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九章新舊交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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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蘭與嘉爵步行到晚上才出了通天山脈,兩人攜手回望,相視會心而笑,異口同聲說道,“不悔遇見!”
兩人回到翰州鳳凰社區車庫,見到蓬頭垢麵的蝶兒皆是一驚,忙問怎麼回事。
蝶兒無比怨念對嘉爵說道,“還不是你那個首富鬧的,天天騷擾我,你和蘭姐都知道的,我最煩應付感情方麵的事情,他還一個勁的向我保證,”我知道自己錯了,再也不會在外麵偷腥了!”我都想拍死他算了!”
弗蘭“咯咯”直笑,“好蝶兒,苦了你了,我也煩他這套,你當作看戲唄!”
“這麼慘兮兮的戲,誰看的下去啊!”蝶兒還是怨氣滿滿的!
嘉爵拉著蝶兒的手坐到後來添置的梳妝台前,拿起自己從哈馬回來後用的綠檀木梳子給蝶兒整理頭發,“好蝶兒,苦了你了,以後再來找你,盡管跟他提要求,就說是我說的!”
沒一會,蝶兒恢複了往日靈動的樣子,大眼睛盯著弗蘭和嘉爵眨巴眨巴,不知道在想什麼鬼心事。
弗蘭莞爾一笑,“好蝶兒,漢江局的具體事情,我就不問了,最近兩年有啥困惑麼?”
蝶兒笑著對弗蘭耳語,“都挺好的,就是最煩章甤勝,不過他的小跟班小水倒是挺有意思的,每次他來,都給我說好多關於章甤勝那些後宮的趣事,真是聽著很精彩呢!”
嘉爵看著兩個女人當著自己的麵嘀嘀咕咕,也不惱怒,走進裏麵房間,脫了鞋子,撩開道袍,盤腿上床,運轉周天!
如今的嘉爵,每日的功課就是需要運轉真精真鉛符合日月運行及河車周天規律,每日約二十八分四十八秒也就足夠了!除非想要進一步參悟,才需要長時間打坐,但是用弗蘭話說,“歇歇吧,一時半會不會有大突破了,先把目前的每日功課做足做深做細也就罷了!”
嘉爵自然聽從,長生功的後遺症雖說已經隨著上清經的小成化解,但是人之惰性和追逐歡愉的性情是更古不變的,一旦可以放鬆下來,鮮少有人還會堅持嚴格自律,嘉爵也不例外,雖然經曆重重磨難,超越了生死,但是還是個活生生的人,還有七情六欲,尤其愛恨情癡隻會更執著,還需要漫漫歲月的打磨,把一切執著消磨掉棱角、消磨到隻剩回憶!
弗蘭自然也明白,嘉爵的心早已飛去了歐羅巴,腦海中不知道怎麼叫囂著去見那個曾經也琴瑟和鳴過的男人,因為吳艮坤傳來的消息跟那個男人有關!
嘉爵睜開眼睛,發現弗蘭和蝶兒都不在,信步走在鳳凰社區的院子中,午夜時分,十分靜謐,沒有白天的喧囂,偶有幾戶人家,開著燈,一會又滅了,估計是起夜上廁所。
坐在已經有些風化的石凳上,手托著下巴斜倚在石桌上,仿佛鳳凰社區發生的種種才昨日而已,那些無憂無慮做風箏的孩子也已經長大成人開始工作,繼續著父輩的摔打磨礪與悲歡離合,生生不息!
那些日托中心的殘疾人,很多已經埋入黃土多年,也有新加入的成員,好在優生優育做的好,先天殘疾的越來越少!
老文也已經去世多年,沒有輝煌的葬禮,但是老文看到兒子獨立生活的很好,也知道會有社區的人照看著,是含笑而去的,臨終弗蘭和嘉爵都未能見上,給兩人留了一封信讓蝶兒轉交,“弗主任、嘉爵,這麼多年過去,我還是習慣這麼稱呼你們,是你們讓鳳凰社區煥發了活力,你們的事我大體也清楚,我文統方恨不得自己再年輕一回,遇到你們,你們一定要多保重!”
後來,弗蘭把老文臨終信拿給嘉爵看,兩人都是無限感慨,時光太快,而年華又太易逝,曾經精神抖擻的老文疏忽也就去了,曾經身強馬壯的連小斌頭發花了,也有點駝背了,曾經風流瀟灑的張老侃也成為了個再普通不過的老頭,隻不過還有一個老頭陪著,健身房也轉給小年輕經營了,兩人隻是每日堅持去練一會。
這樣靜謐的夜晚,此時此刻,最讓嘉爵感慨的是,魯爾欽和盧根鎖兩位師傅的大仇終於報了,自己和蘭姐終於履行了承諾,雖然兩人都沒有活著等到這個消息,但是仇人的鮮血是連小斌親自帶到兩人墳前灑的,希望能夠告慰他們的在天之靈!
東方剛露出一絲白,出門晨跑的曹廉看到坐在晨曦中微笑的嘉爵,高興極了,“嘉爵,你回來了,甚是想念你!”激動走過來準備擁抱嘉爵,手臂張開了,又尷尬頓住,訕然一笑。
嘉爵張開雙臂主動擁抱了曹廉,“曹書記,怎麼住到鳳凰社區了?”
“實不相瞞,年紀越來越大,還是最懷念鳳凰社區,所以有機會就搬回來住了!雖然變成了蝶兒主事,蘭姐也不常回來了,但是我還是一如既往的感覺親切,這不,哪曾想今天晨跑就遇上你了,高興啊!蘭姐也跟你一起回來了吧?”曹廉小心翼翼的問道。
“蘭姐回來了,應該跟蝶兒一起在附近的,你是該見見她,往後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見上,可能這次離開,她不一定還回來翰州了···”嘉爵黑亮的眼睛注視著曹廉,這個曾經吃喝嫖賭都來的男人,如今事業也發展到了頂峰,卻還在留戀弗蘭,用自己的方式為鳳凰社區中漢江局的人打著掩護,這麼多年,漢江局大本營平靜無波,曹廉確實功不可沒!
