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朝南詔 第十五章 醒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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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夢
“天已經亮了麼?”莫笑非緩緩張開眼,重瞳迷離,似有繁星點點。
已經發覺他來了很久,一直閉眼不說話,享受這一刻的寧靜,睜開眼睛,一切就結束了。
“沒,大概還要半個時辰才會亮。”依舊是白玉似的精致麵龐配著錦紅緞袍,妖嬈嫵媚,鳳眼斜斜地挑著,不笑含春。
莫笑非審視著上官孤鳴的臉,微微一笑“找我有事?”
上官孤鳴慢慢伸出手,指尖在她臉上滑動,描繪著她的輪廓:“我有沒有說過,非兒長得極美。”
莫笑非呼吸急促了一下,眼底劃過一絲光亮,握住他放在臉頰上的手,輕輕一笑:“真的麼?”
上官孤鳴眼底劃過一絲嘲諷,嘴角卻依舊笑得溫柔:“當然,現在天下都在盛傳,非兒風華絕代,把南詔的新帝昭陽王迷得七葷八素呢。”
“哦。”默默垂下眼,心裏有絲失望,她以為,是孤鳴覺得她很好看呢。
“鳳魂珠的易主之術那人招了麼?”莫笑非深吸一口氣,熟悉的蓮花清香讓她沉溺其中。
“我的人還沒有來報,不過應該也快了。”
“公主。”蛾眉敲門,不等莫笑非答話就匆匆跑進來,看見床上摟著莫笑非的上官孤鳴,蛾眉眼睛彎彎一笑,曖昧地“哦”了一聲,“宮主也在啊。”
上官孤鳴淡淡瞥了一眼蛾眉,其中的冰冷讓蛾眉不由渾身打個冷戰,臉上的笑意立刻不見了,隻剩下對上官孤鳴的恐懼。
趕忙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宮……宮主饒命。”
上官孤鳴沒說話,翻手一揮,蛾眉右頰登時一片青紫,伏在地上,痛得說不出話來。
“莫琴師下人調教得不好,隻好由本宮代勞。”笑得益發溫柔,連替莫笑非梳理頭發的動作都放輕許多。
莫笑非臉上血色盡褪,勉強著扯出一抹笑:“孤鳴,蛾眉和我向來親近,我也就對她少定了些規矩……”
莫笑非話還沒說完,上官孤鳴又是笑著一翻手,蛾眉被內力灌注的風勢掃到,身子翻起,狠狠撞在木柱上,口中吐出一口血。
“當時,我可是要你這個伺候你多年的宮人親手把浸染了衣帶荷香的衣服交到你手上的,這種對主子不忠的奴才,現在你還替她求情?”鳳眸眯起,警告地看著莫笑非,眼底的笑意不減,卻寒冷得嚇人。
衣帶荷香。
胸口又是一痛,手附在胸口,讓痛意慢慢退去,才又緩緩道:“孤鳴,蛾眉不懂事,她畢竟也隨我多年,還請你放過她。”
痛意又是襲來,比剛才更猛。驚鳳的毒當真霸道,但凡想起痛心之事,痛意便被放大不知多少倍,痛得她,心都快停止跳動了。
