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七章流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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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祥龍叼進四合小院的嘉爵,肚子劇痛,腹中孩子在做最後垂死掙紮,每日一瓶湯藥入口,嘉爵能夠感受到孩子的氣息越來越弱,今日進了長生島,孩子一定是感應到了什麼,氣息恢複了不少,在嘉爵的肚子裏翻江倒海···
在長生島別的男人眼中惡魔般可怕的祥龍,此刻異常乖順的趴在嘉爵身旁,玲瓏般的大眼睛盯著嘉爵的肚子看。大爪子還試圖伸手去摸嘉爵一鼓一鼓的肚子,最終還是放棄了,頗通人性般,知道會掌握不住輕重把嘉爵摁死了。
祥龍還是第一次親眼見陽族生孩子,以往都是孩子出生以後抱到這個四合小院中。原來生孩子這麼痛苦,看來小孩子確實都不好,不過在四合小院的露台上爬來爬去的時候還挺好玩的,小屁股撅著,或者有些頑皮的小孩不害怕自己,還敢爬上自己身上揪龍鱗、拔龍須···回想起來,已經好久沒有聞到過陽族新生血脈的味道了,今日熟睡中,忽然聞到,一個挺身就把人弄了回來,原來還沒生出來。
陽族男子生子,一般到第七日後才開始真正的發動,此刻的嘉爵根本忍受不住,呻吟出聲,漸漸的嚎叫了起來。
祥龍聽了心裏很著急,圍著嘉爵轉圈,這肚子明顯很小,自己也遠遠看過那些懷孕的男子們回島上待產,大肚子重的走路都需要人攙扶。
祥龍想出去找人來看看,又怕嚇著外麵的人,可惜那個戴著長生戒的男人不在島上。
長生戒一般都由大長老佩戴,便於掌控長生島陣法。
此刻,大長老李修漣正捉著莫納的手把脈,“不是你的孩子,你不能進去!”說完就離開涼亭朝霧氣走去。
隨著李修漣的進入,霧氣散盡一會,莫納再次看清裏麵的景象,可惜沒有看到嘉爵,焦急異常,大聲向李修漣喊道,“告訴嘉爵,我就在涼亭等他,一定要活著出來!”
李修漣也納悶,一個不是孩子父親的人,待在涼亭要死要活的做什麼。
得知嘉爵被祥龍叼進了四合小院,李修漣也不顧危險,推門進了院子,看到祥龍圍著嘉爵轉圈的樣子,心中也是一熱,原來祥龍並非如傳聞中可怕,李修漣從來質疑之前大長老的告誡,不能惹怒祥龍,自己一直深信祥龍是長生島的保護神,一定時善良的!自己的孩子也曾爬上祥龍的背上感受騰飛···
祥龍看到李修漣過來,立馬遊到李修漣腳邊咬住褲腿往嘉爵那裏拉。
李修漣頗為驚詫,心裏思忖,“祥龍原來如此通人性!”
思索間,來到嘉爵身邊,李修漣蹲在嘉爵腰側查看已經昏迷過去的嘉爵,掀開蘇格蘭裙,血腥味撲鼻而來,祥龍也格外興奮的舔著溢到木板上的血液,認真的不放過任何一點血跡。
李修漣把脈,眉頭緊縮,嘴裏念叨,“傻孩子,這是何苦呢,你這往後漫漫長生都要在自責中渡過了,你如此抉擇說不生氣是假的,不過看在李修容的份上,我也不能見死不救···”
看祥龍認真清理舔著嘉爵腿間的血漬,李修漣到四合小院外麵剪了一竹筐還魂草花,放在長生島特有的長頸瓦罐中熬煮,每隔半個時辰給嘉爵灌一碗,一直持續到第九日,太陽懸在海平麵上的,碩大火紅,祥龍也趴在四合小院的二層高台上遠望落日,發出一聲聲震耳的吼叫,仿佛在與火球上的同類對話!
