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蛇鼠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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蟒這個品種的蛇類,原本是體型越大移動速度越慢,然而在我眼前這條蛇身堪比成人腰圍粗壯的蛇,不僅體型巨大,長度也至少超過十幾米,移動速度更是快的不行。
顧楚詞的身手已經夠靈活迅速,但這隻蛇怪總能緊緊跟在身後,除了一開始兩擊得手,沒再找到機會。而那兩次攻擊也沒對蛇怪造成什麼毀滅性的傷害,隻是讓它變得很狂暴,顧楚詞被追擊的左右躲閃,前撲後跳,最後被蛇怪巨大的身軀圍住了。
這裏是個天然溶洞,空間很長很寬大,地上有許多大塊岩石,還散落不少的碎屍骨頭,我沒功夫仔細看,越過那些岩石靠近蛇怪想要看清被它圍住的那個身影,怕不是被纏住了。
“社長!”
我呼喚一聲,沒有回應,那條蛇此刻是背對我,腦袋對著前方地麵就猛紮下去,隻聽一陣肉體撞到地麵的聲音,顧楚詞悶哼了一聲。
我心裏一咯噔,他果然還是沒躲過。
“社長,你怎麼樣?”
我的位置看不到他的身影,剛好前麵又有幾塊攔路石,我火急火燎爬過去再把手電照向蛇怪時,情況又發生變化,顧楚詞不知是怎麼做到的,突然掙脫了蛇怪的包圍向前拚命跑去,但一段距離後,前方是一麵高大的石壁,沒路了。
我追上去想助他一臂之力,但這個距離完全來不及,就在我覺得他要被咬住之際,顧楚詞蹬蹬蹬踩在石壁向上蹬了五六米之高,蛇怪張開大嘴緊追其上,而後顧楚詞在石壁借力一蹬,向後翻了一個大跟鬥,身形頓時換位在蛇怪腦後,在空中短暫的瞬間,他抽出纏在腰間的龍骨鞭朝蛇怪的腦袋就甩了過去。
龍骨鞭出現的瞬間,我感覺那裏陽氣變得十分強烈,甚至壓過蛇怪所散發的陰邪氣息,龍骨鞭抽打在蛇怪上,像活了一樣纏上脖子繞了好幾圈,顧楚詞踩在它後頸上,右手握住鞭頭向後用力拉扯,纏繞的鞭繩越勒越緊,蛇怪脖子像被腐蝕一樣,沒一會兒龍骨鞭就沒入它的頸肉,形勢立刻扭轉。
我連忙停住腳步不再向前,因為蛇怪在被龍骨鞭纏住後,便瘋狂掙紮起來,發出極其慘烈的叫聲,巨大的蛇身左右翻扭著,周圍岩石都遭了殃,我不得不退到它波及不了的範圍。
顧楚詞在蛇怪瘋狂的掙紮中站不穩,不得已鬆開龍骨鞭往旁邊一跳,落在地上一個受身翻滾,爬起來就往我這邊跑。
“快點!”我朝他揮手。
等他安然跑到我麵前才鬆了口氣,剛才一連串的追逐沒有一點空隙可以上去幫忙,我挺過意不去,顧楚詞停下腳步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喘氣,匕首不知什麼時候丟掉了,臉頰額頭全是汗水,臉色蒼白。
“沒事吧社長?”
顧楚詞喘了好一陣,深呼吸幾口氣,才轉過身重新麵對蛇鼠怪,壓根沒搭理我,不過此時我注意到他左肩頭衣服破了個口子,有液體正流出來,把衣服浸濕了,他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長袖襯衣,跑過來時一直看他的臉沒注意,現在才發現。
“社長,你受傷了?”
“沒事,照那邊。”
他不關心自己的傷勢,我也管不了,把手電照向蛇怪,蛇怪還在不斷掙紮慘叫,聲音都變了調,蛇身不停翻滾撞在石壁發出巨響,再反彈到地上打滾,濺起無數粉塵,它好像無論如何都掙脫不了龍骨鞭的束縛。
我問道∶“現在怎麼辦?”
“等著。”顧楚詞好像很有把握,耐心地等待。
過了幾分鍾,蛇怪的慘叫聲小了下來,掙紮變弱了,再過幾分鍾,它沒了聲音,徹底不動了,就這麼躺在地上,陰氣全然弱了下來。
又等幾分鍾,蛇怪還是沒再有動靜,我道∶“死了嗎?”
