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龍紋玉佩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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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水凝煙
    水兒小臉兒通紅,雙目緊閉,渾身滾燙卻無汗,昏沉中隻覺得熱,一雙手不停的掀著被子,於母一次次的幫她將被子蓋好,卻仍管不了水兒依舊不老實的手。
    這一幕,看得石峻心如油煎,大步上前,一把抓住水兒的手,手中的溫度更是令他心中發緊,兩指搭在水兒的脈上,隻覺脈象漂浮不穩,婉兒母女沒料到他竟然也通岐黃之術,驚喜而又緊張的看著他,試著要從他的臉上看出點什麼來!
    稍須,石峻出門寫了一副藥方,叫來小星輕聲吩咐幾句,小星點頭轉身匆匆而出,眼看小星上馬疾馳而去,婉兒問:“怎麼樣,江姐姐怎麼樣?”看著婉兒焦急的臉,石峻搖搖頭,“她燒得很厲害,我已經叫小小星去買藥了,”轉頭又叫趙奇:“去跟主人家說一聲,我們還要再打攪幾日,多多的給些銀子他們。”趙奇答應著去了。
    一會,於老也已將大夫請到,這是一個鄉村大夫,倒也有點真本事,給水兒切了脈,又看了石峻開的方子,點了點頭,撚了胡子想了想,又打開藥箱取出兩味藥,向婉兒說了煎服之法,衝石峻等一拱手,去了。
    石峻知道自己擅長的隻是療傷去毒,於傷寒等終究差了一點,於是趕緊的請婉兒去煎藥,田家夫婦得知水兒病了,也是大為擔心,忙忙的幫著安排。
    石峻坐在床前,握著她的手,嘴張了幾張,卻驚覺,自己甚至不知道該叫她作什麼,如今她還回女兒身,自是不能再叫她二弟,而江葫蘆,也必定是假名字,那麼,她到底是誰呢,顏家小姐嗎?可是,她又為什麼總說自己是孤兒,自古世人皆已孝字為先,又哪裏有人會這樣咒自己的父母呢!她,亦並不是奸惡之人,更是不可能如此的!
    於母見石峻滿臉憂色,卻隻道他們隻是兄弟相交已久的緣故,勸慰道:“君公子,江姑娘吉人自有天佑,少不得吃了藥就會好了,您別太擔心了。”
    口裏“恩”了一聲,眼睛仍隻盯著水兒的臉,不時的摸一摸她的額頭,心裏期盼著,再摸時,觸手會是清涼一片。
    小星早已將藥買了回來,很快的,婉兒將藥煎好端了過來,石峻扶起水兒,接藥在手,輕吹了幾下,試了溫度,小心的用勺舀了喂進水兒的嘴裏,大約藥實在苦,水兒一下吐了出來,婉兒忙擰了手巾去擦,石峻心中不舍,狠起心腸強灌,眼見得水兒連咳帶嗆的將藥喝下,才鬆了口氣,自己卻也跟著出了一身汗,抬頭看時,卻見婉兒滿臉驚詫的看著他,楞了楞,眉頭皺了皺,婉兒見他看自己,臉兒一紅,轉過頭去,卻又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婉兒姑娘,在下是有什麼不妥嗎?讓婉兒姑娘如此好笑?”石峻不解,婉兒見問,回過身來,“奴家隻是沒有見過哪個男子如此服侍病人的,實在是,實在是……”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表達的婉兒輕笑著拿了碗跑了出去,憑她的直覺,這位君公子對江姑娘絕對不隻是兄弟之情這麼簡單,以前或許是,但是在見江姑娘乃是女孩兒後,就難說了,沒見昨晚他抱著江姑娘回來情形的嗎?要知道,男女之間可是授受不親啊!
    石峻心中一凜,回想自己自從去揚州迎親,還哪裏有半點天下第一大堡堡主的樣子,滿身的銳氣在遇見眼前人之後,好象已經消失殆盡了。真不知道如果讓父親看到自己現在的這個樣子,會不會被氣死,可他卻隱隱覺得,現在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自十二歲隨著父親創辦飛鷹堡至今,隨時都是血腥殺戮,相比之下,這一段日子實在是愜意至極。
    這時水兒口裏“嚶”的呻吟一聲,卻仍未清醒,大概是被子捂得實在不舒服,掙紮著用手去扯衣領,石峻忙去拉她,卻見她手一帶之下,一塊玉佩滑了出來,石峻見那玉佩色澤瑩潤通透,似非尋常之物,拿起一看,不禁大大吃了一驚,隻見上麵,赫然的刻著一條龍。
    石峻心裏驚疑不定,龍紋,向來是皇家所專有,即使官至極品,亦不可用,更何況一個小小的兵部侍郎。
    轉頭看向床上仍昏沉不醒的人兒,心裏更是疑慮,她怎麼會有這個玉佩?如果說她是顏家小姐,她是絕對不會擁有這樣的玉佩,可如果她不是顏小姐,她又怎麼會上了他家的花轎?而真正的顏小姐,又哪裏去了?
    玉佩?孤兒?新娘?逃婚?石峻肯定,即使果真如她所說,自己是個孤兒,在她的身上,也必定藏著一個天大的迷團!
    伸手輕拂她的臉,心裏輕問,“你,到底是誰?”
    過了幾日,水兒的病情逐漸好轉,大家全都鬆了口氣,幾天下來,婉兒和她已經成了好姐妹,婉兒比水兒小兩個月,水兒到底是姐姐,婉兒暗自吐了下舌頭,還好還好,沒有冒犯到恩人!
    婉兒將水兒病中石峻怎樣照顧她,怎樣緊張焦慮,全都告訴水兒,水兒聞聽心裏不禁又喜又羞,一直以來,她都以為他是對婉兒有意,沒想到,沒想到……,婉兒看著她臉上的嬌羞忸怩的樣子,不由噗嗤笑了出來,點了點水兒的鼻子,“看來啊,你們是郎有情,妹有意,既然這樣,不如我去告訴娘,請她老人家給你二人保媒如何?”
    說罷笑著滾到床的一邊,水兒又羞又急,伸手作勢要嗬她的癢癢,“作死的小蹄子,拿我開心呢,什麼郎有情,妹有意的,女孩兒家家的,這話也是說得的,不害臊麼!”
    婉兒忙告饒:“好姐姐,好姐姐,我錯了,我錯了,饒了我罷。”
    見水兒整個身子都露在了外麵,忙幫她攏好被子,“好姐姐,消停點罷,身子剛見點好,再吹了風,君公子怕不得殺了我。”
    說完,又忍不住的咯咯笑不停,本性穩婉的婉兒,這一路行來,受水兒脾氣影響,性格不由也活潑了許多,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說的就是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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