“蘭姐她要退休了?”曹廉不知道如何形容。
“算是吧,有什麼想說就說出來,不要把你那點心思捂出了痱子,是可以說,蘭姐可以不接受,算是一個給彼此的交代和終結!”嘉爵想來想去還是鼓勵曹廉借著這次機會說出心中所想,畢竟後會無期呀!
兩人又聊了一些鳳凰社區的舊人舊事,嘉爵全部聽的津津有味,眼裏偶爾還笑出了淚花···
天際完全亮了出來,弗蘭和蝶兒從小文家出來,看到嘉爵還在認真聽著曹廉說道。
弗蘭從後麵蒙住曹廉雙眼,變著蝶兒的聲音問,“猜猜我是誰?”
曹廉乘機一把捉住弗蘭的手,“終於抓住你了,終於抓住你了!這會社區工作人員還沒上班,去那裏坐會,我有好多話要對你說,可以麼?”曹廉用從來沒有過的溫柔看向弗蘭,語氣懇求而卑微!
弗蘭看曹廉緊緊抓著自己手的架勢,知道不答應也不成了,囑咐蝶兒跟嘉爵去連小斌家看看,連小斌在去卡頓莊園例行視察是把腰給扭傷了。
自己與曹廉駕輕就熟的摸到社區鑰匙進了裏麵。
曹廉站在緊隔一條過道的書記和主任辦公桌,聲音好不淒楚,“那會男未婚,女未嫁,偏偏一直沒有擦出火花,這是我曹廉這輩子最後悔的事!但是我不後悔後來的決定,用行動去支持我愛的、敬佩的女人的任何事,我的餘生都會履行這個承諾,相信我!相信愛的力量!”一個中年油膩男人,眼淚花花的說著這些膩歪的話,沒有絲毫羞澀,麵帶微笑祝福弗蘭,“今日這一麵足夠我回憶好久,即便相見無期,也請珍重,我也會多保養爭取活得久一點,把我對你的承諾履行的久一點,把我對你的心意延續的久一點!”
弗蘭眼眶裏蓄滿淚水,終究沒有循序它們滴落下來,主動握上曹廉的手,“曹哥哥,聽你這麼說,我很幸福,一定要善自珍重,這裏是我們共同的浴火之地呀!也說不定真可以如鳳凰般浴火重生!”
社區工作人員小張今日早到來加班,看到區委書記在社區,嚇得腿打哆嗦,結巴半天,“您怎麼不打招呼就來了!!!”
把弗蘭和曹廉都逗笑了,曹廉溫和說,“晨跑看到你們老主任弗主任回來了,進來看看,畢竟同事一場,配合得很默契!”說完跟弗蘭告別,“我先去上班,今天省裏有重要電話會議,晚上有時間大家一起聚聚?”
弗蘭點頭,“好的,我讓蝶兒在豐潤山莊安排下,把還在世的老同事們都一起喊來。”
曹廉點頭轉身離去。
是夜,豐潤山莊,蝶兒坐在主位,先向弗蘭祝酒,“師傅在上,徒兒先幹為敬!”
弗蘭笑著也飲了一杯,“好蝶兒,把鳳凰社區主任當當好,配合好你們莊書記的工作,以後至少也能做到曹書記這麼大的官,吹起牛來,咱們也有麵子不是!”
曹廉哈哈大笑,莊傑被弗蘭說的不好意思,不斷的扶著眼鏡訕笑,還特別緊張的怕曹廉生氣。
蝶兒拍拍他肩膀,“怕什麼,曹叔隻會罩著我們,不過這話可不能外傳,你心裏知道就好,再說,他要是不提拔你,我就天天賴他家裏去!放心啊!”
這下莊傑更窘迫了,看向弗蘭,自己雖然知道兩人不是母女,可是外人都認為兩人是母女,除了長相不同,其餘風格簡直一模一樣的···
弗蘭讓嘉爵把莊傑帶去外麵勸慰下。不多時兩人回來有說有笑。嘉爵此刻還是兼任鳳凰社區綜合治理誌願者身份的···
嘉爵重新坐在飯桌上對弗蘭感歎,“蘭姐,難道是我真的老了麼,這兩日盡是感慨這個,感慨那個,這會又想起了您為我接風那日的聚會,隻是好多人都不在了,心裏空落落的,阿影最怕的就是阿姐不在身邊,不知道該向誰訴說這些過往,不知還有誰願意聽我的嘮叨···”
弗蘭在飯桌底下摸上嘉爵的手,“傻瓜,實在無聊寂寞就回長生島去待待,伺候伺候大長老,陪陪祥龍和孩子呀!你是超脫了,有超脫的活法,咱們沒有超脫的,就有沒有超脫的宿命,不必太過執著,蘭姐是個人,也隻是個普通的人,就是相對重要點的過客而已,隻有自己才是自己的主人!”
破天荒的,嘉爵和弗蘭都大醉而歸,這是很少有的事,其他人全部醉的不醒人事,隻有少數幾人被蝶兒提醒後跟她一起清醒著。
蝶兒吩咐魏正生夫婦把嘉爵和弗蘭接回去安置妥當,讓薄生正派人把曹廉等一一安全送回家。
等大家都走了,蝶兒看著空寂寂的豐潤山莊宴會廳,嫌棄來嫌棄去,撂下一句話,“太老了,該重新裝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