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二章嘉爵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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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哈哈大笑,把吳艮坤引了來,從隔壁書房悄無聲息的進入自己臥室中,弗蘭和嘉爵比常人明銳多,自然早就知道,一起看向門口的吳艮坤。
吳艮坤也尷尬看向嘉爵與弗蘭,想說點什麼,又怕在弗蘭麵前被撕了遮羞布,一直沉默不語!
嘉爵邊笑邊喊了句,“元首來了?”打破沉默。
弗蘭也跟著喊了聲,“元首來了!”默契應和。
吳艮坤不愧是四洲國領導人,臉皮也確實厚,心也確實夠黑,聽到嘉爵喊他,迅速走到床邊坐在嘉爵腿旁,“能下地了麼?”
嘉爵在弗蘭的攙扶下圍著臥室走了半個小時,“還行是吧?”嘉爵重新躺回床上問。
“你身體真的很神奇,這才幾日竟能下地了,我的保健醫生說,像你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沒個幾個月是下不了床的!”吳艮坤說道。
“這麼急不可耐了?”弗蘭坐在一邊搖椅上搖著,沒好氣的問。
“沒有···”吳艮坤真的不知如何開口。
“我也不罵你,說實話自古帝王都差不離德性,這是我早就明了的道理,至於你,還算個東西了!”說完與嘉爵對視後,又哈哈大笑。
吳艮坤見弗蘭如此笑話自己,心裏怒意可想而知,麵上絲毫不顯,“我其實也不算個東西的!”
這下輪到嘉爵笑了出聲,“元首,是不是東西也不重要的,咱們都是願意做人的,即便再肮髒的靈魂也會渴望太陽光的撫慰!再說,您在我心目中一直是個正麵影響我的人,何必要妄自菲薄。”
吳艮坤不說話一向銳利的眸子盯著嘉爵看。
“不過隻是具皮囊而已!”嘉爵說完也不說話了。
弗蘭質問吳艮坤,“至少讓我知道是誰吧!”
“他不讓說,否則要推翻現階段咱們取得的全部有利局麵!”吳艮坤沮喪無比的捂著眼睛和臉,如同剛剛失去心愛東西的可憐孩子般嗚咽著。
嘉爵潛意識中自發起身把吳艮坤抱進自己懷中,輕拍著,仿佛這個哭泣的人真的是個孩子。
這一瞬間,弗蘭甚至感受到了嘉爵身上的母性,全身說不出來的焦躁,起身離開了搖椅,讓兩人單獨待著。
弗蘭依然每日迎著朝陽出門,踏著暮色回歸元首府第,不再參與任何元首府的事務。
一日一日過去,眼見的嘉爵身體恢複越來越好,自己卻毫無線索,急得頭頂都在冒煙,看到誰都是一副氣急敗壞態度,連那隻被關在籠子裏的軍部貓都知道在弗蘭過來的時候得安分下來,趴著一動不動裝死···
原本弗蘭準備把嘉爵帶回翰州修養,吳艮坤勸說了幾次都被弗蘭拒絕了,還是嘉爵自己同弗蘭深談過一次才得以留在元首府。
弗蘭實在沒辦法,找不到任何線索,找上吳夫人,說明來意後,吳夫人當即同意幫弗蘭留意到底是誰在打嘉爵的注意。
這一意留就是三個月也毫無消息,而嘉爵已經失蹤了一周了,正好是吳艮坤出去療養那天,弗蘭趕到領導人專屬療養聖地迦儒河捉著吳艮坤的領帶質問,“嘉爵去哪了?”
“我真的不知道!昨天晚上視頻撥通了,是嘉爵接的,我沒在現場,今天他就不見了,本來說好陪我一起到伽儒海遊泳的。”吳艮坤沒有絲毫躲閃的回答。
弗蘭思考了一會,鬆開吳艮坤,“諒你也不敢騙我!”
這一個禮拜,弗蘭天天帶著手下四處打探,黑道白道,甚至弗蘭都悄然回了一趟陋觀,坐在元君神像下一夜,小道童第二日過來例行參拜被弗蘭陰鷙的眼神下了一跳,以為弗蘭是來取自己性命的,趴在地上求饒,“觀主,繞我一命,這些時日,我又悟得了一些賺錢心得,願意全部奉獻給觀主!”
見弗蘭不說話,以為被自己打動了,倒豆子似的把自己如何假借大眾對趨吉避害的需求,在觀裏設立十幾個等次的消災靈符,說來也奇怪,隻要確實發心捐錢買了靈符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陋觀隱隱有壓過東陽第一道觀白雲觀
的勢頭,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靈符不是明碼標價,而是由求取之人的發心來決定的,人人都想所求之事靈驗,漸漸的,小道童多的時候一天能收到十幾萬,少的時候也會有小幾萬!
