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莫啟是什麼關係？”女人看著他，雖然是平和著語氣，但還是能聽出質問。
    “我？”甄友千疑惑的看著她，指了指自己。自己才剛剛進來坐下，他甚至連話都沒有多說幾句。
    突然就被問到這個話題有些不解。
    被她這樣質問，也有幾分不悅。甄友千骨子裏麵是有傲氣的，自己都沒過問什麼，哪輪得到她來質問自己？她是莫啟的誰啊？！一臉正氣的質問他？
    在他的世界，還沒人敢在他問話前，先發製人。這樣做的人，都已經成了商業帝國的底下的蝕骨了。
    “你問我之前，不如先介紹一下自己。”甄友千勾起一個客套的笑容，掩飾自己的不悅。他的表情管理能力跟身體管理能力都很好，秦雪沒發覺他的真實感受。
    “他是莫啟的朋友。”警察朋友這會也坐不住了，連忙安撫了一下秦雪，跟她相處那麼久，她易燃易炸的性格，他可記得一清二楚。當初莫啟在他們麵前哄她的次數可都數不清了。她可以因為一點點的小事就炸，莫啟對她可真的用盡耐心。
    “她是莫啟以前的同學，到了這，就過來看看他。”這話是對甄友千說的。
    甄友千笑著對他點了點頭，心下了然。
    他不可不信這鬼話，就剛才女人激動的眼神，會是普通同學？她那模樣恨不得把他給吃了，這可不會是普通同學的表現，她明顯就是有預謀的過來的，怎麼會是經過這裏看看莫啟…這騙人的鬼話，他一眼就能看出來，女人的樣子可不像跟莫啟沒關係的樣子，跟莫啟沾一點關係的事情，她都格外注意。
    這個警察的人品，他很信得過，他這樣說肯定也是有原因的。不過，甄友千很確定的是，這個女人跟莫啟的關係絕對沒有那麼簡單，她的一舉一動都能說明問題。
    “讓你久等了，我回來了。”莫啟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進來了，“我們去吃日係料理吧。”，他邊說邊進來了。
    “怎麼這麼多人…”他一進門就看到裏麵多出來的人。明明離開的時候，這房間就隻有一個人的。
    “你怎麼來了。”莫啟一眼就看到甄友千了，他忍不住勾起一個笑容。
    他們已經好幾天沒有見麵了，前幾天是月底，兩家公司都超忙的，整理資料都快讓他分身乏術了。
    不過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他看到了那個很久都沒有再見過的女人…一時之間，他又想起了當初像是瘋子一樣，到處找人的自己，跟傻子一樣好笑的自己。
    本以為再也不會有機會見到了。
    莫啟對著她，語氣冷了很多，“你怎麼來了？你來幹什麼？”
    秦雪感受到了他對於自己的抵觸，但她認為，莫啟越是對她抵觸，當初就愛得越深。他肯定是對自己的突然消失感到不適應。隻要哄一哄就好了，捂一捂就熱了。
    她看著這個許久不見到人，心中有些懷戀，他對她的好，她都記得，直到現在也沒有忘記過，她勾起笑容，親切的看著莫啟，“好久不見。”
    “是挺久不見了，別來無恙，你是來幹嘛的？嗯？”莫啟隨手把開會的文件放在了桌子上，走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絲毫沒有為女人停留一秒。
    他對秦雪早就沒有感覺了，現在想來，當初也不過是年少時期的一次發瘋而已。偶然的時間遇見了錯的人，也隻權當是自己年幼無知了。
    “我…我…我就是…就是來看看你。”秦雪站在那裏，看著莫啟，目光可憐兮兮的，跟她的身高配起來楚楚動人。她嗲下來的聲音，顯得更加委屈。
    奈何莫啟根本不為所動，他冷眼看著她，目光裏麵的冷咧，陌生叫人害怕，他甚至很厭煩：“那你現在看到了？可以走了？”
    “我…我…”秦雪聽到他的話不知道該怎麼回複，明明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啊，“我…”
    莫啟怎麼可能會對自己這麼冷淡，秦雪以為隻要自己剛剛那樣說，莫啟就會像之前任何一次的那樣，對她服軟…他從來沒凶過她…更沒對她這樣冷淡過…
    “哦！對了，記住，我不是你能隨便看的，下次看，記得給錢。”莫啟話說到一半，目光從秦雪身上轉移到甄友千身上，不自覺就露出笑容來，“當然，是不會再有下次了，我等會下去看看是誰把你放進來的。以後是不會再出現這種失誤的，這，你可以放心。”
    “這麼久不見，你就不想我嗎？”秦雪看他根本沒有要重溫從前的意思，主動發起攻勢。她不信她攻不下來眼前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她了解的，交往了那麼長時間，怎麼會不了解。他不過是外冷內熱。
