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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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七北這一倒就是三五天不見好,又是高燒又是哭鬧,整得淩術一點脾氣都沒有。
媳婦兒再傻也是自己的,隻能伺候著。
方海川光明正大逮了隻雞,煲成湯送過來給季七北補身子。
不問帶了點藥材過來,這事是天行閣出的差錯,沒有及時發現入侵者,再加上傷瞿成之老奸巨猾,怪不得季七北認錯人。
淩術也明白,但他氣不過季七北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此等肉票哪個人販子不愛?
季天南若是知道,怕不是要用家法抽死他。
等季七北醒了,淩術已經氣過,看著虛弱至極、搖搖晃晃起來給他賠不是的季七北,他是半句責備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都幾天了,我早就氣消了。”淩術扶著他躺下,“你多長個心眼,我多活幾年。”
季七北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把半張臉藏進了被子裏,隻留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眨巴眨巴頂著淩術看。
淩術探了下他額頭的溫度,放心道:“燒退了就好,方海川特地煲的雞湯,你喝一碗吧。”
季七北小幅度地點點頭。
淩術把湯端過來,用勺子吹溫,一口一口喂給季七北,“這事我不敢瞞著阿南,已經修書一封告訴他了,你自己看著辦。”
季七北險些嗆到,他現在想想後怕,若是就這麼被擄走,那他八成是沒命回來了。
“錯不在你,阿南知道原委,也不會動用家法。”淩術繼續吹湯,送到季七北嘴邊,“再不濟,我接著替你挨打。”
“不行!”季七北激動得就差跳起來了,“萬萬不行!”
淩術挑眉:“哦,為何?”
“因為、因為……”
我舍不得。
季七北哪裏說得出口,紅著臉把湯喝了,打死也不說。
淩術不逗他了,將碗裏的湯都喂完,打了盆水過來給他擦臉擦手。
季七北發燒期間汗濕了三套衣服,都是淩術給擦身換洗的,他要是醒著,估計能叫破喉嚨。
淩術想著給季七北洗個頭什麼的,外頭就有人敲門。
他讓季七北坐好,過去開門。
沒一會兒,他領著三個人進來了,為首的是不問,另外兩個,就是季七北夢境中見到的。
一個是受害者,一個是書生打扮的青年。
可憐的“受害者”被瞿成之埋土裏將近三天,若不是他修為了得,用結界苦苦支撐,隻怕早就撒手人寰了。
“這位是你真正的師父,我天行閣現隻此一位的天心術師——鳩遊。”不問介紹道:“鳩遊,這是你的小徒弟,季七北。”
鳩遊身上還帶著傷,麵色蒼白,看著季七北,溫柔道:“心如明鏡台,這世上當真有這樣的孩子,不問,你撿到寶了。”
“明明是你的徒弟,跟我炫耀個毛?”不問撇嘴道:“自己大意了,被人捷足先登,該。”
鳩遊上前一步,欠身詢問季七北:“你還願拜我為師嗎?”
季七北仰頭看他,張了張嘴,“願意”二字愣是說不出口。
他也知道自己不能死心眼,瞿成之不是他師父,也沒教過他什麼,但一下子要改口,心裏就是堵得慌。
淩術知季七北心中所想,歎了口氣:“他就是這樣,缺心眼。”
“也罷。”鳩遊輕輕搖頭,“好苗子不能錯過,無論他拜不拜我為師,我都傾囊相授。”
不問聳肩:“我沒意見啊,反正你們的師徒情分隻有一年。”
“……”
“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麼?”假書生終於忍無可忍,“說白了也是你玩忽職守造成的,天行閣是你家,你家被人隨便踩,你居然還笑得出來?”
“大漠,別這麼無情嘛,天行閣是我們大家的。”不問勾住他的脖子,“有罪一起擔。”
大漠?
季七北一雙眼睜得圓鼓鼓的,為這個名字而瞠目結舌。
“一邊去。”假書生嫌棄地撣下不問的手。
不問對季七北介紹道:“這是天行閣的二當家——祁遠漠,也是整個天行閣的總管。”
季七北禮貌道:“祁總管好。”
祁遠漠看著季七北:“我來這一趟,是想和你說一聲,無論那人和你說了什麼,都不要信,不要聽,他是敵非友,任何對我天行閣不利的因素都會被我斬草除根,即便你是讚……”
“咳!”不問及時阻止祁遠漠犯罪。
祁遠漠注意到一旁的淩術,頓了頓,改口道:“即便你是這幾年來唯一的天心術繼承人,我也絕不姑息。”
季七北乖巧點頭:“弟子知道了。”
鳩遊等他們都說完了,才從袖子裏掏出一串菩提珠,遞給季七北:“這個有助於你靜心凝神,我能教你的不多,天心術考驗心性悟性,待你病愈,就來水幕閣找我吧。”
“謝謝……”季七北接過菩提珠,攥在手心裏,內心掙紮了一下,鼓起勇氣喊道:“師父。”
鳩遊麵上一喜,忍不住撫上樓季七北的頭頂,輕輕摩挲著。
不問偷笑片刻,正色道:“皆大歡喜了是吧,那就一個養傷一個養病,你們師徒的事情我就不多摻和了,莫要耽誤了學業,我天行閣不出無能之輩。”
季七北立馬挺直腰板:“是。”
三人走後,淩術關門,他走到床邊看了會兒研究菩提珠的季七北,問道:“你是不是要解釋一下,對我使用天心術的事情?”
“……”
季七北哪裏還記得這事。
“我還真是小看你了。”淩術一步步逼近季七北,一副要秋後算賬的架勢。
季七北抓著被子往後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隻是想淩術想得有點過頭了,也不知道是怎麼連上的。
淩術心裏明白得很,因為季七北無意間調動了四方靈氣,又碰巧在水幕閣發動了天心術,萬物通靈,隻要他的執念夠深,穿越時空都行,豈止是這點距離。
季七北最後暈倒,也是天心術的後遺症。
“你要記住,如果你窺探的對象也會天心術,那麼被察覺到的可能是極大的。”淩術提醒季七北:“包括修為至高至強的尊者,如不問這般境界的。”
季七北記下了,不過他還有一點疑惑:“淩叔,你為什麼知道是我?”淩術當時可是準確無誤地叫了他的名字。
“真想知道?”淩術的笑容高深莫測起來。
季七北慫了:“不、不想。”
淩術心裏軟了一塊,揉了下季七北的頭發,心中長歎:還不是因為你是我的人。
心意相通,不分你我。
小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