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送了……”季時趕緊出聲，“你是剛才那個1號嗎？”
    “不是。”
    “那你幹嘛刷這麼多禮物，破費了。”
    “不破費。還打遊戲嗎？一起？”
    “額……不打了，我要唱歌了。”直播時間不是很長，粉絲很喜歡聽他唱歌，他也不能把時間全部浪費在打遊戲上麵。
    “我也很厲害的，美服前五十。”
    【臥槽，我怎麼聽出來一點不滿啊】
    【是不是剛才小時和1號玩，這位1號哥吃醋了啊？】
    【不太好吧，粉絲就要和愛豆保持距離啊】
    【就是啊，這人是不是腦子有病】
    【什麼玩意兒啊，以為自己刷點禮物就可以隨便讓愛豆做事了嗎？】
    彈幕開始吵了起來，有保持中立的，有覺得淩衍要求過分的，也有真的想看他們打遊戲的，雙方吵得不可開交，季時也看到了，他實在不行看到大家這個樣子，說，“那我再打一把吧，1號你叫什麼？”
    “我私聊你，我加你吧。”
    季時添加了他的好友，淩衍把ID發過去的時候，季時看著屏幕愣了一下。ID：lingyan1
    他喜歡淩衍，平時除了在論壇上看淩衍的信息，其他的大部分都是從別人那兒知道的，路浩就是他最大的信息來源，他曾經在路浩的朋友圈看到過一張吃雞的截圖，上麵就有這個ID。
    太簡單了，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淩衍。
    “你是淩衍？”
    他控製不住自己，馬上就發消息去問。
    淩衍回複：“？”
    “是你吧，學長？”
    淩衍：“……”
    他皺了下眉，沒想到這麼久過去了，對方還是叫自己學長。但他無法反駁，內心很好奇對方怎麼知道是他的。
    季時一知道對方是他，也就不再猶豫，直接拉著他開了組排。
    “可以開語音嗎？”季時居然主動詢問。
    淩衍是1號，聽他這麼說之後，就打開了自己的麥克風：“可以。”
    【臥槽……這個1號真不是剛才那個！】
    【聲音好好聽啊~~~~】
    【臥槽啊啊啊，聲控表示已經瘋掉】
    【這個聲音和小時好配啊】
    【怎麼小時打遊戲遇到的都是這種優質隊友，我遇到的都是傻逼隊友啊】
    【臥槽臥槽臥槽——】
    他說了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彈幕卻已經完全的炸開了，大家都特別激動。季時也很激動，他沒想到淩衍會看他的直播，還會來給他送禮物，要和他一起打遊戲。
    這和前幾天打王者榮耀有所不同，現在有這麼多觀眾，他要保持自己的狀態，不能被他們看出來什麼，但是強光下，他的臉還是紅了。
    “跳哪兒？”季時說，“我不太會跳傘，我跟著你吧。”
    “嗯。”
    【臥槽，剛剛拒絕上一把1號的小時完全變了個人嘛】
    【兒子你不怕跟著大神落地成盒了？】
    【這個1號的聲音也太蘇了吧】
    【我兒子的直播間別刷別人好吧】
    ……
    直播間的彈幕什麼都有，季時瞄一眼就不再去看，任由他們怎麼說，反正他在淩衍麵前永遠是那個聽話的乖學弟。
    淩衍剛才看過他直播，了解季時的技術，選了個人少的點，說：“我們跳這兒，你不要離我太遠，有人的話叫我。”
    “嗯。”
    季時就真的不離他太遠，最遠不會超過兩棟樓，和上一局形成了特別大的對比。
    3號和4號也選擇了跟他們一起跳。
    除了季時，其他三個人撿東西的動作都快，很快就把房子搜完了。
    淩衍把自己撿到的一些東西分給季時。
    “我不要，學……”他本來是想叫學長的，但是不能在這麼多人麵前暴露淩衍的身份，馬上改口，“我很菜的，你拿著就好。”
    “我可以教你。”
    “不……”同樣是拒絕，但是季時的語氣和表情都跟上一局完全不一樣，“你拿著，保護我嘛。”
    “……那行。”
    電腦另外一端的人終於鬆口，電腦這端的人鬆了口氣，電腦其他端的人、手機端口的人、平板端口的人，都已經瘋了。
    【兒子剛剛那個語氣？？？】
    【撒嬌？？？？】
    【我兒子居然會撒嬌？？？】
    【臥槽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暈了，救護車快來啊，不要藥，就要季時續命】
    3號和4號都是外國人，說的不像是英語，季時聽不懂，他也不知道淩衍能不能聽懂，反正他倆說的是中文，搜完東西之後淩衍標了個點，就開車帶著季時走了。
    “看你確實不太熟，平時不怎麼玩遊戲嗎？”
