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瘋子長命
    這小家夥，在外好吃好喝的，完全忘記他家主子了吧。“行吧，乖仔。”夏天把小乖往懷裏一揣就扒上自家毛發旺盛的大乖的，他薅了大乖的毛說：“你啊，倒是一點都沒變，最近是吃得不錯吧。”夏天薅著大乖的腦袋，他說：“真不錯，摸起來更舒服了，再給我摸摸肉球。”順手了就摸向大乖的肚子，老虎是最大的樂趣，肉球哪裏不好，肉球是最大樂趣。
    大乖把他拱得坐下了就蹭他的鼻子，夏天抱著他的腦袋被蹭得大笑，他說：“好了，好了，我已經把大多數人都支開了，你跟我回去嗎？”夏天自言自語一陣：“要還是不要，黃繕那樣子我也真的不想再招惹他，頭疼的要命，你回來當我的沙發墊都好。原本在後山的那個小樓，和我常住的小樓正等太像了，你也去了沒幾次，你以前真的進去過嗎？明明你都記不得了，偏偏還能建出差不多點的地方，真是稀奇了，我真的能帶你回去多好，帶上你，我回去後，就無處容身了。青圖已經被侵蝕成那樣子，聽那邊傳來的消息，更加糟糕了，也隻能帶你去炙火地，我本來還救活了一個小綠洲呢，我就靠自己的小溫房掙點錢。你個賠錢貨，我倒貼你多少了。”夏天一聲歎息後，兩手抓住大乖的腦袋扯了扯，他說：“也虧的你不會說話，怎麼就把你自己弄成了這模樣。我最初看到你本體的時候都嚇愣了，真的找了隻老虎當男朋友我還能拒絕不成，一聲不響的糟蹋自己，找我稍微商量商量都好。”
    夏天往大乖身上一瘓，他說：“也就是你，一點都不會回答，能不能化個人形，化成人形，我之後還有辦法給你操作操作。我已經用我的小世界兜你的底了，幾千年的積蓄什麼都要不剩下了，我本身就是手入有限的文神，你個武神，過不過分。”
    夏天也就是過過嘴癮，反正這老虎也不會回應他，他說：“你真的是這麼個化不了形的情況，我就隻能試著封印你，我可真的不擅長那個，我的小世界裏可不安生，就這麼放你進去，你死在裏麵怎麼辦。再說你那主子，完全不知道會瘋到什麼程度，我倒是真的不在意小世界會被他們糟蹋成什麼樣子了，但還不到時候，養魂實在太痛苦，你怎麼承受？後麵的事情才叫麻煩，別說那些家夥等著我們犯錯呢？這事情總歸是瞞不住的，我們是要被彈劾到死的節奏。後麵的極天榜，後麵一個個的審查會議，都是要命的，那些人啊，有個神位就以為自己能上天，神主的苛刻和度量都是為了什麼啊？這些事情，叫我怎麼處理，你怎麼就在這個時候出了問題，你個武神怎麼樣還能扶持我一把，你就這個狀況，叫我怎麼放心得下，後麵的極天榜，我一個文神，你一個半殘廢的武神，我們之後該怎麼走？”雨神這個身份是用來兜底的，萬萬用不得的。
    這些話語一直被夏天狠狠壓著，誰都說不得，說出來了又如何。——“說給你聽這個有什麼意義，你又幫不到我什麼，化形了進入我的小世界我還能對你放心點，到了那邊興許還是亂世，亂世瘋子多，還有那些家夥在裏麵鬧騰，你別飯都吃不飽。”夏天一聲歎息：“我下小世界前，你還跟我著好好吃飯呢，現在反而是我擔心你了，大乖，你要有黃繕的的那麼瘋，我起碼能安心一點，瘋子長命。”
    夏天脫力的靠在大乖身上，他伸個懶腰說：“好了，你身為妖獸，我其實總是不能太理解你——禪，我們是對立的，怎麼辦啊？”
    根源就在於，人族魁首和獸族首領，他們的立場就是橫跨在他們之間的最大的障礙。
    夏天完全沒辦法了，還有太多的問題，一切回歸正常以後又能怎樣，立場和氏族，是決定性因素，難以更改。
    “我真的還能回到最初無知的樣子嗎？”夏天望著天空，他們曾經的相處很淺薄，沒有互相坦誠身份，他們誰都沒有深究，一旦深究，便永遠回不去了，他們誰都知道，所以也不回去開這個頭，現在，已經到覆水難收的地步了，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好了，大乖，好了喂，別扯我的衣服，扯壞了會很費勁的。”夏天被扯著往後山深處去，是那棟他們的小樓嗎？夏天也順從的跟隨著，他對這個世界不了解，因為將要離開，也不是很在意世界內的情況。
