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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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鑠發泄完所謂的憤怒便抽身走了,一如往常的冷漠,就像小孩子玩玩具,玩夠了,玩開心了,便丟下玩具去做別的事情。雲錫的痛此時沒有人能感同身受,一小丫鬟瞧著雲錫衣衫半解的躺在汙穢上,心裏著實有些心疼雲錫,在太子府伺候的這些年,她從未想過景鑠能暴戾至此,全無人性,想著便要上前扶雲錫起來,苑蝶攔下了小丫鬟之後帶著剛目睹了一場強bao的一屋子人退出去了,苑蝶知道此時上前去隻能讓雲錫心裏更不舒服。
屋子裏登時隻剩了雲錫一人,雲錫疼極了,忍了許久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淚爬了滿臉雲錫都沒有抬手拭一下,雲錫心裏想著,真好想死,最好是景鑠親自動手,不過死了之後呢?雲錫可不想躺在景鑠身邊,難道活著不能安生還要等景鑠百年之後到了陰曹地府接著折磨自己麼。
雲錫慢慢的從軟榻上爬起來,赤腳踩在不知哪日新換的地毯上,雲錫在屋裏遊蕩著,雲錫想走,可是能走到哪裏去呢,拖著這副身子去拖累誰呢,雲錫漫無目的的在屋裏走了一整個下午,終於在太陽沉下去的那一瞬間,雲錫累了,倚著桌角,雲錫瞧見桌子上正放著苑蝶替他尋來的針線笸籮,笸籮裏放著那日在街上買來的繡著平安符的荷包還有同那荷包上顏色相同的線並幾根針,一把剪刀。
雲錫拿起剪刀,掀起袖子,露出被攥出一道青紫的手腕,雲錫狠狠地在那道青紫上劃了兩條並排的傷痕,血瞬間滴到了地毯上砸開了花,雲錫甚至想過直接用這把剪刀割開自己的喉嚨或者割在手腕上時再用力一些,可是雲錫不敢,不是不敢死,是雲錫不敢叫自己的死搭上下午這一間屋子裏所有的人命。
兩道傷痕,兩次屈辱,雲錫要記得清清楚楚,這輩子都不要忘。
雲錫拿起那個繡著平安符的荷包,冷漠的剪碎了,連同心底對景鑠僅有的那一絲絲好感一起剪碎了,說來也有些可笑,那絲好感是何時升起的雲錫都不知道,是那幾日安靜相處時?還是那日景鑠說要帶自己外出時?又或是在醉霄樓景鑠替雲錫剔了一碟蟹肉時?不過已經不重要了,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好感沒有了,恨也沒有。
景鑠將自己關在書房中整整一個下午,晚膳時永勝來問晚膳擺在哪裏,景鑠沒有答話,永勝便知這是不必擺膳的意思,躬身不言退了出去,景鑠瞧著桌子上的硯台失神,想著今日下午自己的所作所為,景鑠自問並不後悔,雲錫直至景鑠抽身的那一刻都沒有說一個求字,景鑠卻也消了殺淩子風的心思,他知道雲錫是真的不在乎了,既然雲錫都不在乎了真殺了淩子風又能怎樣。
雖如此想著,景鑠眼前卻滿是今日午時聞雨閣中,淩子風低頭吻雲錫的場景,景鑠覺得快要瘋了,景鑠盡然有些嫉妒淩子風,嫉妒他能輕輕的吻雲錫,嫉妒淩子風竟然沒被推開,他同雲錫兩次雲雨,雲錫都是抿緊嘴唇,斷不肯叫自己吻他一下,唯有過一次,可景鑠都快忘了那是什麼感覺,每次雲錫都要用那種失望無助的眼神看著自己,景鑠越想越無法自持,抬手將桌上所有東西全部揮在了地上,硯台頓時摔了個四分五裂。
雲錫等到手腕結了血痂時,喚了苑蝶抬水進來沐浴,又叫人收拾了地毯和七零八落的荷包,苑蝶沒有問雲錫為何將好端端的荷包剪了,隻瞧著地毯上沾染的血跡,忙問了雲錫,雲錫隻說是身後的傷不慎滴了血,苑蝶一聽也沒再多問,雲錫一人沐浴過又命苑蝶將自己那張琴取了來,雲錫雙手撫琴,一首悲哀且絕望的曲子和月光一起灑進太子府。
西院趙沁正卸妝準備下榻,聞聽窗外的曲子隻覺鬧心,狠狠地摔了簪子,言道:“是誰這個時候彈曲子。”門外的丫鬟回道:“稟娘娘,奴婢聽著像是從正院傳來的聲音,想著應該是太子妃在彈琴。”趙沁更覺生氣,白日宣yin還則罷了,晚間又彈上了曲子這不分明是在炫耀?青羽在趙沁身後替她摘著發簪,自然瞧出來趙沁的不悅,便討好道:“娘娘何必動氣,他再得寵不過是個男人,哪比娘娘,隻消等哪日。。。娘娘若是懷上太子長子,幾個他拿捏不得?娘娘何必氣在一時,宛晴那事太子直接叫人打死了,那宛晴跟了他多久,太子殿下不還是連個辯白的機會都沒給,更是沒往下深查,叫奴婢說啊,殿下也未必多麼疼顧他。”
趙沁覺得青羽的話有幾分道理,心中的怒氣自是消了幾分,同時又想了一法子,怎麼才能懷上太子的長子呢,趙沁扯了個笑。
淩子風傍晚時分才同祖父從君寧侯府出來,每逢老君寧候祭日淩子風的祖父都要足足在君寧侯府待上一日,要對著老友的靈位絮絮的念叨許多事情。淩子風今日並沒有多高的情緒,祖父也瞧出來自己家孫子自從回來之後臉上就寫著“我很煩,我有心事,不要招惹我”,祖父再清楚不過淩子風是什麼性情,也沒有多問,隻叫他不必送自己回府,出去尋個什麼朋友玩笑一會散散心,淩子風點了頭,隻待將祖父送上馬車又交代了小廝好生伺候著,便一人往醉霄樓喝酒去了。
淩子風才坐下,小二還沒把酒壺端上來,就有一穿著不凡的男子進了淩子風的雅間,很不客氣的坐在淩子風對麵,“淩子風?”那人問道,淩子風看了看坐在對麵語氣並不客氣的人,沒有答話,自顧倒了一杯小二早一步端來的茶。
那人見淩子風不答話也不惱,也學著淩子風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小二把菜上齊的時候那人還是不說話,淩子風也不說,兩個人就是沉默。上了菜兩個人一人喝酒一人飲茶,在淩子風喝完第三杯酒的時候,終於忍不住了,淩子風把筷子摔在桌子上,怒道:“你到底要做什麼!”那人仍然不惱,輕輕放下茶杯,“我要你幫我。”淩子風甚是不解,他二人從未謀麵,這人又不緊不慢的坐在這蹭了自己一壺茶,瞧著也不像個有急事的,他能要自己幫什麼。
淩子風便問道:“幫你?幫你做什麼?”那人起身附在淩子風的耳邊說了句什麼,淩子風卻是一笑,“我能得到什麼。”那人見淩子風一副提條件的樣子便知此事不難成,便笑的友好又客氣:“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