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考古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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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比亞沙漠,撒哈拉沙漠的東部,尼羅河的西岸。一眼望去,盡是無際金燦燦的沙礫,在強照的日光下,反射著金光。忽閃的光芒,晃得人有些眼昏。不時刮起的一陣帶著塵沙的卷風,掃平沙地的坑窪,像是要摸去一切不屬於這塊金色海洋的痕跡,讓天地融於一線。
叮鈴鈴的一陣駱駝鈴聲,打破了沙漠潛藏著危險性的寧靜。一行十多人的駱駝隊在浩瀚的沙漠潛行。
“穆罕默德大叔,你看那是什麼?”說話的是位二十出頭,黑色頭發辮長的垂在腦後,高挺的鼻梁上架著副透明的擋風鏡的,是個黑眼睛黃皮膚的中國女人,她叫喬允諾。是個考古隊員,她們這一行十多人的隊伍則是個考古隊。
撒哈拉沙漠裏,潛藏的無數未知的命理,知事,寶藏,便是吸引著眾多人,不怕危險,願意涉足的原因。揭開這些史事,對於一個專業的考古隊員來說,又是怎樣的,用滿足感及榮耀都難以形容的定理。
一行十多人的考古隊員裏,有金發碧眼的,棕發褐眼的,黑發黑眼的,還有個灰白頭發黑眼珠的,在這裏無關他們的發色,眼睛,國籍,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揭開曆史的麵紗,讓現代人離過去再近一步。
這一次已經是他們第三次進入撒哈拉沙漠,並且很明顯前兩次都無極而終,這些行動,都遠歸於他們的領隊十多年前偶得的一張神秘的羊皮卷。羊皮卷上所刻的象形文字與古埃及文相近,經過多年的研究,翻閱了無數史料,這似乎是“那帝亞”王朝一位貴族或是王族陵墓的文獻描繪圖,(那帝亞王朝是位於古埃及西側的一個小國,距近約三千多年,整個王朝從建立到衰敗不過五百多年,因此所留曆史文獻至少,但絕少的資料中亦有描述他也曾有曆史輝煌國力鼎盛的時期)那究竟他又是如何衰敗直至滅亡的呢,這個曆史大疑問像股無形的吸力,吸引著考古隊員,奮力的前進。
駱駝隊伍走在最前頭的是一個長著花白山羊胡,係著白色頭巾,身著著寬大白袍,典型阿拉伯人裝扮的老者,他就是喬允諾所稱呼的穆罕默德大叔。穆罕默德大叔是考古隊所雇的導路人,如果你被他那花白的胡須所欺騙,以為他隻是個年長的老者,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他在沙地裏行走的經驗,就好像他那花白的胡子一樣,又密又長,當地人稱他為“沙漠之眼”。要想進撒哈拉沙漠,找他是最好的了,當然並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雇用得了他的,錢固然是個因素。
穆罕默德抬起頭,眯縫著他細小的眼睛,仰望著天空,剛剛還蔚藍的天空,不知何時的漂來了一簇簇火雲,穆罕默德臉色有些變化。
尾隨在後的另一匹駱駝向他靠近,騎在上麵的是這個考古隊裏,除了領路的穆罕默德大叔外,唯一的一名老者,其實他也不算老,五十開外,隻是滿頭灰白的頭發過早的暴露著他的年齡,他就是考古隊的領隊,喬亦森,喬允諾的爸爸。
“穆罕默德,是不是快要起沙暴了。”喬亦森問道,進沙漠已不是第一次了,略有些經驗,隻是這火雲,他還是第一次碰見。
穆罕默德將手中那杆一直在抽的煙鍋在坐騎的駝峰上敲了敲,卷了卷煙袋繩,插在了駱駝背上的峰袋中。
“恐怕不是沙暴,而是比沙暴更可怕的東西”
