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婆婆以為自己已經將衛南說動了，她一直在留意衛南臉上的表情。
    然而。
    衛南將鬼帳的頁數在手上快速的將溜了一遍，還是有意將鬼帳還回去，已經將鬼帳遞及她的麵前，歎了一口氣。“用處我都懂，鬼帳雖然是少有，但是有心要得到，付出一點代價還是能找得到的，不答應你，我怕的隻是你突然的反悔，而且這件事情的可行性不大。”
    如何讓一個守在人間數十年的鬼信了另外一個鬼是她的戀人，並將她勸離去投胎，挺強人所難的。
    “如果你不信我，我可以直接就把鬼帳交給你們，絕不反悔。”錢婆婆接著賭咒，“如若騙你們便遭五雷轟頂。”
    對於人來說，賭咒五雷轟頂不算什麼，饒是錢婆婆滿嘴鬼話，卻從來都不敢以五雷作為賭咒的誓言，對人來說不會遭雷劈，對鬼，還真的會，所以鬼賭咒就是較真，說五雷轟頂，那就是五雷轟頂。
    這下是知道錢婆婆下了狠勁兒是非得要讓他們答應了。
    不得不說，衛南的這一招欲擒故縱用的好。
    斷了錢婆婆事後還想利用他們，甚至將鬼帳套路回去的後路。
    鬼帳要是真的那麼好找，那它就不會是鬼帳了，衛南試探的不過是錢婆婆到底有幾成的真心實意。
    錢婆婆是真心相求，姿態自然是低的，明明心裏跟明鏡似的，也隻能暗罵一聲小滑頭。
    “你們大可以相信我這一回兒，事成之後，鬼帳上的第一筆就算是我的。”
    “我們可沒法保證你的暮姐姐就一定會聽阿九的，萬一她知道阿九不是你口中的江少爺，或者她自己不願意離開這裏……”
    “實在強求不來，鬼帳還是你們的，不論結果。”非得要逼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步。
    “這樣，這件事情是由阿九去完成的，那我問一下阿九吧。”衛南略微有了放鬆一些的樣子，他話鋒一轉。“阿九，你願意答應嗎？”
    阿九聽了個全程，當然知道的。
    不止是衛南心裏明白，阿九心裏大概也有了一些譜兒，早在剛剛衛南已經給他使了個眼色。
    錢婆婆著急，也隻能聽眼前的兩個半大小子踢皮球。
    “啊？你覺得可以嗎？”看衛南問詢自己呢，阿九縮到了一邊，“我、我可沒有談過戀愛。”
    他雖然還沒有找衛南問明白鬼賬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是聽這錢婆婆反複的強調，衛南的有些難以抉擇的模樣，心裏自然就明白了。
    衛南斷然不會害他。
    鬼與鬼雖然是無差別，但是談戀愛，阿九內心還是帶有抗拒的，他與葉暮，歲數差距就擺在那兒，要是當成老奶奶那麼哄還成，談戀愛，阿九之前可是連朋友都沒有，哪裏會談戀愛，不行不行，萬一還是個醜八怪呢。
    不過，衛南肯定是有他自己的盤算，這本鬼帳，他瞄了一眼，肯定也是為了自己。
    既然衛南都演上了，阿九自然不會含糊，他支支吾吾，似有猶豫。
    錢婆婆一聽有戲，忙不迭的說道：“怕什麼，這個可以練。”
    “這還能練？”
    錢婆婆的嘴快，立馬道：“喏，你可以找他練呀。”
    “？？？”衛南一臉懵逼的看著她，這老太婆淨出的是什麼餿主意。
    “他？”
    “對。”錢婆婆道。“我們那個年代的人純情的很，就算是拉個手已經是很大膽的做法了，你放心，不會要你做什麼的，你可以學著練習一下怎麼談戀愛，最多就是拉一個手的事情，嘴甜一點會說話就行了，你隻要讓她願意去轉世，這件事情就成了。”
    看錢婆婆滿心歡喜，說的倒是簡單的樣子，一個普普通通的女鬼，阿九的鬼氣她能不怕嗎？
    扮演一個人本來就難，扮演一個人的戀人難上加難。
    阿九一臉愁容。“不談戀愛行嗎？那我還是考慮考慮吧。”
    錢婆婆鬱結，都說了是戀人，不談戀愛難道空談風花雪月嗎？她壓下了心口的那一賭氣。
    “這有什麼難的，牽個手而已，你們倆都是男的，假裝談一下戀愛怎麼了，你又不吃虧，他也不吃虧的。”
    生怕阿九反反複複，錢婆婆連忙搶白。
    道理是這麼一個道理，好像還真的是沒錯。
    他看向衛南，眼巴巴的，等他給個可行建議。
    如果是真的要做這件事，那就要盡善盡美，畢竟這次是拿鬼帳作為報酬的。
    大眼對小眼。
    “那、那衛南，你談過戀愛麼？”阿九虔誠的問道。
    “沒有。”這兩個字衛南幾乎是擠出來的，被突然這麼一問，他的耳朵和臉都紅了，臊的，沒談過戀愛怎麼了？
    南哥需要談戀愛嗎？南哥不需要！
    錢婆婆還在旁邊扇陰風，慫恿道：“喏，這可不是太好了嗎，你們倆可以一起摸索摸索怎麼談戀愛，太老練才會讓暮姐姐懷疑。”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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