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江湖 第2章 寇仲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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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城東一個雜草蔓生的廢棄莊園中,大部分建築物早因年久失修,風侵雨蝕、蟻蛀蟲齧下而頹敗傾塌,唯隻有一間小石屋孤零零瑟縮一角,穿了洞的瓦頂被木板封著,勉強可作棲身之作。
在屋內的暗黑裏,發出一聲呻呤,接著是身體轉動的摩擦的響聲。
一把乃是童音的聲音響起,擔心道:“陵哥,你怎麼了,好些了摸?”
再一聲呻呤後,另一把少年的聲音應道:“他娘的言老大,拳拳都是要命的,唉!下趟若有正貨,千萬不要再去算死草那處換錢了,既刻薄又壓價,還要告訴言老大那狗賊,想藏起半個子都要吃盡拳打腳踢的苦頭。”
“是啊~!該死的言老大哼~!等老子練好武工,老子踢破他鳥蛋給小陵你報仇~!”又一個個少年道。
三名小子湊巧碰在一起,意氣相投,就此相依為命,情逾兄弟。而那個帶著童音的小少年,正是宋師譽,乃宋閥的小公子為何在這呢?當年,宋師譽在宋閥呆的實在師鬱悶的不行了,偷跑出來,哎~!不怎麼遇到了強敵,失去了記憶,又被大水衝道了揚州,被寇仲和徐子陵所救,而宋師譽連名字也不記得,又與雙龍情投意合,便成為兄弟了。
年紀較大的寇仲今年十七歲,一個叫徐子陵,剛滿十六歲,最小的是宋師譽了,14歲多點,大門師忘記姓名的他,已經不叫宋師譽了,當初徐子陵和寇仲倆人石頭剪刀布,誰贏,譽跟誰姓,結果寇仲贏了,布知道走了什麼狗運氣,最後師譽就叫寇銳,對外就說他水寇仲的弟弟。
寇銳,坐起來,就他沒有受傷,當時他去討吃的了,不在。他回頭衝寇仲和徐子陵說道:“哥哥和陵哥,不用擔心,小銳若有本事一定教訓那言老大,哼~!”小銳以把他們當作親兄弟了,誌親的人了。
寇仲和徐子陵一陣感動,隨即寇仲從黑暗中怕起來了,說道:“小銳,小陵沒事隻要沒給他打得手足殘廢就成了,任他言老大其奸似鬼,也要喝我們,嘿!喝我們揚州三龍的吸腳水,隻要我們再抓多兩把銀子,就可夠盤川去棄暗投明,參與義軍了。”
徐子陵頹然躺在地上,撫著仍火燒般痛楚的下顎,問道:“究竟還差多少呢?我真不想再見到言老賊的那副奸樣了。”
寇仲有點尷尬地道:“嘿!還差二兩半共二十五個銖錢才行。”
徐子陵愕然坐了起來,失聲道:“你不是說過還差兩半嗎?為何突然變成二兩半?”
寇仲唉聲歎氣道:“其實這銀兩欠多少還不算重要,最要命的是那彭孝不爭氣,隻兩三下就被官兵收拾了。”
接著又興奮起來,攬緊徐子陵的肩頭道:“不用擔心,我昨晚到春風樓偷東西吃時,聽到人說現在勢力最大的是李子通,他手下猛將如雲,其中的白信和秦超文均是武林中的頂尖高手,最近又收服了由左孝友率領的另一支起義軍,聲勢更盛。”
徐子陵懷疑地道:“你以前不是說最厲害的是彭孝才,接著便輪到那曾突襲楊廣軍隊的楊公卿嗎?為何突然又鑽了個李子通出來。其它你說過的還有什麼李弘芝、胡劉苗、王德仁等等,他們又算什麼腳色呢?”
寇仲顯然答不了他的問題,支支吾吾一番後,賠笑道:“一世人幾兄弟,你不信我信誰?我怎會指一條黑路你走呢,以我的眼光,定可揀得最有前途的起義軍,異日得了天下,憑我哥兒三的德望才幹,我寇仲至小的都可當個丞相,而你則定是大將軍,小銳什麼的都行啊。”
徐子陵慘笑道;“隻是個言老大,就打得我們爬不起來,何來德能才幹當大將軍呢?”
