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成長篇 第二章 無事東風走過 揚起回憶如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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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歲月如梭。轉眼五年已逝。
深秋時節,夜涼如水,一輪冷月高掛枝頭。一道孤單的人影靜靜立在樹梢上,秋風拂過,卷起漫天落葉紛飛,帶起衣袂翩翩,瘦小的背影更顯落寞。
天上殘月似真似幻,滿天星辰忽明忽暗。“真是一幅美麗浩瀚的星海圖啊!果然,地球從不曾誰停一停!”胸中一片空蕩。
今夜入睡不久,就開始做夢,夢裏回到小時候,一家人開開心心去野外郊遊,一起玩耍,隻是夢中的容顏模糊不清,果然時間是最無情的,僅僅五年,就已經遺忘了太多的記憶。
五年了,曾經的親人,你們好嗎?五年了,快忘了你們的樣子,今夜能夢到你們真好,爸、媽,不能在你們身邊盡孝道,真的很抱歉,不過,姐和弟會替我補上的吧。不要太操勞了!好好保重。
若明月有心,帶去我的祝福……
眼角無聲無息滑落一滴淚,淒美絕望,隱入夜色。深幽的夜空,一道星痕黯然劃過,隱逝天際。
歲月無情,總在不經意間,我們模糊了記憶。
年華亦老,來不及說再見,已不見你的身影。
正是:遙望天邊思故人,故人今何在?寂寞秋風寒夜思,舊容隨風逝。冷夜星墜,淚落無聲,魂夢係千年。千年終曲人散盡,追憶也惘然。
隔日,小凡的生辰宴上,賓客滿座。風行錚請了本城著名儒士章柳士為小凡賜名。那章柳士花甲之年,一臉美髯,頗有學者風範。儒士走到小凡跟前,一眼對上那雙深沉的黑眸,頓時被震懾住。那是怎樣的眼眸嗬!似波瀾不驚的深潭,在他麵前,人心的醜陋頓時現行。正驚訝,這是一個五歲孩童的眼神嗎?就被一個刻薄的女聲打斷,再回頭看時,卻尋不著那一瞬的震撼了。
“尹柔啊,我聽人說你這個兒子在十天內氣走了十五個夫子,不定是中了什麼邪。我看這名字上可要下點功夫。聽說有些地方的人家給孩子取賤名,好養活,我看可以借鑒借鑒。”
女人,當眾給爹娘難堪嗎?眯起雙目,小凡已經在心底算計該給她什麼教訓了。
“如此的話,就給這孩子起名風進,希望此子能思慮進取,不負祖上厚望。”章柳士捋著長須,似乎十分滿意自己起的名。
風進,‘風禁’,風無拘無束,豈能被禁錮。小凡蹙起眉頭,嘟著小嘴孩子氣的嚷道:“爹,娘,孩兒昨夜做了個夢,夢中一個很漂亮的仙女姐姐叫我邪天。風邪天!”
“哦?真的嗎?”尹柔故作一臉驚奇,點點兒子的鼻尖,順藤摸瓜:“小寶告訴娘,那仙女長什麼模樣?”
