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點蛋糕吧。”季時發育的比別人晚，變聲期還沒過完，聲線還保持著少年的清爽幹淨。淩衍覺得有些好聽，但不妨礙他覺得這人很煩，生日會的主角不去社交，跑到自己這裏來幹什麼，他問道，“有事？”
    說完看對方受驚的模樣，又覺得自己凶了些，好歹這位是現在他們淩家虧欠的人，家裏具體的安排還沒出來，他對人還是要客氣一些。
    話已經說出口了，不能收回來，隻能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柔和一些。
    “吃……蛋糕。”季時隻看了他一眼，被對方柔和的表情弄得心神不寧，趕緊移開了視線。
    淩衍不喜歡吃甜食，可他沒有拒絕，禮貌的用勺子挖了一小勺，放進嘴裏。
    季時看他挖了一勺，眼睛亮了亮，問，“好吃嗎？”
    淩衍的目光一滯，他向來不吃甜食，今日是礙著對方的麵子吃了一小口，總不能因為對方又昧著良心說好吃吧，於是淩衍道：“還行。”
    還行？
    那也就是不難吃，四舍五入便是好吃了。
    季時笑了笑，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眼睛比剛才還亮，“你喜歡就好。”
    恰好此時路浩過來，尋了宴會的主角，說大家有事找他。季時走了之後，路浩又在淩衍的身邊坐下來，說，“你不是不吃甜食嗎？”
    一天不找茬就閑得慌，淩衍看他一眼，說，“有時候也是喜歡的。”
    路浩沒忍住，笑出了聲，“有時候是什麼時候？”
    “……”
    淩衍似乎低聲說了句什麼，路浩沒聽清楚，因為宴會廳吵了起來，是大家起哄讓季時唱首歌，倒也不是折騰人。季時是明星，又唱又演還會跳，往常大家都是在電視上看他唱歌跳舞，如今見著真人了，自然是想要真人表演了。
    季時倒也沒有拒絕，笑吟吟的說，“清唱不夠盡興，去年迎新晚會上淩學長彈過鋼琴，若是能幫我伴奏，就好了。”
    話雖然是商量，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偏巧淩家還欠了他，於情於理，他淩衍都推辭不得，隻是不想太引人矚目，他拉上正看熱鬧的路浩，對季時說，“這裏還有個會彈吉他的。”
    季時沒想到淩衍會答應他，有些意外。
    “杵著幹什麼，不唱了？”淩衍瞧他站著發呆，問道。
    怎麼可能不唱，季時馬上就找出來一首譜子，交給淩衍和路浩。
    季時唱的是他們組合的歌，一首抒情勵誌的歌。
    舞台上，淩衍彈鋼琴，路浩彈吉他，季時唱歌。
    舞台下，同學們拿著手機錄下這讓人尖叫的一幕。
    季時變聲期還沒過，唱歌的聲音比說話更加清亮，好聽的不行，台下好多同學都沉醉其中，淩衍對這方麵沒有研究，單純的覺得好聽。
    他的手指在琴鍵上飛快悅動，忽然察覺到一道灼熱的視線，順著看過去，正好看到燈光下站著的季時，雙眸明亮，雙頰微紅，大明星在小場合唱歌，怎麼唱出了一絲窘迫緊張？
    隻是那雙眼睛，實在是過分好看了。
    此時，季時正好唱道：“把星子放入眸。”
    鋼琴十級的淩衍，險些彈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