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我有話要跟你說。”我坐起身抱著膝蓋。
    剛醞釀好底氣，誰知鏡一把抱起我，
    “現在什麼都不要說，先用膳，吃完之後我們慢慢說。
    這段時間沒有辦法好好照顧你，讓你受委屈了，給我一輩子的時間，讓我慢慢償還你，好嗎？”
    說完又用嘴堵住我要脫口而出的話。
    心裏暖暖的，可是，你可知道，你所深愛的人早就離開了，眼前的這個人隻不過……
    將我放在貴妃榻上，便宣膳了，一桌子都是我愛吃的菜，可是我卻一點胃口都沒有。
    “靜兒，想先吃哪一樣呢？這個手撕雞怎麼樣？
    之前你教安嬤嬤做的，她可是練了好久終於等到今天做給你吃呢。”
    “我想吃苦瓜牛肉粥。”
    我低著頭一字一字地說，獨選了桌上沒有的東西。
    沒有辦法再負擔他的好，我要離開這裏，我不要再做別人的替身。
    他們都愣了一會兒，“奴婢馬上去做，娘娘先喝些蜜棗烏雞湯吧，一會兒就好。”
    安嬤嬤說罷就跑了出去。我點點頭，青兒就盛了一碗湯端過來，鏡馬上接過，“我來喂她，你們都退下吧。”
    “是，奴婢（奴才）告退。”
    鏡舀了一勺湯輕吹了一下，遞到我嘴邊，我一抬眼剛想拒絕便看到他眼裏的傷，終不忍，一口一口地喝下。
    眼睛卻不敢再看他，隻盯著碗裏。
    喝了大半碗的時候安嬤嬤便端了一碗粥進來，我知道他們在詫異什麼，隻因我從來不吃苦瓜。
    不管是用鹽水泡過，做的素炒苦瓜，還是用開水煮過後再做的苦瓜釀，我都不吃，始終覺得味極苦。
    但是我又偏愛那一點點的苦澀，所以我會吃苦瓜釀裏的肉，卻從來沒吃過苦瓜。
    安嬤嬤進來之後，我也不顧沒穿鞋，徑直走下貴妃榻過去接下那碗粥，坐在桌邊一口一口地喝。
    苦瓜片切得非常薄，苦味似有似無，安嬤嬤的手藝真的非常棒。
    鏡走過來坐下，“安嬤嬤，去拿娘娘的鞋過來為她穿上。”
    他好似生氣了，如此冷硬的語氣我還沒聽過。
    安嬤嬤為我穿我鞋之後便退了出去，我仍舊喝著碗裏的粥，房間裏就我們兩個人，靜靜地，隻有我喝粥的聲音。
    真希望這碗粥永遠也喝不完，當我發現我即刻要麵對離別的時候，勇氣一下就溜得沒有了蹤影。
    “靜兒，你就打算這樣一個人吃嗎？”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害我嗆住了，咳了半天鏡手忙腳亂的一邊輕拍我的背一邊叫人倒茶進來。
    終於緩過來的時候，鏡坐在一旁看著我，眼睛布滿紅血絲，想想他審了一夜，應該是下了早朝就直接過來了，現在肯定也餓了。
    “先喝些湯好嗎？”不等他答應我便起身給他盛了一碗，輕推到他麵前，我又坐下接著喝粥。
    房間裏我們兩人一言不發，這一陣死一般的寂靜讓我莫名的恐慌。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暴風雨前的寧靜……
    “靜兒，你究竟想要對我說什麼？”鏡放下手中的湯匙，開口打破了這片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