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章 在一起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8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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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裏“嘭”的一聲,爾後就再也沒有動靜,陸澤以為電話不小心被掛斷了,低頭看一眼才發現還在通話中。
    “喂?”陸澤聲音有點抖。
    電話那頭寂靜無聲。
    “陳艾澤?!”陸澤像個神經病一樣在車裏吼了一聲,電話裏終於有了點聲音。
    小男孩撿起手機,又開始哭,一邊哭一邊打嗝,他被這現場嚇懵了…
    “嗚嗚…嗝…他們…他們死了…嗚嗚嗚…都是血…嗝…”
    陸澤一腳急刹踩到底,前麵一輛自行車差點就被他撞到,自行車上的大媽驚魂未定,拍了拍肥厚的大胸脯,怒瞪陸澤。
    陸澤才看清自己停在了人行道上。
    “你沒長眼啊?急著去投胎呢你!紅燈沒看見哇?!撞死了老娘你賠得起嗎!開個小車了不起啊你…”大媽開啟罵街模式。
    陸澤覺得這人就像隻肥胖的大鸚鵡,嘴巴一張一合吵死了,一整個就隻聽見“你賠得起嗎”幾個字不斷地放大,割據著神經,他從副駕上抓過錢夾,抽了一打錢扔出去砸在大媽的臉上,然後一踩油門車子再次飛速溜出去。
    隻留下路人跟大媽頂著一身的錢愣著,吸了滿嘴的尾氣。
    陸澤到達那個小區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他找到樓棟往上奔跑,同時聽見了警笛聲和救護車的聲音。
    找到602的時候,陸澤砰砰砰大力敲門,其實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急成了什麼樣,一切似乎隻是本能反應。
    小男孩把門打開,陸澤差點把男孩絆倒了,進屋就聞見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看見陳艾澤渾身是血,從頭到身旁的地上都是,趴在他身上的男人也在流血。
    恐懼蔓延的同時怒火也升騰而起,他幾步跨過去一把把男人拽起來丟開,狠狠甩在地上,抬腿重重踢了幾腳,伸手想去抱陳艾澤,驀地停住了手,把手指伸到陳艾澤鼻子下麵探了探呼吸,微弱但綿長的呼吸噴在他手指上的時候,陸澤趕緊把人抱起來輕輕攬在懷裏。
    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之前一直沒有太大的感覺,哪怕小孩兒整天在他麵前晃,今天出了這個事,尤其是聽見電話裏男人說的那些話,莫名起來的怒火快要把他這三十年來的理智燒空,後麵小男孩說他們死了的時候,完全忘記了自己在開車,什麼時候這麼在意這個小孩兒了?
    從他說的那句“我喜歡你”開始?那句歇斯底裏帶著小心翼翼和恐懼而又凶狠的話。
    還是更早之前?
    陸澤找不到答案。
    警察嘩啦啦擠進了屋子,醫生也隨後進來。
    “放下他!把手舉起來不許動!”警察以為陸澤是作案人員,因為他一臉木然呆呆抱著渾身是血的陳艾澤,不怪警察會懷疑他。
    小男孩哭著往另外一邊指了指,“不是他…是他…。快抓他…”
    陸澤抱著人,仿佛剛剛醒過來,“快救他!”