上官孤鳴看出莫笑非的異樣,目光一凜,笑意更深:“非兒的驚鳳當真霸道。”
他,他看她痛,很愉快。
想到這,心痛更是一發不可收拾,生生快要將她的眼淚逼出來。
“孤鳴……抱我……”用力揪住他的領口,骨節都因用力而扭曲發白,不敢鬆手。
上官孤鳴笑著把莫笑非放倒在床上,又瞥了一眼已經昏死過去的蛾眉,冷冷一笑,掌風把蛾眉揮出房間,“噼啪”幾聲,門窗全都關上,現在已是晨曦,隻留一室半明半暗。
“孤鳴……抱我……”聲音細得幾乎聽不見,心痛,隻有抱他,才能好一點。
上官孤鳴低低一笑,看著莫笑非在懷中掙紮,緩緩覆上身子,一把捉住她的下巴,絲毫不憐香惜玉,幾乎要將她的下巴捏碎:“你知道你現在求的人是誰。”
“孤鳴……孤鳴……”她的孤鳴啊……
“就這麼想讓我抱你?”故意挑逗她的羞恥感,讓她在得不到的痛苦中掙紮。
“想……隻想孤鳴……好想……”小手已經按捺不住,顫抖著解起上官孤鳴的衣帶,華貴的服飾一層一層剝落,露出男子白皙高貴的胸膛。
“非兒恐怕是想本宮了。”低低一笑,微微勾起的薄唇紅豔得近乎撩人,看著眼前的美人狂亂掙紮,上官孤鳴眼底卻沒有一絲情欲。
咬住莫笑非的脖子,低低一笑,眼底忽明忽暗:“非兒這些天和你那個縮了水的師父總是眉來眼去的,看得本宮真是吃醋呢。”
莫笑非渾身的火焰已經被點燃,眼神都有些迷亂,沒辦法回答他的話,隻能無助地看著他:“孤鳴……”
上官孤鳴渾身一僵,一聲呢喃軟媚得催情,汗水從喉結滑落,眼前的美人已經衣衫半褪,小手還纏著他的脖子,大眼迷蒙地看著他。
隻是這雙眼,讓他想起某人,真讓他痛恨。
上官孤鳴鳳眼微眯,笑看著莫笑非在他懷裏掙紮:“非兒,怎麼不舒服麼?”
“不……不舒服…………”眼前就是孤鳴,她好想,好想抱住。
“怎麼不舒服?”
“啊……”敏感地驚叫一聲,理智都不見了,“孤鳴……我,我不知道……孤鳴……”孤鳴怎麼都不抱她,是不是他又要生她的氣,又要不理她。
有點害怕地把上官孤鳴抱住,眼底水氣迷蒙:“孤鳴抱……”
看著莫笑非迷亂掙紮,上官孤鳴卻笑著冷冷推開她,將內衫披上,坐在塌邊,長發披散在背後,眉心的朱砂痣邪魅異常。
莫笑非從他背後穿過手環住他,聲音帶著乞求:“孤鳴……不要走。”
好……好熱,受不了了……
背後的女子身軀柔軟,在他身上磨蹭著,讓他原本已經壓製住的情欲也漸漸翻騰起來。
“孤鳴……抱我……”莫笑非大膽坐到他懷裏,顫抖著解開他剛穿好的裏衣,一點一點吻著上官孤鳴的胸口,還用帶著委屈的聲音說,“不許走,不許走……”
上官孤鳴一手擒住莫笑非的下巴,也不顧手力多大:“本宮方才似乎沒有要莫琴師侍寢。”
她越想要,他越不肯給。
沒有什麼比看她含著淚求他,更讓他高興的了。
“可是我要孤鳴!”受不了他的折磨,終於拋卻羞恥把自己心裏的話說出來,莫笑非定定看著他,眼底是一片蒼茫的絕望。
隻想他,隻喜歡他,隻想和他在一起,為什麼要這樣折磨她?