“差不多了,去看看。”顧楚詞抬步上前走去,我跟在後麵十分警惕,怕那怪物沒死透會突然躥起來。
等走到那大家夥前頭一看,它的景象讓我目瞪口呆,蛇怪的腦袋竟然硬生生被龍骨鞭勒的身首分家了,鼠頭和蛇身斷口流出黑色粘稠的液體,血竟然是黑色,一股惡臭衝鼻,嗆的我一陣反胃,趕緊捂住口鼻退開兩步,而龍骨鞭就躺在地上,流在它上麵的血液全被腐蝕掉了,沾染不了它一絲一毫。
這是一條通體純白全身順滑的鞭子,在手電光照耀下泛著白色光芒,因為不敢覬覦社長的東西,我沒法仔細端詳它的模樣,但竟然能腐蝕這等怪物,起名叫龍骨鞭,我猜測很有可能是用龍骨製作的。可又不太相信世界真的有龍,就算有,也是化石,然而它蘊含的靈氣又強的讓人無法忽視,這讓我有點想不通。
顧楚詞踹了一腳鼠頭,把毫無生息的頭顱踹到一邊,彎身撿起龍骨鞭,握住鞭頭突然朝旁一甩,“啪”一聲鞭子打在石壁上,好像要打落它根本沒沾染到的汙穢一樣,末了才一截一截收起重新纏上腰間,用衣服遮住。
就在我們以為這條蛇怪完全死透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蛇怪巨大的身軀突然抖動了一下,流出黑血的斷口冒出一陣陣黑煙,我們驚的連連後退。
“怎麼回事?”我問,不過沒得到回答。
抖動越來越大,忽然蛇身一個翻轉,原本翻著肚皮的蛇怪重新動起來,陰氣再次盛起,沒有頭的蛇軀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躥,蛇尾掃過我們這邊,我和顧楚詞沒時間驚訝,轉身就跑起來,好一段距離才堪堪躲過它的掃蕩。
我忍不住大叫∶“頭都沒了怎麼還能動?”
顧楚詞沒好氣道∶“你問我我問誰!”
我噎了一下,想想也是,不否認他身手很厲害,但也不是神,這種事不知道很正常。
“等等,它好像沒追來。”
跑了一會兒,顧楚詞突然說道,我們一起轉頭,就看到那條蛇怪的身軀已經鑽入石壁上的某個洞穴,隻剩一條尾巴了。
“我去,爬走了?”沒頭能動我相信,但頭都斷了十幾分鍾還能爬起來理智地逃走,這簡直顛覆我對生命的認知。
顧楚詞顯然也摸不著頭腦,等蛇怪完全沒了蹤跡,我們又折回去仔細查看那隻鼠頭。
鼠頭比我的腰還大,突起的尖嘴巴張開著吐出舌頭,上下兩排齧齒沾滿獻血,我記得之前它嘴裏還啃著什麼肉,鼠的胡須,鼠的耳朵,完完全全是真的老鼠頭,要說人頭蛇身我還信,這鼠頭鼠胸鼠爪的,不是親眼見到根本不可能相信。
我十分不解∶“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顧楚詞搖了搖頭,向我伸手∶“電筒給我。”
我把手電筒遞過去,跟著他朝蛇鼠怪鑽入的洞穴而去。
說是洞穴,其實是一條山壁自然裂開的裂縫,裂縫不是很大,可以勉強鑽入但在裏麵無法轉身或做其它動作,電光也隻能照到一定距離,不知通向哪裏,為了安全著想,我們沒有進入。
顧楚詞觀察了一會兒,好像想到什麼,對我說道∶“萬物皆有魂,這隻怪物也不例外,你對陰物敏感又有天眼,剛剛有沒有看到或感受到它的魂魄在哪裏?”
這個問題讓我有點皺眉,回憶一遍之前的經曆,說∶“我沒看到那隻怪物有魂魄跑出來,不過後麵它的陰氣弱了很多,有什麼問題?”
他摸了一下腰側的龍骨鞭,低頭思考著什麼,良久,才又說道∶“沒有魂魄能在龍骨鞭下存活,難道不止一個?”
說著他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轉身快步往回走,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隻能跟上。
在路上找到了丟掉的那把匕首,收好後回到我們來時的洞口,撿起他的背包打開,拿出一瓶水和紗布讓我幫他包紮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