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七章上清經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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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褚宮的現任觀主自號道貌岸然,為人時而瘋癲,時而宗師範十足,門下所收弟子也是五花八門,有正統道學家傳的,有跑江湖騙人的,有缺心眼的,也有腦子不靈光的···各司其職,也沒有所謂的宮鬥爭權,你想啊,正統道家跟缺心眼的也講不明白什麼,江湖騙術再牛逼也騙不了腦子一根經的···
道貌岸然時常自豪感歎,“時人謂我亂彈琴,豈知我的一番真心思!道褚在我心,時移道不易!”
小威是新拜入道貌岸然門下的新弟子,傻裏傻氣問一旁打坐的師傅,“昨日隔壁山頭琴音聒噪了一天,要不要我去看看怎麼回事?別是有人在破壞,雖說師兄們說那邊是我們的對頭,可也不能任憑外人去破壞掉!”
道貌岸然點點頭,“說的也有些道理!”
三師兄道輝實在忍不住譏諷小威,“小師弟,我覺得可能是什麼妖精占據了對麵山頭,什麼琴音能穿這麼遠,肯定是施了妖法專門引誘我們的,等你去了別給困住,還要師傅去搭救!”
比小威早入師門半年的樹生替小威說話,“師傅都說小威說的有些道理,聽師傅的,你岔什麼話!”
大師兄道玄忙安撫樹生和小威,眼神示意道輝不許再故意挑事,“三位師弟,各自考慮都有道理,還是聽師傅吩咐吧!”
道貌岸然許久才出定,吐出了一句讓道褚宮上下憂心不已的話,“來者不善那!”
二弟子道明忍不住念出了元君羽化時留下的話,“琴音繞,至簡歸通天”,反複念叨!眉頭緊皺看向師傅,“根據山誌和道褚宮誌,至簡大道一直在我們道褚宮的!怎麼元君當日留下這樣的一句話!咱們道君羽化之時可曾留下什麼話?弟子翻遍藏書閣每一本日誌,全無半點記載!”
“道明問的好,道君根本沒有羽化,而是雲遊四方去了!隻是至今未歸那!”道貌岸然把所有弟子說愣住了,一時,道褚宮,靜謐的都能聽到四季金桂花落地的聲音!
“你們祖師爺爺說,在那個戰亂的年代,曾經有過一個人來拜謁山門,說是道君讓他來的,可惜,來人也說不清楚道君去向。”還未等道貌岸然說完,五弟子風生就插嘴,“拜謁山門之人還活著麼?”
道貌岸然搖頭,“原先一直住在觀內,哪知突然來了滅道運動,全道觀的人都散落了,隻有我始終跟在師傅身邊伺候他,後來政策允許,我們又回來重新整修道觀,很多書籍、畫像也遺失了!如今咱們能夠這麼自在的住在道褚宮,也是不容易的,所以都要珍惜!”
樹生說,“可以發個尋人啟事,把他老人家接到道褚宮來住。”
道貌岸然點頭,“這個主意可以!”
道輝炸鍋似的道,“我不同意這個法子,回頭來了不止一人怎麼辦?怎麼分辨?咱們除了師傅,誰也沒見過他!”
風生道,“你也說了,師傅見過!”
道貌岸然不好意思道,“為師早已不記得見沒見過他,他一直都是獨自活動!也許見過,當麵就能認出來,也許也不記得了···”
樹生特別失望,旁邊的雨生也是一臉怨念的看向師傅,“師傅,你···”
“為師說的是實話,修道之人應該能理解為師的行為吧?”道貌岸然看著幾個頗為失望的弟子,心裏感歎,“這些弟子啊,好是好啊,心性純良沒得說,可離了這個道褚宮,就難了···”
這時道輝看師弟們這麼失望,補充道,“辦法也不是沒有,咱們發個公告,就說對麵山頭琴音擾襲嚴重,道君他老人想要尋回散落於外的弟子回來共敘琴音,與對麵一教高下!這樣,同時知道道君和對麵山頭的事不會很多,如果他還活著,應當會至少捎個消息回來,咱們就可以去拜望他,如果他願意,自然可以接回來頤養天年!”
道貌岸然再次點頭,“這個主意可以!”
原本風生想立即反駁,後來一想,確實這個法子比自己的高深點,不容易以假亂真冒認,這年頭敢打道士主意的人不是沒有,早幾年就有遊方的道士看中道褚宮這塊風水寶地,非要借宿,借宿就罷了,慢慢開始插手觀內事務,甚至挑撥的眾師兄差點反目成仇,還要當眾挑戰道貌岸然的法術,被不知哪裏來的一股火燒著了屁股,飛也似的逃離了道褚宮再也沒有回來過!
由此可見,道貌岸然還是有真本事的,不是平常看起來那般不正經和無所事事!
