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斜風細雨 第十二章 舍身犯險求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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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上必經的路上,我帶著紅灩和費彬慢慢的迎著皇上來的方向走著,雖然得罪清妃不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可我還是想去把這件事攬下來。
費彬一路沉默,一句話都沒說,眉宇之間帶著幾分懊惱,我輕輕一笑,“費彬,我外來是客,有些事別人不想去做,而我要去做,隻因為我需要生存下去的籌碼。回頭,告訴琳琅宮裏的人,以後做事小心點,見到清妃娘娘的人記得繞著走。”
費彬輕輕的歎了口氣,“奴才知道了。”
“嗬嗬,你在擔心我嗎?”我沒有看他,語氣裏卻帶著笑意。
“娘娘是奴才的主子,奴才當然會擔心娘娘的安全。”費彬低聲說。
我走在最前麵輕輕的笑,紅灩一言不發的走在我的身邊,“娘娘,你這是在把自己往火堆裏推,飛蛾撲火的結果是什麼你應該知道吧?”
“紅灩,你要明白一件事,這個後宮裏所有的女人,都是為了一個男人而生存的,隻要是這個男人心裏有你,真正從心裏信任你,那麼其他的都不重要。不過這個男人是天子,天下都是他的,想得到他的真心信任是一件比登天還要難的事,但是我還是想做做看。”
紅灩細不可聞的歎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費彬更是沒再說什麼。
我看著前方的路,微微的笑了笑,那隱在樹林背後的急促腳步聲已經傳進了我的耳朵,他來了,也許他不會在意一個宮女的死活,但是那個宮女的肚子裏麵有了他的孩子,我停下了腳步,等著那個明黃色的身影。
果然,陸天奕穿著朝服的身影從轉角處出現,因為著急,他的臉色微紅,額角出現了細細的汗珠,他的身後跟著方因和萬沛,三個人在看到我的那一刻都是一愣。
我微笑著看著對麵的陸天奕,在他的臉上看到了些許的不自在,他臉上的紅暈更深了,我走了過去,用我那特有的柔媚嗓聲問:“皇上,如此行色匆匆,是要去什麼地方?”
陸天奕的臉更紅了,“這……我要去……”
我壞心眼的沒有接口,目光含笑的看著他的窘迫,聽著他斷斷續續的話,我搖頭輕笑,“皇上,你呀,你是個皇帝,在我麵前說話都如此的沒有底氣,我看你不去也罷。”
陸天奕一陣錯愕,不明所以的看著我,“純兒!”
“皇上是想去清妃姐姐那裏嗎?”我直接的把話說了出來,麵前這個男人,有細致的思維,簡單的方式更能讓他明白我的意思。
“純兒聽說什麼了嗎?”陸天奕的沉靜了下來,若有所思的皺起了眉。
“這後宮裏有耳朵的人恐怕都知道了。”我低聲說,靜靜的看著他一身的朝服,“不過,皇上去清妃姐姐那裏想說什麼?”
“她是想讓我去要人的,我如果不去的話,她會把人活活打死的。”
“皇上,清妃姐姐是一個想到什麼就做什麼的人,她現在在氣頭上,做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理智,難道皇上也要和她一起不要理智了嗎?我們真的要給大家演這出天大的笑話嗎?”我不得不提醒他,清妃這次的舉動不可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就是因為知道她的性子,我才必須去,衝動之下,誰知道她會做什麼。”陸天奕對他的這個妃子的性格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如果皇後娘娘在宮裏的話,這件事就好辦多了,後宮的事情,本就應該皇後娘娘管的。”我輕聲說,然後把堅定的目光對上了陸天奕黝黑發亮的眼,“皇上,問你一句話,請你如實的告訴我,可以嗎?”
陸天奕沒有回答我,目光去是坦誠的,想必已經知道我想問什麼了。
“清雅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不是龍種?”我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我想讓在場的人都把這句話聽進心裏麵去。
陸天奕輕輕的吐了口氣,堅定的說出了一個字,“是!”
