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一章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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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了,我們跟著去看看。”浪子狡黠的對我眨眨眼。我突然明白下午浪子為什麼要提這個鬼意見了,“我說你怎麼突然提議要在這鬼地方睡一夜。”
浪子白了我一眼,“說你日有所思你還不承認,張樹春腳傷是故意弄的”我真沒注意張樹春當時的行為。
“我知道他有目的,卻沒想到他的目的在這裏。”
我倆一前一後出了樹洞,也不敢開手電,怕張樹春發現。借著篝火的光我們勉強能看到周身兩米遠的地方。
“他人呢?”我們矮在一樹根下,不見張樹春的蹤影。
浪子四下搜索了一圈,“找找。”
白天尚難行走,在夜晚的林子不帶光源就更難了,我倆跟瞎子摸象一般,速度非常的慢,周圍漆黑的樹影如同魑魅魍魎般,讓人毛骨悚然。
我們在黑暗中像隻無頭蒼蠅一樣找尋了一陣子,在一顆樹下發現了一圈微弱的光,由於光線實在過暗,我跟浪子離得也有些遠,看不清楚張樹春在樹底下幹嘛。
“我們繞近些。”浪子低聲道
找到目標後我們也就有了方向,很快我們繞道了張樹春旁邊的一顆樹下。張樹春打著手電翻開白骨尋找些什麼,我和浪子就這麼一路跟著他,心裏都很納悶。
浪子捂著嘴道,“他是在找相好的嗎?”
我撞了下浪子,讓他別胡說八道。忽然,張樹春起身打著手電朝我們走來,嚇得我倆趕緊縮進樹根下,大氣都不敢喘。張樹春隻在這顆前停留了一下,又轉身走向另一邊。
等張樹春走遠我們翻到白骨前,浪子用衣服包住手電照著,光線透過衣物十分的微暗。“他在白骨裏找什麼東西?裏麵有寶藏不成?”
我拿過浪子手中的手電,對著白骨從頭到尾掃視了一遍,並沒有什麼異樣發現“他到底在找什麼呢?”
浪子道,“幹脆我們把他抓住嚴刑拷打一番。”
我用手電晃了下浪子,“你又在胡說什麼,你有證據嗎?還嚴刑拷打。”
張樹春先前好像有翻開過白骨找,莫非東西白骨上?我把手電遞給浪子,伸手去扒開覆在白骨上的樹根。樹根像青苔一樣,一扯就揭下一大片,露出白骨的全貌。浪子不解地問,“你覺得在骨頭上?”浪子蹲著身子,把手電放在一旁。
“張樹春好像是這樣的找的。”
兩人把白骨上的樹根清理幹淨後,沒有樹根的支撐,白骨脫落散了一地,在手電光下發出異樣的冷光,讓人不寒而栗。
“上麵沒什麼東西呀。”浪子打著手電仔細的查看骨頭上有沒有刻著什麼東西。
我突然覺得奇怪,這具白骨有點不同尋常,“你把手電照著脊椎。”
浪子把燈一照,我看清楚後,倒吸了口涼氣,果真如此。
“怎麼哪裏奇怪了?”
“這是一具小孩的屍骨。”
浪子愣了一下,震驚道,“什麼?小孩?成澗,你開玩笑吧。”
“我沒你這麼缺心眼。”
“這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小孩的屍骨。”浪子道,“誰家小孩跟你我一樣的身高。”
“你不相信,你數數這具骸骨多少根骨頭。”
“得,你說是就是吧。”
“走,我們看看旁邊那具。”我撿起手電往旁邊樹走去。
我們接連看了幾個都是如此,浪子一下就慌了,“這難道是巨人國小孩的墓葬?”
我震驚之餘緩過神來,“不知道,快跟上張樹春。”
浪子拿起手電,往林中一照,罵道,“這道貌岸然的老頭。”
張樹春的燈火在遠處閃了閃,有點像鬼火。我們順著那點光一路跟上去,在張樹春低著頭找的那顆樹後看著。
浪子突然大喊一聲,“張教授,你大半夜的跑這裏做什麼?”
張樹春被浪子那麼一嚇,慌張的手電沒拿穩掉進骸骨裏,不知觸碰到什麼,頓時整棵樹開始搖晃,接著就天旋地轉,感覺自己一直在向下墜。
在混亂中我的頭不知磕到什麼東西,一下就陷入黑暗中。等我醒後,才發現自己躺在在一間昏暗的房間裏,光是頭頂的一扇小口子散進來的,牆壁是裸露的青磚,有些地方長了厚厚的苔蘚,看著很惡心,房間裏除了一張床就再無他物。
我怎麼會躺在床上?我努力回憶滾落下來時的情景,腦袋裏除了一片混亂什麼也沒有。
我起身想開門出去,卻發現門從外麵鎖死了,“浪子,陳浪!張教授。”我大喊幾聲,外麵卻沒有任何反應,搞什麼?還把門鎖了。
我退後幾步向前一個衝刺,腳還沒碰到門板,門突然就開了,我來不及刹住腳,被浪子踏踏實實接住了。浪子捂住肚子罵道,“你是非要我斷子絕孫你才放心嗎?”
