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八章 秦實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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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還是忍不住再次打量了這個傳說中的神奇女人,清雅高潔,傲然獨立,微微卷曲的黑發安靜地伏在耳際,濃黑的雙眼含笑注視著周圍,合身的禮服整齊地貼在身上,平坦,沒有胸部……
不好意思地撫撫臉,別過眼去悶笑。
難怪蕭鼓闌會喜歡上她的,怕是隻有脫幹淨了才能知道是女人吧!愛情還真是有趣的東西,若不是真的喜歡上,蕭鼓闌這種隻要胸肌不要乳房的玻璃怎麼會坦然接受?
淩思遠豪爽一笑,“蕭將軍也終於走上正途了,我算是不用為你蕭家的香火擔心了!啊哈!啊哈哈!啊哈哈哈!”
眾人麵麵相覷,幹抹一把汗。
蕭鼓闌空翻一白眼,卻不敢反駁,好哥們似的搭住那人的肩,隨手一指道,“喏,也都看到了,她叫秦實修,隻是黃寶石。”
實修衝我們微微點頭,也不說話。
“水晶將軍,你是想讓我為你老婆再加上一等級嗎?”淩思遠戲謔一笑。
蕭鼓闌臉一紅,咂咂嘴就要轉移話題。
蕭鼓闌介紹完了便開始斜眼注視一旁被眾人忽視的楊泊舟,瞧著他金色的利落短發,剛想說些什麼,就被急急忙忙跑來月墜給打斷了。
月墜那小子拉風的披肩呼拉拉地響,銀色的碎發隨著步伐整齊地往後一甩一甩,說不出的帥氣,一路上不知奪了多少人的魂。我早就說過,他是上帝最用心也是傑出的作品,像太陽,時刻耀眼。
月墜猛一拍蕭鼓闌的肩頭,平定了一下呼吸就大咧著個嘴壞笑,對實修道,“水晶嫂子,好久不見!”
眾人很不給麵子的爆笑出聲,蕭鼓闌臉上色彩斑斕,惡狠狠地瞪著無所謂的月墜,隻有被人稱作水晶嫂子的秦實修朝他點點頭,微微笑,有禮而生疏。
“殿下,人不能太過分!”蕭鼓闌手指捏得卡拉卡拉響,細眯著個眼說。
月墜嘿嘿一笑,反身跳到我身邊,抱住我的手臂還在衝他一個勁笑。
蕭鼓闌也無法,憋著一肚子悶氣也無處撒,隻好拉著實修的手就想走,哪知一直不開口的楊泊舟卻說話了。
“蕭將軍。”他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清,“這兩年來謝謝你了。”
蕭鼓闌一定身,回頭嘲諷一笑,“你有什麼資格同我說這話?”
明顯感覺到氣氛僵了下來。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鼓闌說話這麼不客氣,以往饒是生再大的氣,也不曾見過他對誰說一句重話。每每想到他,腦中第一個浮現的一定是他端著杯熱騰騰的牛奶,喝得滿嘴是奶漬,笑著說些不冷不熱的古白話,可如今他卻為了我在這麼多大人物麵前下楊泊舟臉,心裏忽地就暖洋洋的。
其實有時候會想,所有的過往全部記起到底算不算是一件好事,若說是好事呢,也對,有誰喜歡一個一片空白的過去?若說不是好事呢,也不錯,每當對比如今與過去,心總會止不住的泛悲涼。
最後得出的結論往往隻有一個,就是人要懂得滿足,知足才能長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失了一個楊泊舟不是又得了一個蕭鼓闌嗎?
楊泊舟臉色不變,“以爵爺的資格,行嗎?”
蕭鼓闌脫開秦實修的手,傲然一笑,“爵爺?”眼中卻是冷冷一瞥,“如果沒有霧遙,你還是爵爺嗎,百年前的叛徒?”
楊泊舟身體微微一僵,笑容也有一瞬凝結在臉上,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快到我甚至要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政治上的叛徒總好過愛情上的叛徒。”楊泊舟含笑丟下一句話,眼光在我和淩思遠身上一帶而過,也不知在指誰。
蕭鼓闌卻懶懶一掃他,“什麼時候楊爵爺也成了愛美人不愛江山的英雄了?這轉性轉的竟然比漂浮海飄的還快。”
楊泊舟身形一晃,臉色煞白。
月墜和淩思遠也忽地皺起眉頭。
“怎麼,想重新做人啊?”蕭鼓闌一拍他肩,皺著眉點點頭,“也是,像你這種好運的家夥還真不多見呢,在人間這兩百年看來是好好反省過了,也罷,如此就讓你以後在仁河好好過生活。”
楊泊舟猛一抬頭,“仁河?!”