聽完小道童說靈符賣出去之前都是供奉在供桌上的,心裏迷霧突的豁然看開,也把這所道觀捐給小道童求了一張靈符。
小道童直到弗蘭囑咐小道童替自己保管好元君畫像離去,拿著弗蘭將道觀贈予自己的合同都不敢相信,天下會有這樣的奇遇降臨自己!
也仿佛突然開竅般,收拾了往日不學無術的散漫性子,置辦了一整套《正統道藏》約一千餘冊放在偏房中,每日晨起打坐誦讀,直至夜晚,有時候甚至忘了吃飯,即便上廁所,嘴裏都念念有詞的背誦著,睡覺做夢都是書中內容。後話,小道童還真成了少數能夠基本背誦全套道藏的道士,受到同行吹捧!也是因為此跟嘉爵結了許多後緣!
弗蘭拿著靈符回到元首府,依然讓手下四處打探,自己卻天天在元首府鬧騰個不息,惹得天怒人怨,吳艮坤身邊也是亂糟糟的,正好吳夫人過來探望,兩人說起老家親戚要來北都拜望吳艮坤的事情,吳夫人在吳艮坤使用手機給老家親戚視頻通話的功夫,看到了吳艮坤手機視頻記錄,著意記了下,希望能夠把信息轉達給弗蘭,盡快找到嘉爵,或者是知道是誰把嘉爵弄走了,總歸好過現在一無所知!
弗蘭一得到吳夫人讓自己留在她身邊的人傳過來的那些視頻記錄,一個一個排除全部排除完了,仍然沒有絲毫有價值的線索。
冷靜下來的弗蘭某天夜裏摸黑進了吳夫人單獨臥室,討論了一晚上,終於吳夫人記起來,有次幺女去找吳艮坤撒嬌討要東西,仿佛聽到吳艮坤剛跟別人通話結束,尾音是,“好的,將軍···”
距離嘉爵失蹤已經兩周過去,弗蘭看似平靜臉孔下是螞蟻鑽心般痛楚,這麼多年,許多危急時刻,弗蘭也從來沒有失去嘉爵消息如此之久,腦袋裏都是空得,常常無法思考,無法閉上眼睛。
弗蘭對四洲國官場現狀的痛恨到了極點,仿佛一下子明白了老張如此放縱自己的緣由,何必呢,用盡自己全部的一切去堅守的東西,沒有人珍惜,甚至還要去踐踏,而讓人無法接受的是,各個都是幫凶,誰也逃脫不了,自己也是幫凶啊···
在那處與老張相見的咖啡館,弗蘭坐在兩人見麵時老張坐得位置,淚流滿麵,“老張,我可以原諒你了!我們堅守的,別人隨意踐踏掉。原來這個世道已經如此不堪,原來你是真的無望而求放縱而已,原來你是太累了!我也累了,太累了,無論何時,我都不會讓他們得逞,要是把我的阿影弄丟了,掘祖墳,光後代,有一個算一個!這是我對自己的交代!原來敏子曾經跟我說的,都是真正的看透人世的道理,我還一直跟她較勁,想要尋找一條光明大道!是的,我也的確找到了這條至簡大道,‘周天息數微微數,玉漏寒聲刻刻符’,一直身體力行修煉參悟,不敢絲毫懈怠!可是到頭來,萬事依然空,興許昨日街頭方走馬,今朝棺內已眠屍,即便如嘉爵般長生又如何,也是肉眼凡胎會終結。這樣看來我還未真正跳出這段迷途,還在某種程度上貪求利祿榮顯,破除迷霧通達大道,還有太長路需要自己去探求,興許一生也到不了,但是此刻是頓然明白了以天地無盡時空無盡來觀塵世一生,誠如水泡浮,原來生命之時空一直都是無盡的!而我才明白!”
想到此處,弗蘭跪地,麵向翰州方向,俯拜元君!
“神君所示,弟子一直不曾透徹體悟,如今在嘉爵失蹤的節骨眼,弟子第一次真正對這麼些年的行為有所反省,一直還在迷霧中摸索,卻以為自己摸到了大道,弟子該死,誤人子弟,希望還能夠挽回局麵,就神君明示,我該往何處尋嘉爵!”
就在同時,弗蘭腦海中浮現出了吳夫人說幺女去找吳艮坤聽來的尾音,“將軍,將軍···”
是了,最近一直在西北的沙漠軍事基地舉辦聯合軍演,該死的腦子···
弗蘭找到老張,先是詢問了他聯合軍演所有參演軍種的情況,又表達了對他的理解,老張也是淚流滿臉,“弗蘭,你強過我,我堅持不動了!”
“不要說這般喪氣的話,你的手下還沒放棄,你沒有理由放棄的,相信我,你的手下不認這條法則,必須要鬥上一鬥,我相信我的阿隱一定會活著等我去救他!”弗蘭眼神堅定的說道。
老張聽了也不無動容,激動道,“我相信你,總是讓我一次次驚喜,你的不屈,你的犧牲,你的堅持,你的溫情,你的善良,你的毒辣···我也會幫你的,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