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美洲獅】紅犬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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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馨馨父母南下打工,這些年一直沒有回來,一直是爺爺在帶。
    家裏除了爺爺便沒其他親人,爺爺擔心留蘇馨馨一個人在家不安全,便在要值夜班時將蘇馨馨帶去港口睡一晚。
    蘇爺爺晚上要巡邏很多次,是以常常叮囑孫女乖乖在屋裏睡覺,夜間一定不能亂跑。
    蘇馨馨這些年都很乖巧,從沒出過事。
    堅哥同組織生死鬥的晚上一群人在明晃晃的月光下拿著明晃晃的刀互砍,蘇爺爺悄悄靠近一看說這還得了,趕緊報了警。
    警察很快便來了,抓走一大夥人,事情大到甚至上了第二天報紙的社會版頭條。
    蘇爺爺被帶走配合做筆錄,臨走前托了熟人給蘇馨馨帶話,讓留在港口的值班室等爺爺回來。
    可他回來後,卻不見蘇馨馨了。
    東西都好好放在屋裏,被褥還留著小女孩昨夜睡過的痕跡。
    老人視孫女如命,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哭天搶地地又跑回警局報案。
    警方一調查,發現淩晨時分雙方正砍得火熱,蘇爺爺溜出去報警時有兩個人追至值班室,在尋找蘇爺爺未果後將蘇馨馨自屋裏帶走。
    隨後三人身影消失在一個視野盲區。
    待蘇馨馨再次出現時,她被一個人影拎著在集裝箱上飛奔。
    那個人影靈活跑過三個集裝箱後猛地一躍,在空中變換為一隻碩大貓科動物,隨後快速消失在集裝箱群的深處。
    監控再也沒有拍到她。
    原本隻是一樁簡單的黑社會鬥毆案,因為幼童的失蹤及獸人現身,案件的嚴重性迅速升級,地方分局立刻上報特控總局,請求協助調查。
    。
    “因此,我們這次的任務就是找出人質下落,調查清貓科獸人的底細,確保人質安全,並確保沒有更大的陰謀。”
    付沉眯著眼睛,又將資料翻回去看最前麵那張照片。
    其他人可能看不出來,杜賓也許能看出一點,但他很確定。
    那是一隻雌性貓科動物,簡單來說,是個女的。
    他忽然輕笑兩聲,付雲抬頭看他,有些不明所以。
    一隻叼走了女孩的小母貓?有意思。
    。
    入夜,B市老城區燈影幢幢,相較於新區的火樹銀花,這裏仿佛一位耄耋老人,天一黑便進入了夢鄉。
    付沉乖乖蹲坐在客廳的地板上,哼哼唧唧任由付雲幫忙吹毛。
    養長毛貓就是這點不好,掉毛掉得跟下雪似的。
    付沉入住一個星期,家裏已經掉滿來自西藏的風土人情。
    “去南方前你必須剪毛,否則會中暑。”付雲一手拿吹風機一手撥弄雪豹毛發,被掉落的白毛糊得幾乎睜不開眼。
    雪豹毛長而堅硬,除卻外層的如針般的硬毛,裏頭還有一層厚厚絨毛,用以保暖。
    付沉臭美,呆在北方強撐著不剪毛還行,但到了南方可真能把腦子熱出毛病。
    他很沮喪:“不行,我會變成杜賓那種禿腦袋,太醜了。”
    “杜賓怎麼就醜了,明明很帥。”
    “長毛的才好看!杜賓全身都是禿的,年紀輕輕就禿了!”
    “他隻是屬於短毛犬種而已。”
    “那也醜。”
    “不行,天太熱了你會中暑的,必須剪毛。”
    “那你炸死我吧,我死都不剪。”
    ……
    談判失敗,付雲吹好豹往旁邊一推,轉身去吹自己的頭發。
    付沉又開始滿屋子嗅遙控器。
    雖然付雲不會做什麼,但遙控器一刻不落到他手上他就一刻不安寧。
    誰知道會發生什麼,萬一付雲沒藏好,掉下來磕著碰著,那自己豈不已經是一隻死豹了?
    還是盡早落袋為安。
    睡覺前,雪豹轉了一圈,又頂開門鑽進付雲房間,一臉嬌羞地蹲在床。
    付雲規矩躺著,閉眼睛道:“不在床上,今晚你可以安心睡沙發。”
    “沙發太硬了,你床上有被子,舒服。”
    “床下麵也有被子。”
    “不要,我不睡地上。”
    “那你以前在岡仁波齊的時候睡哪裏?”
    “捉一頭犛牛來,犛牛身上是軟的。”
    ……
    付沉最終還是如願睡到了床上,一隻豹子橫躺下去,幾乎壓得付雲半身不遂,最終被迫分了他一半床。
    隻是忙活大半夜,付沉依舊沒能從遙控器氣味濃烈的枕頭下找到遙控器。
    第二天付雲從沙發底下抽出遙控器時,付沉一張豹臉綠得堪比青青草原。
    呸,什麼狗組長。
    付雲太惡心了。
    。
    三天後,句芒組將猙的全員送至s市。
    男人的友誼總是很簡單,三天前的傍晚猙組開完會決定小聚一餐,喝到深夜之後已經是手足情深。
    趙漢東一直拉著殷翔的手聊倉鼠的養殖心得,二人相見恨晚熱淚盈眶,互相緊抱怎麼都扒不開,老杜差點當場氣吐血。
    一時場麵混亂至極,有直接倒在桌上睡了的,有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有趁亂偷酒喝的,還有連路都走不直了的。
    付雲將喝到一半便昏死在桌上的杜賓丟進車裏,又夥同老杜費力將兩個抱在一起號啕大哭的大男人塞到最後排座位。
    轉過身來找付沉時卻見那隻偷腥的貓趁他不注意,偷偷舔光了桌上剩的一整瓶紅酒。
    付雲登時麵色陰沉得能下雨,暴躁揪住牛犢般大小的雪豹的後頸給摜上車,又砰一聲摔上副駕的門:“開車。”
    被臨時抓來幫忙開車的“句芒”組小幹員看著一車的嗚呼哀哉,心裏不停感歎“猙”真的很凶猛,瘋起來連自己人都不放過。
    或者說喝酒的時候就應該挑自己人下手?
