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我想談戀愛了
    “你等等，等我開門。”夏天隨便擰了把自己大汗衫上的水就急匆匆去給禪開門，這裏有防護罩禪不是看不到吧。
    “你，你——”禪在那裏你了好半天後背身過去，耳尖的紅霞卻是藏不住的，他說：“你先置換衣物。”
    夏天倒沒有推脫，他在禪麵前裝得可是一個溫柔小意，最多發發小脾氣，把自己的撒潑打滾、無理取鬧藏得極好，現在倒是給他打了不錯的掩護。
    小樓裏依舊是他上回離開時候的模樣，角落裏多塞了一身軍禮服而已，這些衣服就這麼堆著也不是個事，夏天隨手收拾下，其實也就是從一邊堆到另一邊。最後夏天就穿上那身大紅的飛魚服，正紅色的，花團錦簇，熱熱烈烈，夏天的皮膚顯白，五官也過分精巧，他穿著紅色顯得更加細膩了些，也活潑了很多。
    “欸，怎麼了，說不出話了？”夏天在禪麵前揮揮手，怎麼這樣愣住了。
    “沒，阿天。”禪遙頭，他瞥眼看向別處說：“我找到了你的小世界下放記錄，我看你沒去前哨開會就來找你。算算時間你也才回來，審查會議的事情你也別關心了，那事情烏七八糟的，你別多想。我也正式出任執法者，眾多事端我都可以為你解決。”
    這是給他打了套組合拳吧，夏天還想徐徐圖之來著，現在裝傻充愣是不是有點遲了，“我，其實沒，我其實趕得及去開會的……”一切盡在不言中了，夏天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請你自主補全，反正這人有的是本事越描越黑。
    “不去也好。”禪笑得和緩，誰能想到他之前還是頭大暴龍。
    “會議上——唔，我知道了。”農神的事情，去不去都是那樣。夏天也是無奈的笑笑，他說：“你等會，我去小世界裏掙了點資源出來，你拿去先頂一頂。”
    這次的禪倒是沒推拒什麼，因為他也走投無路了，他沒有模擬身體，也就下不去小世界，而叫自己屬神進貢小世界的資源是萬萬不可的，這無疑是他暴露了自己的弱勢，而他眼下能信任的人，真的不多。
    圍棋罐子還是原來的大小，但內部的容量卻完全不一樣了，禪看著棋罐子裏，要說神明被下放後能有多少的收入，禪大概有數的。除非夏天去偷去搶，不然他沒可能在一個小世界裏收集這麼到這些，這些能量混雜得嚴重了，是走了不少小世界才得來的吧，夏天不會向他邀功，禪知道並記住就夠了，以後——禪不知道自己以後會如何，太早給下承諾是對夏天的極不負責任。
    “辛苦，辛苦你了。“禪重重歎息：“是我無能。”他不敢對夏天說他的靈魂都被扯碎了，夏天拿回來的資源僅能夠填補他靈魂上的缺失，青圖的侵蝕隻是被暫時製止了，這事情怎麼樣都要從源頭開始解決，不然怎麼修青圖，都會給禪這個無底洞給吞了。
    “那個……一一，你能把我給你的模擬身體還給我嗎？”夏天還是說出來了，模擬身體兩百年成熟一批，最新的還沒成熟，夏天也沒本事憑空捏出來新的。
    “你的怎麼了？”這東西送出手了，要回去也沒什麼道理，但要回去什麼的，也隻會有用處了，“你的壞了？”
    夏天訕笑一聲說：“完全用壞了，暫時也弄不到新的。”
    “我予你資產，我幫你去買新的。”禪知道模擬身體的要價不是一般的高昂，再漲了三成的價，更不是夏天這麼貧窮的神明可以承受的。
    “不是，新的還沒有成熟，誰也沒有辦法。”
    禪停頓了一會後問：“模擬身體都是你製作的？”他一臉的複雜，他也知道模擬身體產於木胎，那跟農神會有極密切的關係。
    夏天撇嘴說：“加了三成的價錢，我還是覺得不合算，原本還隻夠收回個成本費，現在也不過是貼補我點人工費，那做起來太費勁了。”夏天說得怪委屈的，他都不想再接這個生意了。
    禪曾經也以為模擬身體的生意是暴利，但他也是對人不對事的人，“缺錢的話，我貼補你。”
    夏天當即拒絕，他還真的做不出伸手要錢這麼個事，他還真的不缺這麼點，他說：“不用，你還來的身體我還要再改改才能用，或許隻能改成少年體型的，還有數據參數方麵的，匹配度會稍低一點，大體還是可用的。”夏天隻覺得頭疼，少年體型可真的不方便，很多事情不好辦，扮豬吃虎倒是可以操作一下，但其他方麵，太難了。在某些世界裏，因為容貌不變引起的麻煩就很難解決了。
    “我還欠你些東西，你記得嗎？”禪說：“要我說我與鄧林氏有舊怨，你會排斥我嗎？”
    你是和鄧林氏有舊怨還是與鄧林雨有舊怨，夏天說：“若說怨的話，我與鄧林氏也有舊怨。”偷換下概念，這一茬就算過去了。