    “我？想你？”莫啟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突然笑開了，“哈哈哈哈…太好笑了。我會想你…噗。”
    “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你誰啊？是會給我生錢還是能給我帶來利潤？”莫啟還以為她能說出什麼有內涵一點的話，沒想到開口就這麼惹他笑。
    他肚子都要笑疼了。
    終於，他笑得差不多了，他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淚水，“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我為什麼要想你啊，我跟你好像也沒什麼關係吧。”
    他現在真的有些懷疑自己當初是不是腦子抽了，怎麼會喜歡這樣一個腦回路奇奇怪怪的女人。女人長得也就一般吧…現在看來，真沒多喜歡，連吸引他的視線都做不到了…氣質也就那樣…當初眼睛裏的濾鏡…未免太厚了。
    “！你！”秦雪沒想到他居然是這個態度，心下有些不悅，“我才不信你說的。”
    她知道莫啟看中麵子，當初就是告白也是在沒人的時候小聲說的。莫啟平時想她了，也從來不會說出口…
    “你有本事摸著你自己的良心告訴我說，你沒想過我。”秦雪不信，這樣真心愛過的人，他莫啟說不記得就不記得了，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更加不信他說的，沒想過。
    “摸著良心？你要我摸著良心？”莫啟伸出自己的手，摸上自己的心，“你還真是會給我找麻煩，還要我摸著良心…真是麻煩良心。”
    “那行吧，我就陪你玩會。”莫啟看著她，眼中的譏諷溢於言表。
    他記得，當時在兩人交往的時候，突然有一天秦雪就不見了，學校沒有去，哪裏都找不到她，學生會，或者任何一個社團裏，都沒有她的身影。他找了所有能找到的人，找了所有認識她的人，希望她們能留意。跟他玩到那幫兄弟也都幫著他一起找。
    他很擔心她，學校的每一處他都找過了，依舊沒有找到她。他煩躁的在校外亂跑，跑到了兩人經常去的一家校外商店，他終於找到了她。
    但…他卻無法開心起來。他親眼看見她挽著另一個男生從自己眼前走過去。他在那兩人視線的盲點，兩個人誰都沒有看到他。
    他親眼看到秦雪踮起腳尖親口勿那個男生，旁若無人的親密，讓他在原地怔住了，他與那兩個人看起來格格不入…自己在原地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笑話一樣。
    他不知道當時是什麼情緒讓他把身上的衣帽戴上，偷偷的尾隨著那兩人。
    越看越覺得，自己多餘，那兩個人旁若無人的秀恩愛，接口勿，能做的都做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尾隨他們回到那個小公寓的…現在想來他還是蠻佩服那時候的自己…
    莫啟當天目送他們進到小公寓，就跑回學校了。
    當時看完這些的他，心已經跟著那人一起死了，現在她讓他摸著良心說有沒有想過她…
    還真沒有想過…那些畫麵無論怎麼回憶，回憶多少次都隻能讓他覺得無比的惡心…他怎麼可能會回想這些。
    他已經死心了，對她，心早在幾年前就死了，從此對她再無欲望，再無戀想。甚至記憶都不剩下多少了。他早就不喜歡她了，他也是真的放下了。
    “你真的就從來沒有想過我嗎？”秦雪的手摸上莫啟按住心髒的手，她與他對視著。希望能從他的目光中看出玩笑或者心虛…
    莫啟撇了她一眼，反手甩開她的手，笑了笑：“不好意思，還真的就從來沒有想過你。無論有沒有摸著良心，我說的都是實話。你說的，我都已經做了，你現在，可以走了嗎？以後也不用再來了。”
    “不可能！你騙我的！你騙我的對不對，你其實很想我！”秦雪纏住他的手，死死拽住，目光直直的看他。
    “我有必要對你日思夜想嗎？你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比我要清楚得多吧。我跟你早就沒有關係了，現在你來這裏找我，問我有沒有想過你，你自己不覺得很可笑嗎？”莫啟笑著看她，臉上的表情顯得譏諷。
    秦雪看著他，這樣陌生的莫啟，她從沒有見過。
    “你自己突然消失，我就當從來沒有見過你，把我跟你說過的所有情話全部作廢。”莫啟冷眼看她，不想再與她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