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假傳聖旨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660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自從林文昌被抓走後,林福晉便一直將自己關在房間裏,鬱鬱寡歡,生怕林文昌會被皇上定罪。
她惆悵的在房裏坐立難安時,視線突然落在放在梳妝台上的翡翠玉鐲。這隻玉鐲自從事發之日起,便一直留在自己手裏,當時完全沒有心思顧及這隻手鐲的獨特之處,但是當下再看到時,心下不由一緊,立刻拿起玉鐲再次端詳起來。
而這時,婉盈也正為要回自己的翡翠玉鐲來到林福晉的房門外。
林福晉聽到敲門聲,定神問道:“誰啊?”
“福晉,是我,婉盈。”
林福晉本有意叫來婉盈,現下婉盈正好前來,立刻起身為婉盈開門,引婉盈進房,“找我有事?”
婉盈沒有開門見山地說出自己來的目的,隻道:“福晉,您不要為林大人的事太過擔心,少爺一早便出去查真凶了。”
“這個我知道。”林福晉看出婉盈此時猶豫的的表情,便問道:“你肯定不光是為了這件事來的吧!”
“是啊!福晉,我的……玉鐲一直寄放在福晉這兒,我想……”婉盈有些不好開口要回。
林福晉明白了婉盈的意思,立刻拿起放於梳妝台上的玉鐲,還給婉盈,有意問道:“不知道為什麼,當我看到這隻鐲子的時候,就有一種非常親切的感覺。婉盈,你能告訴福晉,這隻玉鐲,你是怎麼得到的嗎?”
婉盈雙手接過玉鐲,小心地拿在手裏,回答道:“自從我懂事之日起,這隻鐲子就一直跟隨著我。師父告訴我,在她收養我的時候,這隻玉鐲就已經放在了我的身上,所以,我想,這是我娘留給我的唯一一件東西。我一直很珍惜這隻玉鐲,不論我身在何處,我都把它戴在我身上,寸步不離。每當我看到這隻玉鐲,我就會想起我娘,雖然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她,也不知道她的容貌,但是,它總會在我無助之時,賜予我力量。”說著,婉盈不覺有些傷感。
林福晉看到婉盈對這隻玉鐲如此珍視,知道自己引發了婉盈的傷心事,馬上道:“對不起,孩子,我讓你想起傷心事了。不過以後,你就當我是你娘,當林府就是你的家!”
婉盈從林福晉的眼神中,看出林福晉對自己的關懷,婉盈此時淚如雨下,林福晉一把把婉盈摟在懷裏。婉盈此時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哭著說:“福晉,您對婉盈真好!”
林福晉安慰著婉盈,改口道:“婉盈,你說過,水月庵的菩薩是很靈的,我想去水月庵給菩薩上柱香,保佑老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回來!你可以帶我去嗎?”
婉盈聽後,立刻擦幹臉上的淚水,答應道:“沒問題!我們何時出發?”
“就現在吧!”林福晉說完,兩人便一同出發了。
豔嵐本想來找林福晉談心,正看到婉盈攙扶福晉離開,豔嵐此時的心中不明所以的泛起恨意。
婉盈親自駕著馬車,帶林福晉沿著她再熟悉不過的上武蓮山的路,前去水月庵,並且沿路為林福晉講解著山上的美麗景象。
不多時,兩人到達水月庵門前,婉盈攙扶著林福晉,走進大堂。
天允師太及眾人看到婉盈,紛紛高興不已,但是礙於婉盈身邊還有位美麗的貴婦人,便將上前擁抱的衝動壓抑住。
婉盈上前給天允師太請安道:“師父,好長時間沒有來看望您老人家了,您身體還是那麼的硬朗!”
天允師太笑笑說:“是啊!好長時間沒有聽到你在我耳邊,嘰哩呱啦說話了,為師還以為你把我這個師父給忘了呢!”
婉盈撒嬌道:“徒兒怎麼可能忘了師父呢?師父就會拿婉盈開玩笑!”說著,全堂嘩然。
天允師太看到林福晉,一眼便認了出來,“想必這位就是林福晉了!”
林福晉雙手合十道:“正是,阿彌陀佛,師太,你好,我常聽婉盈提起您,今天有幸,終於見到師太了。”
天允師太的眼中此時透出莫名深邃,但還是笑著說:“福晉言重了。”
婉盈在一旁附和道:“師父,我今天帶福晉來,是來拜菩薩的!”
“是啊!最近我家老爺遇到了很大的麻煩,我聽說水月庵的菩薩會顯靈,所以我就讓婉盈帶我來,祈求菩薩,保佑我家老爺事事順利。”
“阿彌陀佛,菩薩一定會保佑林大人萬事平安的,請!”說著,天允師太便引林福晉來到上香之處。
林福晉滿懷誠意地跪在菩薩麵前,上香。
文希走近婉盈,故作生氣的小聲說道:“你現在當上了林府的護院,可神氣了,把我們這些姐妹都忘了,你真不夠意思!”