    小樓裏，大乖就是把夏天牽到那裏，他拱著夏天讓他坐下後，一蹦一蹦的往樓上去，反正他說什麼大乖也聽不懂，他何必在意。
    不一會，一些吱哢吱哢的聲音，夏天嘴角非常堅硬的一抽——臥槽。
    “你給站那裏別動。”夏天一手擋住自己的眼睛：“我問你答。”
    黃繕站得離他不遠，這小樓狹小，他們能間隔多少的距離。“你就是——大乖，唉——”沒必要問這個了，夏天已經確定了，他說：“原本是不是沒有清洗的神智？”
    “對，每年裏都隻會有個把月恢複自己的神智，其他時候，都會保持著自己的獸態。”黃繕也實話實說著。
    夏天隻想捶捶自己的腦袋，罵自己一句蠢貨，因為禪是分魂狀態，夏天很大程度上都回避了禪會是妖族、獸類的情況，即使是，他也大有可能會孱弱，無法化形，就會使神智混沌，意識不清的狀態，就是他初識大乖時候的樣子。
    也因為黃繕成名已久，並沒有是妖族的傳聞在外，即使有相關的，也是不著關係的，夏天篩選信息的時候先入為主了，最初神智混沌的大乖真的狠狠迷惑了他。
    “怎麼恢複的？”夏天也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他也心裏有數。
    “你給我服用了大量的靈藥，衝垮了橫貫在我靜脈上的滯澀，之後的飲食也漸漸使我恢複神智，你的那些吃食，具體說是那特殊的寒性藥草。”
    也沒大錯，因禍得福，還是誤打誤撞。“所以你恢複了就來——”我怎麼會這麼傻？是智商給人吃了嗎？“站那別動。”夏天看看桌上，把杯子碟的全部往黃繕身上砸，他就是想解個氣，不然他就不是用杯子碟狠狠砸他了，反正砸不死。
    “抱歉，是我的錯。”黃繕說得很艱難：“我不通曉你變了樣貌。”
    “別說我臉的事情。”夏天最近的歎氣聲越來越多了，會未老先衰的。不過保底措施也確實要拿出來看看了，夏天指指上麵說：“去上麵，我累了。”夏天和他一起上樓，直接把他往榻上摁，他說：“睡覺，立刻。”
    保底措施就是入門，夏天可以在睡夢中探尋被黃繕自我完善的夢境。
    “可是——”
    “如果睡不著給自己下點藥，立刻在我身邊睡覺。”夏天一把捶在黃繕頭上，他說：“趁我沒有生氣，立刻！”
    入夢——
    那很含糊，不過那是他，夏天不是放肆行事的人，怎麼說呢，他素來謹慎，如果他是以鄧林雨是身份接觸過曾經的王禪，他都想不到自己會以何種方式吸引這個人，這模模糊糊的，杏林裏麵，杏林的出現率是不是太高了，已經鄧林雨竟然在歡笑，完全難以想象呢。
    作為夏天的時候可以放肆，鄧林雨卻絕對不行，他其實沒把自己劃分的那麼清晰，但他穿著刻有自己族紋的衣服在禪的麵前肆無忌憚。
    這部分究竟是夢境，還是禪始終無法忘懷的過去，夏天知道記憶卷軸中的幻被重重因素限製著，有些記憶鐫刻進心髒裏的東西是真的無法忘懷了，夏天無奈的深入夢境中，他的羊毛倒是被完美的複刻出來了。
    就因為他的那張臉，他可以被簡單的賣出高價，說他的樣貌不錯是真的不錯，在峰穀這種美人眾多的情況下，他也是數一數二的，當然，也會有醜得千奇百怪的情況，總之他也是稀罕玩意，他這樣的樣貌，再把自己送進小世界裏，他是不想好好做任務了，還是覺得自己好不夠耀眼，保護自己是第一要務，在小世界的翻車的神明大有人在，夏天最近翻車的可不少，倒黴透頂。
    再往深處看看，便是含糊又明確的記憶，哦呦謔，這個聯想加腦補可真的有趣，黃繕記憶中的全部輔助者，進入過這個世界內的輔助者都成了夏天，他所有對進入小世界輔助者的用得手段都被偏移到夏天身上，在他的記憶中，這可都是酷刑。
    這樣的手段，真的不怪那麼多的輔助者任務失敗，真的是狠人呢，終究是瘋子長命。
    夏天多少有點同情曾進入這個世界內的輔助者，但現在，夏天開始同情自己了。把自己腦補成這個樣子，夏天走得時候會發生事情，夏天自己也完全說不準了。
    更要往以後想想，這個幻在靈魂合並之前是要解除的，那在未來的這個情況——就是修羅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