    “嗯。”季時有問必答，乖巧的可怕。
    “那怎麼沒找朋友帶帶？我看你連很多基本的東西都不知道。”
    直播怎麼找朋友帶嘛，淩衍這個分明就是沒事兒找事兒，但是季時現在沒法拆台，隻能硬著頭皮說，“我不想拖累他們。”
    “那你怎麼願意拖累我？”
    季時：“？？？”
    “不是你邀請我打的嗎？100場流星雨？”
    “那我再來100場，還能再打一局？”
    “不！”季時馬上拒絕，本來這一局就已經是策劃之外的了，再來就真沒時間唱歌了。
    “那你說，為什麼要和我打。”
    季時：“……”
    一開始是不想看大家在彈幕上吵架，後來……當然是因為你是淩衍啊。但是這個話他不能說出來。
    “你和我一個學長很像。”季時說。
    “學長？你還是學生？”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季時沒搞懂淩衍到底要搞什麼，隻能回答，“嗯。”
    “我什麼地方和那位學長很像了？”
    “你……教我開槍的時候，很像他教我數學的時候。”
    淩衍輕笑了一聲，彈幕上大家都在瘋狂的刷這男人太蘇了，雖然直播間大部分都是季時的粉絲，但是後麵因為淩衍的流星雨也來了不少路人，此時此刻已經被他折服，開始萬人血書求1號直播，並且瘋狂表示自己已經被圈粉。
    “他給你補課？”
    “嗯。”
    “那他人還不錯？”
    “倒也不僅僅是不錯，是很好。”季時說，“他成績也好，人也好。”
    說話間已經到了淩衍標的點，正好一下車就有空投落下來，淩衍沒有第一時間去撿，“你去，我掩護你。”
    季時深知自己掩護他肯定沒用，也就沒有推辭，他們運氣賊好，空投裏三級甲、三級頭、AWM、馬格南都有。
    季時把空投撿了個幹幹淨淨，這才和淩衍開車離開。
    兩人整理了一下裝備，兩個人都富得流油，季時不會用AWM，把槍上繳給淩衍，“今晚能不能吃雞，就看你了。”
    “好，我帶你吃雞。”
    說完這句話，季時的手機也忽然響了一下，是淩衍發過來的消息，“如果這局沒有，直播結束之後我在家裏等你。”
    “一定會帶你吃雞。”
    季時：“……”
    他有點心神蕩漾，淩衍對他的這個態度讓他不得不胡思亂想。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啊，他這個是對挺好的吧？如果不好的話不可能來直播間給自己刷禮物吧？不可能帶自己打遊戲吧？
    那天打王者的時候一直幫他打藍，今天又是禮物又是好的裝備，季時都快暈乎了。
    他該不會真的對自己有意思吧。
    雖然他有疑問，但也不敢在這麼多人麵前去試探淩衍，直播的時候這麼多人看著，還是正常點。
    淩衍有了AWM，如虎添翼，找了個視野和掩護都極佳的位置，搶先帶著季時進了圈。
    兩個人今天語氣格外的好，每次去的地方都是天命圈，就這樣一路好運的走到了決賽圈，淩衍的槍法快很準，一槍斃命，一個人滅了對方三個人，3號打死了一個，他們滿編吃雞。
    “可以可以！666！”季時也忍不住誇，“1號你是真的強。”
    【前1號哥哭暈在廁所】
    【哈哈哈哈但是實話實話，我也喜歡第二個1號，聲音也好聽，技術也好】
    【小時快唱歌吧！等一晚上了！】
    看了眼彈幕，季時也不再猶豫，退出了遊戲界麵，出來的時候還收到了前一局1號發過來的消息。
    “怎麼又上線啦？”
    “不是說不玩了嗎？”
    “來我隊伍啊。”
    “你怎麼開了？”
    季時：“……”
    他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解釋，急中生智，回了一句：“不是本人。”
    【臥槽哈哈哈】
    【如果1號也看直播怎麼辦啊？】
    【那不就翻車了嗎】
    【哈哈哈哈，可憐的1號】
    ……
    季時管不了他可不可憐，他現在要唱歌了，直播快結束了，給粉絲唱半個小時的歌，嘮嘮嗑，這場直播就該結束了。
    大多數人等他這場直播都等了很久了。
    他一唱歌，原來進來看熱鬧的人就走了些，也有些人留了下來，粉絲也瘋狂的刷起了禮物，本來在榜單第十排著的他迅速擠到了第五。
    視頻裏季時的臉實在是太近了，燈光下五官更加的立體，像混血，鼻梁又高又挺，純色也是很討喜的粉紅色，他的皮膚白的反光。
    淩衍看著心裏開心，又送起了流星雨。
    季時：“……”
    他唱歌，抽空趕緊給淩衍發微信：“學長，你別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