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七章不是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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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芮莫名其妙小水叔叔的舉動,悄聲問父親,“爸爸,小水叔叔這算是失戀了?”
章甤勝原本灰暗的心被女兒的問話戳中要害,拉著小芮的手,“他是因為沒能跟美女帥哥吃上飯而難過,人都沒見過,哪有失戀一說,頂多就是失態···”
小芮聽了哈哈大笑,打斷了小水的哭聲,“對,爸爸說的對,就是失態了,小水叔叔你在這裏哭,美人帥哥又不知道,難為你還準備了這兩束花,至少應該把花呈於美人帥哥麵前,然後再拿個手帕捂著臉哭,也許能夠引得美人帥哥稍稍側目你!”
這下輪到小水哈哈笑了,“對對對,還是小芮分析的對,不管如何,這花咱必須要送出去,雖然沒有那個黑人大哥的好看,也是章哥一份心意!”
這下輪到章甤勝支吾了,“他···我···”
小芮一看平常雷厲風行的父親這副慫樣,氣不打一處來,“爸爸,這不是你的風格!你要為女兒樹立如何成為懦夫的榜樣麼?”
章甤勝被小芮的話刺激到,痛苦道,“不,小芮,不是你想那樣,我不是懦夫!”
“您一直教導我,遇到再大困難也絕不低頭逃避,小芮一直記在心裏!如今,雖然小芮不知道爸爸在意的是那位女士還是那位男士,作為女兒,我也可以代表奶奶,全力支持你覓得如意之人!小水叔叔也是吧?”小芮最後調皮的拽了下小水的耳朵。
“小水當然希望章哥早日找到想一起過日子的那個人。男女都可以。女的還可以再生十個八個小小芮···男的也好,咱們小芮永遠NO1···”話沒說完,就被小芮扯著耳朵嘀咕,“小水叔叔不許轉移話題!”
章甤勝看著小水和小芮的打鬧,原本灰敗之極的心態也裂開了一些縫隙,囑咐司機大海追蹤跑車。
大海通過對東陽熱點上實時直播信息的篩選,快速鎖定東陽老城區的一處道觀,不要問為什麼東陽熱點上都在留言不知車子去了哪,而大海卻知道。
大海作為四洲國通訊營退伍的軍人,跟隨章甤勝這些年,對追蹤技術的愛好一直沒有丟下,甚至還在章甤勝的支持下開了一個小公司,屬於純技術型的公司,都是一些真正的愛好者。
當稀鬆平常的道觀木門被大海喊開的一瞬間,小芮和小水的嘴巴都是大張著,但是沒有發出聲音,因為來開門的加西加正食指放在嘴邊,示意噤聲。
大海警惕著,“心裏想著,果然不負大夥這一通找,這麼一處鬧市中的幽靜所在,羨煞旁人了。”
章甤勝原本在道觀門外忐忑不安的心,一進入院子,穿鼻而過的沉香,讓頭腦變得清明異常,那顆懸著的心自然也安定了下來。
加西加喜歡小孩子,尤其是小芮這樣活潑的女孩子,邊走邊問小芮,“去過霍布斯裏麼?”
“聽我爸爸說起過,好玩麼?”小芮漫不經心反問。
“應該讓你爸爸帶你去霍布斯裏看看,那裏有廣袤的草原,有嬌豔的玫瑰,有奢靡的愛宮···”加西加停下了腳步,看向章甤勝,“還有你爸爸日思夜想的人,霍布斯裏永遠是他的家!”
章甤勝被加西加盯著,有點不耐煩,小水忍不住道,“怎麼會,兩人明明都是四洲國人!”
“他的心永遠留在了霍布斯裏!”加西加似高興又似悲傷的語調,讓人無解,隻有章甤勝內心明白,這個膚色黝黑的人說的恐怕是真的,因為他親眼見過坎納蒂亞與嘉爵之間的眼神交流,那種癡心愛意不是裝的出來的···
幾人跟著加西加穿過一道院門,傳來極輕的琴聲,不甚悠揚,似乎是在練習曲子,生澀的琴音夾雜著淡淡的憂傷,大海問加西加,“請問這是貴處待客之道,主人為何不迎出來?”
“主人身體有恙,請勿見怪!”加西加學著弗蘭與嘉爵的對話調子勉強應答著。
這下輪到小芮撲哧笑了出聲,“你一個外國人,學我們四洲國的先人說話腔調做什麼,就如同鸚鵡學舌,邯鄲學步,簡直滑稽之極!”
加西加也不生氣,“小姑娘勿笑,實在是陋觀兩位主人最近就是如此說話,我也抵擋不住!”
這下輪到大海憋不住笑了出聲,“章總,這個小道觀倒是奇特,觀主居然是一男一女,這個消息傳出去恐怕在東陽又要引起熱議了!”
加西加也不惱怒大海的威脅之意,“真正不好意思,陋觀今日才正式注冊生效,應門的小道士還未到崗,多有不周之處,請多包涵。話又說回來,這也就是一個方便大家交流學習之地,不是長久之地!”
連小水都不耐煩加西加這怪異的措辭,皺著眉頭把手上的花遞給加西加,“這是我們送給貴觀主人的玫瑰花和梔子花,聽聞他最愛這兩種!”
加西加看著火紅的玫瑰和白梔子,喃喃自語,“這個時節,東陽可不多見了,還算有心了···”
走到正堂外麵,通過紗幔,看到左側間一人在沐浴,右側間一人披散著頭發在撥弄琴弦。
如果有懂行名家在,一定要唏噓膜拜這把上古遺留下來的名為“清曠”的古琴,雖然撥弄之人手法技巧都生疏,但是琴音卻絲毫不受影響,一樣的悠遠綿長清麗空曠!
