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定塵篇 第三章 古人醉夢枕白狐 人魚化淚沉入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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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右眼流淚是因想要忘記,而左眼流淚是因為不願忘記。故既想忘又難忘,輾轉心扉,痛入骨髓,淚——隻因心痛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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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石金仙領著十萬天兵天將駐守在仙魔兩界交界,一個月來,大小數場對戰已經讓這位仙人滿腹怨言。假如沒有這場戰爭,那麼此刻他大概正摟著仙侶喝著小酒聊著八卦。
本來嘛,仙人的壽命接近無窮,大夥沒事談談戀愛也沒泛什麼禁忌。可是那個落荷仙子千不該萬不該,找了魔界的魔頭談戀愛。真不知道,魔界可都是些醜不啦嘰臭不啦嘰(因為殺戮所以魔人身上都有濃濃的血腥味)的家夥,他竟然也看得上。
當然以上都隻是他的腹誹,而他四方的麵上一派正氣,隻會讓他所有手下都以為這個上仙是個剛正不阿極度正氣的人,真可謂腹黑之高手高手高高手。
在營地四周轉了圈回來,沒發現什麼異常的,淨石金仙回到自己的大帳。假如此刻人間的人看到裏頭的情景,絕對會合不攏嘴——驚的!
華麗麗的奢侈品,每一件皆是仙家寶物,那是連人間帝王都不可企及的珍寶。
“報——”
“啟稟上仙,魔軍正向我方靠近,據估計,足有百萬魔眾。”
百萬?那自己十萬眾仙豈不是壓都得被壓死。沉吟片刻,淨石金仙開口道:“可有見到領兵之人?”
底下人古怪的麵色引起了淨石的好奇,難道是這次領兵的魔將比上次還醜,再次讓這些將士們吃不下飯了?
(笑:貌似神仙都不用吃飯吧,嗷嗚——被敲了。
淨石吹拳頭:那是神,不是仙!
仙不就是神嘛!嗷嗚——再次被敲!
淨石:誰說的,本書所載,神非仙,仙非神,神是神,仙是神!……
好三藏啊!
那麼由笑笑來解說吧!凡人修真希冀成仙,脫了凡胎即為仙家,這已是得曆經千千磨難,而想修神,則得過萬萬坎坷。所謂成仙不易成神更不易。若修真者百中之一成仙,則仙家中萬中之一修神!)
但很快淨石金仙就知道自己猜錯了,在見到敵將的那一刻,他那正氣的臉再也維持不住,雖然隻有短短一霎,但對麵的人依舊看清了一切。
後來,邪天再次回想二人初見,不由感慨,難怪此人要表現一副正氣模樣,因為這樣一張方正的臉露出猥褻神情時實在讓人有踩上一腳的欲望。
“你我二人敵對,將軍就這樣邀我私下聊恐怕不妥吧。”淨石嘴上說的正義,心裏卻思量著莫非美人對自己一見鍾情,哎呀,就說我淨石大仙魅力無邊,才一麵就將美人迷得神魂顛倒。
“將軍可願聽我說一個故事。”略微低沉的聲線帶著罌粟般的誘惑,讓人無法不去傾聽。
“很久以前,在大海的深處,住著位美麗的人魚公主。那兒,水是那麼的藍,像最美麗的矢車菊花瓣,同時又是那麼清,像最明亮的玻璃。珊瑚堆砌成五彩的牆壁,琥珀鑲嵌在尖頂的高窗上,還有隨著水流開合的蚌殼,裏頭閃著一顆顆亮晶晶的珍珠,猶如天幕上的星墜。”
“海王有六個美麗的孩子,而她們之中,最美的便是人魚公主。她的皮膚又光又嫩,像沾露的玫瑰花瓣,她的眼是蔚藍色的,像最深的湖水。不過,和其他公主一樣,她沒有腿:她身體的下部是一條美麗的魚尾,每一片魚鱗都鑲著金邊的玫瑰色魚尾。”
“人魚公主喜歡浮上海麵,看漫無邊際的天空和一望無際的大海,想象著在天與海的交界處是否住著傳說中美麗的天人。”
“海上有自由飛翔的白色海鷗,有噴吐巨浪的大鯨,而最讓人魚公主好奇的是那些來來去去的船隻,船上那些高歌的水手,他們和她不同,兩隻直立的腿代替了人魚的魚尾。”
“一切如此突然,無論災難,還是愛情。”
“船隻被巨浪打翻,人魚公主救了船上的王子,並深深愛上這個人類。為了能和王子一起,公主去求助海裏的女巫,她用她美如流瀑的長發和悅耳如鶯啼的聲音交換了一雙腿——一雙人類的腿,而公主更是每走一步,都猶如走在刀鋒上。”
“在海上再次遇到王子,公主心中是如此的開心,從此能常陪愛人身側,單純善良的人兒隻有這個想法。”
“然而,命運又豈會盡如人意。”
“在這艘回程的船上,王子要與另一位公主結為伴侶。原來被救的王子錯認了救命恩人,而失聲的人魚公主卻無法分辯。”
“另五位人魚公主知道事情始末後,為了深愛的妹妹,她們用美麗的長發與女巫換了一把刀,天明前,受了詛咒的刀隻要插進王子的心髒,讓那血流到失聲的人魚公主腿上,那美麗的魚尾便會重回到公主身上。”
“婚宴上,化為人形的人魚公主忍者走在刀鋒上的痛苦,與心愛的王子共舞一曲。”
“第一道晨光射到海麵,人魚公主獨自走上船頭,回身最後望一眼巨大的船身,手一揮,那把刀如晨光消失在海的深處。當陽光照在船頭,已不見公主的身影。海麵上,幾許泡沫隨浪而去——那是化為泡沫的公主。”
“嗚,將軍到底想說什麼?”淨石哽咽著,壓抑情不自禁湧上的悲傷。
“上仙可有愛人?”
“你問這做什麼?”淨石警惕,難道是要捉了來要挾?
深深一歎,“我有一深愛的戀人,可惜上蒼弄人,他為我成魔,如果上天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定會阻止他。”
“容我多嘴一問,將軍愛人是?”
“妖皇水流月,亦是現今魔王!”
“我要借時間輪一用,回到從前,阻止流月成魔,如此仙魔兩界也可免去這場戰爭。”
很多年後,有人問淨石金仙,那時你怎麼就相信邪君(邪天)的話了。淨石頓時氣得大跳腳:“丫丫個呸的,就因為相信了他的話,害老子補了一萬年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