兩頰白皙晶瑩,似是一塊白玉透明,重瞳含著淚意看著他,孤鳴,她的孤鳴……
上官孤鳴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吻住莫笑非的唇,閉著眼,所有的情緒都看不見。
一點一點啃噬著她的唇,像是在啃噬她的靈魂。
衣衫淩亂,抵死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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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主
“啟稟王上,南詔宮變,新王秦桑低封號昭陽王,年號榮暨。”
“恩。”長椅上的人長發披散,精致銳利的眉鋒斜挑,將原本過分陰柔的臉中和了幾分陽剛之氣,卻更顯得有些殘厲,緩緩張開眼,一雙重瞳流光溢彩,柔媚卻帶著帝王的威嚴。莫音絕聽了南詔宮變的消息似乎一點沒覺得意外,接過奉茶宮女遞過來的蘭花茶,輕輕啄了一口,眉端一皺,淡淡掃了宮女一眼,宮女立刻嚇得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
這個新登基的西涼決明王和剛剛病重過世的先王絲毫不一樣。
先王素來寬厚得近乎懦弱,對宮人的言行舉止也都素來不會放在心上,即使出了什麼差錯,除非是主事的大宮女或者大太監追究,一般也就不會受到什麼責罰。
可是這個決明王雖然不曾多加一條規矩苛責,可是但凡一絲不合他心意,便後果不堪設想,短短登基不到一個月,這個西涼王宮裏已經不知道消失了多少人了。
決明王喜怒無常,弄得宮內人人自危,聽說他曾經是傳言甚多的九音宮的前任宮主,真不知道九音宮裏的宮人都過的是什麼日子。
小宮女戰戰兢兢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一下,半天也不見莫音絕讓她起來,心裏更慌,竟然渾身發起抖來。
頭頂上傳來一記優雅的男聲:“仗斃。”
宮女的哭喊聲已經越來越遠,終於漸漸聽不見。
“非兒不在,死在我手上的人一下子又多起來了。”語氣中還有絲淡淡的遺憾和惋惜。
綠蟻麵無表情地說:“王上才剛登基,應當大赦天下,不宜大興幹戈。”
“本王倒是想呢,可惜非兒不在,日子實在是無聊得很。”
若是非兒在時,一旦他要殺一個宮人,她總會想出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理由阻止他,他由得她高興,每次都想聽聽她有什麼新的理由,倒是對那些宮人也不較真。可是現在,她一不在,連個消遣都沒有,隻怪這些人運氣不好,隻好用各種各樣宮刑中的死法來取悅他了。
“非兒在南詔過得如何?”換上新茶,品一口,雖然還是有些澀,不過比起剛才不能入口的東西,已經強了不少。
“一切安好,沒有異樣。”
莫音絕勾唇一笑,舌尖滑過豔若紅菱的唇瓣,想起莫笑非香甜柔軟的唇瓣,眼神幽暗了幾分。
“最近朝堂上有幾位‘德高望重’的大臣似乎不太安分。”
“是,定國大將軍葉南北和運國丞相歲千秋都不滿王上的手段,如今朝廷中的大臣幾乎全都與此二人結盟,似乎說是要……革新帝,正天罡。”枕水小心看了莫音絕的臉色一眼,見莫音絕依舊一副懶懶的樣子,心底寒了幾分。
“聽說,定國大將軍的百萬鐵騎已經快要到西錦城了?”
“是,大軍日行百裏,正向國都逼近。”
“本王手下盡是如此為高權重的亂臣賊子,可如何是好?”
“王上神機妙算,運籌帷幄,枕水不敢妄自揣度聖意。”枕水在階前跪下,連頭也不敢抬。
莫音絕的手腕他最是了解,可是登基至今,故意不理朝政,一副昏君行徑,實在不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
“退下吧。”
莫音絕的聲音傳來,枕水如獲大赦,起來的時候,後背都濕了一片。
走出殿外,枕水看了一直繃著臉了綠蟻一眼:“綠蟻大人,你說王上是什麼意思?”