    警察這才看見地上被桌子擋著的男人,還有沙發上一直昏睡不醒的蘇傑,放下槍過去查看,然後朝醫生揮了揮手,醫生急忙上前做急救處理,分別把三人挪到擔架上,送往醫院。
    因為是陸澤報警,小男孩也一直待著現場,兩人都要隨警察去派出所問話做筆錄。
    小男孩可能第一次看見這麼多警察,害怕的直往陸澤背後躲,他在電話裏一直聽見陸澤的聲音,陸澤又是第一個來的,所以小孩子本能的選擇了陸澤。
    陸澤隻得抱起他,隨著警察往樓下走。
    到了樓下,救護車鳴叫著開走了,陸澤抱著小孩上了警車,他自己的車一個警察幫他開著跟在後麵。
    到了派出所,小男孩揪著陸澤衣服不撒手,於是隻能兩人一起做筆錄,陸澤幾句就交代完了,因為他也才到案發現場。
    倒是小男孩,一直抽噎,換了個女警過來,一番哄勸,小男孩才開始講述。
    “他不是我親爸爸。”
    “我是他領養的,他是個壞人,當著別人麵的時候對我很好也很溫和,可是回到家裏沒人的時候,他會脫我衣服褲子,還摸我尿尿的地方,親我,其他爸爸應該不會這麼對待兒子吧,可能因為我不是他真的兒子…”
    女警把手裏的紙杯捏扁了。
    “有時候還把手指往我…我那裏捅,很疼很難受,我哭,但是越哭他越興奮,我就越疼,那是上廁所的地方怎麼可以把手拿進去,好幾次的,我想跑可是他時時刻刻跟我在一起,就算下樓拿個快遞什麼的也要把我鎖在家裏麵,原本我還是去學校上學的,後來他就不讓了,說要給我請個老師到家裏教我,不知道為什麼就找到了那個好看的大哥哥,他一定在水裏下了藥,因為他以前就這麼做過,我有一次把他的那些藥丟掉過,差點被他打死…”
    女警深深吸了口氣,拉過小男孩,卷起他的袖口,又掀起小男孩的衣服看,背上都是痕跡,小男孩往陸澤那邊躲了躲。
    陸澤完全說不出話來,隻是揉了揉男孩的頭發,“別怕。”
    “之前我八歲,他隻是用手指,然後他會看一些視頻,一邊看一邊撫慰他自己,今年我九歲了,他說他把我養這麼大,該回報他了,於是就不僅是手指,他尿尿那東西塞到我後麵,就好像要殺了我一樣,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手機碰不到,隔壁也沒人住,直到今天遇到了這個大哥哥,他救了我…他差點被下藥了,我最後用凳子砸的人,要不然他那肮髒的手指就要放到…”
    “別說了。乖,別說了,這些警察阿姨叔叔會把壞人抓走的,永遠關起來再也不放出來。”陸澤很心痛,急忙打斷小孩的話,他聽不下去,他長這麼大第一次有殺人的衝動。
    因為凳子並沒有砸死男人,小男孩也不滿14周歲,還是長期受害人,而且這屬於正當防衛,陳艾澤也屬於正當防衛,都不會受到法律製裁。
    男人誘/奸未成年,猥/褻未成年,違反了收養條例,故意迫害他人,綁架他人,多罪並罰,判處了二十年有期徒刑。(我查了資料,刑法上對於強?奸男性這一條並不適用,我表示很心痛。接著查,發現說刑法修正案進行了修訂,同性之間的猥/褻亦構成了犯罪,強製猥/褻兒童,從重處罰。既然是寫文,那我就怎麼爽怎麼來了,其實我很想給他個死刑,但是那樣太假了,所以勉勉強強給個二十年,看官們多多見諒。)
    二十年以後,男人快六十歲了,且不說他能不能再次犯案,能不能出來都還是個問題,因為監獄裏的罪犯也是分三五九等的,一般的罪犯都很反感厭惡犯強/奸罪的花案底,想著法子往死裏整,不死也可能殘了。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陸澤出了派出所,驅車直奔市醫院。
    去到的時候,陳艾澤已經脫離危險,隻是還在昏迷,轉在普通病房住院觀察,蘇傑已經醒了,所幸那個藥隻是一般的昏迷藥,並沒有毒性,男人正好被砸到後腦勺,在重症監護室,由兩名警察看守,之後就是送上法庭送進大牢。
    陸澤找到病房,一路上都在接受路人的眼神洗禮,因為他西裝襯衫上都是血,抱陳艾澤的時候沾上的,一直也沒來得及換。
    陸澤進了病房,看見蘇傑趴在陳艾澤床上,眼巴巴看著頭上纏了厚厚一圈紗布的陳艾澤。
    蘇傑聽見腳步聲,轉過頭看見一身血的陸澤,嚇得要大叫,陸澤示意他不要喊,爾後才說,“我沒事,都是他的血。”
    蘇傑才拍了拍胸口,小聲說,“大叔,把手機借我打個電話。”
    蘇傑手機丟了,陳艾澤手機也丟了,估計落在男人家裏。
    得趕緊打個電話給蘇俊,之前在跟他聊天,聊一半人沒了,之後蘇俊肯定會打電話給他們,一直無人接聽,他會急瘋了。
    他的電話打得正好及時,蘇俊剛打算報警,莫名其妙消失了電話一直沒人接最後是關機,聽了蘇傑電話,他急的破口大罵,“之前就說這一家別去了!偏偏不聽勸!買什麼生日禮物啊要幾十萬塊錢,犯得著這麼拚命嗎!還不都是錢怎麼就不一樣了?還要自己賺的錢買禮物才有意義他陳艾澤腦子生鏽了嗎!”