    小幹員當人的時間晚,還未完全參透人類世界的凶惡,殊不知已經被帶進了溝裏。
    總之,當三天後他們登上飛機,又回歸衣冠楚楚的模樣,並且惺惺相惜。
    徐偲打心底覺得這團隊真好,雖然勸酒的時候忒不講道理。
    而且也是真的能喝。
    。
    為方便行動,猙組落腳的地方就在離港口五百米遠的一家小旅館。
    徐偲和老杜被派去調取當地警方所掌握的案件資料;趙漢東換了便衣去港口區裏探查情況。
    為安全起見,殷翔變回灰鷂子原身在天上給他發信號。
    付沉則是被付雲捆綁帶著,去見安插在港口區裏的一名線人。
    “猙”鬧起來的時候真鬧騰,要幹活時立馬就能進入狀態,連軸轉幾天不帶喘口氣,放在大公司裏應當能稱一聲“最強社畜”。
    見麵的地點對方選在離港口區不遠的一間地下酒吧。
    天稍晚的時候,付沉換了一身休閑裝和牛仔褲,一頭奶奶灰的長卷發紮在腦後,戴了個墨鏡,將一雙淺灰眼眸堪堪遮住。
    他最終還是維權成功,沒有讓付雲動他的長毛半根,但同時也嚐到了自己種下的惡果。
    剛到S市,他就熱得幾乎昏厥過去。
    S市當天氣溫最高達到了40度,飛機落地時正值中午。
    付沉於是妥協,搶了付雲的衣服來穿,暫時收好自己心愛的淺色寬鬆布袍。
    試了一次t恤衫之後,付沉徹底愛上了時尚的感覺,並且大有忘記自己此行究竟為何的趨勢,天天想往燈火輝煌的商業區跑。
    好在他還忌憚著胸膛裏的炸彈,沒有真的往外跑。
    付雲今天同樣一身簡單T恤配牛仔褲,剛洗過的黑發濕漉漉顯得有些蓬亂,一雙簡單球鞋,看起來和一個普通的年輕人沒什麼區別。
    付沉眯起眼。
    這種時候,他總是恍惚忘記這個男人本有的攻擊性,把他當成路邊一個最普通的、正在為工作發愁,又或是計算著房價的年輕人。
    完全忘記他可以在三分鍾之內放倒他,無論是豹形還是人形。
    大概這種普通的感覺就是付雲想要的,地下酒吧魚龍混雜,越是不起眼,就越是安全。
    。
    昏暗的環境裏燈光閃爍,刺眼而迷離,舞池中央充滿大汗淋漓的年輕軀體,無數人瘋狂而沉醉地舞動,對外界毫不關心。
    酒吧裏什麼人都有,付沉一腦袋奶奶灰不算另類獨行,略帶傲氣的冷淡容顏卻令他成為一些正在狩獵人的目標。
    付沉跟在付雲身後,在一處光線昏暗的小角落裏坐下,終於好奇問道:“貓科動物打招呼會互相嗅嗅,人打招呼也是嗎?”
    付雲不明白他在說什麼,想了想才道:“不是。”
    “那剛才她們為什麼摸我屁股?”
    “……”
    失策了,應該讓小貓咪走在前麵。
    “有個姑娘說我的尾巴很好看,問我要不要玩一下。”付沉對人類世界的另一麵充滿了好奇,
    “她在說什麼?要玩什麼遊戲嗎?”
    “……不是玩遊戲,總之有別的意思。”付雲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這一刻他覺得付沉這老家夥真單純得似隻小貓咪。
    “回頭我再解釋給你,現在我們來這裏是幹什麼的,你可別忘了。”
    付沉撇撇嘴:“知道咯。”
    。
    線人來得很快,他們坐下不到五分鍾,一個身著黑色外套的男人坐在了他們對麵。
    男人伸出手:“付隊,叫我十七號就可以。情況特殊,我也隻知道你們的代號而已。”
    付雲點點頭握手:“那就進入正題。”
    “好,是這樣,這次需要特控局出麵的地方在於港口地區的組織涉嫌人口走私。”
    十七號聲音壓得很低,從口袋裏取出一張照片推到二人麵前。
    付沉將腦袋湊過去。
    照片是在某個角落用針孔相機拍攝,畫麵不算特別清晰,但上麵的情況一目了然。
    一個倉庫似的環境中,高高低低壘起二三十隻大鐵籠子,裏麵或站或坐是各種形態的獸人。
    “不知道他們走私獸人目的是什麼,但可以肯定,若是用來進行醫學研究,或是經訓練後雇傭為自己的打手,都會是非常不樂觀的結局。”
    他傾身過去,將聲音壓得更低:“這個組織叫‘紅犬’,但隻是一個小分部,上麵還有組織,其他信息不知道。”
    “‘紅犬’首領是一個叫‘戌狗’的男人,三十五歲,S市本地人,身邊養有獸人打手,手下人做事滴水不漏,洗脫得很幹淨,要當心。”

    作者閑話:

    吹毛毛還有睡一起是常態哦~至於為什麼,在後麵的文裏會講。
    這是一個有關愛與信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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