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壞習慣，得改。”
    賀蘭晝泄憤一般把手機扔在沙發上，站起來：“你一個大老爺們兒怎麼這麼多事？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活得累不累啊！”
    蔣之也站直了身體，指著餐桌上還沒收拾的碗筷：“把這些洗了，我不追究。”
    賀蘭晝瞪大眼睛看著他，仿佛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
    “你開什麼玩笑？！”
    “要麼洗碗，要麼滾回去。”蔣之非常幹脆地給了他兩個選擇。
    “回去就回去！誰稀罕你這破房子！”賀蘭晝放下狠話，然後走到牆角拿箱子，有模有樣地開始打包行李。
    蔣之看著他堪比烏龜的收拾速度，又忍不住笑起來，這是死鴨子嘴硬本鴨了。
    本著給人留點麵子不往死裏逼的美好品質，蔣之一聲不吭進了臥室。
    賀蘭晝聽到腳步聲，回過頭來發現人已經走了，站起來一腳踢開了箱子，叉著腰歎了一口氣——哎呦！裝得真累！
    他看了看箱子，又看了看沒收拾的碗筷，嘴上不饒人還罵了蔣之一句，又踢了一腳箱子才認命地走去收拾碗筷。
    鍋碗瓢盆噼裏啪啦堆滿了洗手池，賀蘭晝開始犯難了。
    加洗潔精？加多少？管他呢，倒！臥槽是不是多了？！碗怎麼這麼滑？是這麼洗的嗎？誒——
    嘩啦啦！
    盤子和碗全摔在了地上，脆生生的，稀碎。
    賀蘭晝看著一地的碎片，手足無措，書上沒寫這個情況該怎麼辦啊……
    蔣之聽到響聲，立刻從臥室裏出來，一來廚房就看到了肢體僵硬的賀蘭晝和地上數量可觀的碎片。
    “賀蘭晝，你他媽可真行。”氣多傷身，蔣之已經氣到不想再生氣，這大概就是生氣的最高境界。
    被這種生活白癡氣傷身體，不值得。
    “滾出去。”蔣之把賀蘭晝拽出去，自己戴上洗碗手套收拾殘局。
    因為一時動了惻隱之心，現在分分鍾能被氣死，這麼多年的精明理智在賀蘭晝麵前通通不管用，蔣之越來越覺得自己愚蠢至極。
    “我有想好好洗的，這碗太滑了，抓不住。”賀蘭晝站在廚房外麵，一臉誠懇地解釋事故原因。
    蔣之把碎片都扔進垃圾桶裏，起身準備洗幸存的幾個碗，卻發現洗潔精隻剩下小半瓶了，沒記錯的話，前幾天他剛買的。
    蔣之拿著洗潔精瓶子，轉過身對賀蘭晝說道：“你是渴了嗎？”
    “啊？”賀蘭晝愣了一下，“我就那麼一倒，誒，誰知道就剩這麼點了。”
    “剩下的送給你吧，”蔣之氣到笑出來，在賀蘭晝眼裏反而更顯得恐怖，“洗洗腦子。”
    “我又不是……”
    賀蘭晝正想辯解，門口卻傳來了門鈴聲。
    蔣之惡狠狠地盯著他，目露凶光，咬牙切齒：“你！他！媽！還！敢！點！外！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