綠蟻臉色似是覆著寒霜,語氣也凍死人似的:“我怎麼知道。”
看也不看枕水一眼,拂袖而去。
隻留下枕水一臉鬱悶地站在原地,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秦桑低揮開要通報的宮人,徑直走進浴池,入目的正是一副美人春睡圖。
長發如瀑,膚瑩如雪,上麵還遍布著青青紫紫的淤痕,更多了幾分淫靡。
秦桑低麵色一沉,走近睡得正熟的莫笑非。
浴池中霧氣氤氳,因為知道她喜歡蓮花,特意命人在池中四個角落種上能在硫磺溫泉中生長的九重蓮,一片皎潔的白,在溫泉的溫度下,在夏季之前就開放,花期一直能延續到初冬。
秦桑低俯下身,細細審視著莫笑非。
芙麵無瑕,晶瑩剔透,紅唇嬌嫩欲滴,長長厚密的睫毛在眼眶下投下一片陰影,顛倒眾生的重瞳被遮匿起來。
隻是這身上的痕跡實在礙眼。
目光一冷,輕輕退下衣服,慢慢下到水中,硫磺的味道被清甜的蓮香掩去,熱水緩緩沒過昂藏的身軀,秦桑低長相很是清秀,可是身材卻精壯頎長。
緩緩把熟睡中的莫笑非摟進懷裏,卻發現莫笑非還穿著一件薄薄的白色絲綢浴衣,隻是衣衫盡濕,曲線畢露,肌膚的顏色若隱若現,什麼也藏不住了。
“嗯……”嚶嚀一聲,睜開眼,卻看見自己被秦桑低壓在浴池邊,身旁蓮花繁盛,正好把兩人藏匿起來。
“師兄,你……你怎麼來了不讓人通報一聲。”莫笑非皺起眉,推拒著秦桑低,起身想要出去。
秦桑低卻反手把她擒住,低低一笑:“師妹的功夫還是一點長進也沒有。”本來有人要通報的,可是卻被他打發了,不過這話當然不敢對莫笑非說,否則他的親親小師妹可是會生氣的。
嘻嘻一笑,月牙似的眼睛彎彎的,秦桑低鬆開手,抓過岸上的外衣給莫笑非披上:“別著涼,我來是有事要告訴你。”
莫笑非係著衣帶的手一頓,看了秦桑低一眼:“是鳳來儀說了鳳魂珠的易主之術?”
“不錯。”
“怎麼做?”莫笑非也不顧手力,一把抓住秦桑低的胳膊。
怎麼……熱乎乎的……
低頭一看,才發現原來秦桑低已經脫得一絲不掛了。
呃……莫笑非僵著身子,眼睛盯在自己的手和秦桑低的胳膊上,臉騰地紅了。
“嘻嘻,小師妹是不是被本王完美無瑕,雄壯勇猛的身材嚇傻了?無妨,本王大方得很,小師妹願意怎麼看就怎麼看吧!”說著,還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挺挺胸膛,眼一閉,像個任人宰割的嬌弱女子放棄抵抗的樣子。
莫笑非一頭黑線地甩開秦桑低,這個師兄也太愛演了吧。
秦桑低嘿嘿訕笑著把龍袍抓過來亂七八糟套上,頭上玉冠鬆了,一頭水潤的長發直到腰際,在水中披散著。
莫笑非看他弄得自己一身狼狽,認命地歎了口氣:“笨死了。”
替他正好衣襟,又把玉冠取下,拿起旁邊青玉蓮花座上的梳子,替秦桑低細細梳起頭發來。
“非兒……”
“恩?”秦桑低也算是有一半和她一起長大,平時動作也有些教旁人親密些的,倒也不怎麼介懷,畢竟……她這個活寶師兄喜歡的是男子呢。
“你知不知道你總會在不經意的時候招惹別人?”
“恩?”莫笑非聽得一頭霧水,招惹誰啊?
秦桑低緩緩回過身,從莫笑非手中扯過梳子,眼底冰冷,一把骨瓷梳子“啪”地一聲碎成兩半:“比如剛才。”俯身貼近比自己矮了一個半頭的莫笑非,聲音伴著火熱的氣息拂在她耳邊,“我會覺得非兒在勾引我呢。”
“師兄……”莫笑非看著秦桑低眼底的幽晦,張著嫣紅的唇,說不出話來。
“嘻嘻,被嚇倒了吧。”秦桑低笑得像隻小白狐狸,帥帥毛茸茸的尾巴,得意非常。
莫笑非舒了口氣,又嗔怒地瞪他一眼:“秦桑低,你真是的。”
“你還沒說那,那魂珠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改變寄主?”