讓人沉靜內斂深思篤行!這是小芮的第一感覺,也是章甤勝、大海、小水的集體感覺!
加西加快走幾步進入正堂門口通報,“蘭姐,有客人帶著紅玫瑰花和白梔子花來拜訪了。”
弗蘭漫不經心的問,“拜的是我呀,還是他呀?”
加西加不假思索道,“客人沒有明說,我再問清楚了。”
“罷了,你去伺候嘉爵藥浴吧,我來接待訪客,這可是咱們陋觀的第一批訪客!”弗蘭不急不慌道,隨即又彈奏練習了一曲才出得正堂。
正堂外麵的章甤勝一雙眼睛就沒離開過左側間,恨不得自己去伺候嘉爵,畢竟也不像當年莽撞失控了,自己都不知道嘉爵出了什麼事,更不知道如何伺候讓他能舒服點···
弗蘭看的清清楚楚,調侃道,“章總,可別再看了,我怕您長針眼呐。”
章甤勝在弗蘭麵前一向臉皮厚,被擠兌慣了,一旁的小芮可受不了爸爸被這個女人嘲諷,氣呼呼的站在爸爸前麵對著弗蘭,“我爸爸現在可是首富!”
這語氣既神氣又驕傲,這下輪到章甤勝尷尬的看向弗蘭,他怕弗蘭跟個小女孩計較,一臉笑的陪著哈哈,“蘭姐,我閨女平常總是提醒我不能自滿驕傲,今天是為了維護我,您可別真聽進心裏去,那就誤會大了···”
邊說邊把小芮小手握在手心裏,蹲下來輕輕告訴小芮,“小芮,這是蘭姨,是爸爸的救命恩人,更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以後可不能沒有禮貌了···”還想說點什麼,可不知如何開口。
小芮古靈精怪的狠,早把保護爸爸的橋段丟開了,仰著頭問章甤勝,“爸爸一共就一條命,怎麼又跑出來一位救命恩人,是不是還有救命恩人沒告訴小芮的?”說完就拉著小水的手指擋住自己的臉,從小水指縫間狡黠的看向章甤勝和弗蘭。
弗蘭咯咯咯大笑,“章總,你這閨女挺伶俐的,能降得住你!”
章甤勝一聽弗蘭這話中話心裏暗道不好,隻能硬著頭皮問,“這麼些年,你們還好麼?”
“人都全乎著呢,算好吧!”弗蘭懶懶道。
一旁的大海可憋了許久尿,實在忍不住打斷,“敢問觀主,何處可如廁?”
在裏間的加西加可笑噴了出來,對嘉爵道,“外麵的大個子,也學我說話!”
弗蘭示意大海往隔壁房間去解決,自己把章甤勝讓進了正堂,隻見四周青幔垂掛,或繡著墨竹,或畫著淡蘭,或印染著先天八卦,層層疊疊,結結實實阻擋住了章甤勝迫不及待向左側房間探尋的舉動。
小水拉著小芮的手跟在章甤勝後麵,抬頭望見正堂牆壁上懸掛著一副道家風格的畫像,畫像下方的供桌正中間擺著元君神位,右邊供著瓜果散發濃鬱果香,左邊供著紅玫瑰、白梔子和一盆蔥蘭開著小花。
小芮學國畫好幾年,照著照片臨摹過一些道家名作,湊著身子想看的仔細些,線條咋一看似簡單粗放,勾勒得人物留白太多,哪知待小芮越看越覺得稀奇,仿佛畫像活了似的看向自己,忍不住問弗蘭,“蘭姨,您這副畫不是真跡吧?”
弗蘭沒有直接回答小芮的問題,而是說,“畫像是本陋觀的祖師爺,要不要拜拜,可是很靈驗的,有求必應,消災解難!”
“噗···,這年頭哪還有人信這個···”話沒說完,被章甤勝製止,“小芮,當著神君畫像不得胡言亂語。”說完,走到供桌前麵的蒲團上恭敬參拜,“小女年幼,請神君勿怪!”
小水看著畫像也覺得像活了似的,仿佛一眼就能被看穿,也跟在章甤勝後麵,參拜了神君,嘴裏念念有詞,“小芮還小,請神君勿惱!”
弗蘭在章甤勝參拜的時候,點燃供桌香爐裏斷離的傘香,念了三聲,“逢凶化吉”。
小芮看到大人都如此鄭重,再不敢造次,再次跪在蒲團參拜。
弗蘭見小芮不複剛才的活潑,拿了供桌上的一個橘子撥開遞給小姑娘,“別拘束,有你父親在,蘭姨和嘉爵叔都會庇護你,不過咱們先約定好,無論遇到什麼困難,你自己不能當懦夫!相信我們!來咱們拉鉤鉤!”
小芮腦子幾乎沒反應過來,就與弗蘭拉了鉤,潛意識裏一直回蕩著,“我不是懦夫!”
麵對弗蘭釋放的這麼大善意,章甤勝心裏樂開了花,他隱隱意識到,“嘉爵就是為了自己高調返回東陽的!”
一想到這個層麵,章甤勝滿臉通紅,渾身跟火燒似的,坐立難安,被左側間時不時傳出來的水聲和加西加偶爾低聲詢問,弄得上天入地都解不了的煩躁,可又必須穩住。
章甤勝明白,自己必須要冷靜下來,慢慢重新贏得嘉爵的信任,不成為任何形式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