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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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溪,你說這麼辦?”浪子問我。
現在也不能出去找食物,我有些為難,“文娜,你別鬧了好嗎?這不好玩。”
文娜仍舊沒反應,呆呆坐在地上,難道真的失常了?
“要是那蟲蛹有剩就好了。”
“我有呀。”浪子道
“你還有?你不是都吃了嗎?”
浪子幹咳兩聲,“我真吃不下,做做樣子罷了,好讓張樹春放心。”
我嘴角抽搐了兩下,“你自己不吃,居然也不提醒我一下,你爺爺的我全吃了。”
浪子在黑暗中抓住我的手,往我手心裏放蟲蛹,滿滿一手心,浪子是一隻都沒吃呀。
我捧著蟲蛹慢慢地放到文娜麵前,“拉拉,來吃東西。”
文娜這次反應很快,也可能是餓慌了,竟用嘴直接就咬,瞬間鑽心的疼讓我倒吸口涼氣,“拉拉,鬆口。”
浪子急忙問道,“怎麼了?”
“她咬我的手。”
浪子一把推開她,文娜卻始終沒鬆口,反而用牙齒左右來回摩,我疼的幾乎要暈過去。
“你忍著點。”浪子抓住我的手,用力一扯,我的手被拔了出來,蟲蛹全掉到了地上。
我甩著麻木的手指才意識到,文娜精神真的不正常了。
“怎麼樣?手指?”浪子問道。
“應該脫皮了。”
“我說她不正常吧,你還不信。”
“她人怎麼樣了,你剛推的那把不輕呀。”
“暈了。”
我眉頭一皺,“浪子,你這弄暈人的技能跟誰學的?”
“不是我弄暈的,是她自己暈的。”
“哦”心中疑惑頓生,按張樹春說的,文娜不可能落到如此這般田地,一個野外生存專家會不至於找不到食物而餓暈,這是叢林,又不是沙漠,她到底遇到了什麼事?
浪子見我半天沒說話,便問,“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被我這麼一問,浪子顯然急了,嚷道,“我瞞著你的事多了去了,你說的哪件?”
“全部。”
浪子噗嗤一聲笑道,“別拿我開涮,你是想不通文娜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吧。”
大概這就是人常說的,你不說我都懂吧。我跟浪子是拐著彎的你不說也知我真實想法。
“嗯”我看著眼前的黑暗。
“想不通就別想,要不給你根牛角讓你鑽?”
“你拿來,我給你表演。”
“去,趕緊休息,應該快天亮了。”
屋內再次沉默,我沒有睡意。便盯著黑暗看,時間久了眼皮感覺很沉,我閉上眼,聽著耳邊浪子的呼吸聲,周身再無其他聲響。
房間的寂靜如同一張網,就感覺這世間就剩我跟浪子倆人。我雖然平時喜靜不喜鬧,但這種安靜讓我心慌。
我在半睡半醒的狀態中忽然清醒,我再次聽到了那種哢哢的聲音,似乎很近,又似乎很遠。我左右轉換方向,居然聽不到它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就好像包裹在你周身。
我喚浪子,“浪子,你是豬嗎?這種環境下還睡這麼死。”
浪子朦朧中問道,“又怎麼了?”
“我又聽到了那種哢哢的聲音。”
浪子此刻完全清醒了,忙道,“快聽聽從哪個方向傳來的,我們好出去。”
“四麵八方”
浪子罵道,“你成語學的好是不是?”
我也怒道,“你腦子是不是還沒睡醒,我是說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的。”
“這……他媽的,怎麼回事?”
“誰知道。”
被浪子一提醒,我還真感覺聲音似以前有些不同,這次它似乎有些規律,時短時長。
“好像它有規律,時短時長”
“有規律就好,可能是給我們一種訊息。”浪子想了下,“這好比電腦報警一樣,兩短一長是是顯卡出問題,你知道該從哪下手。”
“這也是懂得人才知道,我們光聽著那也隻是有規律的聲音而已。”
“以我們的聰明才智,應該能找出破綻。”
“行吧,靠你這聰明的木魚疙瘩腦袋了。”我閉上眼,讓自己平靜下來。
聲音從我四周某個方向傳來,我追尋著聲音的規律,“2132”然後聲音停下幾十秒,又響起這個規律,來回循環。
浪子琢磨著我說的這幾個數字,百般思考卻不得其要領。“聰明的你找出來了嗎?”我問浪子。
浪子道,“沒有,你別急嘛。”
我急也沒用,一心隻想等天亮,天亮後很多事情就迎刃而解了,比如人內心的慌張和恐懼。
在手足無措地漫長黑夜是最煎熬的,我深吸一口氣,看向那麵有扇口子的牆,期待光明從口子裏升起。
黑暗中我的腳被人踩住了,我以為是浪子,便罵道,“你丫的沒吃飯也撐的慌是吧。”
浪子有點不解,道,“都說隻要把人逼入絕境就會發現自身的潛力,此言非虛,你都會單口相聲了。”
“你特麼趕緊挪開。”
浪子推了我一下,“成澗?做夢了?”