寇仲奮然道:“所以我才每天迫你去偷聽白老夫子講學教書,又到石龍的習武場旁的大樹下偷看和偷學功夫。德望才幹都是培養出來的,我們定會出人頭地,至少要回揚州當個州官,那時言老大就有難了。”
徐子陵眉頭大皺道:“我現在傷得那麼厲害,白老夫子那使人悶出鳥蛋來的早課明天可否勉了?”
寇仲咕噤兩聲後,讓步道;“明天就放你一馬,但晨早那一餐卻得你去張羅,我想吃貞嫂那對秀手弄出來的菜包子呢。”
“不用了吧,小銳也可以啊~!”徐子陵不滿道。
小銳鬱悶了,寇仲回頭看了寇銳了一眼,小個子,小身板,到那去討的3人的飯,無奈徐子陵隻有妥協了。
徐子陵呻呤了一聲,躺回地席上去。
由於天下不靖,賊盜四起,人人自危,首先興旺前來就是城內的十多間武館和道場。
若論規模威望,則首推由揚州第一高手‘推山手’石龍親自創辦的石龍武場。
近十年來,石龍已罕有到場館治事,一切業務全交由弟子打理,但因武場掛的是他的名字,所以遠近慕名而來者,仍是絡繹於途。
石龍的內外功均臻達第一流高手的境界,否則如何能數十年來盛名不衰。
此人天性好道,獨身不娶,一個人居住於城郊一所小莊院裏,足不出戶,由徒弟定期遣人送來所需生活用品,終日埋首研玩道家秘不可測的寶典《長生訣》。
據曆代口口相傳,此書來自上古黃帝之師廣成子,以甲骨文寫成,深奧難解,先賢中曾閱此書者,雖不乏智能通天之輩,但從沒有人能融會貫通,破譯全書。全書共七千四百種字形,但隻有三千多個字形算是被破譯了出來。
書內還密密麻麻的布滿了曾看過此書者的注譯,但往往比原文更使人模不著頭腦。
猶幸書內有七副人形圖,姿態無一相向,並以各項各樣的符號例如紅點,箭頭等指引,似在述說某種修煉的法門,但不諳其意者不練猶可,若勉強依其中某種符號催動內氣,立時氣血翻騰,隨著更會走火入魔,危險之極。
石龍與此書日夕相對足有三年,但仍是一無所得,就像寶藏擺在眼前,卻苦無啟門的鑰匙。
這天打坐起來,心中突現警兆,怎也沒法集中精神到寶典內去,正沉吟間,一聲幹咳,來自庭門外。
石龍忙把寶典納入懷裏,腦際閃過無數念頭,歎了一口氣道:“貴客大駕光臨,請進來喝盅熱茶吧!”
隻是從對方來至門外,自己才生出感應,便可知來者已到了一級高手的境界。
焦邪此時來到城外北郊一座密林處,與手下侍從跳下馬來,展開身法,穿過樹林,登上一個小山丘,剛好可俯視下方一座破落的廟宇。
兩名手下現身出來,其中之一低聲在焦邪耳邊道:“點子在廟內耽了一夜,半夜都沒出廟門,似乎在等什麼人呢。”
焦邪沉吟片響,發下命令。
眾手下散了開去,潛往破廟四方,形成包圍之勢。
焦邪這才飛掠而下,到了門前,朗聲道:“‘漫天王’旗下‘奪命刀’焦邪,奉天王之命,想向姑娘請教一樣事。”
“砰!”
