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緣起棲霞 第二十二章 驚鴻一絕劍鳴江湖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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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昕一看,這人一身墨綠,正是讓鄭齊無比厭惡的陽廷。出於禮節,白昕也道:“陽公子。”
陽廷道:“像白三公子這樣清貴的人,怎麼與青城鄭氏走到一起去了?”說著還斜斜地瞟了高台上的鄭齊一眼,眼神很是輕蔑。
白昕已經隱約猜出了陽廷的意思,便與他打哈哈道:“不敢勞陽公子給我戴這麼高的一頂帽子,白昕自認隻是一介粗人。”他也是看了看鄭齊,又道:“陽公子既然問及我與青城鄭氏的走動,那我也可以隨意講講。其實我與錦如是舊識,自幼也是同吃同睡過的,說穿一條褲子長大也不足為過。”
陽廷臉上的笑容緩緩僵住,道:“這等粗鄙之人,白三公子還是少結交為好。”
白昕問道:“陽公子隻是特地來告訴我這些?”
陽廷這才說明意思:“不若我們二人聯手,一起晉升?”
白昕笑道:“陽公子說笑吧?這可是車輪戰,又不是大混戰。”
陽廷道:“隻要白三公子想,咱們就能聯手。”
白昕搖搖頭:“抱歉,家規森嚴,況且我阿伯還盯著呢,咱們這點小把戲,隻怕是瞞不過他老人家的,我還想多活幾年呢。”說完對他歉意一笑,直赴高台而去。
陽廷一甩手臂,眼中帶怒。
第三組有五人,每人都領了一個牌子,然後依據早已排定好的順序輪流對峙,好巧不巧,冤家路窄,鄭齊第一場就對上了陽廷。
兩人都是少年氣盛,相互敵視的眼神此刻倒是十分默契,一語不發便直接開打。另一邊,白昕已經輕輕鬆鬆贏了一場,此時正站在外圍看戲。
青城一派是道士出身,早先精於煉丹、習醫,後來才漸漸往武林門派一係發展,因此所修劍術也是結合在出身上的,以道法為心法,以慢製快。
所以,出現在眾人眼中的便是,陽廷都已經出了三招,而鄭齊才出了一招。雖然青城派的劍術看似很是吃虧,可卻在無形中消耗了對方的體力。正如鄭齊現在這般,他不僅一一避開了陽廷的攻擊,還以自己緩慢的節奏帶動陽廷不得不以更快的速度來對付他,以求快刀斬亂麻。鄭齊年歲不大,可祖傳的心法口訣還是記得滾瓜亂熟的,此時對付陽廷,也是從容不迫,極為穩定。
於是最後,在陽廷微微氣喘的時候,鄭齊抓緊時機,一劍將他的劍挑飛,隨之將他的一隻手臂反手一拽,直接將他甩出了外圍。
看著鄭齊一臉神氣的得意模樣,白昕笑道:“還不錯。”說著又看了看那邊臉色陰暗的陽廷,道:“這梁子隻怕更深了。”
鄭齊一臉從容:“怕他不成?當我青城上清宮是軟柿子嗎?他要是有膽,我繼續揍得他找不到爹媽!”
白昕啼笑皆非,對他點點頭:“好有誌氣的少年。”
對峙比試繼續進行,在停停歇歇好幾次後,白昕終於與陽廷對上了。
遲早的事,白昕心想。然後對他敷衍地笑了笑,按照比試之前的慣例施了禮,道:“請指教。”
陽廷冷哼一聲,因結盟一事告吹,他此時對白昕也沒了好臉色,隻是敷衍地回了禮,話不多說:“來吧。”
白昕方才仔細看了一下鄭齊與陽廷的那場對勢,突然心生一計。於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白昕並未使用血楓繁花,而是迂回著拖延陽廷,自己隻退不進。陽廷開始時還頗有耐心,主動出擊搶奪著先機,時間一長,便隱隱有些急躁不耐了。
“這棲霞白氏的三公子這一場是怎麼了?怎麼隻會躲啊?”陸宣聽到一旁有人對白昕做出點評,心中一開始也覺得奇怪,莫非是上場之前,陽廷與他說了什麼?
