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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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王府裏,景鍇斜倚在軟塌上,聽著眼前捧著琴盒的小太監回話,小太監將太子府傳回的話一字不落的稟給了景鍇,小太監說完,景鍇眯了眯眼笑著對下座淩子風言道:“嘖,看來我們淩少爺的一番心思白費了啊,不過不打緊,左右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淩子風看著小太監手裏的琴盒,攥緊了衣袖下的手。雲錫,你對我還當真一點情分都沒有了。
太子府。
小廝抬了熱水進來,雲錫伺候景鑠寬了衣袍,水溫正好,景鑠靠在浴桶邊上,雲錫正給景鑠細細的擦著身子,溫水將雲錫的袖子洇濕了一大片,雲錫全然沒有注意,隻想著剛才祁王府送來的那張九霄,景鑠瞧著雲錫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從水中抬起手輕輕捏住了雲錫的下頜,定定的看著雲錫那雙好看的眸子“錫兒在想什麼。”雲錫避開景鑠的目光道:“回殿下,臣什麼也沒想。”景鑠抬了抬雲錫的下頜,“錫兒,不要騙孤,你不會撒謊,你是在想剛才那張九霄琴?”雲錫沒有回答景鑠,景鑠繼續言道:“想必剛才那琴是另有人送來的吧。”聞言,雲錫心中一緊。
景鑠清楚,雲錫更清楚,雲錫看見琴盒裏放著的是九霄的時候就已經清楚了,琴不是祁王送的,是淩子風,自己從未對祁王提起自己會撫琴的事,祁王常年旅於軍中想來對琴棋書畫之事也並不精通,又去何處尋了這九霄,雖說身份尊貴,可那老師傅也是出了名的難相與,非知音不可談。
淩子風便不同了,幼時淩子風見雲錫撫琴時就胡鬧說過等將來長大一定將九霄尋來給雲錫做聘禮,淩子風的祖父知道後笑了淩子風許久,說淩子風連雲錫是男娃娃女娃娃都分不清了。
至於淩子風送琴為何借著祁王的名頭,雲錫沒有想到甚至沒有去想。
景鑠看著雲錫,拇指不斷地摩挲著雲錫有些微微發抖的唇,有些不明所以的笑了,雲錫這副恐懼又不得不乖巧的樣子還真是讓人身心愉悅啊。
當夜景鑠將雲錫緊緊地圈在懷中,什麼都沒有做隻是沉沉睡去,可雲錫卻直望著天邊從一片漆黑至晨光熹微,景鑠起身去上朝時,雲錫閉了眼睛,景鑠以為懷中的人還沒有醒,起身的動作很輕,並沒弄出什麼聲響,直到景鑠踏出房門時,雲錫才算淺淺的睡了,不知怎麼,景鑠走後雲錫覺出一點點涼意。
景鑠又是一天沒有出現在雲錫麵前,雲錫倒也同往日一樣,在軟榻上讀了一天的書,晚膳之前永勝又來傳話說太子殿下叫太子妃先用膳,不必等著,雲錫隻略點了點頭便命人傳了晚膳。
晚膳時景鑠才從太後宮裏出來,午膳是在太後宮裏用的,太後細細的將早朝後宣了皇帝來將景铖婚事的打算全數告知時皇帝的反應,不出所料的皇上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了,景鑠聽時扯了扯嘴角,如此一門親事皇帝尚且不願意,怎麼給自己賜婚時大手一揮就將玉璽印下去了呢?晚膳便傳了柳慶山去醉霄樓。
