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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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溶靜靜的看著劉河,腦海裏起起伏伏,自己勸慰自己,一個區區叢意兒,怎麼可以讓他亂了心緒?!隻是奇怪,一個區區叢意兒怎麼會讓他如今如此‘頭疼’?這很沒道理可講!
但是,放叢意兒在皇叔那,心中卻是如此的難受!
“皇叔對她態度可好?”司馬溶裝做無意的樣子,淡淡的口氣輕聲問,“雖然她此時已經不再是二太子妃的人選,可,我還是希望她可以活得開心些。”
劉河低下頭,輕聲說:“奴才見到叢姑娘的時候,並沒有看到軒王爺本人,隻有兩位甘大人陪在一邊。但奴才見他們二人對叢姑娘的態度,叢姑娘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主子可以放心。”
司馬溶歎了口氣,終究是覺得心有中不甘,但,又說不出來什麼,隻得不再說什麼。
蕊公主安靜的看著庭院裏正駐足觀看薔薇的叢意兒。司馬逸軒帶回這個女子,讓她覺得心裏痛得難受。庭院中的叢意兒,在她看來並非是什麼國色天香的女子,一身素淡的衣衫,看不出什麼奢華,甚至有些太簡單和隨意,眉目確實清秀可人,可,真值得心高氣傲的司馬逸軒帶回王府嗎?
可,蕊公主心中仍是不情願的承認,這個叢意兒,似乎有著與眾不同的味道,那種味道是清爽而寧靜的,仿佛深穀盛開的幽蘭,說不出的幹淨自然,讓人看著極是舒服。確切的講,叢意兒是個越看越耐看的女子,第一眼,是個漂亮的女子,再看,就會陷進去。
這和傳聞中的叢意兒是如此的不同?!和她以前見過的叢意兒也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她記憶中的叢意兒,總是花紅柳綠的一身,鬧鬧哄哄的不肯停歇,讓人不勝其煩。她甚至記不起叢意兒的模樣,隻記得一臉的脂粉,俗不可耐,但,洗去鉛華的叢意兒,眉目竟然會是如此的可人!
“看我,不如看花。”叢意兒微笑著轉回頭來看著站在她身後的蕊公主,恬靜溫和的說。
蕊公主嚇了一跳,她是靜悄悄的走過來的,雖然她的武藝不過是些皮毛,但,對於任性刁蠻的叢意兒來說,應該是應付的綽綽有餘,她以前不是沒有接近過叢意兒,第一次來京城的時候,就在司馬溶的生日宴會上見識了這個叢意兒的嬌橫任性。
“你,是如何知道我走過來的?”蕊公主微皺眉頭,輕聲問。
叢意兒輕輕一笑,淡淡的隨意的說:“人走路總是有聲音的,而且你的眼光比這陽光更讓我脊背不適,怎麼可能不知道你來了呢。“
蕊公主淡淡一笑,不冷不熱的說:“果然是個嘴尖牙利的女子,真是當得起軒王府的千金,比起你姐姐叢惜艾來說,真是不差半分。”
叢意兒聽出她話語中的不滿,隻輕輕一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從進入軒王府開始,第一束目光就是來自這個漂亮的異族美女公主,目光中有著太多的敵意,她來自現代,怎麼會不知這目光中有太多的悲傷,這個美麗的異族少女,一定是愛著司馬逸軒的。隻是,她愛著司馬逸軒關自己何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可不想趟這混水,她隻想盡快的離開,在離開些,好好的享受這兒的一切。
叢意兒的不語讓蕊公主愣了一下,叢意兒是怎麼了?!以前的時候她可不是這個樣子的,且不說話語間得罪了她,就算是讓她看著不順眼的人,她也會暴跳如雷的大發脾氣。而如今,自己是做好了與她發生爭吵的心理準備,卻,隻得到一個沉默的微笑和包容的表情!
一隻蝴蝶飛了過來,在薔薇花間自由的飛舞。叢意兒看著漂亮的蝴蝶,唇畔蕩起淡淡的微笑,古代真是好呀,什麼東西都是如此的幹淨和真實,這蝴蝶竟然也如此的美麗,美麗的讓她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她伸出手,想要捉住這隻蝴蝶,仿佛隻是瞬間,那蝴蝶竟然飛過來,靜靜的落在她纖細的指尖,翅膀顫啊顫,讓她的指尖微微有些癢意。叢意兒唇畔的微笑輕輕的蕩漾開,一臉的陶醉。
“叢意兒。”有人微笑著打招呼,叢意兒一愣,手指微微一動,那隻蝴蝶受了驚展翅飛走,隱入花間,看不見蹤影。
叢意兒順著聲音的來處看去,看到一身錦衣華衫的司馬溶,一臉微笑的站在陽光下,似乎很高興的模樣。
“有事嗎?”有個聲音懶洋洋的說,“驚擾本王欣賞美麗景像。”
叢意兒轉頭看到花叢另一處,一身白衣的司馬逸軒,陽光下,麵帶微笑,卻讓人感覺不到溫暖的味道,在薔薇花間,點塵不沾。他是個王爺,而且是當今皇上的親弟弟,卻一直偏愛穿這種不帶華麗之意的素衫,卻不知為何,縱然是如此簡單的衣服,卻使一身華服的司馬溶黯然失色。同樣年輕的麵容上,卻帶著完全不同的表情,一個溫暖,一個淡然,仿佛春天和冬天同時存在。
司馬逸軒的冷漠似乎完全不加掩飾的表現在麵上,甚至完全不在意他所表達的情緒是針對自己的親侄子。
對這個和自己相差不足十歲的皇叔,司馬溶心中是有些敬意和懼意的。在自己的記憶中,自己還什麼也不懂的時候,這個皇叔就已經陪著先皇在馬場縱橫,那個時候,自己的父親雖然是大太子,而且年齡也不小了,卻隻能低著頭不吭不聲的站在場外,連參與的份都沒有。而在皇叔像他此時這麼大的時候,就已經權傾朝野,不論是文韜武略,都已經是無人可比。先皇甚至萌生早早退位讓皇叔繼成皇位的念頭,而在時候,皇叔卻偏偏留書離開皇宮,遊曆江湖,行蹤飄泊不定。
先皇當時氣得生了病,突然下了旨意,讓自己的父親繼承了大興王朝的皇位。如果沒有皇叔的突然離開,以自己父親的才學,是絕對沒有可能坐到如今的皇上的位子的。縱然自己的父親和皇叔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一直都是先皇最疼愛的孩子。
司馬溶有些心虛,他其實不該如此不經通報就進入軒王府的,如果司馬逸軒知道他是點了門口的家丁的穴位才進來的,肯定不會輕饒了他,其實他也是突然襲擊,在家丁在前麵帶路的時候,疏忽了他的時候突然出的手,他現在還記得李山的表情,嘴巴張得可以塞進去一個雞蛋,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也是,以他堂堂二太子的身份,卻做出如此行徑,李山不奇怪才奇怪呢!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聽從的劉河的勸告後,仍是無法說服自己,還是來到了軒王府。幸運的是,他一眼就看到了叢意兒,看到了蝴蝶在叢意兒纖細柔軟的指尖停留的畫麵,他的欣喜讓他竟然沒看到對麵的司馬逸軒,脫口喊出叢意兒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