就在道輝與風生共同起草這個尋人公告的時候,弗蘭與嘉爵已經不眠不休把元君神宮打掃清理出來,望著這片寧靜的神宮,弗蘭一種回家的喜悅油然而生,洋溢著開心的笑容,走路輕快的仿佛個小姑娘般,一跳一躍,這邊摸摸,那邊看看,這棵樹抱抱,那株花澆澆···
嘉爵也是滿臉欣喜,仿佛身處長生島般愜意,看著弗蘭這般快活,甚至呼吸的聲音都舍不得發出來,我的蘭姐還真是如少女般任性純真呀!與弗蘭一同在元君神宮後山挖了一些山茶和春梅移種到神宮院子裏,嘉爵還淘氣勁上來,跑去道褚宮外挖了兩株金桂,在金桂坑中留下一封拜帖,“元君傳人拜謁道君弟子,兩株金桂的見麵禮不算重吧,等春梅開旺了,送上兩盆做禮,先欠著!”
毫無章法的拜帖被送到了道貌岸然手上,眾弟子已經傳看過,全部氣呼呼的要準備衝上元君神宮去理論一番,哪知道貌岸然不但沒有不悅,還欣喜對弟子們說道,“咱們以後不寂寞了,你們可要專心悟道了,這是元君傳人下戰書了!看來咱們是得備上厚禮去回拜一次!”
說著擼著自己的長胡子,搖頭晃腦一番,吩咐道玄和道輝兩人去準備拜禮,自己自顧去補覺了,一大早被樹生嚷嚷起來,再去補補元氣,好與對麵較量,暗自尋思,“看起來不按常規套路出牌的架勢啊···現在的道褚宮不一定敵得過啊!”
道貌岸然就是這麼一副慢騰騰的性子,早幾年妄圖挑戰他的遊方道士,欺負他明麵化了,還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不急不急,又不急得去投胎,凡事慢慢來,慢慢來!咱們修道之人更是要放緩心態!”
那會,連道玄這樣的好性子都受不了,忍不住譏諷師傅,“您老再慢點,大家就得都跟著您露宿通天山了,幕天席地,真好吸收日月精華···”
嘉爵與弗蘭在元君神宮後院的仙人洞繼續修煉,兩人輪流進入水潭中,一轉眼三十日過去,兩人絲毫未覺,還是聽到元君神宮門鈴警示,有人非請而入了,迅速回到神宮後院,發現是一群道士,為首的可不就是道貌岸然麼!
道貌岸然看到兩位身穿淺灰道袍的人同時出現在眼前,瞬時恍惚以為是曾經祖師堂畫像中的道君與元君二人回歸了···一個淡漠篤定眉眼淺笑的女人,一個明雅俊逸低眉斂色的男人,同時同步問,“道君弟子就是如此私闖元君神宮的麼?”
道輝最見不得別人汙蔑道褚宮,“不知道是誰先去偷挖我們道褚宮的金桂的,白辜負了師傅來修好的一番心意!”
弗蘭淺笑著眯起眼睛,“你難道不知道,道褚宮與元君神宮勢同水火麼?是不是修好你師傅心裏最清楚!”
樹生見一向要強的道輝被一個女人這麼埋汰,心裏很不爽,雖然師傅說過不與女人計較,可她是元君傳人也顧不得男女了,“元君隻傳女人,你和一個男人共居一室,還敢妄稱元君傳人?”
這下輪到嘉爵不好意思害羞了,拉了下弗蘭道服,聲音柔的滴蜜糖似的,可無容置疑這是個男音,“蘭姐···”
這一聲嬌喊,把道貌岸然從回憶比對中驚醒,指著嘉爵,“你···”,你了半天,臉上詫異、質疑、確信、驚喜依次展現,“你···”
這把道玄他們急得,紛紛喊師傅,“師傅,到底怎麼了?”
弗蘭走過去接過道明手上的禮盒,“給我們送了什麼好東西,有吃的麼?我兩自從上了山還沒吃過東西,這一想還真餓了···”
道貌岸然弟子各個表情驚恐,紛紛看向師傅。
見師傅點頭,紛紛退後好幾步,縮在道貌岸然後麵,不敢直視弗蘭與嘉爵!
隻有樹生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走到嘉爵麵前道,“你長得這麼好看,怎麼脾氣不算太好,有點可惜了!!!”
嘉爵就是覺得這個小道士有意思,“我都這麼大歲數了,脾氣不好點也不太要緊吧?”
“你看起來跟我差不多大吧?”樹生不確定問道,內心覺得這個好看的男人應該是比自己大一些的。
弗蘭接過話茬說道,“哎呦,是差不多,也就差個兩倍吧!你有15了吧?”
樹生很興奮,“你怎麼猜的這麼準,我正好昨天過得15周歲生日···”
樹生還沉浸在興奮中,而風生和雨生都在算著兩倍是多少···
道輝下意識的看了下師傅的表情,希望能夠讀出點有用信息,然而道貌岸然又不知神遊去了哪處!雨生拚命搖才搖醒,“師傅,真不敢相信,這個師兄都已經這麼大歲數了,我還以為跟我差不多大!你說神不神奇?”
道貌岸然果然恢複清醒,仔仔細細打量了嘉爵一番,“難道你的上清經已經小成了?不應該啊!”又打量弗蘭一番,指著弗蘭道,“太奇怪了,你明明上清經小成了,可是你的容顏不對!”
嘉爵和弗蘭同時出聲把道貌岸然讓至中堂繼續聊,指揮樹生雨生和風生去取井水燒開泡茶,三人樂顛顛趕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