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隊拿著手機選了一個小時的蛋糕，選擇恐懼症讓蔣之沒辦法在無數個蛋糕中選出最心儀的那一個。
    扔開手機，靠在沙發靠背上，長長舒了一口氣，眼前浮現那個人燦爛的笑臉——蔣之站起來，開車出門去了最好的一家蛋糕店，決定親手做一個蛋糕。
    不知不覺把所有的心意放進了蛋糕裏，小心妥帖，輕拿輕放。
    這邊三個人吃完飯，直接去了酒吧續攤，十一姐知道今天是賀蘭晝的生日，特意放他一天假，偏偏他還自己趕著來了。
    零點一到，點燃全場。
    賀蘭晝一直就比較獨立，離開家的這幾年變得越發成熟，隻是他善於把成熟藏在玩世不恭的外表下，他不願意敞開心，不願意讓別人窺見他的脆弱。
    賀蘭月是了解弟弟的，她心疼他，卻也無能為力。
    她不是能讓他敞開心扉的人，她希望他能遇見那個人。
    突然想起提到蔣之時他的模樣，賀蘭月覺得，也許他已經遇到了。
    散場以後，賀蘭晝把姐姐送到酒店，甩開硬是要跟著他不願意回家的喬陸，披著滿天的繁星回了家。
    這個點的客廳竟然還是燈火通明，賀蘭晝有點驚訝，走進來就看見蔣之坐在餐桌邊，麵前放著一個精致的蛋糕盒。
    “你……”賀蘭晝看了看蛋糕盒和蔣之陰沉的表情，咽了咽唾沫，“你……還沒睡啊？”
    “玩的開心嗎？”蔣之努力想讓自己的語氣變得輕鬆，可是聽起來還是像威脅。
    “呃……還……還好。”賀蘭晝小心措辭，生怕不小心點燃了蔣之。
    蔣之的確是生氣，傍晚做好了蛋糕就回家等到現在，他以為賀蘭晝玩得再瘋零點前就會回來。
    可是現在看來，是他高估賀蘭晝了。
    “你的生日已經過了。”
    “啊？對……”
    “這個蛋糕……”蔣之猶豫著，扔了浪費，不扔——瞥了一眼站著的手足無措的人——不扔看著生氣！
    “這是給我的嗎？”賀蘭晝坐到蔣之對麵，把蛋糕盒拖到自己麵前。
    “嗯。”蔣之點點頭，
    聽到是為自己準備的，賀蘭晝露出笑容，打開蛋糕盒，裏麵的蛋糕不是想象中精致的樣子，每一處都是笨拙的痕跡。
    “這個……”賀蘭晝當然能猜出來這是怎麼回事，他抬起頭看著蔣之，眼睛裏盛滿了星星，“是你親手做的嗎？”
    蔣之被盯得不自在，尷尬地撇過頭：“……是，隨便做的。”
    賀蘭晝哪管他是不是隨便做的，光是他親手做的這一點，就夠他樂一晚上了。
    他拿出手機，嚓嚓嚓拍了好幾張照片，然後像沒吃過晚飯一樣，拿起配套的叉子開始大快朵頤。
    蛋糕雖然模樣有待進步，但是味道卻是真的不錯。
    像此刻的蔣之一樣，甜，但卻是恰到好處的蜜糖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