祥龍吼叫停歇下來,太陽也完全落入海麵,也許是太痛苦了,昏迷中的嘉爵無意識的發出哭喊呻吟,一刻鍾後,祥龍龐大的身軀一個翻身就臥到了嘉爵身旁,用鼻子觸碰著嘉爵腿間娩出的血淋淋孩子,李修漣渾身緊張的盯著祥龍,害怕祥龍發狂。
嘉爵看起來毫無氣息,而祥龍一直在輕輕觸碰著肉團,希望能夠看到如同往常的那些小人般在自己身邊爬來爬去,然而一整夜過去了,東方已經發白,嘉爵和肉團還是一動不動,祥龍用無辜的大眼睛看向李修漣。
李修漣在祥龍默許下,給嘉爵把了脈,搖頭歎氣,“祥龍大人,胎兒沒有保住,大人也活不成呀!”
祥龍似乎聽懂了李修漣的話,時而圍著嘉爵轉圈,時而爬上二樓高台仰望晨曦,仿佛在等待什麼。
李修漣作為過來人,知道祥龍在等待一個契機,往常是出生後健康的陽族嬰兒都會在祥龍身邊待一段時間,大長老每日去哺育嬰兒,等待時機成熟,祥龍會通過嬰兒給生育他的人賜予長生。
李修漣永遠記得那一天,躺在先王的懷中哭泣,思念自己留在長生島剛出生半年的王兒,突然,耳內祥龍吼叫聲不絕,眼見一團團火球撲麵而來,卻絲毫沒有不適,同在一起的先王什麼也沒有聽到看到。
自那天以後,很快王兒就被抱回宮中王太後處撫養,自己一直伴隨先王,五年不覺得,十年後某一天,王太後老的走不動路,把自己叫去宮中問話,“修嬪,你的王兒都十歲了,怎麼你還是一絲一毫未變,我看王上也有白發了。”
“回王太後娘娘話,修嬪來自長生島,自然不顯老一些!”李修漣恭敬謹慎言道。
“哼,算你會說話,每一任修嬪據說都長生不老,哀家妒忌成性,先王去世的時候,就讓他的修嬪去陪葬了,想必先王一定特別滿意我的安排!”王太後眼神冰冷的說道。
“王太後娘娘教訓的是,修嬪自當常伴王上身側,生死相隨!”李修漣眼神平靜坦然的望著王太後,不卑不亢道。
“隻可惜,我看不到那一天了,有時候真的嫉妒你們長生島的男人要發狂,長的陰柔就算了,還能不老,這是多少女人一生期盼哪···”王太後摸著李修漣嫩滑的雙手道。
“王太後娘娘,他們空守長生,寂寞無邊,不比死了更難受麼···”李修漣想起大長老孤寂的身影,和夜晚蔓延在長生島的隱隱哭泣聲!
“修嬪,你很聰明,賜你陪葬王上的懿旨我就不下了,由王上自己決定吧!”王太後說話太多,閉目養神,十歲的小王子下學回來,跪在祖母身側噓寒問暖,如同絲毫不認識生父。
李修漣看到自己的王兒,欲言又止,最終行禮離去。
王太後睜開眼睛看向小王子,“別惹你母親不高興,以後每日晚上去向他請安吧!”
小王子躬身行禮,“孫兒謹遵王祖母懿旨!”
晚上,李修漣看到自己的王兒跪在廊下問安,熱淚奪框而出,起身跑到廊下,緊緊抱在懷中,“好孩子!”
血脈相連,小王子自然早就知道自己是男人所生。這一刻,第一次窩在他的懷中,真的好溫暖好放鬆,緊緊回抱住,細細聞著李修漣的發絲,“這就是母親的懷抱,母親的味道,我要永遠記住!”
耳邊傳來祥龍吼叫,把李修漣從回憶中驚醒,看著祥龍驅趕自己的意思,李修漣深深望了眼躺在祥龍身體中間的嘉爵,鎖好四合小院木門回到自己住處,在先王已經模糊褪色的畫像前燃了三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