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赭看他張著嘴一臉茫然的樣子，嘴角一點點挑起，聲音是從未有過的低沉溫柔：“選不出來就我幫你選吧。”
    袁歌現在就感覺自己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隻能看到他皇兄正很溫柔的看著他在笑，嘴唇一直在動，說的話也很清晰明了，但是他已經無法思考他話中的意思了，聽到他詢問自己，下意識的點點頭。
    袁赭看他呆呆傻傻的，怎麼看怎麼喜歡，忍不住把人攬得更緊，低下頭去在那因為無措半張的唇上印了一下。
    比想象中的更加柔軟，袁赭張嘴輕輕的咬了一下，感覺到懷裏人瞬間僵硬的身體，他才緩緩地離開一點，但是也隻是沒有貼在一起，隻要他想，說話的時候依舊可以輕輕觸碰到。
    “我看你這麼愛玩，肯定閑不住聽那一群老學究講東講西，也不耐得管他們，所以還是選後位吧，隻需管我一人，怎麼樣？”
    他緩緩地開口，好幾次嘴唇開合都貼著他的唇而過。
    袁歌再傻也聽出來他是什麼意思了，整個人驚得都有些微微發抖。
    “歌兒，”袁赭下巴擱在他頭上，輕輕的喚著他的名字。
    袁歌抬起頭看他，眼睛竟然紅通通的，泫然欲泣，看得人好不忍心，袁赭知道他為什麼一副要哭的樣子，一時間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小聲的哄著。
    最後是怎麼回到自己屋子的，袁歌早就想不起來了，隻記得好像是柳輕塵兩人找來了，他看見兩人的時候，下意識把袁赭推開了，然後在風停恪打趣的目光中，像隻被踩了尾巴的小貓一樣，急切的說了一句：“太晚了，我先回去睡覺，你們也早點睡。”
    說完這句話，逃也似的跑了，出門的時候還被門檻絆了一下。
    袁赭一驚，剛邁步想把他扶起來，離門口近的柳輕塵已經把人扶穩了，然後回過頭說：“我送他回去，陛下你也趕緊回去吧。”
    他後一句話是特意對風停恪說的，知道風停恪是特意出來找他的，但是見麵也沒有說過幾句話，所以他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
    風停恪挑挑眉，知道今晚是沒有機會單獨相處了，所以隻交代了一句：“晚上睡覺記得蓋好被子。”
    袁赭不放心袁歌，本想跟上去，但是他也清楚現在時機不對，他應該給袁歌一點時間，自己好好的想一想。
    風停恪觀察了袁赭一瞬，然後笑著打趣道：“怎麼，想明白了，說了？”
    袁赭懶得理他的明知故問，自顧自的走到桌前坐下，腦海中回想著他小皇弟剛才的表現，嚇傻了吧？還是高興傻了？不過反應依舊很可愛，明早遇到自己不知道又是什麼反應，是躲著，還是裝著若無其事？
    袁赭突然就無比期待了，嘴角都挑起了一點微笑。
    風停恪默默的觀察著他，看見他這樣子原本是想嘲他兩句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腦海中莫名浮現了他當初跟柳輕塵表明心跡的時候，那時候的柳輕塵比袁歌坦蕩得多，沒有一時的逃避，但是眼睛濕潤了一晚上，夜半夢醒的時候總要往他懷裏貼近幾分，好像是為了確定他的真實性一樣。
    那時候他也不比袁赭現在灑脫多少，一整晚都想看著柳輕塵，從來沒有這麼患得患失過，看來無論什麼人其實在感情這件事上都不可能完全的掌控自己。
    袁赭是這樣，他自己也是。
    他釋然的笑笑，本來不想在今晚打擾了剛剛表明心跡的袁赭，但是他已經不想再等下去了，所以他還是開口了。
    “有沒有興趣再合作一次？”風停恪笑著問。
    袁赭涼涼的瞅了他一眼，“你設計宴席上那出戲不僅想打擊舒家，還想把顯國也拖進來？”
    袁赭想起那天，袁歌出去後沒多久就有個小太監鬼鬼祟祟地看著他，他當時就覺得有事情，所以才能及時趕到，現在想來那人也是風停恪安排的吧，他還真是把什麼都設計進去了。
    風停恪沒有否認，他其實並沒有怎麼設計，隻是讓人給舒冀時灌輸了舒家現在已經一手遮天的思想，讓他覺得自己可以為所欲為，在宴席上對舒太傅那麼客氣，固然有因為舒太傅一向以輔國大臣自居，但是也沒有到他遲到自己還好聲好氣送他禦廚的程度，這麼做不過是為了讓舒冀時放鬆警惕，讓他覺得自己即使在宴席上做點什麼也不會如何。
    當然，不可否認的是，風停恪已經提前預知了舒冀時會看上袁歌，袁歌的相貌身段，以及那一身自小就有的天家氣度，絕對會是舒冀時喜歡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