蕭鼓闌佯做猛然醒悟般一捂嘴,一拍頭,“哎呀,瞧我這張嘴,真是保不住秘密,這可是陛下剛告訴我的,不過既然陛下也在,幹脆我就告訴你吧,楊爵爺,你要去仁河了。”
楊泊舟難以置信地望向淩思遠,淩思遠卻隻是低著頭理著黑色禮服上的扣子,對他的注視視而不見。
我輕蹙了蹙眉,沒說什麼。
楊泊舟忽然笑了,“果然是你的風格呢,淩思遠。”
淩思遠這才抬起頭,揚唇一笑,氣度不凡,“自然。”
月墜也涼涼地朝他一笑,“楊舅舅,仁河可是個好地方呢!”隻是抱著我手臂的手猛然收緊了,極力抑製著什麼。我不懂月墜又為什麼要忽然叫他舅舅。
楊泊舟的臉白得更厲害了。
仁河是個好地方,富庶而美麗,連接著星空般耀眼,縱然是再白天也可以清晰的看見天邊的繁星,隻是同約意的聞暮一樣,是邊境。
一座城與一座城之間連接的盡是繩索,我記得誰和我說過。晃蕩的繩索就這麼搖搖欲墜般飄著,不寬,四周雲霧繚繞,寒風凜冽,除非是藍寶石和紅寶石,使用瞬移到達對岸,不然任一個人想要通過,都必須經由它。
楊泊舟是藍色寶石沒錯,可這聞暮與仁河之間又隔著多少座城市,難道淩思遠不知道嗎?一次一次的使用瞬移,等到了仁河的時候,楊泊舟還有活著嗎?
心裏忽地就冒出許多許多的不忍,像是準備好了般,一遇到這樣的事情就一個勁地往外冒。明明知道楊泊舟是活該,可一想到小時候他的無微不至,總是把我從酒吧裏危險的情況中解救出來,就怎麼都無法控製住自己。
當初那麼好的一個哥哥,怎麼就成了如今這般樣子?
我看著淩思遠,他卻隻是笑著扶了扶我頭上的王冠,漫不經心地說,“如果楊爵爺對我的安排不滿意的話直接說,我可以為你換一個你喜歡的地方。”
楊泊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也不知在想什麼,等了半天才驀地笑笑,“無所謂哪裏,仁河就仁河。”說罷就先走了。
蕭鼓闌一臉討好的過來朝著我笑,“怎麼樣,我幫你趕走一個瘟神吧!”
我狠一拍他那張笑臉,板起麵孔道,“誰讓你多管閑事了?我有說我想他走嗎?”
蕭鼓闌一楞,隨即直起身說,“我看你是被傷糊塗了,發善心也要看看別人肯不肯收,何況還是那種沒心的人。”
說完就套住實修的手氣呼呼地走了,丟下月墜和淩思遠滿臉欲語還休的表情對著我。
三人誰都不說話,氣氛一時十分尷尬。
來參見宴會的人都圍著不敢上前,三兩聚著談笑,眼光不時瞥來,看看俊美冷傲的月墜,看看氣勢逼人的淩思遠,看看曾經是霧遙的我。
這時一人舉杯過來,似乎上了年紀,步子都不是非常穩健,卻滿臉堆笑,端著一淡藍色的高腳杯,眼神流連在我和月墜臉上,上下打量的神色讓人厭惡。
這張臉很熟悉,隻是一下子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月墜鬆開我的手臂,與淩思遠對望一眼後了然地笑了笑。
那人對淩思遠行了個恭敬的撫肩禮,又朝我和月墜分別一行,抬起頭就稱道,“兩位陛下,月墜殿下晚上好。”
平淡的開場白。我在心裏暗暗下著結論。
淩思遠一點頭,“周老爺子有什麼事嗎?”
周?靈光一閃,忽地就想起了這人是誰。冷冷一笑,心中唾棄不已。好色、貪戀權勢,攀附權貴都是這人的特點。以前還在想呢,就他和他那個黃臉婆老婆就怎麼生出了寒香這樣的人間絕色,原來也隻是領養的。
我上前一步,“周老爺是想見見寒香嗎?”
老頭滿臉皺紋糾起,笑得諂媚,“霧遙老……”剛說了就猛得意識到錯誤,趕緊打住道,“皇後陛下,我已經見過周……寒香了。”
“哦?原本還打算和寒香一起去拜訪你的呢,沒想到你都已經先見著了。”
他立刻擺出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不敢不敢,寒香和陛下都是貴人,我怎麼擔當得起……”
心裏一疑,轉過臉去看月墜和淩思遠,卻見他倆好象約好了似的,一齊抿著嘴,擺出事不關己的狀態,沒由來地就是一陣惱火。
每個人都是有什麼事先瞞著我,等到實在不能不說的時候再告訴我。
不悅道,“那裏來是有什麼事?”
周老頭一驚,趕緊彎下腰道,“隻是謝謝陛下對寒香兩年來的照顧。”
“這話是誰讓你來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