秦桑低的笑意漸漸退下去,清秀柔媚的臉上有一絲凝重,伸出手,輕輕拍拍莫笑非的頭,良久,才又恢複平日裏的暖暖笑意:“其實這魂珠有什麼好?若是你得了,便人人都覬覦你,千方百計想要得到你,好從你身上得到好處。從此,便沒有一個人對你是真心的,沒有一個人是你的朋友,你就隻剩下自己和身上那顆無用的魂珠了。到底有什麼好?”
“恩。”莫笑非笑笑,“師兄說得不錯,說到底,魂珠也不過是個累贅的身外之物罷了。可是,我真的很想得到。”
為了孤鳴……
“鳳魂珠與龍魂珠,二珠分別是九音宮暗宮之中赤金和碧璜的開啟之印,赤金和碧璜不醒,所有練赤蓮神功和碧蓮神功的人,都不可能練成第九重。”
“這兩門功夫,似乎爹爹,孤鳴,師父都在練。”
秦桑低微微一笑,語氣有絲自嘲:“不隻他們,我也在練。”
“連師兄也……”
“不錯,這兩門功夫,一陽一陰,相輔相成,一樣毒辣霸道,一旦開始練,就不能停止,除非練到最高重,否則,隻有走火入魔的下場。”
“這兩門功夫究竟有多大威力,為什麼你們都要執著與這兩門,天下武功絕學有的是。”莫笑非皺眉。
“的確有的是,可是能讓人長生不死,羽化成仙的,卻隻有這兩門功夫。”
莫笑非低下頭,不再說話。
九重蓮開得繁盛,皎潔潤澤,在霧氣中嫋嫋婷婷。
池邊的鳳凰口中吐著高山之處引來的溫泉,水聲潺潺。
“那要怎麼做?”
“你還是想要鳳魂珠?”秦桑低注視著莫笑非,眉心皺起。
莫笑非點頭,視線定在遠處一點,有些飄渺不定:“師兄,給你看樣東西。”
“恩?”
莫笑非緩緩轉過身,褪下披在身上的兩層衣物。
裸背白皙晶瑩,緩緩浮現一副圖案,上麵赫然盤踞著一龍一鳳,龍鳳口中都銜著一顆五彩圓珠,鳳鳴龍唳,龍鳳之間一朵黑色重瓣蓮花,妖異異常,隻是龍有彩色,鳳卻隻是黑色。龍鳳圖沒有一絲刺青的痕跡,分明是自己長出來的。
“當年在喜龍門時,二師兄給了我龍魂珠。當時,我還不知道那是什麼,我是東陵唯一的嫡親血脈,二師兄和我做了一筆交易,將龍魂珠給了我,到現在,師父還以為龍魂珠是在二師兄手上呢。”
秦桑低輕輕歎了一口氣:“罷了,若是鳳魂珠在你手上,我到也放心,起碼你不會害我。”
執起莫笑非的手,放在口中咬破,取出玉冠上的鳳璽,對上鳳來儀曾經給過莫笑非的另一半鳳璽,兩人的血在鳳璽上交融,把紋路都全部染紅。
鳳璽發出一陣紅色一陣青色的熒光,良久光才漸漸暗下去。
秦桑低將鳳璽上流下的血珠含入口中,一口一口哺給莫笑非,唇貼著她的,低低地說:“全部吞下去。”
莫笑非依然吞下,口腔中的腥味很重,讓她忍不住一陣惡心,秦桑低一放開她,就趴到池邊幹嘔了起來。
“怎麼回事?”秦桑低替她拍著背,小心翼翼替她順氣,“不舒服?”
“不知道,許是這些日子有些累。”莫笑非扯開一抹笑,推開秦桑低,“走開啦師兄,人家還沒穿上衣服呢。”
秦桑低看著莫笑非若隱若現的身子,眼神一暗:“你真是一點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若是你下次再敢如此挑逗本王,本王定要將你鎖在南詔深宮,這輩子休想再離開!”
莫笑非披上衣服,奇怪地看了秦桑低一眼:“師兄,你不是喜歡師父麼?”
秦桑低隻覺得頭上的血管突突直跳,半晌,才從牙縫裏一個字一個字地擠出來:“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