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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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漸漸開始穿著西服打著領帶去各家公司應聘、實習。雖然還未找到讓自己稱心的工作,但才開始了一個星期不是嗎?每日都在鏡前理好清爽的頭發,精神抖擻。這樣的生活,很好。
有時疲憊地回到家,坐到沙發前,看著那麼多曾經當作寶貝一樣的球賽的錄象,突然是想起,已經有好一陣子沒有打籃球了。曾經常去的那個公園裏的籃球場,也有好久沒有涉足了吧。傍晚時候,百無聊賴地散步去那裏。
雖然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但是球場上仍有國中的孩子們在奔跑,運球,射籃。
看到一個漂亮的三分,球隨著柔和完美的弧線下落,最後鑽進籃網,不禁還是笑起來。
籃球,畢竟陪伴自己度過了大多的少年時光啊。
此時,球打板而出,滾落到了另一側視線外的遠處。
“麻煩把球扔過來好嗎?”有孩子這樣地對著那邊喊著。
忽而想起曾經在露天球場邊,同樣看著快樂地打著球的孩子,憤怒地起腳把滾來的球踢走時的樣子。想起自己浪費了的那兩年光陰,那時候還真是相當地任性而不懂事呢。
“謝謝了。”孩子接過球,微笑著這樣說著。
“繼續努力打球呀。”
在那一刻,呼吸也仿佛被掠奪了。
這樣的嗓音,這樣的體形,即便是在看不清臉的傍晚,仍舊清晰可辨。可又因為彼此都太熟撚,太過了解,反而覺得那樣陌生。
那些場景在瞬間,如同海浪一般洶湧地向我撲來。
炙熱的夏天,平靜的海,少年氤氳的笑容和微微眯起來的眉眼,還有,那些岸堤上盛放的煙火……
這一切似乎都太突然,忍耐著劇烈跳動的心髒,努力地辨認著這一切的真實性。隻見那個身影慢慢走近,影子在路燈下被拉地格外冗長。想要親自走上前去,雙腳卻紮了根似地絲毫動彈不了。
昏暗的燈光下,慢慢浮現那個熟悉的笑容,道:“好久不見。”
扔掉了整整兩年的籃球,最後仍被自己不放棄的心拾回來;四年前,沒有說一句挽留的話語,如今竟還能這樣地找到你,遇見你。
天啊,這不是夢境吧……
8
“……呃,咖啡還是汽水?”
“隨便,汽水吧。”他微笑著在沙發前坐下,我卻還驚驚顫顫地回想方才的相見。
“喏。”
將汽水遞給他,自己拿著水杯在他旁邊坐下。聽他說著這幾年裏的故事。其實根本沒有聽進去多少,因為緊張,不停地喝著水。大致是,完成了學業後的他,仍然決定回來工作。於是,回到神奈川。
之後是彼此的沉默。我不知道此時還該向他詢問些什麼,難道要尷尬地提起舊事,問他有沒有女朋友,或者有沒有男朋友,或者,還記不記得自己,還愛不愛自己?
“那時候,我們經常會一起坐在這沙發上看球賽的錄象吧。”他這麼說著,輕描淡寫。
“啊……恩,是呢。”仍舊不停地喝水。
“……杯子都空啦,你還在喝什麼呀。”
我楞是往杯子裏一看,果真是喝完了。啊,真是丟臉,我這是在做什麼啊……轉過臉去看他,仍然是這樣無害而熟悉的笑容。窘,窘到極點。
“我說,見到了我就這麼緊張麼?”
想抬起頭逞強,卻遇上他的唇。熟悉而溫暖的感覺頓時回來了,就像身處在幾年前的年少時光。緊閉的牙關被他技巧地挑開,慢慢地竟也開始回應起他的熱情來。偷偷睜開眼來,看他有棱有角的眉眼,甚至是比那時的他更俊朗。
當他再次進入我的時候,自己竟不爭氣地哭了出來。炙熱的眼淚流出來,被他溫柔地吻去。
“彰,是你嗎?”
“是我。我在呢。”
“真好啊……”
“笨蛋,為什麼哭了啊……真是傷腦筋啊……”
聽他這麼說著,不禁又笑了起來。
我已不記得那晚他要了幾次,隻是緊緊地摟著他,就如同那個夏天裏的第一次一樣害怕他離開。
直到最後,全身無力地靠在他胸口。
“仙道你這個混蛋,要折騰死我麼!!”被他要了這麼多次,忍不住地和他貧嘴起來。
“就是要你,想要你,我們都分開這麼久了誒。”見他故作痞相地笑起來。
“禽獸啊!!”一拳打上去,惹地他嗷嗷地喊疼。
“別給我裝死。之後三個禮拜不要碰我!”
“啊,我錯了……”
……
彰,能夠再這樣與你相見,我一定緊緊抓住你,不會再讓你離開。
一起回到以前那樣開心的生活吧,相互嬉戲著調侃的樣子,天知道我有多懷念呢。真想再和你一起去看看那片寧靜的海,我一直覺得,在那裏能找到一種彌漫一生的寂靜與美感。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