“你才做夢,你沒事踩我腳幹嘛?”
“我閑的蛋疼嗎我”
不是浪子,那麼就是暈倒的人,莫非其中一個人醒了,醒了就醒了,幹嘛一直踩這我的腳不鬆開。“張教授?”黑暗中無人回答,“拉拉?”
浪子道,“這叫手足之情嗎?”
我沒空理會浪子,抽出腳站起身來伸手一摸,頓時心裏罵道,“這壞心眼的老頭。”張樹春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張教授,你站這裏也不吭聲,嚇我一跳。”張樹春沒理我,同時浪子也大叫一聲,“靠,死老頭踩我腿幹嘛,看不見別亂走。”
我心裏咯噔一聲,“浪子,那不是張樹春,張樹春還在這站著。”
浪子可能跟我一樣,伸手去摸了一把,“小妹妹,你醒了就別亂跑。”文娜也沒理他。
我心頭突覺異樣,喚了聲浪子,“不對,他倆好像都沒醒。”
浪子瞬間就明白我的意思,立馬從黑暗中站我身旁,“不愧是師徒,都一個德性。”說著,張樹春緩緩的動了,我摸著張樹春的衣襟跟隨他亦步亦趨的向前走,“他似乎要出門去。”
浪子在我身後道,“別讓他出門,跟著他沒什麼好事。”
我這邊剛拉住張樹春,那邊門哐啷一聲就開了,文娜走了出去,我喊道,“浪子,你在幹嘛?快抓住文娜。”
浪子道,“我抓著呢。”
“你抓著不把她拉回來。”
“我突然改變注意了,跟著他們去看看也行,在這待著也不是個事。”
“你丫,變得也太快了,還好我是你親爹,不然給你賣了還幫你數錢。”我罵道。
“你當我爸好像得多大便宜似的。”浪子道,“你快點跟上。”
浪子一隻手拉著文娜,另外一隻手拉著我,他說怕萬一這倆人走的不是同一個地方,那不是自尋死路。
有微弱的光從走廊盡頭照進來,朦朦朧朧,卻讓人心生希望。我也體會了把看到一絲光明的感覺。張樹春動作遲緩,走的很慢,有點像電影裏中屍毒的。
浪子道,“這感覺有點像樓下那些人遛狗一樣,隻是我們比較牛逼,溜人!”
我道,“他倆這是去哪?再走下去就沒路了。”
這棟宿舍與前麵的倉庫呈七字形,宿舍兩頭一麵是牆,另一麵連著倉庫。而張書春他們一直往裏頭走,難道去撞牆?
我的疑惑還沒下肚,張樹春突然停在一扇門前,木訥的打開房間門走了進去,在床邊的一個地方站著,浪子跟著文娜也相繼站在床前。應該是天亮了,光線從牆上的口子射進來,我忽然心定了定。
“他們是在等床前的那道月光嗎?”浪子道。
張樹春忽然俯下身在床邊摸索了下,床哢噠彈射進了牆,地板往下沉,一條一米左右的暗道出現在眼前。
浪子嘖嘖兩聲,“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呀。”
從上麵看,暗道似乎很長,幽深地看不到底,一陣冷風撲麵而來,夾著腥味的潮氣。
我有些猶豫,這下麵到底通往何處?要是這暗道的台階不牢固會不會掉下去。
浪子放開文娜,走到我身後,“讓文娜帶路,你拉住張樹春,我墊後。”
我想了想,這樣不妥,“你還是拉著文娜吧,萬一她有什麼危險你也拉她一把。”
浪子不屑道,“行,就你會憐香惜玉。”
我跟著張樹春率先下了暗道,暗道裏並不黑,光源從兩邊的牆壁上鑿的洞裏透進來的。
青色台階砌在兩邊的牆裏,不知道什麼材質,我跺了幾腳,發現很牢固,不會發生坍塌事故。暗道兩邊是青灰色巨大石頭砌成的牆壁,我摸了一下石頭,明明有潮氣,石頭光滑且幹燥,這就奇怪了。
開始我以為暗道是筆直延伸下去的,隨著一步步下來才發現它是呈螺旋的方式一路延伸下去的,難怪我在上麵見不到底。走了大概十來分鍾,張樹春突然停了下來,轉過身子麵向我不動。
我以為他在看我,便問他“張教授,怎麼了?”張樹春沒理我,隻是呆呆的站在那裏不動。
“怎麼不走了?”浪子在後麵追上來問道。
“不知道他就站在這裏不走。”
一直走在後麵的文娜越過張樹春直徑走了下去,張樹春才轉過身跟上去,我恍然明白張樹春在等文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