本已破爛的廟門,化成碎片,激濺開去,同一時間,一位女子現身門口處。
焦邪那想到對方的反應既迅捷又激烈,心中大懍,手按到曾助自己屢屢殺敵製勝的奪命刀柄上去。
那女子一身雪白武士服,豐姿卓約的按劍而立。
她頭頂遮陽竹笠,垂下重紗,掩住了香唇以上的俏臉,但隻是露出的下頷部分,已使人可斷定她是罕有的美女了。
此女身形頗高,有種鶴立雞群的驕姿傲態,纖儂合度,體態美至難以形容。
尤使人印象深刻的,是嘴角處點漆般的一顆小痣,令她倍添神秘的美姿。
焦邪目瞪口呆好半響後,才回過神來,正要說話,一把比仙籟還好聽的聲音從那女子的櫻唇吐出來道:“你們終於來了。”
焦邪嚇了一跳,暫時忘了楊公寶藏的事,大訝道:“姑娘在等我們嗎?”
白衣女子嘴角飄出一絲無比動人的笑意,柔聲道:“我是在等人來給我試劍呢!”
“鏘!”
那女子拔刃離鞘,森寒劍氣,席卷焦邪。
焦邪大半生在江湖打滾,經驗老到至極,隻從對方拔劍的姿態,便知遇上生平所遇最可怕的劍手。那敢托大,狂喝一聲,退步抽刀,同時發出指令,教屬下現身圍攻。
這麼彼此無仇無怨,但一見便使出殺著的狠辣角色,他還是首次遇上。
女子全身衣袂飄飛,劍芒暴漲。
凜冽的殺氣,立時彌漫全場。
焦邪知道絕不能讓對方取得先機,再狂喝一聲,人隨刀進,化作滾滾刀影,往對方潮衝而去。
此時眾手下紛紛趕來助陣。
白衣女子嬌吒一聲,斜掠而起,飛臨焦邪頭頂之上,長劍閃電下劈。
“當!”
劍刃交擊。
一股無可抗禦的巨力透刀而入,焦邪胸口如被雷擊,竟吃不住勢子,蹌踉跌退。
如此一個照麵就吃了大虧,焦邪還是首次嚐到,可知白衣女的劍勁是如何霸道。
白衣女淩空一個翻騰,落到剛趕至戰場的兩名大漢間,人旋劍飛,那兩人打著轉飛跌開去,再爬不起來。
眾大漢均是刀頭舔血,好勇鬥狠之輩,反激起凶性,奮不顧身的撲了上去。
白衣女冷哼一聲,化出百千劍影,鬼魅般在眾大漢的強猛攻勢裏從容進退,刀鋒到處,總有人倒跌喪命。
中劍者無論傷在何處,俱是劍到喪命,五髒給劍氣震碎而亡。
焦邪回過氣來時,隻剩四名手下仍在苦苦支撐,不由熱血上湧,撲了過去。
最後一名手下?跌在地上。
劍芒再盛,與焦邪的奪命刀絞擊糾纏。
焦邪展盡渾身解數,擋到第六劍時,精鋼打成的奪命刀竟給對方硬生生一劍劈斷了。
焦邪大駭下把斷剩一截的刀柄當作暗器往對方投去,同時提氣急退。
嬌笑聲中,那女子一個旋身,不但避過激射過來的斷刀柄,還脫手擲出長劍。
焦邪明明白白看著長劍朝自己飛來,還想過種種閃躲的方法,但偏是長劍透體而入時,仍無法作出任何救命的反應。
白衣女由焦邪身上抽回劍刃後,像作了毫不足道的小事般,飄然去了。
“達則兼濟天下,窮則自立其身,石兄打的真是如意算盤,這等進可攻,退可守,怎樣都可為自己的行為作出心安理得得解釋,我宇文化及佩服佩服。”
石龍知對方借念出自己掛在廳堂處的題字,來諷刺自己。他修養甚深,毫不動氣,仍安坐椅內,淡淡道:“原來是當今四姓門閥之一宇文閥出類拔萃的高手,宇文兄不是忙於侍候聖上嗎?為何竟有這種閑情逸致來訪我等方外野民。
宇文化及負手背後,散步似的踱進廳堂,先溜目四顧,最後才落在穩坐如山的石龍臉上,歎道:“還不是石兄累人不淺,你得到了修道之士人人豔羨的延生寶典,可是卻不獻予聖上,教他龍心不悅,我這受人俸祿的惟有作個小跑腿,來看看石兄可是個知情識趣的人了。”
