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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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兩天的折磨,肖行舒躺在床上全身都疼的發抖。
每次這樣裏裏外外清洗完,秦安懷都會拿出藥膏細心的為他塗抹一遍,盡管這樣肖行舒依然免不了的受了傷。
秦安懷心疼的摸著弄破的皮膚,自責不已:“都怪我,太不小心了。”
說完將唇貼上去憐惜的吻了吻。
肖行舒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對他的一切都無動於衷,他已經放棄了和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溝通。
不知道有沒有人發現自己不見了,自己不會就這樣被一個瘋子關一輩子吧……
程昱非沒有發現肖行舒的消失不見,他從車庫裏醒來後就發現肖行舒離開了,車廂裏一片狼籍連自己看了都臉紅。
他不知道肖行舒為什麼又拋下他跑了,莫不是又後悔了?他總是這樣反反複複!可昨晚明明是他強迫自己的……雖然最後變成了是自己主動……
程昱非委屈不已,更懊惱自己為什麼就這樣經不起誘惑,再次著了他的道。
程昱非重重的歎息,覺得現在的局麵混亂極了,他沒有主動去聯係肖行舒,因為他覺得他們都需要靜一靜,特別是在兩個人發展到了這層關係以後。
直到秘書的電話打到他的手機上。
“程總,有一位老先生這兩天一直往公司打電話找肖助理,說聯係不上他,可肖助理這兩天也沒來公司……”
程昱非皺緊了眉頭:“他有說他是誰嗎?”
“說了,說是肖助理的父親。”
“什麼?”
掛了電話的程昱非開始覺得不對勁,肖行舒怎麼可能不接他家人的電話。
程昱非越想越覺得不安,立刻開車去了肖行舒的家。
在敲了半天門也得不到回應後,程昱非慌了,他拿出手機給肖行舒打了過去。
提示已關機!
不對,一切都不對,那個視頻是誰故意發給自己的?肖行舒為什麼突然冒雨跑來獻身?現在又為何會失聯?
程昱非顫抖著手再次打開了那個視頻,上次他隻看了一半就氣急敗壞的殺了過來,現在他屏住呼吸冷靜的再次看了起來。
不對,肖行舒在掙紮反抗,天!為什麼自己第一次沒看出來?自己當時太震驚了,忽略了太多的細節,原來不是偷情!是他的肖肖被欺負了!
自己當時做了什麼?侮辱?強迫?毆打?
程昱非痛苦的捂住了臉,自己真是個白癡加混蛋!
肖肖在哪?他現在在哪?
程昱非突然開始慌了,不知所措的拿著手機突然瞥到了視頻上秦安懷陰鶩的臉。
秦安懷!一定是他!
程昱非飛快的跑了出去,邊跑邊給鄭柏連打了電話過去……
浴室裏,秦安懷正專心致誌的戴著手套給肖行舒擦洗身子,肖行舒頭歪在浴缸邊緣疼的身體不停的抽搐顫抖。
身上破碎的皮膚越來越多,有的結了痂,有的剛結痂又被泡爛,還有剛剛被擦破的,秦安懷皺著眉一點一點像是在擦拭一件藝術品。
“新的皮膚會長出來,長出來的才是最幹淨的,我們把它們都變成最幹淨的好不好?”
肖行舒汗毛都立起來了,真是變態啊!這是要給我換層皮嗎?
“我覺得你幹脆換一個人比較簡單方便。”肖行舒暗啞著嗓子嘲笑道。
“你是最完美的,相信我的眼光。”
“我謝謝你啊。”
肖行舒閉上嘴不再搭理他,他越來越變態了,自己是不是要想辦法逃出去?不然非被他玩死不可。
可是秦安懷呆在這裏的時間太長了,根本沒有合適的時間差,而且身上捆綁的布帶從來沒解開過,他都覺得自己快要僵硬了。
媽媽和妹妹現在怎麼樣了?脫離危險了嗎?
肖行舒已經三天沒吃過飯了,滿嘴的消毒水味讓他每時每刻都想嘔吐,10天?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到那個時候。。。。。。
秦安懷的電話響了,他不滿的停了下來接起了電話,他一聲不吭的聽著那邊的彙報,突然抬眼深深的看了肖行舒一眼。
“我知道了,現在馬上安排車過來,立刻走!”
肖行舒驚訝的看著秦安懷摘下了手套,停止了未完成的清洗,真是難以想象會是什麼樣的大事,會讓這個偏執到骨子裏的男人停下了他每天最重要的工作。
他將肖行舒擦幹淨用柔軟的浴袍包起來,開始收拾滿地的工具。
門鈴聲響起來了,一個保鏢模樣的人對他附耳低語了幾句,秦安懷點點頭,抱起了肖行舒向外麵走去。
原來他被囚禁在一個莊園,麵積不大,但看樣子還挺隱秘。
為什麼換地方?是有人來找他了嗎?
肖行舒突然升起了一股希望,會有人來救他嗎?
他很快便被塞進了一輛車,秦安懷緊跟著坐進來摟住他,揚聲道:“開車!”
車剛開出莊園的大門,一輛車飛速的迎麵駛來。
“秦總!怎麼辦?”
“掉頭!甩掉他們!”