婉盈冤枉道:“我哪有啊!隻不過最近真是太忙了,所以沒機會回來看你們,你不會這麼小心眼吧!連這個也生氣!”
“師姐才不是那種人呢!我們是好姐妹嘛!可是,好長時間沒有在一起聚一聚,說不定,其中,還有什麼誤會?”芷春所說的誤會,是指她與無劍的事!
婉盈一笑而過:“師姐妹之間還有什麼誤會啊!要是真有誤會,也已經煙消雲散了!”
婉盈當然知道芷春提的誤會與無劍有關,芷春這次也是充滿誠意的,聽到婉盈的話後,自然,心裏舒服了好多。
此時,隻見無劍和無雙出現在院子裏。
婉盈沒有回避,反而主動走出上前笑臉相迎地打招呼:“無雙,無劍,好久不見!”
“哎!婉盈,怎麼今天這麼有興致,回水月庵了!”無雙開玩笑道。
婉盈對無雙作了個鬼臉。無意間,將眼神落在無劍臉上,“你最近還好吧!”
無劍有些尷尬地說:“很好,你呢?在林府住的習慣嗎?”
“當然啊!林府上下,對我都很照顧,我在林府住的很好。”說著,回頭看看林福晉,見林福晉已起身,便想上前攙扶。
文希看到婉盈欲回大堂,立刻道:“你不會這麼快就要走吧!”
“應該是吧!因為最近林大人被人陷害,進了刑部大牢,林府上下都很擔心,所以林福晉今天來上香,祈求菩薩保佑林大人平平安安!”婉盈雙手合十,虔誠的朝著菩薩說道。
天允師太見林福晉上完香,便說道:“菩薩一定會保佑林大人安然無恙!林福晉也不要太擔心!”
林福晉感謝道:“謝謝師太。”
“對了,婉盈自去你府後,沒有給您惹事吧?”天允師太笑問道。
林福晉看著在外麵正笑臉燦爛的婉盈,說道:“這孩子很懂事!常常替我分憂,就好像是我的親生女兒一樣!”
“是啊!婉盈從小沒有父母,但從小都樂觀向上,活潑開朗,也為我們水月庵上下帶來了不少樂趣。”天允師太笑著看著婉盈。
林福晉想起玉鐲的事,便想將婉盈的身世問個清楚:“婉盈這孩子的身世真是可憐,那麼師太知不知道婉盈的父母是何人?為何將其遺棄?”
“阿彌陀佛!貧尼在十八年前的一個晚上,收養了還是繈褓嬰兒的婉盈!現下想想,婉盈今年的生日,貧尼也沒有為她慶祝!”
“生日?”林福晉忙問:“不知婉盈是哪天的生日?”
“五月十六,就是剛去林府的那段日子!”
林福晉聽後,不禁若有所思起來。
豔嵐此時的心中又氣又急,氣的是婉盈再次得寵,急得卻是豔嵐竟然在幫陷害自己父親的人,同流合汙。便急忙來到鳳悅樓來找歐陽清。
原來在前不久,豔嵐為與婉盈爭風吃醋,而來鳳悅樓借酒消愁,遇到已等待多時的歐陽清。歐陽清打聽到豔嵐與婉盈不和,便設計讓豔嵐幫自己陷害婉盈,來實現誣陷林文昌叛國的計劃。豔嵐由於心生對婉盈的恨意,果真中了歐陽清的計,答應幫助歐陽清。
林文昌出事當日,也就是婉盈看到黑衣人影後,將婉盈打倒在地的,正是豔嵐。豔嵐待婉盈跟隨黑衣人在轉角之際,用棍子將婉盈打昏,拿下婉盈的玉鐲,潛進林文昌的書房。豔嵐並不知道,她打昏婉盈後,林府會發生這麼大的事。
所以豔嵐現在心裏很亂,雖然豔嵐不知實情,但是自己也算是幫凶,這件事一旦傳出去,是很難解釋清楚的,並且也不會有人相信自己是無辜的。
歐陽清似乎早已料到豔嵐今日會來鳳悅樓,便早早的在樓上喝茶,等她。
豔嵐上樓,看到歐陽清正坐在二樓圍欄的座位上,欣賞風景。豔嵐又是一股氣意衝上心頭,便快步走到歐陽清麵前,氣憤地說:“這次你可害慘我了!”
歐陽清仍不以為然,慢慢地將茶杯放在桌上,抬起頭看著豔嵐:“怎麼了?這麼大的火氣?來,坐下先喝杯茶。”說著,幫豔嵐斟茶。
豔嵐看到歐陽清並不把此事放在心上,生氣道“我怎麼會那麼糊塗?幫你陷害婉盈?現在,不但婉盈沒有事,我額娘反而更加喜歡她了。”豔嵐更加激動地說:“還有,我阿瑪,是不是你陷害的?”
