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非早上一到公司，就聽方明啟說了昨晚打電話被肖行舒接到的事情，心中頓時大駭，連方明啟的解釋都聽不下去了，直接匆匆忙忙的開車又跑回了家裏。
    他連電梯都沒來得及等，直接爬樓梯跑回了家，他拚命的喘著氣打開門後衝進了屋裏。
    房間裏整潔如新，燦爛的陽光灑射進來讓整個屋子看起來明亮又溫暖，肖行舒剛買的幾盆小小的瑪格麗特還在晨光下鋪展著嬌小的枝葉，看起來脆弱又美麗。
    肖行舒安靜的低著頭蹲在地上整理著衣物擺放進行李箱，一旁的垃圾桶裏已經裝滿了被丟棄掉的肖行舒物品：牙刷、毛巾、拖鞋、睡衣、碗、筷子。。。。。。
    他在一點一點的將自己存在過的痕跡從這個家裏抹去，每個縫隙都不放過，還好這些年他的物品置辦的也不多，收拾起來也不麻煩，很多東西都要扔了，倒也省事。
    程昱非疾步走過去扯住了他疊放衣物的手，大聲質問：“你幹什麼？”
    肖行舒平靜的看著他的眼睛：“你不是猜出來了嗎？”
    “不行！不許走！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好！”肖行舒很配合，直接坐到了地上，認真的看著他：“你解釋。”
    “我！”程昱非一下子泄了氣，緊緊握著他的手不敢鬆開，怕一撒手他就會決絕的離自己而去。
    程昱非挨著他跪在了他的身旁，語氣低落又毫無條理的解釋：“我對他沒什麼，真的！我從來沒想過要離開你，從來沒想過要放棄咱們這個家，而且這些話我都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了，他也知道，你的位置永遠無可取代！”
    肖行舒眼神有點空洞，木木的點點頭：“哦，謝謝你啊。”
    “別這樣，別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我受不了，肖肖——”程昱非伸手想擁抱他，肖行舒一個顫抖本能的躲開了他觸碰自己的手。
    “你接著說。”
    “我一開始就是覺得他像你，像大學時候的你，所以才會被他吸引，但是我發誓我愛的一直都是你，如果他不是和你相像，我根本不會看他一眼的。肖肖，我是鬼迷心竅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程昱非可憐巴巴的看著他，眼中的焦急一點也不摻假。
    肖行舒抬眼看他：“說完了？”
    “嗯。”
    肖行舒點點頭：“那換我說？”
    “好，你說。”
    “有多長時間了？”
    “。。。。。。兩年多，左右。。。。。。”
    肖行舒深吸一口氣，慢慢的克製住情緒，好吧，比自己預想的還要長。
    “不求天長地久，隻願今生摯愛相伴，這句話是你寫的吧，摯愛是方明啟？”
    “我。。。。。。”程昱非難堪的臉色發紅。
    “我發高燒那天，你和他一起去旅行約會？”
    “肖肖。。。。。。”
    “你每次喝完酒不回家都是在他那裏是嗎？”
    “。。。。。。對不起，對不起，肖肖。。。。。。”程昱非痛苦的捂住臉，從沒感覺自己這麼混蛋過。
    “所以你睡覺前在衛生間一待就是大半天，不是在玩手機看電影，而是在視頻ML？”
    “。。。。。。”
    “你買了一整箱的安全T，是做好了長期出軌的打算？”
    “。。。。。。”
    “每個周日你都會去加班，其實是在陪他？”
    “肖肖，別說了，求求你！別說了！我是混蛋，你打我吧！”
    魂非一動不動的站在兩個人的身後早已淚流滿麵，透過肖行舒平靜的外表他仿佛看到了一個泣血破碎的靈魂，肖行舒說的每一句話都痛的在滴血，他的每一句質問都刺進了自己的心髒裏，可他知道肖行舒比他還疼。
    肖行舒絕望的閉上眼不想再看他一眼，撐著沙發慢慢的站了起來，將行李箱拉鏈拉好，撿起地上的那一大包“垃圾”，拖著行李箱就往外走。
    “肖肖！肖肖！你不能走！我都坦白，都交待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不能沒有你！”程昱非已經顧不上什麼麵子身段，跪在地上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腿乞求。
    “放手！”肖行舒聲音凝結成冰。
    “我不放，我死都不會放你走的，你原諒我，肖肖！肖肖！”
    “別逼我對你動手，你知道你打不過我的。”
    “你打我吧，打我一頓出出氣，我絕不還手，打到你出氣為止好不好？但你不能離開，不能！”
    “程昱非，我們好聚好散，你去找你的摯愛去，不要在我麵前再惺惺作態！我惡心！”
    程昱非睜大了眼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冰冷陌生的肖行舒他從未見過，他知道肖行舒這次是真生氣了，他是真的下定決心要離開了，鋪天蓋地的恐慌讓程昱非失了分寸，他爬起來跑到門口將門牢牢的反鎖上，用身體將門死死的擋住，一臉害怕到了極限、走投無路、無計可施的表情。