石龍心叫厲害。
他還是首次接觸宇文閥的人。
宇文家自以閥主宇文傷聲名最著,之下就是四大高手,其中又以這當上隋煬帝禁衛總管的宇文化及最為江湖人士所熟知,據說他是繼宇文傷後,第一位將家傳秘功‘冰玄勁’練成的人,想不到外貌如此年青,怎麼看都似不過三十歲。
自魏晉南北朝以來,其中一個特色就是由世代顯貴的家族發展出來的勢族,有被稱為高門或門閥,與一般人民的庶族涇渭分明。
所謂‘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勢族’。
無論在經濟上或政治上,士族均享有極大的特權。到了隋代開國皇帝楊堅一統天下,以科舉取仕,門閥壟斷一切的局麵才稍被打破。
但門閥仍餘勢未消,名震江湖的四姓門閥,指的就是宇文姓,李姓,獨孤姓和宋姓的四大勢族,在政治,經濟至乎武林中都有龐大的影響力。
四姓中,隻宋姓門閥屬南方望族,堅持漢人血統正宗。其它三姓,因地處北方,胡化頗深。宇文姓本身更是胡人,但已融和在中土的文化裏,並不被視為外人。
石龍雖心念電轉,但表麵卻是好整以暇,油然道:“石某人一向狂野慣了,從不懂奉迎之道,更是吃軟不吃硬的人,說不定一時情急下,會拚著玉石俱焚,把書毀去,那時宇文兄豈非沒法向主子交差嗎?”
兩人打一開始便唇槍舌戰,不肯善了,氣氛頓呈緊張起來。
宇文化及瞧了石龍好一會後,訝道:“若石兄能毀去寶書,那此書定非廣成子的《長生訣》,毀掉了亦沒什麼大不了,不過石兄這種態度,對貴道場的諸學子卻是有害無益。說不定還禍及他們的父母子女,道佛兩家不都是講求積德行善嗎?石兄似乎有違此旨呢!”
石龍聽他威脅的語氣,更知他所言不假。終於臉色微變,就在這心神略分的?那,宇文化及立時出手,隔空一拳擊來。
前天剛過大暑,天氣炎熱,可是宇文化及才出手,廳內的空氣立即變得奇寒無比,若非石龍內功精純,恐怕立要牙關打抖。
不過他也絕不好受。
換了是一般高手發出拳勁,必會清清楚楚的生出一股拳風,擊襲敵人。但宇文化及這一拳發出的寒勁,似無若有,就像四下的空氣都給他帶動了,由上下四方齊往石龍擠壓過來,那種不知針對哪個目標以作出反擊的無奈感覺,最是要命。
石龍仍安坐椅上,渾身衣衫鼓漲。
“蓬!”
氣動交擊,形成一股渦漩,以石龍為中心四處激蕩,附近家俱桌椅,風掃落葉般翻騰破裂,滾往四方,最後隻剩石龍一人一椅,獨坐廳心。
宇文化及臉現訝色,收起拳頭。
石龍老臉抹過一絲紅霞,條又斂去。
宇文化及哈哈笑道:“不愧揚州第一人,竟純憑護體真氣,便擋我一拳。就看在此點上,讓我宇文化及再好言相勸,若石兄爽快交出寶典,並從此匿跡埋名,我可念在江湖同道分上,放石兄一馬,這是好意而非惡意,生榮死辱,石兄一言可決。”
石龍心中湧起無比荒謬的感覺。
自得到這道家瑰寶《長生訣》後,把腦袋想得都破了,仍是一無所得。心境反沒有得書前的自在平和。現在竟又為此書開罪了當今皇帝,甚至可令皇帝乘機把自己的弟子殺死,以至乎把當地所有武館解散,以消滅此一帶地方的武裝力量,這是否就是“懷寶之孽”呢?
