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醉相思 第三章 毒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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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奕筠喜慶寫在臉上,整天笑嗬嗬的模樣,還能有什麼原因,自然是因為自己的婚事已近,這等好事,怎能讓他不欣喜!
“少夫人,奴婢來拿就好了!”一個丫鬟驚恐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尋聲看過去,是府中的一個小丫鬟如玉著急的對著紅豆說道。
紅豆不以為意的笑笑:“別這麼叫,我還不是少夫人呢!”
“可你馬上就是了啊!”小丫鬟急道,想要搶過她手中的托盤,紅豆一個轉身,逃離開來,嬉笑道:“現在我也隻是府中的一名丫鬟而已,跟你一樣,你又何必如此呢!”
“被老爺夫人看到就不好了!”如玉壓低了聲音說道。
“沒事,老爺夫人這不是不在麼?”紅豆依舊一副明媚的笑容。
“這……”如玉遲疑而又無奈的說道,雖說紅豆跟她一樣是丫鬟出身,可人家馬上就要成為少夫人了啊,她怎麼還能做這些個粗活。
紅豆見她呆愣著,笑著快步端了茶水走到俞奕筠身旁,見他那額頭的汗珠,嗔道:“瞧你這一頭的汗!”
說完,拿了絲巾給他擦拭著,那般的輕柔,兩人就似夫妻一般,俞奕筠癡癡的看著紅豆,呆笑著。
紅豆撲哧一聲笑道:“傻瓜,這般看著我做什麼?”
俞奕筠回了神來,聽她這麼說,不好意思的微漲紅了臉,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露出憨厚爽直的笑容看著紅豆,這個即將成為自己妻子的女人。
紅豆別過臉去,端了那剛沏好的茶水,遞給俞奕筠,柔聲道:“別累著了,這喜袍慢慢繡,不著急,先歇息一會,喝口茶!”
俞奕筠接過那茶水,歡喜的應道:“好!”
紅豆拿起那繡好一半的喜袍,歡愉之情溢於言表,歡聲說道:“真好看!”
“你穿上更好看!”俞奕筠脫口而出,突然又覺得有些唐突了,不好意思的垂下頭,喝著那茶水。
紅豆輕柔的撫摸著那喜袍,燦爛的笑容洋溢在臉上。
“啊!”隻聽見一聲慘叫,接著是杯子落地的聲音,紅豆驚訝的扔了那喜袍,轉頭看向俞奕筠,隻見俞奕筠痛苦的跪在了地上,嘴角泛出絲絲白沫。
“奕筠,你怎麼了?”紅豆驚聲叫道,扶住了俞奕筠。
“茶中有毒!”俞奕筠艱難的吐出這四個字,人便倒在了地上。
“來人啊!如玉!”紅豆驚聲尖叫著,如玉聞聲慌忙跑了過來,看到這副情景,也跟著喊了起來,驚動了府中其它的下人,皆是聞聲趕來。
“請大夫,快去啊!都愣著幹嗎?”紅豆驚痛的斥責這些個圍觀的下人,下人從呆愣與驚慌之中醒悟過來,急忙朝那門口跑去。
紅豆與如玉扶了俞奕筠那已經暈過去的沉沉的身子,一步一傾的朝房間走去,紅豆邊喃喃的看著俞奕筠說道:“奕筠你不要有事,千萬別出什麼事!”
悲傷溢於言表,痛楚寫在臉上!
如玉亦是焦急而又驚惑的看著俞奕筠,怎麼剛才還好好的,現在竟是中毒了呢,自己才離開這麼一會兒,怎麼少爺就發生這種事情了?
她驚疑的看著紅豆,剛才那茶是紅豆送過去的,而且那時就她一人在場,心中的迷霧層層泛開來。
紅豆正是傷心之時,哪會瞧見如玉臉上這般神色,一心隻想著要俞奕筠沒事!
“大夫,怎麼樣了?”水若柳擔心的看著躺在床榻上,麵色發白的兒子,焦急的問道。
大夫連連搖頭,無奈的說道:“這孔雀膽的毒甚烈,老夫無力回天,還請夫人節哀!”
“孔雀膽?”水若柳輕聲低喃道,眼底盡是迷離的色彩,臉色發白。
“大夫,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紅豆痛苦的乞求著,眼眶泛紅。
大夫沉聲歎息著,說道:“老夫實在是無能為力!少夫人請節哀!”
說完,拿了藥箱,抬起沉重的腳步,出了這悲傷籠罩的房門。
“報應啊!報應!”水若柳奇怪的笑了起來,輕蔑的神情寫在臉上,看著躺在床上,雙目禁閉的俞奕筠,苦笑著。
紅豆聽得水若柳這話,疑惑不解的看著水若柳,哽咽道:“夫人,你怎麼了?”她先是以為水若柳是因為悲傷過度,可是,看見水若柳這苦澀的笑容,渙散的眼神,又覺得哪裏不對勁,那深邃的大眼之中,平時所籠罩的淡憂,現在更甚了,恍惚之中甚至在追憶著什麼。
“奕筠!”一聲叫喊打破了這悲涼而又沉重的氛圍,紅豆聞聲看過去,正是俞靖懷匆忙趕來!
“老爺!”紅豆恭敬的喊了一聲,眼圈紅紅的,還留有淚痕。
俞靖懷焦急之間,看見水若柳也在這裏,剛想開口詢問,就見水若柳狠狠的瞪了過來,眼中是冷冽的恨意,徹骨的涼意襲來,讓俞靖懷打了個寒顫。
水若柳冰冷的聲音響起來:“兒子有什麼事,都是你造的孽!報應啊!報應!”
說完,在如玉在攙扶下,慢慢的走出了房門。
看著水若柳的背影,俞靖懷心中一痛,想著她剛才的話,更是痛徹難當,報應,如果真有報應,就讓我一個人承受好了,何苦連累奕筠,是我錯了麼?俞奕筠難過得呼吸都覺得困難起來。
紅豆看著俞靖懷那悲痛而又迷離的眼睛,輕聲喚了一句:“老爺,你還好吧?”
“奕筠怎麼樣?”俞奕筠歎息一聲,回過神來,緊張的問道。
紅豆禁不住再一次哭泣起來,淚眼如斷了線的珠子,不斷掉落!
俞奕筠坐在床邊,伸手撫著俞奕筠的額頭,那冰冰的額頭,讓他心中大驚,連忙說道:“奕筠是不是太冷了,紅豆,你給奕筠拿床棉被過來!”
“老爺!”紅豆抽泣著喊了一聲,大夫都說無力回天了,讓我們節哀,再加一床棉被也沒用!紅豆心中這樣想著,看著俞奕筠那平靜得泛不起一絲波瀾的麵容,淚水再一次掉落!
“還愣著幹嗎?還不快去!”俞奕筠怒聲嗬斥著。
“老爺,沒用的,沒用的!”紅豆淚眼朦朧的搖著頭。
俞靖懷拉著俞奕筠的手,悲泣的喃喃道:“奕筠,是爹對不起你,你娘說得對,都是報應啊!”
俞靖懷老淚俱下,心中悲痛難抑,竟是昏闕過去!
“老爺!”紅豆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