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0章:陰差(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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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到淵的真麵目,現在的狀態也不允許我越到他前麵去看他的臉,隻能作罷。
扭頭看向何隊幾人,他們已經保持不了完整人形,全身模糊一片。像飄散著的煙霧,自然也看不清長相。
我比他們要強,勉強還是完整的人形,不過隨著意識混亂,漸漸地感覺身形模糊了起來,視線也隨之發暗。
“喂。。。。。。你到底要幹嘛。。。。。。”
我用盡力氣問淵,他此刻沒有要殺我們的意思,我也不怕他。
他當然不會回答我的問題,隻是說:“你最好少說話,不然精魄力消耗過度,靈魂損傷可別怪我。”
這話把我氣樂了,您大佬用鎖魂鏈往我心上插,還圖謀不軌,不怪你怪誰?
不過我倒真不敢再說話了,人在受傷虛弱時講話是很耗元氣的,我此刻就處於這樣的狀態。心上傳來的痛楚占據大半思維,多說一句話就多疼一分,為了保持最後的理智,我選擇閉嘴。
這條路並不長,很快前麵豁然開朗,出現在眼前的首先是一束光芒,把前方某個地方照的敞亮。這束光是從頭頂射下來,頂上是中空的,直通到肉眼看不見,我懷疑是不是通道了地麵,然後有月光照了下來。
在光芒照耀的中心點位置,擺放著一副棺材,讓我第一時間聯想到之前在壁畫上看到的畫,隻是這棺材是血紅色,不知是不是用沁血的血玉製成的。因為有些距離,看不清棺上雕刻有什麼圖案。這裏靠牆的一圈設有燭燈,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很大的圓形空間,中央光芒照不到的地方,都被燭光照亮了。
我本以為來到有棺材的地方,就會遇到顧楚辭他們,但眼前除了棺材和燭燈,什麼也沒有。
“這是天柱的最內部,你們有幸來到這裏,也不枉白死一趟。”
前麵的淵突然說話,聽他意思我們要死,還得感謝他。
懶得和他搭腔廢話,現在命在他手裏,他說什麼是什麼,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師父趕緊出現。
我在外麵青銅鏈的牆壁上看到刻著個“天”字,現在淵說這裏是天柱內部,看來那整堵牆就是一個超巨型的柱子,不知是人工建造,還是天然形成。看它表麵其實凹凸不平,更有一點天然的痕跡。
淵帶我們來到此處,沒有馬上靠近中央那副血紅的棺材,而是停留在入口處觀察著周圍一切,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
忽然,前方似乎傳來什麼聲音。聲音很微弱,但聽在耳裏,像有人在說話,又有打鬥的聲音,好像前麵有看不見的人在混戰似的。
正當我想要集中精神傾聽這些聲音時,淵扯動了一下索魂鏈,心上立即傳來巨痛,疼得臉都扭曲了,一句話也說不出。
變成靈魂被鎖著,果然是任由擺布,絲毫無法反抗,隻能盡力保持清醒。
“這個結界除了我,別人隻許進,不許出。看你還保持清醒,給你見識見識。”淵說道。
我不懂他的意思,就見他牽著我和不成人形的何隊三人向前漂移,然而沒幾米距離,他的身影忽然不見了。
就在我眼睜睜的目光中,淵消失了。
被心口疼痛折磨的我沒法思考發生了什麼,隻有一個念頭在想:怎麼回事?
不過很快,我就知道了怎麼回事。
他人消失了,索魂鏈還在,並且繼續拉著我們向前。在被拉到他消失的位置時,除了心口本就很疼,還感覺全身極其不舒服,下意識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睛時,眼前的場景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周圍不再有環繞的燭燈,而照耀在那副血紅棺材的光芒麵積大了很多,足足照亮很大一片範圍。在離棺材有十多米遠的地方,幾個眼熟的身影矗立在那裏,很是專注地望向那副棺材。而我們幾人,卻像倒退了一樣,離那棺材反而遠了很多,離那幾個人也有些距離。
我終於明白淵說的那什麼結界了,看來我們進了結界。
在血棺前的那幾個人顯然發現了有人闖入,都齊齊回頭。雖然我眼神有些許泛糊,但還是認出了他們,正是顧楚詞、陳雲念,還有於思這三人。
我看不清他們此時都是什麼表情,很想出聲喊一句“社長”,但沒有力氣了。我甚至看到自己的身體已經扭曲,和何隊他們一樣,靈魂開始保持不了完整,隻剩眼睛還能看,但和近視一樣,看什麼都是模糊的。
不過看不清,還能聽。我聽到對麵顧楚詞那冷清的聲音用質問的語氣對淵低沉道:“地府陰差,為何拘活人魂魄?不怕下地獄嗎?”
淵卻不以為然,他嗬嗬笑兩聲,突然把我扯到他身邊。被索魂鏈牽動的心口又一陣巨痛,叫都叫不出,身體完全沒了知覺,連意識都幾乎失去。
“你!放開他!”顧楚詞的聲音有些著急。
“哦?他對你也重要?我倒忘了,你和蘇道也有仇,這小子是他徒弟,肯定有不小用處。”
“竟知道我們的事,你到底是誰?”
“等等,老顧。”
這時,一個女人聲音插了進來,不用想,是於思。我們分開有點久,她的聲音此時聽起來沒那麼活力,有點虛弱。
“他可能是“那個人”的人,當年你們是因為那個人才出事,如果是那人手下,知道也不奇怪。他們是地府逃兵,想在這裏開“
鬼道”,我們要以大局為重。”
於思的話我有聽到,卻沒思考她話裏含義。淵手中的索魂鏈似乎能化掉靈魂,原本覺得很疼,現在麻木了,視線模糊到看不見,聽也開始聽不清了。
我這是在散魂嗎?
這個地方,從下來到現在,一路都在被動挨打,都是別人救的我,從沒感覺自己這麼沒用過。如果還有機會出去,一定要改變,這麼弱的能力,根本沒法混這一道。
“嘖,生魂有點麻煩,抗不住索魂鏈。”淵在我旁邊說道:“給你渡口氣吧,壞了不好用。”
我沒聽懂意思,就感覺唇邊涼涼的,他竟然朝我親了過來。
一開始頭腦發懵,不知道發生什麼,接著便感覺有股能量從唇間傳過來,灌溉靈魂,力量慢慢恢複,視線也逐漸清晰了起來。
恢複思維的我明白他在給我渡氣,但這方式我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當即就想推開他,但完全碰不到人,隻能瞪大眼睛看這張近在咫尺、卻不如想象中可怖的陰差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