肖行舒一陣眩暈,車以極快的速度掉了個頭瘋狂的跑了起來。
他回頭看到一輛黑色的越野在後麵緊追不舍,而秦安懷麵色凝重的注視著前方。
“老板,前麵好像也有一輛車開過來了,怎麼辦?”司機焦急的喊著。
果然,前方有一輛魁梧霸氣的皮卡直直的橫在路的中央,一看就知道來者不善。
秦安懷咬牙:“撞翻它!”
司機的頭上冒出了冷汗:“可是,這樣很危險……”
“撞他車後麵!”
司機慌亂的踩了油門急急的撞上了皮卡的車尾,皮卡像是有所預料一般急速的打了方向做了半個漂移。
車沒被撞翻,但秦安懷的車卻被撞的偏離了車道,歪歪的向路邊的草叢駛去。
耳機裏傳來鄭柏連的哀嚎:“啊~程子你個敗家玩意兒,我三百多萬的皮卡,啊啊啊,我的心好痛,嗚嗚……”
“媽的這個該死的秦安懷,還跑!要不是你磨磨蹭蹭,剛剛就把他堵家裏了!”
程昱非不理鄭柏連的鬼叫,加速油門向秦安懷追去。
“把他堵到楓橋那邊,警察應該馬上就從那邊趕過來了。”唐未冷靜的指揮道。
“好!”
兩車左右夾擊將秦安懷生生逼到了楓橋上,在程昱非不要命的追趕下,慌不擇路的一頭鑽進了警察的包圍中。
秦安懷拖著肖行舒站到了橋欄上,幽深的河麵上刮起陣陣冷風吹的肖行舒全身都凍透了。
麵對重重包圍的警察,秦安懷惋惜的輕撫他的臉。
“真可惜,還沒有把你弄幹淨就要帶你去見小陌了,希望他不要嫌棄你……”
肖行舒喉結滾動,幹澀的喉嚨艱難的吐出話語:“你要幹什麼秦安懷?”
秦安懷笑了,抱住他的身體向後退去。
程昱非臉色煞白,驚恐的喊叫:“不要!秦安懷!你把他放了!”
秦安懷不開心的瞪著他:“他是我的,你不要和我搶!”
“我不和你搶,你把他放了好不好?”
秦安懷展顏一笑:“不好,我們還有重要的事做。”
他低下頭,溫柔微笑著對肖行舒說:“我們去找小陌去,好不好?”
話音未落,秦安懷便抱著肖行舒跳下了橋。
“程子!”
鄭柏連驚駭大叫。
一個身影緊跟著跳了下去。
“還愣著做什麼,下去救人啊!”唐未大聲衝警察喊道,拉著鄭柏連便往橋下衝。
鄭柏連哆哆嗦嗦的跑著:“真是要命了,這麼高他也敢往下跳!”
肖行舒渾身被布條綁著,連掙紮都做不到,隻能被秦安懷緊緊的拽進了水裏,和他一起下沉。。。。。。
說實話肖行舒不喜歡這種死法,太難受太恐怖了,五官都被悶在水裏不能張嘴不能呼吸不能睜眼,連耳朵都是嗡嗡的聽不清,恐懼占滿了整顆心,簡直就是肉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
在意識開始因缺氧模糊之時,肖行舒漸漸的停止了掙動,這次應該可以徹底解脫了吧?下輩子別讓我再遇見程昱非了,不,還是別讓我再投胎為人了,做個動物植物都行,一隻小蟲子都好,隻要別讓他再碰所謂的愛情,怎樣都好。。。。。。
好吵,怎麼這麼吵?耳朵被什麼聲音吵的一直轟鳴,肖行舒難受的掙動了一下,慢慢睜開了眼。
意識回籠的刹那,他聽到了一陣劇烈的吵鬧聲。
“這家醫院到底是什麼鬼,為什麼要把他們三個人安排到一間病房裏,這不是找事嗎?哎,程子!住手!你鬆口,再咬肉都要掉了!護士!警察同誌,快來幫忙拉住他呀!”
鄭柏連跟隻猴子似的上躥下跳,急的拚命的去拉程昱非,又怕太用力給這一身傷再給拉壞了。
肖行舒費力的轉頭,看到身側的床上躺著虛弱的秦安懷,而程昱非下半身被鄭柏連死死的拖住,上半身歪在秦安懷的病床上,雙手掐著秦安懷的脖子,一張嘴死死的咬住秦安懷的臉不放,口水都流了他一臉,而秦安懷很明顯虛弱無力到難以反抗,隻能皺著眉痛呼。
護士和警察都捂著自己手上的牙印,一臉懼怕的看著程昱非,眼光像在看一名狂犬病人。。。。。。
肖行舒想笑,一用力肺部疼的厲害,控製不住的拚命咳嗽了起來。
聽到聲音,整個屋子立刻安靜了下來,幾秒鍾後紛紛圍在了他的病床前。
“你終於醒了——”程昱非情緒激烈的趴在他床邊,想伸手又不敢碰他全身裹滿的繃帶。
“病人要小心,你的肺嗆了不少水,還要做進一步治療的。”護士走過來仔細的檢查著他的身體。
肖行舒點點頭,緩了口氣,問道:“你沒事吧?”
鄭柏連翻著白眼:“可歡騰著呢,放心吧,那麼高跳下來也沒摔死他,人家秦安懷好不容易緩了過來,也被他咬的就剩一口氣了。”
肖行舒知道自己得救大家都沒事,便放心的閉上了眼睛,嘴裏咕噥一聲:“好困,別吵。。。。。。”便昏昏沉沉的又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