我有點內疚,“你鎖什麼門呀,叫了半天沒見你人。”
“這門隻能從外麵打開,不帶上它又合不上。”
我才發現門栓隻在門外麵,裏麵則什麼都沒有。這種門我隻在一個地方見過,難道這裏專門關人的麼?
“這是哪?”我走出門,外麵是條幽暗的長廊,散發出一股潮氣和黴味,長廊兩邊都是這樣的小房間,廊壁上汙漬斑駁的膩子粉剝落一地。
浪子搖頭道,“我也不清楚,我剛出去轉了一圈,感覺這裏應該是個老式工廠。”
“工廠?”我們在十萬山的腹地,怎麼在這裏有個工廠?
“嗯,這裏應該是宿舍,後麵還有個大倉庫。”
“那張教授呢?我記得當時他跟我們一起掉下來的”
浪子冷笑一聲,“管他死活呢,要不是他我們會到這個鬼地方來嗎?”
我的頭突然跟針紮似的痛了一下,“他人呢?”
“在倉庫裏。”
跟著浪子穿過長廊,就來到浪子所說的倉庫,倉庫有一百來個平方,中央放著個近兩米高的容器,上麵用油漆寫著個大字,字跡雖已經模糊不清了,還是能大體看清字的輪廓,那是個禁字。
容器下放著許多密封的鐵皮桶,也寫了個禁字。我在一堆鐵皮桶中央看到張樹春,他被一根麻繩綁在容器的座架上,垂著頭,稀鬆的頭發在頭頂立著。我轉頭問浪子,“張樹春他怎麼了?”
“滾下來還沒醒。”
“鬆開他呀,你綁著他幹嘛呀,要是老頭犯病了,你這不是犯罪麼。”我跨過鐵桶想去幫張樹春鬆綁。
浪子一把攔住我道,“我有分寸,總要他交代點東西出來,不然我倆被他牽著鼻子走到什麼時候。”
“要是他不鬆口呢?”
浪子用一種我從沒見過的眼神冷冷地看向張樹春,“那就先弄死他,反正我們也出不去。”
“什麼意思?”我愣了愣,問道。
“這鬼地方前後沒有出路,就好像憑空出現的。”
“怎麼可能。”我有些不相信,這又不是天然的,雖破舊了點,總歸是人建出來的,有人來過的地方就有路。
“你不相信呀,走,帶你出去看看。”浪子說完便拉著我繞過容器,往門外走。
剛才屋內的光線不是很好,出來後我才發現浪子衣服上有血跡,我急忙拉住浪子上下打量著他,“你傷到哪裏了?”浪子瞧了一眼衣服上的血跡,“不是我的,是你的。”
“我的?”我自己哪裏受沒受傷會不知道嗎?“我這不是好好的”
浪子拿起我的手往我頭上放,手指觸碰到一個軟包,還沒用力按就疼的我齜牙咧嘴,頭破了我居然都沒感覺,難道撞壞了腦袋,痛感延遲了不成?
“沒東西包紮,用了我一包煙給你止血,你可要小心點。”我摸了下頭頂包,微微點頭。
我這下相信浪子所言不假了,這工廠的前麵是一斷崖,站崖邊看不到底,且不說我們沒帶任何登山裝備,就算帶了也不知這崖底是個什麼情況。
“那後麵總該有路吧。”
浪子聳肩做了個請的手勢,我來到屋後,心裏頓時涼了半截,直直的山壁矗立在眼前,黑褐色的石頭裸露在外,光滑的如同鏡子般。山壁大概十來米的高度,但想徒手爬出去是不可能的。
“我們掉下來時在什麼地方?”
浪子指著一旁的草叢,“當時我們多滾個兩米,恐怕我們此刻在黃泉鬥地主。”
我丈量了下石壁與崖之間的距離,而草地地勢平坦也無其它障礙物,這個距離按照石壁的坡度,我們滾下來時速度應該很快,慣性作用不應該隻滾了不到二米。我搖頭道,“不可能。”
浪子問道,“什麼不可能?”
“如果我們是從上麵滾下來的,按照慣性我們應該在崖底。”
浪子連忙罵道,“呸,烏鴉嘴。”
“我們應該不是從上麵滾下來的。”
浪子沉吟了一會兒,“那我們從哪裏掉下來的?天上?”
“這個我也想不通,不過我敢肯定不是從崖上麵滾下的。”
浪子原地轉了一圈,“難道有機關?”
“要不這樣,我們先去把張樹春弄醒,他應該知道。”
“對對,這老頭估計就是來找這個地方的。”
我們回到倉庫,張樹春已經醒了,正掙紮的想解開繩子。見我們進來,立馬喊道,“兩位這是做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