他當然不會蠢得相信宇文化及會因他肯交出《長生訣》而放他一馬,以楊廣的暴戾,那肯放過自己。
剛才與宇文化及過了一招,他已摸清楚對方的“冰玄勁”實是一種奇異無比的回旋勁,比之一般直來直去的勁氣,難測難防多了,可是知道歸知道,他仍沒有破解之法。
石龍乃江湖上有名堂的人物,就在此刻,他猛下狠心,決定就算拚死亦不肯讓寶書落到楊廣手上。
否則以楊廣下麵的濟濟人材,說不定真能破譯書內所有甲骨文,掌握了長生的訣要,變成永遠不死的暴君,那他石龍就萬死不足辭其咎了。
石龍仰天大笑,連說了兩聲好後,搖頭歎道:“此書非是有緣者,得之無益有害,宇文兄若有本事,就拿此書回去給那昏君讀讀看,不過若讀死了他,莫怪我石龍沒有警告在先。”
一邊說話,一邊運聚全身功力。
耳朵立時傳來方圓十丈所有細微響音,連蟲行蟻走的聲音都瞞不過他。登即聽到十多個人柔微細長的呼吸聲,顯示包圍著他者均是內外兼修的好手。
宇文化及仰首望往廳堂正中處的大橫梁,喟然道,“石兄不但不知情識趣,還是冥頑不靈,不過念在石兄成名不易,我宇文化及就任你提聚功力,好作出全力一擊,石兄死當目暝了。”
石龍驀地由座椅飛身而起,腳不沽地的掠過丈許空間,眨眼功夫來到宇文化及身前,雙掌前推,勁氣狂台,立即暴潮般往敵手湧去。
同一時間,他坐著的椅子四分五裂散落地上,顯示適才兩人過招時,石龍早吃了大虧,擋不住宇文化及的冰玄勁,累及椅子。
宇文化及雙目精芒電射,同時大感訝異,石龍明知自己的推出氣功敵不過他的冰玄勁,為何一出手竟是毫不留轉圜餘地,以硬碰硬的正麵交鋒招數呢?
但此時已無暇多想,高手過招,勝敗隻係於一線之間,他雖自信可穩勝石龍,但若失去先機,要扳回過來,仍是非常困難,還動輒有落敗身亡之險。那敢遲疑,先飄退三步,再前衝時,兩拳分別擊在石龍掌心處。
“轟!”
勁氣交擊,往上泄去,登時衝得屋頂瓦片激飛,開了個大洞。
以宇文化及之能,仍給石龍仗以橫行江湖的推山掌迫得往後飄退,好化解那驚人的壓力。
石龍更慘,蹌踉後退。
宇文化及腳不沾地的滴溜溜繞了一個小圈,倏又加速,竟在石龍撞上背後牆壁前閃電追至,淩空虛拍。
一股旋勁繞過石龍身體,襲往他背心處,角度之妙,教人歎為觀止。
石龍張口一噴,一股血箭疾射而出,刺向宇文化及胸口處。
同時弓起背脊,硬受了宇文化及一記冰玄勁。
宇文化及想不到石龍有此自毀式的奇招,忙?止身形,掛腰後仰,以毫厘之差,險險避過血箭。
石龍暗叫可惜時,全身劇震,護體真氣破碎,數十股奇寒無比的冰玄勁,由背心入侵體內。
石龍知道能否保著《長生訣》,就決定在這一刻,施展出催發潛力的奇功,狂喝一聲,硬抵著將他扯往前方的勁氣,加速往後牆退去。
宇文化及乃何等樣人,見此情況,立知不妙,待身子再挺直時,連聚十成功力,隔空一拳擊去。
但已是遲了一步。
石龍背脊撞在後牆上,一道活門立時把他翻了進去。
“碎!”
活門四分五裂,現出另一間小室,石龍則影蹤不見。
宇文化及不慌不忙,撲在地上,耳貼地麵,石龍在地道內狂掠的聲音,立時一分不剩的傳入他的耳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