    因為病房很安靜,電話裏的聲音都傳到了陸澤耳裏。
    “你過來的時候帶著一套幹淨衣服過來。”蘇傑說完就掛斷了。
    “大叔,他沒事了,醫生說隻是輕微的腦震蕩,靜養幾天就可以康複,你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這裏我看著。”
    陸澤不回答,問,“他這是怎麼回事?”
    “他想給你買生日禮物,打算自己掙錢買,其實他銀行卡有很多錢,可是他不想用那個錢,他說自己賺的錢買來的才有意義。”
    “原本都找到四家了,家教,就在我家小區,安全得很,可是他說還不夠,想多掙點買好一點的禮物,就去了這一家,結果遇上了個變態,命都差點搭進去了。”
    “大叔啊,他是真喜歡你,我哥我們倆從小跟他一起長大,從沒見過他對誰這麼上心,我們也是昨天才知道他喜歡男人的…難怪他從來不交女朋友,明明長得這麼好看,又招人喜歡。”
    蘇傑後麵講了什麼,陸澤沒聽進去。
    陳艾澤醒過來的時候,就模糊看見了陸澤,隻是血糊糊的,他以為還在夢裏,趕緊閉了閉眼再睜開,看清楚了,的確是血糊糊的陸澤。
    急的就要起身,牽扯了手上的針管子,陸澤急忙按下他,“好好躺著!”
    同時蘇俊蘇傑也撲了過來,“阿澤!”
    “你怎麼了?!”陳艾澤腦袋還很疼。
    “我沒受傷,這是你的血,抹的。”陸澤解釋。
    陳艾澤才呼了口氣,笑了笑,“你沒事就好。”
    陸澤心頓時像被針紮了一下。
    “阿澤!哪裏還疼?”蘇傑在一旁出聲。
    陳艾澤看了看蘇傑,抬起沒有紮針那隻手,蘇傑立馬會意,把腦袋遞了過來,陳艾澤的手放上去摸了摸,“沒事了吧?”
    蘇傑點點頭,給了個大大的笑臉。
    正說著,護士進來了,三人急忙讓開,量體溫,測血壓,看瞳孔,又問了哪裏還疼,都沒事了,護士又遞了瓶藥水,笑著說,“臉還有點腫,拿這個塗一下,這麼好看的臉可不能留後遺症。”
    陸澤都沒發現,聞言立馬湊過去捏著陳艾澤下巴,把人臉輕輕轉過去轉回來端詳了片刻,兩人離得極近,這動作行雲流水自然地旁若無人。
    孿生子噤聲,護士憋紅了臉,陳艾澤呆了。
    蘇俊最先反應過來,“護士姐姐,我還有兩個問題要問你,可以到外麵咱悄悄地說嗎?”