他的目光從未離開過白昕,是以也看到了二人比試前的那番交談,突然間心頭一亮,莫非陽廷用什麼東西要挾白昕,逼他放水?
可轉念一想,這二人今日才是初見,陽廷又有什麼東西可以威脅白昕?雖然不解,但陸宣的眼睛卻不敢放過高台中的一絲一毫,隻見陽廷又是急躁中刺來一劍,白昕避身一退,反手間,突然一個響亮的回擊。
陸宣忽地震住,覺得這一招好生眼熟,馬上就想到自己上一次與他對峙的場景來,那時他迎麵給了白昕一擊,白昕同樣側身避過,兩人再次對視時,白昕的劍法突然就變了。一模一樣的情形再次出現,陸宣嘴角輕輕揚起,心道原來如此。
白昕算計起人來,果然是不著痕跡。
他的突然反擊瞬間打得陽廷措手不及,使得他所有的劍法都亂了,且白昕出招又快又狠,陽廷立刻便被他牽製住了,隻能憑著本能的反應迅速去擋,一時間盡落下風。陸宣那日憑著自己強硬的回擊才能在白昕的劍下苟延殘喘,如今陽廷的氣勢不及他那日的十分之一,敗局已定。
果然是與那日一模一樣的發展,一道淩厲的劍芒自陽廷身側襲來,陽廷不出所料地下意識去擋,豈料竟然眼前一空,他心中暗道不好,順勢下腰去躲,聽荷的劍鋒正貼著他的鼻翼掃過。
陸宣不禁感歎白昕算計得精細,無論是那日的他,還是今日的陽廷,又或者是其他人,這種迫在眉睫之際,都隻能不假思索地選擇以此躲避,原因無他,白昕的劍實在是太快了。他甚至還能在陽廷眼中看到一絲驚措,於是便想起來,那日與白昕過招時,他對自己還是留了一手的,不似高台上的陽廷這般,聽荷劍鋒貼得他極近,幾乎要削去半個鼻梁了。
聽荷掃過之後,陽廷迫不及待就要奮起反擊,一時間,陸宣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心中忍不住為白昕著急,若是白昕像那日一樣沒有招架住對方的回擊,那便要輸了。
陽廷的反擊的確與他那日一般無二,可是事情的發展偏偏又不是他想的那樣,白昕淩空一躍,迅速避開,憑空將聽荷飛舞得風生水起,炫目晃眼,激起一陣陣劍風如雨,陽廷完全近不了他的身,反倒要退身躲避,唯恐聽荷淩厲的劍芒會傷到他。
他一身白衣勝雪,在這秋意切切的峪穀中醒目非凡。峪穀兩崖懸壁而生的紅葉應風而起,飄飄搖搖從天而下,白昕身形極快,於這零零散散的紅葉中疾步而上,聽荷依舊在他手中揮舞著,陽廷不敢隨意接招。
白昕趁勢而上,一招便挑飛他的劍,浮空一閃,劍風聲起,卷得那劍一頭紮入石壁中。隨之頸邊一涼,陽廷驚覺聽荷的劍鋒正貼在他的脖子上。
紅葉這才緩緩落下,吹了陽廷一頭一身。他有些呆滯,似乎不相信已經結束了一般,他不光輸了,就連佩劍也失了手,且在半個時辰之內接連被兩人挑飛佩劍……陽廷心中氣極,更是憤怒非常。
白昕已經收了聽荷,對他道:“承讓了。”隨之,轉頭望向不遠處的陸宣來,對他輕輕一笑。
同時,索溪峪的眾人已經發出了排山倒海的喝彩聲。
作者閑話:
嘻嘻嘻嘻嘻,青謠內心:我老公好帥好帥滴~~~
咳咳,下章開始埋伏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