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縱使相逢應不識  第11章 我都在乎(改後)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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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失敗等在世界的盡頭,告訴我這就是結果,我會從世界盡頭繼續向前走
    ——from《絕不》張韶涵(07加油!好男兒主題曲)
    我的預感竟然應驗了。
    父親果然是故意的!
    接下來的幾日內,他不但要求杜睿添交出手上所有沒完成的案子,更是停掉了他作為總經理所有的權力。換句話說,杜睿添下崗了!
    逐日的事情我鮮少過問,更是從不關心。
    可是這一次,我再坐不住板凳。
    “爸,您做的太過分了!”
    怒氣衝衝的闖進書房,迎頭便撞上一人。對方捂著下巴發出悶哼,我因為心急無暇理會頭頂傳來的痛楚,微微發出輕蔑的冷哼,眼角掃過那人,竟是之前神出鬼沒的所謂律師,也就是祥叔今天剛告訴我的,逐日新任的代理總經理。
    看著他,我有短暫的失神。
    杜睿添才失寵他便替補了上來,父親這步棋,怕是蓄謀已久。
    “請你出去,”仰著頭傲慢的睨著他,冷冰冰的,我道,“我有話跟我爸談。”
    父親遞了個眼色過去,對方領悟的點點頭,輕手輕腳走出去把門帶上。臨去一眼,仿佛盯著即將到手的獵物一樣的盯著我。
    這人的目光太放肆!讓人沒來由覺得煩。
    一眼回瞪過去,高傲的調轉過頭,父親正好整以暇的看著我。稍微調試了心情,中斷的怒火重又熊熊燃燒了起來。
    “爸!您怎麼能做這種事!搖頭丸的事是您故意安排的吧?”雙手支在桌麵,整個人以壓迫之勢籠罩在父親麵前的一方天地。“為什麼?就因為不同意我們的婚事嗎?哥哥為逐日拚了十年命,現在逐日的哪塊磚上沒有他的心血?你怎麼能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對他下手呢?”
    “連你也覺得——現在的逐日都是杜睿添的心血?”父親的眼睛半眯著,眼角的餘光冰冷,蝕骨。讓我有些害怕。“都是他的心血嗎?”
    他自言自語著,我卻從這話裏聽出肅殺的味道。
    “爸!逐日是您的逐日!是葉家的逐日!哥哥這麼多年來為葉家盡心盡力,就算您不願意我嫁給他,也不能公私不分,說換人就換人啊!”絞盡腦汁想著適當的說辭,怕在衝動之下反而弄巧成拙。隻是——除了我,還有誰說過類似的話?
    眼前莫名的浮現出一張臉。一張眉目俊朗卻帶著算計,令人討厭的臉。
    “蓂子,”父親輕笑著,一邊唇角翹起,臉上沒有半點表情,“有兩件事你必須知道。第一,你也說逐日是葉家的逐日,所以我讓誰當總經理就是誰當。我跟你說過,杜睿添不過是葉家一條狗,主人有權利決定什麼時候把狗放出來,什麼時候又該把他關進籠子裏。”
    “第二,你和杜睿添是不可能的。就算不為這件事我也會撤了他的職。鳥盡弓藏你懂嗎?我能留給你的隻有逐日,怎麼可能便宜了那個狼子野心的小子!我給你挑選了一個條件相當,而且絕對配的上你的對象,你盡快調試好心情,等你旅行一結束我就安排你們見麵。秋天之前,我要看著你結婚!”
    “爸,我也跟您說過,我隻愛杜睿添!除了他,哪怕是皇親國戚也好,任何人都與我無關。您不要逼我!”搖著頭,我覺得全身血液都在倒流。
    父親是認真的,我看得出來,他是真的不想我和杜睿添在一起。
    痛苦的閉上眼,眼角掃到上次用來脅迫父親殺死宣穎姿的斧頭還擺在書櫃一角。衝過去拾起來架在胳膊上,咬著唇道,“爸,要麼您同意讓我和哥哥在一起;要麼您就從此多一個殘廢的女兒,您自己選吧!”
    父親仰頭看著我,半眯的眼裏看不出情緒,然而他的嘴唇卻輕微的顫抖著。我們就這樣長久的凝視著,有一瞬間,我覺得他似乎有些動搖了。
    終於,父親拿開蓋在腿上的毛毯,緩緩站起身,緩慢而不帶一絲情感的走到我身前,一動不動的看著我。良久,我看到他喉結輕輕的咕噥了一下。
    然後,他托起我的手,將架在我胳膊上的斧頭,慢慢移到脖子上……
    直到關門的聲音在身後傳來,我終於不受控製的癱倒在地上,緊緊將斧頭握在手裏,全身上下,無可抑製的發著抖。
    和父親的這一輪交鋒,明顯是我敗下陣來。
    不但輸了,而且輸得很慘。
    但是,我從未放棄爭取幸福的權利。
    我隱忍著,掙紮著,倔強的表達著我的心聲。渴望有朝一日能被父親聽到,能令他改變心意。
    祥叔看見我又陷入某種半瘋狂的邊緣,心疼的搖著頭,卻不知該如何勸。
    我笑笑,臉上露出疲態。我說,“祥叔,其實這輩子我要的不多……”
    日子渾渾噩噩繼續著。
    離月末越來越近。
    離畢業旅行還有三天時間,著手收拾行李,雖然我並不心向神往——我並不想去的,可祥叔和杜睿添卻鼓勵我出去換換心情。
    似乎每個人都認為我有離開一段時間的必要。
    為什麼?
    冥冥中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卻觸不到根由。
    父親的頭痛越來越厲害,每日大把吃著止痛藥,臉色黑的嚇人。
    還有,比起以前輕微胃出血的症狀,最近他開始嘔血。開始是一口兩口,現在是一碗一碗的吐。
    那腥鹹的液體觸動我心底最隱秘的神經。然後,我開始害怕。
    不想觸怒病重的父親,卻又不能放棄我陪伴了我多年的哥哥。
    我放不開。
    無論如何,放不開。
    杜睿添不來別墅的這些日子,每天都是我去公寓找他。如今馬上就要分開一個月,我更是無時無刻不貪戀著和他相處的分分秒秒。
    他住的地方離我獨居的公寓相當近,中間隻是隔了一條馬路。我以為無事一身輕的他會很清閑,不想他卻比在逐日任職時更忙。
    他常常撇下我一個人看電視或讀小說,然後獨自關在書房裏,總是有接不完的電話,和處理不完的工作。
    他總是抱歉的笑著,道,“對不起,讓你一個人悶著,太無聊了。”
    笑笑。原本我很擔心突然被解職會讓他大受打擊,看到他現在的樣子,我才真正放下心來。
    原來葉蓂子不是沒有心,隻是在意的東西太少了。不過,隻要是我在意的,我便不會輕易放手。
    想想父親的反對,我的心便變得更堅定。
    杜睿添的公寓大約120坪左右。四室兩廳,一個人住稍嫌大了些。緊鄰著主臥的那個房間一直都是關著的,幾次走到門口都被杜睿添攔了下來,好像裏麵裝著什麼怕見人的寶貝。
    每次問他,都故作神秘又含糊的搪塞我說,“裏麵裝著我的心。你一直都在裏麵住著呢。”
    笑笑。我以為他都是信口胡謅的,雖然心裏很甜,麵上卻裝作不在意。
    然而今天,卻像天注定一般,那門,竟然無風自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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