    護士看著一模一樣兩張精致的臉,身體早就做出反應出去了,孿生子跟上,順便還把門帶上。
    病房裏都安靜了,看著近在咫尺的陸澤,陳艾澤湊過去就是一口,親在陸澤嘴唇上,一觸即離,然後笑意盈盈的看著陸澤。
    陸澤狹長的雙眸裏燃起了微弱的暗光,抬手又把陳艾澤的腦袋輕輕攬了過來,湊了上去。
    雙唇緊貼,慢慢的摩挲,陳艾澤閉上了眼睛,全副感官感受著陸澤這個吻,薄唇輕啟,舌尖抵了進去,之後就是溫柔的吮/吸,陸澤吻的小心翼翼,吻得旖旎繾綣。
    陳艾澤一時忘了回應,他不知道這個親吻代表著什麼,但是他隻想溺斃在這一刻。
    溫柔繾綣的吻忽然變了節奏,陸澤吮吸開始變得迅猛霸道,狠狠裹著陳艾澤柔軟的舌頭,陳艾澤疼的眉頭一皺,也管不了之前的傷口了,開始回應。
    陸澤突然嚐出嘴巴裏的血腥味,越來越濃,也嚐到了鹹味,怎麼突然流血了?!他立馬停下來。
    一縷血絲被帶了出來,掛在陳艾澤唇邊。
    陳艾澤輕喘著說“別停……”
    陸澤用拇指拭去血絲,捏開陳艾澤的嘴巴,才看見舌尖有個口子,還在流血。
    “他咬的你?”陸澤雙眼裏醞釀著風暴。
    “不是,是我自己咬的,之前砸在地上差點摔暈,為了保持清醒就咬了……不礙事。”陳艾澤趕緊解釋。
    陸澤這才沒說什麼,陳艾澤怕他又亂想,一把攬過人又親上去,當真是吻得血淋淋而又甜蜜肆意。
    兩人吻得難舍難分。
    之後是陳艾澤先出聲,陸澤才放過他,“疼了?”
    陳艾澤急喘幾口氣,論吻技,他哪裏比得上陸澤,陸澤可是談過幾次戀愛的人,陳艾澤這可以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初吻。
    “不疼,隻是喘不過氣了…”陳艾澤說出來才瞬間紅透了臉。
    靠!!!特麼的…勞資被人親到喘不過氣…說出去會被笑死吧?
    陸澤輕笑出聲,“沒什麼覺得可丟人的,吻技不好以後慢慢來,我教你。”
    陳艾澤震驚地看著陸澤。
    “不想要我教?嗯?”陸澤的聲音低低的,性感的要了人命。
    陳艾澤忽然就想哭,很沒出息,紅了眼眶。
    “我心向君,君心若向水,那我便變成水,還算數嗎?”陸澤斂了笑,很認真看著陳艾澤,重複了之前陳艾澤說過的這句話。
    “說我不能有事,你要是去到了我還好好的,就跟我在一起試試看。還算數嗎?”陳艾澤帶著微微的鼻音也問。
    “差點就不算數了,我去到的時候隻看見一個血人。”
    “陸澤,我喜歡你。”陳艾澤起身抱住陸澤,也不顧手上紮著的針管子,更顧不上頭疼和暈眩感。
    “嗯,知道。”
    “很喜歡你,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並不一定所有的事都有為什麼。”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著了你的道,破天荒頭一遭。後半句陸澤沒說。
    “快躺好,一會手腫了,我給你擦臉上的藥。”
    “那我們算在一起了嗎?”陳小澤還是不放心。
    “嗯。”陸大澤酷酷的給了個鼻音。
    “你也喜歡我嗎?”陳小澤再確認。
    “嗯。”陸大澤還是給了個鼻音。
    “你自動回複啊?”陳小澤慌了。
    “你能安靜一會嗎?”陸大澤無奈了。
    五秒鍾之後。
    “那我就是你男朋友了哈?”陳小澤眼巴巴的。
    “嗯。”陸某人耐著性子回答這種白癡問題。
    “那你也是我男朋友了哈?”陳小澤大眼睛笑的眯縫。
    “你再說話我就親你了。”陸某人霸氣側漏。
    大病未愈,陳艾澤還是覺著,等身體好了再說罷,於是乖乖閉了嘴。
    隻是滿腦子隻有一句話:我跟陸澤在一起了,我們在一起了,我喜歡的人也喜歡我。
    

    作者閑話:

    不用覺得太快啊,後麵還有交代的。
    一切都是事出有因~這個故事我慢慢講給你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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