    “你不能走！你是我的，你哪兒也不準去！”
    肖行舒一步一步的走近，冷冽的低聲命令：“讓開！”
    程昱非搖頭，突然一把襲向了肖行舒，將他重重的壓在了牆上，他捧起他的臉急切的尋找他的唇覆上，他用身體拚命的引逗討好他，急切的撕扯著他的衣服。。。。。。以前他做錯事惹肖行舒生氣時，每次他一這樣肖行舒就拿他沒辦法了，這次一定也會像以前一樣，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肖肖一定又會心軟，一定會的。。。。。。
    肖行舒抬腿一腳將他從自己身上踹開，立刻用手背拚命的擦著自己的嘴唇。
    “別再碰我，你太髒了！”
    “你說我髒？”程昱非瞬間便被點燃了，他像個已經失去了理智的野獸一樣再次撲了上去，被肖行舒一拳打在地上後，立刻又跳起來抱住了肖行舒。
    無論肖行舒將他推開多少次，拳打腳踢打倒多少回，程昱非都像感覺不到疼一樣的一次次撲上來撕扯他的衣服，一場分手的談判硬生生演變成了一場暴力強j，打到最後肖行舒都累了，程昱非早已傷痕累累卻依然眼神發狠的在製服著肖行舒。
    肖行舒筋疲力盡無力掙紮，心也徹底死透了，放棄了抵抗讓程昱非遂了心願。
    肖行舒從不知道原來這種事情還能給人帶來如此可怕的絕望，親身經曆了一次沒有感情動物似的交p，他才知道原來被強b是這種感覺，真是一分鍾都忍不了，從靈魂深處發自內心的痛苦，每一下都像是在靈魂上狠狠鋸了一刀，痛苦、厭惡、想吐。。。。。。
    程昱非氣喘籲籲的結束了單方麵的發泄，他摸著已經安靜順從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肖行舒，汗水打濕了他的黑發貼在他蒼白的臉上，程昱非慢慢的抱緊他，渴望的乞求：“好了，肖肖別生氣了，你知道我是愛你的，很愛很愛，別離開我好嗎？”
    肖行舒輕輕動了一下：“做完了嗎？做完從我身上下去。”
    程昱非討好的幫他把衣服穿上：“肖肖，不走了對不對？”
    肖行舒低著頭慢慢扣上了扣子，緩緩的開口：“謝謝你讓我明白了一件事。”
    “什，什麼？”
    他抬起頭用程昱非從沒見過的目光凝視著他：“現在的我，和誰做都可以，隻有你程昱非不行，隻是想想都寧願去死。”
    程昱非石化在了原地，這句話像是最終的審判，直接將他打入了深淵的最底，再也沒有了生還的可能。
    和誰都行？和誰都行？程昱非腦海中隻剩下了這句話，他失去理智的暴跳如雷，用力掐住了肖行舒脖子，臉上的表情猙獰可怕：“你想和誰？你想去找誰？你是不是外麵也有人了？你想離開，你想去哪？你連家都沒了你離了我你還能去哪？你是不是有人了你說！”
    肖行舒突然無力的笑了，連揚起嘴角的力氣都沒有，但心裏已瘋狂大笑笑出了眼淚，他嘲弄的看著程昱非：“你在外麵有了人，就覺得全世界的人都和你一樣，都會在外麵亂搞？程昱非，別把人都想的和你一樣，你能做出來的事，我肖行舒還真沒那本事做到！”
    “那你要去哪？你說啊，你離了這個家你能去哪？”
    是啊，我能去哪兒呢？肖行舒突然意識到自己活了三十歲居然連個安身之處都沒找到，被人遺棄後出門連往哪個方向離開都不知道，混到如此地步把自己活得如此的悲涼，如此的可憐！
    連不要你的人都知道你無處可去，篤定了你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肖行舒！看清楚自己吧，你活得就是這麼的失敗，人生一手好牌被你打的稀爛，慘不忍睹！活著還幹什麼呢？
    程昱非突然抓起玄關鞋櫃上放的玻璃花瓶一把摔碎在地，他彎腰撿起一塊尖利的碎片用力的劃向了自己的手腕，嘶吼道：“你要是離開我，我就去死！”
    緊接著就是第二刀、第三刀。。。。。。
    肖行舒回過神來立刻抓住了他的手腕搶過刀片扔到了一邊。
    “你tm發什麼瘋！”
    “我不管，你離開我就去死！”
    “程昱非，被背叛拋棄的那個是我！你憑什麼自殺？”
    “我道歉了，我真知道錯了！我保證洗心革麵，我保證這輩子隻守著你，我保證再也不會看別人一眼！我發誓，我發毒誓！肖肖！你原諒我！原諒我！”
    “我不想再和你說這些，先去醫院！”
    “我不去，你先原諒我！”
    “程昱非！你tm混蛋！你以為現在我還會管你死活？！”
    “那你走吧，從我屍體上走過去！”
    肖行舒氣瘋了，他彎腰撿起一片碎片在自己手腕上也狠狠劃了一刀，怒火衝天的問：“去不去？！”
    程昱非一下子就哭了：“我去！你和我一起去！你不要傷害自己！”
    肖行舒定定的看著他：“能傷害我的，從來就隻有一個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