我輕鬆的笑了笑,“那麼皇上信任我嗎?”
陸天奕不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問,詢問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皇上去,不如臣妾去。”我輕聲的說,“這本來就是女人的事,皇上還是少問後宮女人們的事比較好,皇上可以去琳琅宮等我,我一定把清雅及她肚子裏的孩子都好好的帶到皇上的麵前,可好?”
陸天奕的眼裏有了一絲猶豫,“純兒,這樣子對你似乎……”
我淡淡的一笑,“皇上,難道你以為我不做這樣的事,就可以置身事外了嗎?後宮裏的女人,如果有了皇上的恩寵,就逃不開是是非非。”
我停了停,輕輕的歎了口氣,用略帶苦澀的聲音說:“更何況,清雅肚子裏的孩子也是皇上的骨肉,其實臣妾與清雅的區別隻在於,我有一個名份,而她沒有,實質上,我們都是一樣的,都是皇上的女人。”
陸天奕輕輕的靠近我,展臂將我攬入懷中,“純兒,在朕的心裏……”
我用手捂住了他下麵的話,那些話,現在說有點太早了,我不相信,所以也不想聽,“皇上,有些話,不是皇上應該說的,有些事是皇上不應該做的,有些情,是皇上給不起的,所以,別給我希望,因為我不想失望。”
“純兒!”陸天奕的聲音裏夾著幾分不被理解的急切,試圖向我解釋他心裏的想法。
“皇上,臣妾什麼都不求,隻求皇上的信任,真正的信任!”我抬眼看著他的雙眼,“皇上知道什麼是真正的信任嗎?”
“什麼?”陸天奕的目光柔和多情,這個萬人之上的帝王,那身華麗的龍袍包裹下的卻是一個情深義重的血肉之軀。
“用心去信任那無法讓人相信的,就是真正的信任。”我淡淡的語氣中帶著堅定不移的堅持,對於他,除了信任,我別無所求。
陸天奕動容的凝視著我,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全新的體驗,這種發自內心最深處的信任不是想給就能給的,我當然明白這一點,我說這些,隻是想讓他明白,我真正想得到的是什麼,我做的一切,隻是為了表明我的立場。
我並不想讓他現在就回答我的話,他遲遲不開口,表情凝重,卻讓我心裏有幾分竊喜。這代表他在認真的考慮的我話,起碼他沒有清淺的敷衍了事,我嫣然一笑,踮起腳,在他的臉頰上輕輕的印下一個吻,“皇上,你的態度讓我很高興,你不必現在就給我這麼重的承諾,隻希望你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在今後的日子裏,認真的用心去看我的心。”
陸天奕放鬆的笑了,“你呀,還真是個鬼精靈,朕都不知道你的小腦袋裏都在想些什麼,你怎麼總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隻要皇上細細的想想就會知道,臣妾的想法並不古怪,也不出奇,隻是一個女人,對她的男人最最基本的要求。”我脫開他的懷抱,和他保持了一段距離。
“唉,帝王之家,有時候是要求不到那些最基本最平淡的東西的。”他的話裏帶著幾分無奈,做為一個帝王,他也有他的無可奈何吧。
“我知道,隻能怪我的命不太好,怎麼從出生到嫁人,就是不能逃開帝王之家呢,看來我是命該如此。”我抬了抬自己的眉,紅唇微翹,臉上帶著幾分委曲。
“嗬嗬,你這個表情很假。”陸天奕開心而毫不留情的說。
我淺淺的笑了起來,“我知道皇上最聰明最睿智。”
我轉過身,邁開步子,“還是笑容比較適合皇上,以後,皇上要多笑才好。回琳琅院等我,如果我再不去的話,清雅恐怕就真的活不成了,記得叫太醫,清雅身上的傷不會少。”
說完我再沒看陸天奕一眼,卻感覺到有一道炙熱的視線緊緊的焦灼著我的背,我快步向清妃的芳菲宮走去,紅灩和費彬緊跟在我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