“娘記不記得城西廟裏那尊漂亮的菩薩,仙女姐姐和她長得一樣呢。”眨巴眨巴著黑白分明的眼睛,一副童叟無欺的表情,心裏卻燒起高香:神靈在上,我撒的是善良的謊言,莫怪莫怪~
“莫不是玄天娘娘賜名?……”
大廳裏一下炸開了鍋,眾人七嘴八舌。
“這可真是修了幾世的福了,得玄天娘娘賜名……”
“是啊是啊,聽說當年城主的娘也得娘娘賜夢,給她兒子取了個好名字,看人家現在官運亨通……”
忽悠過去了,邪天暗自鬆了口氣。
玄天娘娘是龍崲國最受尊敬的女神,地位僅次於龍神,傳說其慈悲為懷,普渡眾生,和邪天認知裏的觀音菩薩倒相像。
“咳咳——”章柳士咳了兩聲,打斷眾人的議論:“既是玄天娘娘賜名,那就讓孩子叫這個名字吧。”即便不信小娃兒的話,也不好當場反駁,若被有心人說自己不尊敬玄天娘娘可是要犯眾怒。
晚間,客人散去,邪天被尹柔叫到房裏。
“兒子,撒謊的孩子可不是好孩子。”
邪天見平日活潑的娘親故作深沉,不禁莞爾。“娘,孩兒這不是為了維護爹和您嘛,那個女人那樣汙辱我們,孩兒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你也看到了,剛才那個老女人聽到大夥說我們家蒙神庇佑,臉一下比西瓜皮還綠。”
“乖兒子,知道幫你娘。”尹柔一臉小人得誌。“那個女人,什麼都要和你娘唱反調。我說東,她就西,我說南,她就北。今兒給她吃了一癟,還真解氣。不過,小子,你罵她老女人,你娘和那女人一樣年紀,是不是說你娘也很老啊?”女人臉,六月天,變得可真快,剛還是晴空萬裏,一下就陰雲密布。
“哪裏哪裏!”邪天慌忙解釋:“娘一點也不老。那個女人和娘簡直是雲泥之別。她哪有娘你麵比桃紅,膚似水柔,乍看起來不過雙十年華,依然不減當年鳳陽第一美人的風範,更比當年多了成熟女人的風韻。這回眸一笑百媚生,鳳陽粉黛無顏色。(汗!兒子你當年還沒生出來,咋知道你娘那時沒成熟的風韻……莫非你有陰陽眼?乾坤鏡?測古算今之術?)哎呀,娘,好晚了,孩兒要去睡了,你也早些睡。女人熬夜容易長皺紋。夜安!”
話音一落,邪天就急急忙忙奔出房間,好似有惡鬼追趕。惡~真不敢相信這麼肉麻的話竟然從自己口裏吐出,渾身雞皮疙瘩泛濫。看來惦記自己的年齡是所有女人的通病。所以千萬別說一個女人老了,否則後果自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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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不笑由你:
風邪天這個名字,是小凡左思右想了——一分鍾想出來的。
就像有人喜歡數字“一二三四……”,小凡對“邪”字是一見鍾情再見癡心情比金堅愛比海深。
為什麼會這樣呢?某人陷入回憶中……
說來他對小說中亦正亦邪人士那種率性而為隨心所欲的性子是愛莫能棄,想想看,做那些所謂正道人之所不能做之事,說那些衛道士所不能說之“離經叛道”論,是多麼愜意舒暢的事。(笑笑:這丫有狂想症加迫害狂。被人踢飛……)
想當年,他看完射雕後,對裏頭的黃老邪景仰之情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滾滾黃河泛濫成災。你看人家武功好,計謀高,又多才多藝,最重要的是看誰不爽就不鳥誰。帥啊!
那有人說,“魔”不是一樣?甚至比“邪”更狂啊~
咳咳,這當然——不一樣!
第一, 魔是黑暗的衍生物,可是邪就不一樣,他可以是陽光下繁衍成長的樹苗。
第二, 魔往往是殘酷無情冷血的,可是邪可以是熱血小青年。
第三, 魔一般都不會掩飾自己的殘酷本性,可是邪常常是帶著各式各樣的麵具混跡人群。
第四, 還有第四嗎?啊,我忘了。
(以上辯解純屬虛構,如有雷同,那一定是盜版偶滴……)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他就是對“邪”字情有獨鍾。
前世的名字是打娘胎裏就取好的,今世不同往世,這一回,他終於可以大展雄風,給自己取個滿意的名了,所以這個“邪”字是要定了。
不過,風邪?
風邪不就是感冒嗎?一陣冷風過境,吹幹冷汗幾滴。(笑笑:兒子,咱還是換個名吧……)
正是困難像彈簧,你弱它就強。所以某人心裏發誓,絕不被彈簧壓倒。於是,思前想後半分鍾,終於下定決心在最後加個“天”字,風邪天,HOHO~多帥氣多豪邁多強悍多高尚多個性的名啊——
(“兒子,你也太太太自戀了,丟臉啊~”沒臉見人,偶遮上毛巾,逃……
“額的娘,你拿錯了,那是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