歐陽清連忙推卸說:“我怎麼會做這種事?這隻是巧合而已。”
“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當時我喝醉酒,怎麼會那麼蠢,相信了你?再說,你也不可能無緣無故讓我把婉盈的隨身之物放到我阿瑪的書房啊!肯定,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豔嵐越說越激動。
歐陽清輕笑道:“你現在變得聰明了,會推理了!是,我承認我有份參與陷害你阿瑪,但是我可不是主謀。”
豔嵐此時胸中堆積的氣憤已充斥整個身體。
歐陽清雖然將實情告訴豔嵐,但是也有意將拉豔嵐下水,以便不會讓豔嵐聲張出去,“如果你將這件事說出去,你也會背負上大逆不道之罪,竟然陷害自己的親爹,你不怕被眾人恥笑嗎?”
“我真是一時糊塗,中了你的奸計!”豔嵐此時心亂如麻。
歐陽清還是不動聲色地說:“是,我是欺騙了你,但是沒有人會為你作證,證明你是無辜的。即便是你阿瑪和額娘相信你,你是一時糊塗,但是其他人會怎麼想呢?肯定會認為你是一個小心眼、忌妒心強、抱負心極重的人,你說,你還有臉出去見人嗎?”
豔嵐覺得歐陽清此時就像一隻魔鬼般,跟自己糾纏不清,“這一切,我都是拜你所賜!”
“所以,你更應該站在我這邊,”豔嵐剛想反駁,歐陽清搶先一步,“你阿瑪的事,你盡管放心,他不會有事。我這個人,是有恩必報的,你犧牲了這麼多來幫我的忙,我肯定不會虧待你,隻要你守口如瓶,對你對我都沒有壞處!我也決不會抱負我的朋友的。還有婉盈的事,我相信,你還會有用得著我的地方。”說完,歐陽清起身,走到豔嵐身邊,拍了拍豔嵐的肩膀,以示信任,便抬腳離開。
豔嵐此時不知哪根弦不對,竟然再一次相信歐陽清。
兆遠正要前去刑部大牢見林文昌,傳達皇上的口諛。
在路上,兆遠碰到正與幾位侍婢一同出府買日常用品的丁香,兩人相見後,不由心生喜悅之情。
兆遠起先未認出麵前身穿鵝黃色短褂、長裙,麵容嬌俏可人的少女是丁香,此時的丁香與先前在江南見到的判若兩人。待丁香也向自己看來,自己微笑才認出。
於是兆遠走到丁香麵前,喜悅中略帶幾分拘束地說:“丁香姑娘,好久不見了。”
丁香看到兆遠,笑著走近道:“是啊!好巧!”這時,同丁香出府的幾名侍婢,都識相的對丁香示意,先走一步。
兆遠見到丁香後,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於是看到丁香手裏拿的東西,便說:“你……去買了好多東西啊!”
“是啊,這些都是王府日常需要的東西,所以我們幾個姐妹去集市轉了一圈,買了這些。”
兆遠看到丁香拿這些東西很費力,便從丁香手裏搶過,“東西肯定很重,來,我幫你拿回府。”
丁香不好意思地說:“你現在沒有要事在身嗎?不會耽誤你的時間嗎?”
兆遠想著去刑部大牢走大路必經莊王府,便立刻搖頭道:“正好順路,走,我幫你拿回去。”說著,兩人便拿著東西朝莊王府的方向走去。
兩人起先見麵時都有些拘謹,但是一路走下來,竟有好多話還沒來得及說便已來到莊王府門口,丁香接過兆遠手中的東西,笑著說:“好了,我到了,謝謝你幫我把這些東西拿回來。”話語中略帶不舍之意。
兆遠憨笑著說:“這有什麼好謝的。”
丁香覺得在這個地方說話不方便,便對兆遠說:“你以後有空來找我,我現在要進去了。”
兆遠聽到丁香要走,心下不知為何竟有些失落,但嘴上卻說道:“那好,你進去吧!再見!”
丁香甜美的與兆遠道別後,提著東西走進莊王府。
兆遠看到丁香的背影遲遲未回過神來,忽然想起自己還有正事要做,自悔的用手打了一下自己的頭,抬腿就往刑部大牢方向跑去。
林文昌在牢裏,仍在苦思冥想,還是未想到有何人會陷害自己。
正在這時,兩個牢頭從外麵進來,打開牢門。
其中一個矮瘦的牢頭說道:“林大人,請吧!”
林文昌迷茫地問:“我現在可以離開了?事情都查清楚了?這也太快了吧?”
另一個絡腮胡子的牢頭癡鼻道:“哪有這麼好的事啊!今天早晨宮裏傳來密報,要給林大人作份口供,現在是想請林大人合作一下。”
林文昌覺得事情有些不妙,立刻說:“不,這件事老夫也不知前因後果,如何做口供?”
那個絡腮胡子的牢頭此時沒好氣地說:“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這是上頭的命令,林大人得罪了!”說著,連同矮瘦牢頭將林文昌拖出牢房,來到刑部大牢裏的一個秘密公堂。