一貫經驗老道的穆罕默德都有些惶恐,考古隊裏仿佛丟了顆沒拉銷的手溜彈,還沒開炸,心已經像死過一回的了,沙漠裏碰到大風暴是件多麼恐怖的事情,如果比風暴還厲害,那也就是說……
喬亦森的臉色也十分的不好看。
“大家別慌,前麵不遠處有個荒際了的小綠洲,我們盡量在天黑前趕到那。”穆罕默德快速的說完,就騎著駱駝,撒開了腿似的跑了起來。“大家一定要跟緊了,別跟丟,要知道這個時候是沒有功夫去等候掉隊的人的。”高而有力的聲音,像風鼓一樣敲擊著。
但也很快的,駱駝蹄子所帶起的沙塵聲,就淹沒了那強有力的警告,無際的沙漠裏隻聽得見,駱駝奔跑的聲音和吆喝駱駝的聲音。
如果在天黑前還趕不到安全的地方,那就真的什麼都不好說了。
雖然穆罕默德大叔一直說快了,快了,但真正到了那片綠洲也已經天黑,好在風雖然越刮越強勁,但並沒有出什麼事情,隻是丟失了一些考古用的工具而以。
寧人欣喜的是,那片荒蕪了的綠洲裏竟然還有個石屋,雖然簡陋但還算牢固,穆罕默德大叔領著幾名考古隊員將駱駝栓好後,一群人就蜂湧了鑽了進去。
升起火,大家圍火而坐,這才得已打量一下石屋的四周,幾乎沒有什麼東西,除了一些動物的幹枯的屍體。看來,這個地方不要說人,連動物都很少來,不然不會動物都幹死了,都沒有被啃食。
這時屋外的天突然狂風大作,一聲很響的雷劈後,竟然下起了豆大暴雨,沙漠中下起暴雨?要知道利比亞沙漠長年都氣候幹燥,降水量十分稀少,雖然地下水分布很廣,但埋藏很深,也隻有出露處才會形成許多綠洲。因此,在這個時候碰上了沙暴大雨,不知算是幸事還是……
“穆罕默德大叔,這暴雨是?”喬允諾張望著屋外,混著沙土的雨水不時的打進來。
穆罕默德,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鬆開煙袋,不僅不慢的點上,深吸了一口,很滿足似的吐了出來。
“老漢我也不清楚啊。”穆罕默德長歎了一聲。
“不清楚?”一個高個金發碧眼的男人不可思議的叫了出來。他叫基羅,是喬亦森的學生,跟隨著喬亦森才一年半,是這一行人中,跟他工作最短的一個學生。
喬允諾沒有說話,她知道穆罕默德大叔不會亂說話,接過蘇珊學姐遞過來的兩杯熱水,轉手送到了穆罕默德大叔,和自己的老爸麵前。
喬亦森接過水杯,在穆罕默德身邊坐下,他從剛剛進來起就一直在這個石屋裏察看著,最裏麵的牆根處,有一兩片陶瓷的碎片,一塊石頭上還有些刻痕,隨著歲月的風蝕已有些看不清,不仔細看並不易發現,而這應該是某個象形文字。
“穆罕默德,應該也從沒有來過這裏吧。”喬亦森推了推臉上那架如瓶底般厚的眼鏡,微笑著看著穆罕默德。從剛剛逃也似的趕路的方向,以及看到這片綠洲臉上有些驚訝及慶幸的表情來看,穆罕默德那會口中所說的不遠的綠洲隻不過是撫慰人心的話。不過值得可喜的是大家現在都平安。
考古隊中發出了幾聲不可思議的低呼“啊,不會吧。”
穆罕默德敲了敲煙鍋,抬起老張智者的臉,花白的山羊胡因麵部的表情而微微有些抖動“是啊,在看到火雲,意識到會有大風暴時,在老漢的記憶裏四處並沒有可躲避的綠洲。”
“那為什麼穆罕默德大叔要騙我們說綠洲就在不遠處。”基羅感覺有些不可理解。
“是啊,難怪大叔一直在說快了,快了,卻還一直沒到。”考古隊員七嘴八舌議論了起來。
喬亦森揚了下手,做了個安靜的表情。
“在那種情況下,逃至少還有一半存活的希望,如果待在原地不動的話,隻會被流沙掩埋”一旁許久沒說話的喬允諾低聲說道。此話一出眾人頓時啞雀無聲,是啊,災難麵前,比災難更可怕的是人恐懼的心啊。
“在逃到一半的路途中,我就已經意識到,分辯不出方向了,可卻能在最後的關頭,得到僻佑,那是安拉真神在保佑著我們啊。”穆罕默德雙膝跪在了地上,行了個膜拜的大禮,一臉的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