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你來幹什麼？”大概真的是喝多了，蔣之連說話的聲音都是輕飄飄的。
    賀蘭晝在沙發上翻到了樂譜，把樂譜塞進包裏，走到蔣之身邊坐下，自來熟地拿起一瓶啤酒，用牙咬開瓶蓋，單方麵主動地跟蔣之手裏的酒瓶碰了一下：“我落了東西，來，幹！”
    蔣之雖然喝得有點多，但是意識還算清醒，看著賀蘭晝喝完一口酒還意猶未盡咂咂嘴的樣子，他感到有些鬱悶，自己在這兒喝悶酒療情傷，這家夥突然跑來美滋滋地喝上了是怎麼回事？
    “誰讓你喝的？”蔣之側著頭盯著喝得不亦樂乎的賀蘭晝。
    賀蘭晝換了左手拿酒瓶，右手拍了拍蔣之的肩膀：“一個人多沒意思啊，我陪你喝啊！”
    “滾。”蔣之繼續喝酒，完全把賀蘭晝當作是空氣。
    但是這麼吵的空氣，也確實讓人無法忽略。
    “一瓶酒都不讓喝？！你算什麼老板！”賀蘭晝一邊罵著蔣之，一邊一口接一口地喝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喝酒，不就是為了白天那個女生嗎。”
    蔣之不想搭理他，狠狠灌了一口酒。
    “喂，不是我說，分手就分手，你至不至於啊？”賀蘭晝依然不怕死地繼續在挨打的邊緣瘋狂試探，“她都能為了前途放棄你，你擱這兒借酒消愁有屁用啊！”
    蔣之依然一言不發地喝悶酒，很快又喝光了一瓶酒。
    “天涯何處無芳草啊，實在不行，你就應該想想是不是對性別的要求太高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賀蘭晝大笑起來，潔白的牙齒映射著燈光。
    蔣之覺得耳膜都快裂了，自己就想好好喝酒回憶過去就這麼難嗎……
    “閉嘴！”蔣之一把搶過賀蘭晝手裏的酒瓶。
    “喂！我好心好意來勸你，你這是什麼態度啊！”
    “勸我？”蔣之實在是很難把剛剛麵前這個人的幸災樂禍歸類為勸說，“我看你挺開心啊。”
    賀蘭晝挑挑眉：“這麼明顯嗎？”
    蔣之依然是不想理他，賀蘭晝搶過酒瓶：“你昨天打我一巴掌我還沒算賬呢，一瓶酒都不給喝。”
    “我讓你打回來。”蔣之說著就仰起左臉。
    賀蘭晝一副“你有病吧”的樣子看著他，嫌棄地咂咂嘴：“嘖嘖，你怕不是喝傻了吧，誰稀罕打你啊，你這小身板，我一巴掌過去還有人啊。”
    蔣之低下頭，眼睛被劉海的陰影遮住，他現在沒有心情跟他理論。
    賀蘭晝看著他又低落下去，把酒瓶放在一邊，又開始喋喋不休：“你說說你，平日裏一副莫挨老子的樣子，現在又這個樣子，多大的事兒啊。”
    看到蔣之沒有反應，賀蘭晝站起身來，一把拽起他。
    “走，我帶你嗨去！”
    蔣之半醉著被賀蘭晝連拖帶拽地拉出去，出門之後一陣涼風撲麵而來，他的酒醒了一些，掙紮半天都甩不開賀蘭晝的手——
    “你他媽發什麼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