柳慶山一個小侍郎與太子同席,自是誠惶誠恐,“不知殿下今日傳臣來此可是有什麼吩咐。”景鑠給柳慶山斟了一杯酒言道:“大人不必緊張,這醉霄樓的酒很有名,大人嚐嚐。”柳慶山自低頭飲了那杯酒。景鑠又言道:“昨日夫人回府可將承祥宮中太後的話轉述給大人了?”柳慶山拱手言道:“稟殿下,微臣已知太後恩典,臣惶恐。”王氏昨日回府將太後的話一字不差的都將給柳慶山聽了,柳慶山雖不怎麼放心的下但這已經算是女兒最好的去處了,心下也釋然了幾分,不過柳慶山心裏清楚,天家之事斷沒有這麼簡單,既然這恩降在了他家頭上,這後麵必定有要求,而自己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
柳慶山拿起酒壺給景鑠斟了杯酒:“太後、太子隆恩微臣謹記。”景鑠才要說什麼,柳慶山便開口言道:“殿下放心,柳氏一族必效忠太子殿下,以命相報,隻請來日殿下能多多看顧小女。”景鑠見柳慶山如此聰明便笑了笑,拿起酒杯和柳慶山碰了一下,“大人果真聰明,孤沒有看錯,想必令愛比起大人隻會更聰明。”
從醉霄樓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白日裏擺攤的小販早就收了攤子回家去了,柳慶山送景鑠上了馬車之後暗暗鬆了口氣,這往後便算上了太子這條船了,縱使女兒要嫁給榮王,那也不過是太子的一顆棋子,縱使榮王現在再得皇上疼愛那也不過是個王爺,大位最終還不是落到太子手裏,現如今隻能祈禱太子下手輕些,將來能給自己的女兒尋個好些的出路。
景鑠同柳慶山多喝了兩杯酒,隻覺頭有點疼,正倚在馬車裏小憩,才有了些許睡意,馬車便急急的停住了,這一停險些將景鑠甩到車廂上,景鑠還未正直身子,外麵便起了一陣打殺聲,雖然沒人愚蠢的大喊著殺了太子,但兵刃相接的聲音景鑠還是很清楚的,雖然景鑠外出時不喜歡帶太多隨從但暗衛還是有幾個的,隻不過沒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場,外麵的暗衛身手雖不及景鑠但和秦衝比起來也算不分伯仲,解決這麼幾個雜碎還是沒什麼問題的,景鑠掀了馬車的簾子,來人不多五個而已,此時已被暗衛打翻在地,有一個已經斃命了。
景鑠下車蹲在一個捂著肚子哀嚎的黑衣人前言道:“嘖,還真是蠢,當孤是三歲小孩子麼?”言罷,景鑠伸手扯下黑衣人的蒙麵,這人景鑠似乎見過,好像是景铖護衛隊的人?想不太起來了,景鑠捏開黑衣人的嘴,卸了黑衣人的下巴瞧著牙槽後麵並沒藏什麼毒藥,“看來派你們來的人也沒覺得你們多厲害,甚至不覺得你們會從孤這裏活著走出去,連顆自戕的毒藥都不舍得賞給你們。”那黑衣人又捂著臉連連哀嚎。
景鑠起身言道:“都殺了吧,派他們來的人都沒想留著他們,孤更沒理由替他留人。”景鑠才要登上馬車,卻見一黑衣人不知哪裏來的力氣趁暗衛不妨,抄起了地上的短刃向景鑠飛過來,那人應該是這群刺客的頭,看起來有些功夫,景鑠一個偏身躲過了短刃,沒受什麼大傷右臂卻還是不可避免的短刃擦出一條不短的口子,黑衣人早已被暗衛全部滅口。
景鑠瞧著右臂上的傷口微皺了皺眉吩咐道:“好生處理著,孤不希望這事傳到宮裏去”,暗衛應了是,景鑠才上了馬車,身邊沒有包紮用的東西,暗衛隻撕了自己的衣服給景鑠簡單包了傷口,看著景鑠不斷流著血的傷口暗衛著實心驚,一時不查放了幾個雜碎近了太子殿下的身也就罷了,竟還叫太子殿下受了傷,暗衛再不敢耽擱急急的將景鑠送回了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