了按頭。
“今天就到這兒吧,我有些累了,伊克努……”赫西裏斯起身,想要離去。
話還未說完,一個年老的聲音響起,打斷了赫西裏斯正在進行的行動
“陛下,老臣還有個問題。”
他?那帝亞的老臣,圖古勒帝長老,最古板的頑固派。
赫西裏斯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細長好看的眉毛微微有些上揚。
“圖古勒帝長老,有意見?”
“不,陛下,老臣對您的決策深感讚同,並替那帝亞臣民榮幸,您會這般為他們著想。”
“哦,是嘛?”赫西裏斯質疑的腔調,隨便應聲別人,不是他的作風,除非還有事。
“當然,隻是……”圖古勒帝故意托長了音“隻是,老臣聽說這次救治的醫官裏,有個不明身份的異族女孩?”
果然
赫西裏斯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原本就陰沉的臉上,更是黑到了極點,想要拿她來說事嘛。
對於赫西裏斯的臭臉,圖古勒帝仿佛像沒看到般,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的“我那帝亞自古以來,對醫官的選拔就非常嚴厲,對身份問題更是不容忽略。聽說那個莫名其妙的女孩,還是個行刺陛下的刺客,怎麼能讓這種身份來曆不明的人,從事醫官呢。”
大殿下一片驚呼,有這種事?
“行刺陛下還得了,應該拿出去執行‘天刑’,怎麼還能當醫官呢。”下麵有人插嘴道。
天刑是古那帝亞時的一種刑罰,將人綁在沙漠的木柱上,七天七夜,讓禿鷹去吸食他的內髒,因為禿鷹不可能啄一下就死,因此算是活生生的看著自己的器官被啄,疼痛而死。是種非常殘忍的酷刑。
這連個都知道,赫西裏斯心中不禁冷哼了一聲,看來身邊不幹淨呢,極度不爽的看向伊克努,伊克努了解似的點點頭,看來有人泄露了浴室那天的事。
“長老”萊依忍不住地站了出來“您說的那個女孩可是這次將那帝亞救於危難中的女孩,如果沒有她,可能你、我、可怕一點,甚至大家都沒有站在這兒說話的可能。”
“哼”圖古勒帝冷笑“我那帝亞避於瘟疫的騷擾,是因為神的庇佑,一個區區的女人,能有那麼大的能力?”
“即便是因為那個女孩的幫助,也不能擾亂我那帝亞王朝的法規,如果一定要算功過的話,可以對她處罰後再施以厚葬,那也算對她那悲賤的身份最好的補償。”
厚葬?“長老,你怎麼能這樣對待一個解救王朝於危難之中的女孩呢……”萊依有些激動,允諾可是這次瘟疫的救護神啊,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她呢。
“你是在憑什麼跟我說話?”圖古勒帝的臉上橫肉抖動。
“萊依”赫西裏斯不得不出聲,以這種語氣同長老說話,是越矩了。
“是,陛下。”萊依對望了赫西裏斯一眼,聽命的退到了一邊。
萊依想說什麼,他當然知道,隻是跟圖古勒帝說那些是沒用的,這點他心裏很清楚。赫西裏斯嘴角處掛起了一抹冷笑,優雅的從王座上起身,走近了圖古勒帝的身側。
“圖古勒帝長老,似乎有些搞錯了。那女人是我從敘利亞歸來的途中,收獲的戰利品,是我的女人”鷹一般的眼神,讓人看了有些心顫。
“哦,是嘛?”圖古勒帝顯然並不相信。
“你是在質疑我的話?”赫西裏斯冰冷的眼睛裏透著寒氣。
“圖古勒帝不敢,隻是擔心一個來曆不明的人,會對陛下的安全造成危險。聽說那日她對陛下動手了。”圖古勒帝高抬著頭,眼神毫不避諱的直視著赫西裏斯冷酷的雙眼,他是那帝亞的二朝長老,即便是先世國王也要顧忌著他些,更別說這位如此年輕的陛下了。
“哦,那是我的女人玩的一點小情趣,長老你有興趣想知道?”赫西裏斯稅利的眼神,突然變得曖昧起來。
“即便是陛下的女人,也不能違反了法典所述的……”圖古勒帝也沒有想要退讓的意思。
“這點我很清楚。對於法典我應該比您更熟吧。”
圖古勒帝怔了一下,他當然知道。
赫西裏斯六歲起就已經能上下背通整部法典,這是那帝亞王朝全民皆知的事,就是因為他從小聰慧有加,先王陛下才會對他如此寵愛,一早就繼定了他第一繼承人的身份,其實在他上麵還有一個王姐,按法規,也是可以讓第一長女繼承的,先王卻因為偏愛,而將長女遠嫁他方,這才有了他第一繼承人的身份。
“至於我女人的身份,現在還不是處理這些的時候,眼下應該是將那帝亞臣民的精神重建放在前,你認為呢?還是……”赫西裏斯故意頓了頓“還是,長老認為那帝亞的臣民不重要,才要……”
“陛下,老臣不是這個意思。”圖古勒帝本能性的反駁,卻覺得掉入一個早就設好的坑中。
“當然,我相信長老不會是這個意思。”赫西裏斯輕輕的轉過身,背對著他向王座走去,冰冷的聲音容不得人拒絕“那麼,這件事稍後再議吧。”
站在一旁的伊克努,嚴肅的麵孔上,浮起一層淺笑,他得逞了。
“陛、陛下……”原本占優勢的局麵被截,圖古勒帝心堵的奮力地還想說著什麼。
“好了,我累了。”微微有些不耐煩的語氣。
“陛下”圖古勒帝雖心有不甘,但不得已,隻得如此
“是”悻悻敗退。
看著所有人離去的背影終於消失在視線中。
“伊克努”赫西裏斯輕聲低喚。
“我會盡快查清是誰泄露了消息。”
“嗯。”
“至於喬允諾?”伊克努問道。雖然暫時壓下了這個事,但終究是要解決的
赫西裏斯有些沉默。
“陛下?”萊依有些緊張。
赫西裏斯異常空洞的眼神看得好遠好遠,不能讓人知道她的來曆,因為“天狼之矛”不能被人所知曉。因為神器的存在,被欲望所吞噬的貪婪之心,猶可能會大於一場瘟疫,所以……
“伊克努,讓她趕在河神慶典之前回來。”
“陛下,你是要?”伊克努的眼神一下子明亮了起來,溢滿笑意的看向王兄。
赫西裏斯悠揚著嘴角,重重點了下頭。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