    禪歎氣說：“鄧林雨，我與他有舊怨。”就不能讓它過去麼，非要跟我舊事重提。
    “我知道的，我與他是舊識，炙火地的神明不多，我們怎麼樣都要互相幫襯一把，以及鄧林城裏的事情我是知道的，不是雨神苛責，要說他苛責，那我也有丟不掉的責任。是那裏，民風過分得淳樸了，也使我們太失望，我們才出此下策。”夏天輕笑說：“我出生在鄧林家，那家子，挺有意思的，我出來單過是為了遠著麻煩。鄧林雨可得生受著，我就出來偷個閑。”
    也偷不了什麼閑，其實鄧林家裏那些與他敵對的幾大隻已經死絕了，夏天恨不得家裏那些沒腦子的都快點消失，也真的是難為他，他從來沒去參加過族會，還硬把家主塞給他，鄧林家又沒什麼值錢，硬塞給他，他還就不要了。
    “我是王氏禪，神主一脈的武神，有三個神位，分別是醫神、戰神和獸神。”等會，你說什麼話之前打個預備好不好，我會反應不過來的，夏天就是一副沒反應過來的樣子。“嚇到你了吧，這神位多是經人禪位我才得來的，我那恩師颯爽，也離經叛道的很，我的脾性被她帶得有些失格。”禪也是好好收攏了自己的脾氣才敢來這裏，他作為醫者的時候，也是少有的暴脾氣。
    “啊、嗯。”先這麼摁頭認下吧，夏天繼續說著：“其實我猜測過你是醫城的城主，後來看到大老虎以後反倒不太確定了，你的獸身，可以再給我摸摸嗎？”夏天兩手捂住嘴，他就是有點想摸毛毛了，不過這人願意交底就代表了——不行，不要往太深處想，夏天這會開始逃避現實了，向禪坦誠自己身份什麼的，那結果可說是可怕，難以想象。其實夏天是沒想到，日後掉馬甲遭遇修羅場是更加的可怕。
    “阿天自然是聰明的。”禪順著夏天哄著，其實他在坦誠自己身份的時候，夏天有一瞬間的炸毛，那模樣，就像是受驚了的貓。
    “哼。”不過禪的老師，就是他小姨吧，他們這還沾親帶故的，不過他沒怎麼聽他小姨提起過自己的弟子，應該其中還有著什麼故事，那年頭裏發生的事情不少，他師門幾乎是公眾之敵，對他們下了狠手的，就有王家。
    有說法是王家毀掉了他老師最後的善心，嘁，那時候的事情，誰知道呢，成王敗寇，夏天說不清更說不得，不過那事情該都是他經曆過的，他現在卻基本記不起什麼。
    禪又是一件件的把東西都鋪開了，他說：“我答應你的，教習你這些的用法，刀槍劍戟，你可有什麼擅長的，會一點都可以。”禪認為夏天是文神，小世界一律凶險，文神的神通又會受諸多的限製，能教會他用些武器，哪怕隻是勉強用用也是好的。
    “會使劍。”夏天都不敢說自己擅用長槍，那指向可過分明確了一點。
    禪取出一把輕薄的長劍遞到夏天的眼前，他說：“你先試試分量。”
    輕了，但夏天說得是：“尚可。”
    禪輕歎一聲：“是不是重了些，不習慣要與我說。”這輕薄的劍也是禪精心挑選的，若夏天還不能適應，就隻能給他尋些軟劍，軟劍的分量會更輕一些，但軟劍可不好用。禪再看著夏天的握劍姿勢，這麼握劍，會傷到自己的。
    “還好。”夏天沒想過對此解釋，他左手使劍，因為他老師是左撇子，他的慣用手還是右手，“用這個就好。”夏天調整下自己持劍的姿勢，這樣倒是看上去像模像樣的。
    此番打量下，禪問：“你身邊有擅長用劍的人嗎？”
    “是有。”夏天沒否認，他們雖然親近，各自的交友圈甚至有重合的，但他對彼此的了解卻還很有限，夏天所知道的禪，或是在小世界裏拚拚湊湊出來的禪，這人在他眼中不知不覺間就豐滿起來。他對小世界裏的一切都很漠視，他要是能早注意一些東西，青圖的這一場災禍是可避免的也說不定。
    劍術的修行是上不了速成班的，就是禪十八般武藝精通也更加習慣重武器，他大概能給夏天上上速成班，這也要看夏天的天賦，若夏天在此方麵不開竅，速成班都成問題，他思考下後說：“教習方麵，還是比較艱難的，你可否在峰界停留半年左右——阿天，怎麼走神了？”
    “啊，你等等。”夏天眉頭微蹙，03可很少這麼心急慌忙的。“03，何事？”其實夏天也在想辦法脫身，這禪的態度過分懇切了，夏天心虛不說，他真的有些慌了，他倒是在知道自己挺渣，但他真的沒有玩弄感情的意思，禪與他，伴侶關係真的算不上，甚至沒有過好好的談戀愛，他的所作所為看上去倒是對這人掏心挖肺的好，但夏天心裏也知道，他不想因為青圖侵蝕的事情被自己的恩師追責。
    夏天的思緒久久的回不來，他兩手拍拍自己的臉頰，是不是因為自己想談戀愛了。

    作者閑話：

    下月開始，每天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