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老式門的推開關閉的聲音。
    雖然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的，但是零的反應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隱隱覺得旁邊的人的氣息似乎離得很遠，零輕輕試著動彈了下手指，可以正常彎曲，似乎神經係統沒有受到什麼影響，腿腳似乎也可以正常動彈。
    “吱呀。”
    那人已經盡量放輕了腳步，但是對於長期處於緊繃狀態的零來說，還是輕而易舉得感覺到那人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牆上的一下一下行動的響聲回蕩著，整個屋子裏空蕩蕩得回蕩著響聲一下下的撼動著零的心髒。強硬克製著自己胸口的起伏，微眯起眼睛打量起自己所處的環境。
    像是上世界七十年代的舊上海的屋子，床的斜對麵是一麵突兀的落地穿衣鏡，過分搶眼的哥特風格在這古樸的屋子裏顯得無比古怪，雕刻著羊角的鏡框頂直直頂著天花板，像是要戳破牆麵直入而去，而鏡框的腳柱像是牛腳一般穩穩得落在地麵上。零呆愣得看著鏡子，回神時，鏡中出現的人影已經到了床邊。
    “很熟悉嗎？”玲瓏的大眼裏有著不相稱的譏笑意味。
    鏡子裏那個矮小惹人戀愛的背影，正麵卻擁有這樣一副另人啞然的趾高氣昂的架勢，明明隻是個小鬼而已。
    “奇怪而已。”
    “熟悉麼？”
    零別扭的扭過頭，有點不適應這個孩子的直接：“似乎，有些，熟悉的樣子。”
    “記憶沒有被完全剝奪麼？竟然有熟悉感？”那孩子嘴角譏笑的以為越來越濃，零瞬間被驚出一身冷汗。
    似乎看出了零的緊張，那孩子緊接著不以為然得說道：“不用緊張，和你一樣，我也是試驗品。早你許久逃脫的試驗品。”
    這麼小的小孩，就成為試驗品。零的表情像是明顯得露出厭惡的情緒，惹得那孩子格格直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試驗品啊？竟然會有如此人性化的表情。你到底是不是關了那麼久啊？”
    “條件反射。”零扭過頭，不想理他。
    “嘛，現在的小鬼真不可愛。”
    不知道誰才是臭屁小鬼，零心中憤憤不平。
    “當然你是臭屁小鬼啦。”
    渾厚低沉的男低音輕輕遞過來，零大吃一驚，什麼時候又來的人，為什麼自己絲毫沒有察覺。
    警覺之下回頭，一道忻長的人影遮住落日剩下的最後一絲餘暉，隻能看見臉的輪廓，似乎是娃娃臉的輪廓，背著光仍是可以望見的深邃到發亮的墨色雙眼，直直盯著自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